简介:我是大梁镇国将军,大婚夜掀开盖头,发现敌国公主竟是战场上的玉罗刹。
三年前她一剑刺穿我的铠甲,在我心口留下这道疤。“别出声,将军。
”她匕首抵着我腰腹轻笑,“从今往后,我们可是恩爱夫妻了。”我陪她演了三年戏,
直到秋猎那日她为我挡箭。太医褪下她衣衫时,我按住他颤抖的手:“这道箭伤下面,
是不是还有道剑疤?”她醒来那夜,我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夺剑反指我心口——用我教她的招式。“将军,”她剑尖划开我衣襟,
露出那道旧疤,“这一剑,我后悔了三年。”---第1章红烛爆了个灯花。
盖头被金秤杆挑起,满室流溢的华光骤然涌进楚清漪的视野。她眼睫微颤,
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明亮,
也适应着眼前这身着大红喜服、剑眉星目的男人——她素未谋面的夫君,大梁的镇国柱石,
萧绝。他的目光,沉静如古井寒潭,深不见底,落在她脸上。烛火跳跃,
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那双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直抵人心最深处。楚清漪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强自按捺下去,
端出属于一个远嫁和亲公主该有的、带着几分羞怯与恭顺的姿态,微微垂下了眼睑。
红唇轻启,那声“夫君”尚未唤出口,空气却猛地凝固了。萧绝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审视,
不再是沉静。那是一种猝然被冰锥刺穿、又被烈火烧灼的剧震。他的视线,
死死地钉在她左眼尾下方——那里,一道浅淡得几乎被脂粉完全掩盖的旧疤,
像一条沉睡的毒蛇,在摇曳的烛光下,显露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却足以致命的异样凸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拉扯、扭曲。眼前这凤冠霞帔、容颜绝世的南楚公主,
瞬间与三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月夜重叠!朔风如刀,卷着边关特有的粗粝沙砾,
抽打在冰冷的铁甲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尸骸枕藉的战场刚刚沉寂,
浓重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铁锈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间。
萧绝驻马立于一处高坡,玄甲浴血,手中的沥泉枪枪缨早已被血块黏结,沉甸甸地垂着。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狼藉的战场,搜寻着可能残余的威胁。一道银色的闪电,
毫无征兆地从一堆尸骸后暴起!快!快到超越了人眼的极限!
只觉一道冰冷的银芒撕裂了浑浊的空气,带着尖锐的厉啸,直刺萧绝毫无防备的胸腹要害!
那是一个纤细矫健的身影,全身包裹在夜行黑衣里,只露出一双寒潭般的眼睛,
里面燃烧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的剑,没有丝毫花哨,
只有最纯粹、最致命的杀意——直取心脏!萧绝瞳孔骤缩,千钧一发间,
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思考。他猛地拧身侧避,同时沥泉枪的枪尾下意识地向上格挡。嗤啦——!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令人牙酸。剑尖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心口偏过,
却依旧无情地贯穿了他胸腹相连处的精钢护心镜!一股钻心剧痛炸开,冰冷的剑锋撕裂皮肉,
深深楔入骨缝。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从马背上狠狠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那黑衣身影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萧绝挣扎着抬头,
剧痛模糊了视线,只看到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在血色月光下飞快远去,左眼尾下方,
一道新鲜的伤口正渗出血珠,如同一点妖异的朱砂痣,深深烙印在他濒临黑暗的意识里。
“玉…罗刹……”他喉头腥甜,拼尽全力吐出这个令北境诸国闻风丧胆的名字,
南楚最神秘、最致命的暗夜利刃。随即,黑暗彻底吞噬了他。回忆的碎片带着血腥和剧痛,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绝此刻的神经上。三年了,那道几乎夺去他性命的剑疤,
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那个月夜,那双眼睛,那道眼尾的伤!而此刻,
这道象征着他毕生最大耻辱与生死之仇的印记,竟然出现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脸上!
就在这象征着两国邦交、喜庆祥和的大婚之夜!荒谬!滔天的荒谬感之后,
是火山喷发般的暴怒和被愚弄的冰冷杀机!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可怕,像淬了寒冰的刀锋,
又像即将喷发的熔岩。宽大的手掌猛地抬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狠狠抓向楚清漪纤细脆弱的脖颈!他要撕碎这层虚伪的皮囊!他要掐断这毒蛇的喉咙!然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细腻肌肤的刹那——一点冰冷彻骨的寒意,
毫无预兆地抵在了他的腰腹之间。那位置,精准得令人胆寒,
正是他当年被“玉罗刹”一剑洞穿的旧伤所在!萧绝的动作,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瞬间僵滞。楚清漪抬起了眼。方才的羞怯恭顺如潮水般褪去,那双秋水明眸里,
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潭和一丝近乎戏谑的、冰冷的笑意。她的唇边,
甚至还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仿佛眼前这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别出声,将军。”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
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丝丝寒意,清晰地钻进萧绝的耳膜。那抵在他致命处的匕首,纹丝不动,
尖端传递着致命的威胁。“外头,”她微微侧头,
示意着门外影影绰绰、代表着皇家威严和无数双眼睛的宫人身影,
“可都等着听新人的动静呢。”她的目光扫过萧绝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从今往后,”她一字一顿,
匕首的尖端隔着喜服,轻轻点了点那道旧疤的位置,“我们,
可是要演一辈子的‘恩爱夫妻’了。”第2章红烛高烧,映着满室刺目的红。
空气凝固得如同结冰的湖面,沉重得令人窒息。萧绝的手悬在半空,
离她纤细的脖颈只有寸许之遥,指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强行压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腰腹间那一点冰冷的匕首尖端,
像一枚剧毒的钉子,将他钉在原地,也钉穿了这场盛大婚典下血淋淋的真相。
楚清漪脸上那点冰冷的笑意,像初春湖面最后一片薄冰,在萧绝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目光中,
纹丝不动。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眼神清澈无辜,仿佛刚才那句带着匕首寒气的低语,
只是新娘羞涩的梦呓。“夫君?”她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属于“南楚公主”的温软,
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音量足以让门外竖着耳朵的宫人听清,
“可是清漪…哪里做得不合礼数?”门外,隐约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是守候的宫婢太监们屏息凝神的动静。每一道目光,每一只耳朵,都是无形的枷锁。
萧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那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灼烧着五脏六腑。他死死盯着眼前这张绝美而虚伪的脸,
盯着她眼尾那道此刻被烛光映照得格外刺目的浅疤。
三年沙场喋血、尸山血海中锤炼出的钢铁意志,在这一刻被前所未有地调动起来,
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压下立刻扭断她脖子的本能。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那动作仿佛扯动了全身的筋骨,沉重而缓慢。
他没有再看楚清漪,而是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面向那扇紧闭的、隔绝了窥探也隔绝了自由的雕花木门。宽厚的肩膀绷得如同拉满的硬弓,
大红喜服下贲张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昭示着主人内心如何的惊涛骇浪。“出去。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蕴含着冰冷的威压,
不容置疑地砸向门外,“都退下!百步之外!违令者,斩!”门外的窸窣声瞬间消失,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片刻后,是压抑着惊惶的、细碎而匆忙的脚步声,
如同潮水般飞快地退去,直至彻底消失在听觉的尽头。当最后一丝人声彻底远离,
新房内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死寂。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哔剥声,
以及两人之间那根无形的、绷紧到极致的弦所发出的无声嗡鸣。萧绝慢慢地转回身。
烛光跳跃,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入寒潭之底,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杀机,
牢牢锁定在楚清漪身上。楚清漪脸上的温软无辜早已消失无踪。
她甚至放松了些许紧绷的身体,指尖灵巧地一转,
那柄闪着幽光的精巧匕首便如同变戏法般消失在她宽大的袖袍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好整以暇地抚平了嫁衣袖口一道细微的褶皱,动作优雅从容,抬眼迎上萧绝的目光,
唇角重新勾起那抹冰冷的弧度。“将军果然识得大体。”她声音恢复了正常音量,
清冷如玉石相击,带着一丝嘲弄,“这出戏,开场总算没砸。”萧绝没有接话。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几乎将楚清漪完全笼罩。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刮过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最终再次落在那道眼尾的旧疤上。“玉罗刹。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北境的风雪,“果然是你。
”楚清漪——或者说,曾经的“玉罗刹”——眉梢都没动一下。“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将军。
”她淡淡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南楚已亡,玉罗刹自然也死了。
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大梁镇国将军府的新妇,楚清漪。”“新妇?
”萧绝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浓重的讽刺和血腥气。他猛地抬手,却不是攻击,
而是狠狠扯开了自己胸前大红的喜服衣襟!嗤啦一声,锦帛撕裂。烛光下,
袒露出的紧实胸膛上,一道狰狞的、蜈蚣般的疤痕赫然在目!疤痕斜贯胸腹,颜色深褐,
在周遭古铜色的肌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无声地诉说着三年前那一剑的狠绝与致命。
那正是当年“玉罗刹”留下的印记,位置与他腰腹间此刻被匕首威胁之处,分毫不差!
“好一个新妇!”萧绝指着自己心口这道疤,眼中是翻涌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和屈辱,
“拜你所赐,它跟了我三年!提醒我,当年的北境战神,差点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如今,
你竟敢顶着这张脸,踏入我的府邸,睡在我的枕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疤痕也随之微微扭曲,像一条活过来的毒蛇。“萧将军,
”楚清漪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道狰狞的伤疤,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归于一片冰封的漠然,“成王败寇,战场之上,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那一剑,是立场,无关私怨。”她的声音冷硬如铁,“至于今日……你我都清楚,
这桩婚事,不过是大梁皇帝陛下安抚新附南境、彰显天威的一道旨意。我是质子,你是牢笼。
何必把话说得如此不堪?”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将军若觉得屈辱,觉得不忿,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用我的血,洗刷你战神之名上的污点。”她顿了顿,唇边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现,
带着洞悉一切的残忍:“只是,陛下会如何想?朝堂会如何看?刚刚归附的南境旧民,
又会如何反应?将军这‘识大体’的贤名……怕是保不住了。”萧绝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白色。杀意如同狂暴的野兽在他体内冲撞咆哮,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那双盯着楚清漪的眼睛,赤红如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
空气凝固得如同实质的寒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刺痛。烛火在两人之间疯狂跳跃,
拉长的影子在墙壁上扭曲变形,如同无声厮杀的鬼魅。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
萧绝紧握的拳头,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紧绷如铁石般的肩膀,
也几不可察地向下沉了半分。那滔天的杀意和怒火,被他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意志力,
强行压回了寒潭深处。他眼底的血色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他猛地一拂袖,
带起的劲风扑灭了离得最近的一对红烛,室内光线骤然暗了一半。他不再看楚清漪一眼,
转身大步走向内室深处那张象征着夫妻同寝的、铺着龙凤呈祥锦被的拔步床,
声音冷硬如铁石相击,毫无温度:“睡地上。”三个字,斩钉截铁,
为这惊心动魄的新婚之夜,划下了一道冰冷彻骨的休止符。不是夫妻,是仇敌。同处一室,
泾渭分明。红烛燃尽,最后一丝光亮熄灭。黑暗中,
只有两道同样清醒、同样冰冷、同样带着刻骨恨意和警惕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新房里,
清晰可闻。---第3章日子在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衡中向前滚动。
将军府高大的朱漆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囚禁着府邸深处两个心怀叵测的灵魂。明面上,
他们是皇帝钦赐、举国称羡的恩爱夫妻;暗地里,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每一次呼吸的交错,
都弥漫着无声的硝烟与致命的试探。萧绝开始了他的“戏”。他会在人前,
无比自然地执起楚清漪的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力道不轻不重,
恰到好处地传递着“呵护”的姿态。他会微微侧头,垂眸看她时,
眼中盛满外人看来足以溺毙人的温柔,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今日风大,多添件衣裳。”那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然而楚清漪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柔目光深处,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是毫不松懈的审视和冰冷的算计。他握着她的手,指腹会不经意地滑过她手腕内侧的肌肤,
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探查位置,习武之人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很难完全消除。
他温言软语时,靠得极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却是在不动声色地捕捉她身上任何一丝可能属于“玉罗刹”的、如冷铁或药草般的气息。
楚清漪同样是个完美的“演员”。她会恰到好处地回望,眼波流转间带着新妇的羞涩与依赖,
脸颊适时地飞起一抹薄红,声音温软:“谢夫君挂心。”她会亲手为他布菜,动作优雅得体,
指尖拂过碗碟边缘,眼神专注,仿佛那菜蔬便是她整个世界。
她甚至会在府中仆妇们艳羡的目光中,为他细心整理出征的披风,抚平领口的褶皱,
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只有萧绝能看到,当她低眉顺眼为他整理披风时,
那低垂的眼睫下,一闪而过的冰冷锐光,像淬了毒的针尖。当她为他布菜,
指尖看似无意地掠过他手背,那微凉的触感下,隐藏着随时可以化为致命一击的警惕。
她的温顺,是精心编织的陷阱;她的体贴,是包裹着蜜糖的砒霜。
府里的下人们被这表象迷惑了。老管家看着将军亲自扶着夫人下轿,眼中满是欣慰,
私下里感叹:“将军冷硬了半辈子,如今总算有人疼了。”小丫鬟们聚在一起,
红着脸议论:“夫人真是好福气,将军看夫人的眼神,能把人看化了去。
”连皇帝派来“探望”的內侍,回去后也笑着禀报:“将军与夫人,真真是一对璧人,
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唯有将军府的书房,成了这虚假繁荣中唯一的真实之地。
每当沉重的书房门扉在萧绝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与喧嚣,
那张笼罩在阴影中的英俊面孔上,所有的温柔假象便如同潮水般褪去,
只剩下冰封的冷硬和深沉的疲惫。他常常独自立于巨大的北境舆图前,目光锐利如鹰隼,
一遍遍扫过那些山川关隘、城镇要冲,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自己心口那道狰狞的旧疤。
烛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一尊沉默的、压抑着无尽风暴的石像。
而另一处真实之地,是楚清漪独居的院落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偏房被严密地看守着,
除了她最贴身的哑婢,任何人不得靠近。只有深夜,万籁俱寂之时,楚清漪才会悄然潜入。
房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设一香案。案上,没有神佛塑像,
只静静摆放着一柄样式古朴的短剑。剑鞘是深沉的墨色,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岁月留下的、无数细微的磨痕。剑格处,
镶嵌着一块黯淡无光的深色玉石,形状并不规则,却隐隐透着一股内敛的锋芒。
楚清漪走到案前,并不点香。她只是沉默地站立着,伸出纤细的手指,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缓缓抚过冰冷的剑鞘。每一次抚摸,
都像是在触碰一段早已凝固的、带着血腥气的过往。烛火在她身后跳跃,
将她孤寂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很长。她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滑落颊边,
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肩膀,泄露着内心无法言说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