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从百亿总裁的衣帽间醒来,赘婿卫洵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名为“终焉之地”的炼狱。
在这里,全员罪人,死亡只是轮回的开始。当他在濒死之际觉醒了名为万念回响的能力后,
整个世界的画风突变。别人的能力是杀伐,他的能力,
却是能窥探所有人内心秘密的——聊天群。昔日的情感操控大师,
如今被迫聆听着一群罪人的心声,在无尽的折磨中,踏上了一条诡异的赎罪之路。
1第一章衣帽间的血腥味铁锈味。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粗暴地灌入卫洵的鼻腔。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的惨白天花板,而是一排排悬挂整齐的高级定制西装。
深灰、纯黑、藏蓝,每一件都剪裁得体,面料考究。空气中那熟悉的香水味,
正是从旁边挂着的一件女士风衣上传来的。是她最喜欢的“无人区玫瑰”。
卫洵的瞳孔骤然收缩。这里是……衣帽间。他和她的衣帽间。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最后定格在一张冰冷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穿着他送的第一件白色连衣裙,
静静地躺在这片衣物构成的森林里。手腕处,血液蜿蜒,染红了昂贵的羊毛地毯,
也染红了他整个世界。“不……”一声嘶哑的低吼从喉咙深处挤出。卫洵猛地坐起,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全身,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环顾四周。
这里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间,但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昂贵的衣物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有些已经腐烂,露出内里的棉絮。金属衣架锈迹斑斑,
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和龟裂的痕迹。整个空间仿佛被时间遗弃了百年。“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卫洵循声望去,一个戴着滑稽山羊面具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
男人身材瘦高,穿着一套同样破旧的燕尾服,手里还拄着一根断了半截的文明杖。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那双透过孔洞看来的眼睛,充满了死寂与麻木。“你是谁?
这里是哪里?”卫洵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新人?”山羊面具男轻笑一声,
笑声空洞。“我是‘人羊’,你的第一个裁判。至于这里……欢迎来到‘终焉之地’。
”“终焉之地?”卫洵皱眉,大脑一片混乱。他只记得那片刺目的红,
和心脏被生生撕裂的痛楚。“一个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乐园。”人羊用文明杖敲了敲地面,
发出“笃笃”的声响。“或者说地狱。”他缓步走进衣帽间,皮鞋踩在积灰的地板上,
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罪人。你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人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墙上一个凭空浮现的、由光芒构成的数字——“0”。
“在十天内,集齐3600个‘道’。做不到,这个世界,连同你们所有人,
都会一起……砰!”他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卫.洵的心沉了下去。罪人?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那张苍白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是的他是罪人。“怎么得到‘道’?”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危急的关头,情绪越是致命的毒药。这是他多年来赖以生存的信条。“问得好。
”人羊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通过游戏。由我们‘生肖裁判’主持的死亡游戏。赢了,
拿‘道’。输了……死。”“死?”“别担心,”人羊的语气带着一丝诡异的安抚,
“在这里,死亡不是终点。你会失去所有记忆,然后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重新‘醒来’,
开始新一轮的轮回。直到你集齐‘道’,或者……被这里‘同化’。”“同化?
”“就像我一样。”人羊指了指自己的面具,“永远留下来,成为这个乐园的一部分。
很有趣,不是吗?”卫洵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分析着这几句话里透露出的庞大信息。
轮回、失忆、游戏、罪人……这是一个设计精密的、惩罚性的规则体系。
“好了你的新手引导时间结束。”人羊拍了拍手,“你的第一场游戏,马上开始。参与者,
一共四位。”话音刚落,衣帽间的另外三个角落,空气开始扭曲,三道人影凭空出现,
踉跄着摔在地上。一个穿着病号服、面黄肌瘦的青年,眼神惊恐。
一个身材火爆、穿着红色紧身裙的女人,脸上写满了警惕与媚态。
还有一个沉默寡言、身材魁梧的壮汉,穿着工装裤,手臂上满是肌肉和旧伤疤。
三个人和他一样,脸上都带着初入此地的迷茫与恐惧。“游戏名:信任的砝码。
”人羊的声音回荡在封闭的衣帽间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规则很简单。
这间衣帽间有四个出口,但只有一个是生路。你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枚砝码。
”随着他的话语,卫洵感觉手心一沉,一枚冰冷的、刻着他名字的金属砝码凭空出现。
“你们需要选择一个你认为‘最值得信任’的人,将砝码投给他。最终,得票最多的人,
可以选择一个出口,带领所有投他票的人离开。”人羊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
如果出现平票,或者无人投票,那么……所有人一起死。”“时限十分钟。”冰冷的规则,
像一把枷锁,瞬间套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卫洵的目光扫过另外三人。病号服青年缩在角落,
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红裙女人则已经调整好了姿态,她撩了撩头发,
对着壮汉和卫洵抛出一个媚眼,饱满的胸脯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壮汉依旧沉默,
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像一头审视猎物的孤狼。十分钟决定四个人的生死。而所谓的“信任”,
在这个由罪人组成的地狱里,无疑是最廉价、也最奢侈的东西。卫洵的嘴角,
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的弧度。操控人心,
让他人按自己的意图行事……这曾是他最擅长的游戏。
2第二章第一次死亡“各位”红裙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像裹着蜜糖的毒药,“既然是信任游戏,不如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媚儿,
以前是个……小主播。”她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紧身裙勾勒出的曲线愈发惊心动魄。
目光在卫洵和壮汉之间流转,刻意忽略了角落里的病号服青年。这是最基础的社交筛选。
第一时间排除掉看似最弱的那个,然后向潜在的强者示好。壮汉冷哼一声,抱起双臂,
没有接话。卫洵则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
媚儿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习惯了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无往不利。但眼前这两个男人,
一个像石头,一个像深渊,都让她感觉到了棘手。“我……我叫刘成。
”病号服青年哆哆嗦嗦地开口,“我只是个……普通职员。”他的声音细若蚊蚋,
充满了不确定。“时间不多了。”壮汉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
“我叫阿山,是个工人。我不管你们是谁,我只知道,把票投给最强的人,
活下去的几率才最大。”他说着有意无意地鼓了鼓自己虬结的臂肌。**裸的力量展示。
媚儿的眼睛亮了亮,身体更靠近了阿山几分:“山哥说得对,我们肯定要跟着最强的人走。
”刘成吓得往后缩了缩。局势瞬间变得清晰。阿山和媚儿隐隐结成了同盟,
他们试图将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卫洵依旧沉默。他在观察。观察每个人的微表情,
每个人的小动作。媚儿的眼角有细微的提拉,这是刻意做出妩媚表情的肌肉痕迹,
证明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伪装。阿山虽然表现得粗犷,但他的站姿很稳,双脚分开与肩同宽,
视线始终在三人之间游移,这是一个警戒心极强的姿势。而刘成他看似懦弱,
但他的眼神在恐惧之余,闪烁着一丝不正常的狂热。他在害怕,但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小子你呢?”阿山将目光投向卫洵,“你叫什么?做什么的?”“卫洵。
”他言简意赅“无业。”这个回答让阿山和媚儿都愣了一下。在他们看来,卫洵虽然瘦削,
但气质沉静,不像是个无业游民。“装神弄鬼。”阿山不屑地撇了撇嘴。
人羊的声音幽幽响起:“还有五分钟。”催命的倒计时,让空气中的紧张感瞬间提升了数倍。
“山哥我肯定投给你。”媚儿立刻表态,她走到阿山身边,手臂几乎要贴上他的胳膊,
“我相信你的力量。”阿山很受用,点了点头。他看向卫洵和刘成:“你们两个,把票给我。
我带你们出去。”这是命令,而非商量。刘成吓得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卫洵却笑了。“我为什么要投给你?”他平静地问。
阿山眼神一厉:“因为老子能一拳打爆你的头。”“这是信任游戏,不是比谁的拳头硬。
”卫洵淡淡道,“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选的门就是生路?”“这……”阿山语塞。
四个门,四分之一的概率。选错了,一样是死。
“所以这根本不是选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卫洵的目光扫过众人,
“而是选一个‘最可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人。力量、诱惑,在这里都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是脑子。”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媚儿的眼神闪烁起来,重新开始审视卫洵。阿山的脸色则变得有些难看。“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卫洵伸出自己的砝码,“把票投给我。我能带你们找到生路。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这种自信,
源于他刻在骨子里的、对人心的洞察。“凭什么信你?”阿山喝道。
“就凭你们现在都开始思考,而不是凭本能行动了。
”卫洵的目光转向那个一直被忽略的裁判,“人羊先生,我想请问,这四个门,
有什么不同吗?”人羊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弯了弯:“当然。生路之门,
是唯一一扇没有灰尘的门。”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那四扇紧闭的门。
果然,在昏暗的光线下,其中一扇门的门把手和门缝处,比其他三扇要干净许多。
答案从一开始就摆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在死亡的恐惧和互相猜忌中,
没人有心思去观察这些细节。阿山和媚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
他们刚才还在用力量和美色争夺主导权,却没想过,这个游戏的关键,根本不在于投票本身。
“现在你们还觉得,拳头是唯一的依仗吗?”卫洵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阿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媚儿则毫不犹豫地改变了阵营,她走到卫洵身边,
吐气如兰:“卫先生,您真是太聪明了。我的票,一定是您的。”“你这个**!
”阿山怒骂。“还有一分钟。”人羊的声音如同丧钟。现在的情况是,媚儿投给卫洵。
卫洵只要把票投给自己,就至少有两票,稳操胜券。阿山和刘成投给谁,已经不重要了。
卫洵看着手中的砝码,却没有立刻投给自己。他看向角落里的刘成。从刚才开始,
这个看似最懦弱的青年,眼神就变得越来越奇怪。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般的狂喜。
不对劲。卫洵的心中警铃大作。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得票最多的人,选择一个出口,
带领所有投他票的人离开”。这意味着,没有投票给他的人,即使他选对了门,也无法离开。
而如果出现平票……所有人,死!现在媚儿投给他。他投给自己。阿山为了活命,
大概率也会投给他。这样他就有三票。剩下的刘成,无论投给谁,都无法改变结果。
他会被留下,然后死亡。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卫洵脑中闪过。除非刘成不想活!
他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如果刘成把票投给阿山,而阿山又固执地投给了自己,
那么卫洵两票,阿山两票。平票!“时间到。”人羊话音落下的瞬间,刘成突然抬起头,
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将手中的砝码,投向了满脸错愕的阿山。“一起死吧!
”他尖叫道,“在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里!”阿山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投给自己的砝码,又看了看卫洵。卫洵两票。阿山两票。平票。
规则成立。人羊手中的文明杖轻轻顿地。“游戏结束。平票,全员……”“抹杀。
”冰冷的声音落下的瞬间,卫洵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投入了粉碎机。剧痛从四面八方传来,
视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在地狱里,
最可怕的不是恶棍,而是绝望的疯子。3第三章聊天群雏形意识像是沉在深海,
冰冷、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刺破黑暗。卫洵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铁锈味。又是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无人区玫瑰”香水味的铁锈气息。他僵硬地转动脖子,
环顾四周。破败的衣帽间,腐朽的衣物,布满蛛网的墙壁。一切都没有变。他……回来了?
这就是人羊所说的“轮回”?“醒了?”门口那个戴着山羊面具的男人倚在那里,
语气和姿势,与“上一次”一模一样。卫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记忆。
他的记忆没有被清除!为什么?人羊明明说,死亡后会失去记忆。
难道……卫洵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那里空无一物,但“上一次”握着砝码的冰冷触感,
却依旧清晰。或许记忆的清除并非百分之百。总会有些残影,一些本能般的既视感留下来。
“新人?”人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卫洵没有立刻回答。他在飞速思考。
如果他表现出自己还记得一切,会发生什么?这会是优势,还是会引来裁判的警惕,
甚至改变游戏规则?未知意味着风险。他选择保持沉默,
用一种恰到好处的迷茫和警惕看着对方,完美地扮演一个刚刚进入此地的新人。
“我是‘人羊’,你的第一个裁判……”接下来的对话,几乎是“上一次”的完美复刻。
人羊介绍着终焉之地,介绍着“道”,介绍着游戏规则。卫洵安静地听着,
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这不是简单的轮回。这更像是一个被精确设定好的程序,一遍又一遍地重置、运行。
很快另外三名参与者也如期出现。病号服青年刘成,红裙女人媚儿,工装裤壮汉阿山。
他们的表情、动作,都和卫洵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媚儿率先开口,进行自我介绍。
阿山展现着自己的力量。刘成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一切都在重演。
卫洵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就像是提线木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一遍又一遍地走向早已注定的、死亡的结局。而他卫洵是唯一的变数。因为他记得。
他记得那个生路的出口。他记得刘成最后的疯狂。“还有五分钟。”人羊的声音准时响起。
这一次卫洵没有等到最后。“把票投给我。”他直接开口,声音不大,
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叫卫洵。我知道生路在哪里。
”他的话比阿山的肌肉和媚儿的媚眼更具冲击力。“你怎么知道?”阿山皱眉,一脸不信。
“因为我观察过了。”卫洵指着那四扇门,“生路之门,是唯一一扇没有灰尘的门。
”他直接抛出了“上一次”由人羊说出的答案。这一下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他们看向那扇门,
又看向卫洵,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怀疑。人羊的面具下,似乎也传来一声轻微的“咦”。
“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媚儿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重要。
”卫洵的目光锁定在角落的刘成身上,“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活下去。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刘成整个人都剖开。刘成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现在把你们的砝码,都投给我。”卫洵摊开手,“媚儿阿山,
你们想活。我知道。”他的目光转向刘成,语气放缓了一些。“刘成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把票给我,我带你出去,
至少……能多看一天的风景,不是吗?”他在赌。赌刘成的疯狂,并非坚不可摧。
赌求生的本能,能压过他寻死的欲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
媚儿咬了咬牙,第一个将砝投给了卫洵。无论如何,能直接找到生路的人,
都比一个莽夫更值得依靠。阿山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在求生的欲望下,他也选择了妥协,
将砝码投给了卫洵。现在所有的压力都来到了刘成这边。卫洵三票。无论刘成投给谁,
他都赢定了。但卫洵的目的不是赢。是带着所有人活下去。他要打破这个该死的死亡循环。
刘成抬起头,脸色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为什么……要救我?”他嘶哑地问。
“没有为什么。”卫洵平静地看着他,“只是不想再死一次而已。”这句话像一道惊雷,
劈在刘成的心上。他猛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卫洵。“你……你记得?!”卫洵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刘成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绝望和……一丝微弱的希冀。“时间到。”人羊的声音响起。
在最后一秒,刘成将手中的砝码,轻轻地投到了卫洵的脚下。四票。卫洵完胜。“恭喜你们。
”人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卫洵选择你的门吧。”卫洵毫不犹豫地走向那扇干净的门。
他推开门。门外是一条向上延伸的、破败的楼梯。光芒从楼梯的尽头洒下,
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走吧。”卫洵回头,对身后的三人说道。媚儿和阿山如蒙大赦,
快步跟了上来。刘成犹豫了一下,也迈开了脚步。然而就在卫洵踏出衣帽间的一瞬间,
他的大脑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
…………你这个恶心的骗子…………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无数个混乱的、充满怨毒的念头,
像是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他的脑海。这些声音不属于在场的任何人,它们尖锐、嘈杂,
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卫洵闷哼一声,踉跄着扶住墙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怎么了?
”媚儿关切地问,眼中却闪着探究的光芒。“没事。”卫洵咬着牙,
强行压下那股翻江倒海般的精神冲击。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打破循环,
似乎触发了某种未知的变化。那个混乱的、充满恶意的“聊天群”,已经悄然建立。
4第四章生肖的等级走出衣帽间,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减退。楼梯并不长,
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铁门。卫洵推开门,一片巨大的城市废墟展现在眼前。断壁残垣,
高楼倾颓。灰色的粉尘笼罩着一切,天空中挂着一轮血色的残阳,
将整个世界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这里就是终焉之地。媚儿和刘成看着眼前的景象,
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阿山也皱起了眉头,神情凝重。“恭喜各位,通过了新手教学。
”人羊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作为奖励,
每人获得10个‘道’。”话音落下,四人的手背上,凭空浮现出金色的数字“10”。
卫洵看着手背上的数字,又抬头看了看那轮血阳。十天3600个“道”。
平均每天要获得360个。而一场死亡游戏,只给了10个。这其中巨大的差距,
像一块巨石压在心上。“裁判先生,”媚儿又恢复了那副娇媚的模样,凑到人羊身边,
“下一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别急。”人羊用文明杖点了点地面,
“游戏无处不在。或许是下一个转角,或许是你们捡到的某样东西。你们要做的,
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并且……主动寻找我们。”“寻找你们?”阿山问。“当然。
我们生肖裁判,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我,人羊是最低级的人级裁判。我主持的游戏,
奖励自然也最少。”人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你们想要更多的‘道’,
就需要去挑战更高级的裁判。地级,天级……他们的游戏更危险,当然奖励也更丰厚。一场,
或许就能让你们拿到成百上千的‘道’。”成百上千。
这个数字让媚儿和阿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卫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
“你也曾是……参与者?”他问。人羊的身体僵了一下。面具下那双死寂的眼睛,
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该问的别问。”他生硬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开。“等等。
”卫keyCode叫住了他,“你的面具,是怎么来的?”人羊停下脚步,
回头深深地看了卫洵一眼。“当你彻底放弃,不再挣扎,不再为人……世界,
就会赐予你新的‘身份’。”他说完不再停留,身影渐渐融入了废墟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卫洵站在原地,咀嚼着人羊最后那句话。放弃为人,就会被“同化”,成为裁判。
这个世界的规则,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它不仅要毁灭你的肉体,更要吞噬你的灵魂。
“我们……现在怎么办?”刘成小声地问,打破了沉默。失去了裁判的指引,
四个人就像是被扔进沙漠的旅人,瞬间失去了方向。“分开走。”阿山毫不犹豫地说道,
“人多目标大。而且,我信不过你们。”他说的是实话。刚刚经历了一场信任游戏,
没人会天真地以为他们已经成了队友。媚儿眼神闪烁,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强壮的阿山,
又看了看聪明的卫洵,显然在权衡利弊。“我同意。”卫洵淡淡道。
他也不想和这些人捆绑在一起。尤其是,他脑中那些时断时续的“噪音”,
让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理清头绪。……这个男的,
好饿……哪里有吃的…………杀了他……抢走他的‘道’……断断续续的念头再次涌入脑海。
这一次,卫洵听得更加清晰。他猛地转头,看向媚儿。第一个念头,充满了算计和审视,
正是从她所在的方向传来的。而第二个念头……卫洵看向阿山。壮汉正舔着嘴唇,喉结滚动。
最后一个……卫洵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始终沉默,低着头的刘成身上。刘成的脸上,
依旧是那副懦弱无害的表情。但他的心底,却翻涌着如此纯粹的恶意。卫洵的心,
一瞬间沉到了谷底。他觉醒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窃听心声?
这简直就是将人世间所有的恶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灌进他的脑子里。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折磨。“既然决定了,那就此别过。”阿山冷冷地说了一句,
选了一个方向,大步离开。媚儿犹豫了片刻,对着卫洵抛了个媚眼,扭动着腰肢,
跟上了阿山。显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暂时放弃了对卫.洵的试探。
废墟前只剩下了卫洵和刘成。“你……你不走吗?”卫洵看着刘成,平静地问。
……杀了他……还是……再等等…………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可能……刘成的内心,
像一出精彩的独角戏。卫洵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我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卫洵的声音冷了下来,“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他转身向着与阿山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没有再回头。但他能“听”到,身后那道目光,
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黏在他的背上。
……他发现了……他肯定发现了…………必须……在他杀我之前……杀掉他!
恶意如同实质的尖刀,抵着卫洵的后心。他加快了脚步,
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坍塌的建筑之后。独自一人走在死寂的废墟中,卫洵靠在一堵断墙后,
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他闭上眼,试图屏蔽那些杂乱的心声,
但根本做不到。……骗子…………你为什么不肯去死……那个女人的声音,
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响起。怨毒、凄厉,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诅咒。卫洵痛苦地捂住头。
他知道这声音不属于终焉之地的任何人。这声音属于那个被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妻子。
他的罪孽,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日夜不停地对他进行审判。这或许就是他觉醒的“回响”。
一个让他永世不得安宁的……惩罚。5第五章致命的温柔夜幕降临。
血色的残阳沉入地平线,整个废墟都市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气温骤降,
寒风如同鬼魅般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卫洵找到了一栋还算完好的废弃写字楼,暂时作为栖身之所。他不敢生火,
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蜷缩在角落,依靠墙壁抵挡一部分寒意。饥饿和寒冷,
如同两条毒蛇,啃噬着他的身体。而更难熬的,是脑海中那个永不停歇的“聊天群”。
……好冷…………妈妈,我好想你…………这鬼地方,
…………一定要活下去……我还没……复仇……各种各样绝望的、痛苦的、充满执念的念头,
从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汇入他的脑海。他就像一个信号接收塔,
被迫接收着这座地狱里所有罪人的负面情绪。他甚至能模糊地分辨出,
有些念头属于媚儿和阿山。他们似乎找到了一处避难所,正在为食物和取暖的问题争吵。
而刘成的念头,则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时强时弱,充满了窥伺和杀意。他就在附近。
卫洵对此心知肚明。“砰。”一声轻响,从楼下传来。卫洵瞬间绷紧了身体,
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他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楼梯口,向下望去。
黑暗中一道瘦小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摸了上来。是刘成。他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钢筋,
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像一匹饿狼。
……就在上面…………他睡着了吗…………一击,就要他的命……卫洵的心声,
被卫洵听得一清二楚。卫洵缓缓退后,回到角落,身体紧贴着墙壁,
将自己隐入更深的黑暗中。他没有武器。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持有凶器的刘成正面对抗,
胜算不大。必须……智取。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空旷的楼层里显得格外清晰。
刘成已经上来了。他放轻了脚步,像一只捕猎的猫,一步步地向卫洵所在的角落靠近。
……就是这里…………他没动……睡着了!天助我也!刘成的内心,发出一声狂喜的呐喊。
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筋,对准了黑暗中那个模糊的人影,猛地刺了过去!“噗嗤!
”钢筋入肉的声音。但没有传来预想中的惨叫。刘成愣住了。他感觉手中的触感不对。太软,
没有刺穿骨骼的阻碍感。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他侧面猛地扑了过来,
用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将他狠狠地撞在墙上!“砰!”剧烈的撞击让刘成眼冒金星,
手中的钢筋也脱手而出。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没……”刘成艰难地开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黑暗中卫洵的脸慢慢凑近,
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我只是把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放在了那里。”他用气声说道,
温热的呼吸喷在刘成的脸上,“你这种人,心思太好猜了。”在刘成举起钢筋的那一刻,
卫洵就已经脱离了原地,绕到了他的攻击死角。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我要做什么……刘成的内心充满了惊骇。“我知道的,
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卫洵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我知道你因为一次医疗事故,
失去了你最爱的女儿。我知道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那个医生身上,最后你放火烧了医院,
烧死了那个医生,也烧死了三个无辜的护士。”刘成的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这些是他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你来到这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你觉得世界对你不公,所以你想报复所有人。”卫洵扼住他喉咙的手,猛地收紧,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三个护士,她们又何其无辜?”“呃……”刘成无法呼吸,
脸涨成了青紫色。
……他……他是魔鬼…………他能看穿我的心……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刘成的理智。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卫轻轻松开了一些,让刘成能够勉强呼吸,“跟着我,
做我的‘眼睛’和‘耳朵’。或者……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让你开始下一次轮回。
”“下一次,你未必还能保留记忆。你将彻底沦为这个游戏的玩物。”这是威胁,
也是唯一的生路。刘成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仿佛在看一个真正的魔鬼。这个男人,不仅洞悉了他的行动,
甚至看穿了他所有的罪孽和秘密。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婴儿,毫无遮掩。
这种恐惧,远比死亡更甚。
选…………跟着他……或许……还有机会……“我……我愿意……”刘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卫洵松开了手。刘成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卫洵捡起地上的钢筋掂了掂。冰冷的触感,
让他多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他没有去看刘Cheng,
只是淡淡地说:“去找些能烧的东西。今晚,我们需要火。”之前不敢生火,是怕引来敌人。
但现在他需要光明。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废墟中,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未知的危险,
而是身边那个……随时可能再次背叛的“同伴”。他需要用火光,
照亮刘成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也照亮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6第六章人鼠的馈赠火光在废弃的办公室里跳动着。卫洵和刘成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一堆燃烧的破旧文件。温暖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刘成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卫洵的眼睛。在绝对的精神压制下,他所有的反抗之心都已被击溃,
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卫洵则闭着眼,似乎在假寐。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万念回响。他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回响”的特性。它像一个被动技能,
会源源不断地接收周围人的表层心声。这种接收是模糊的,像一个嘈杂的聊天群。
而当他集中精神,将注意力锁定在某个人身上时,他就能“侵入”对方的意识,
读取到更深层次的记忆和执念。刚才对刘成所说的一切,就是他通过这种方式“看”到的。
这种能力很强。但也极其危险。每一次“侵入”,都像是在别人的地狱里走一遭。
那些痛苦、绝望、怨毒的情绪,会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精神里。这是一种自残式的强大。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念头,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聊天群”。
……好疼…………妈妈……你在哪里…………我不想死……这个念头很稚嫩,
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而且它非常近。卫洵猛地睁开眼。“谁?”他低喝一声。
刘成被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被发现了……那个稚嫩的念头,瞬间充满了惊恐。
卫洵站起身,手持钢筋,警惕地扫视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办公室里堆满了杂物,
破损的办公桌、倾倒的文件柜,形成了很多视野死角。“出来。”卫洵的声音冷冽。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文件柜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慢慢地探出头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破烂的连衣裙,
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此刻正噙着泪水,惊恐地看着他们。
而在她的头上,戴着一个用硬纸板和颜料做成的、略显粗糙的老鼠面具。生肖裁判!
刘成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卫洵也握紧了手中的钢筋。
这应该就是人羊口中的“人鼠”了。只是他没想到,一个死亡游戏的主持者,
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年幼的女孩。
……他们……会杀了我吗…………就像上次那些人一样…………好可怕……小女孩的内心,
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卫洵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她最后看他的眼神,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无助。他缓缓放下钢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我们不伤害你。你受伤了?”小女孩愣住了。
她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冰冷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在那里,一道伤口正在渗血,显然是刚刚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他怎么知道……小女孩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卫洵没有解释,
他从自己破旧的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朝小女孩走去。“别过来!”小女孩吓得尖叫起来,
缩回了文件柜后面。卫洵停下脚步,将布条放在地上,然后退了回来。“我说了,
不会伤害你。”火焰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让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不再那么冰冷。
小女孩在文件柜后犹豫了很久。胳膊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而眼前这个男人,
似乎真的没有恶意。终于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布条,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
“谢谢……”她小声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卫洵问。
“我……我迷路了……”小女孩低着头,“我的游戏场地被……被一群很坏的参与者破坏了,
他们想抢我的‘道’,还想杀了我……”卫洵和刘成都沉默了。连裁判都会被参与者追杀。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没有了秩序可言。“你叫什么名字?”“他们都叫我‘人鼠’。
”小女孩怯生生地说,“我……我没有别的名字了。”没有名字。看来成为裁判,
也意味着被剥夺了过去的一切。“我叫卫洵。”卫洵看着她,“你饿不饿?
”人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
……想吃……但是……不能拿他们的东西……她的内心,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卫洵叹了口气。
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干硬的面包。这是他白天在一个废弃的便利店里找到的,仅有的食物。
他将面包递了过去。“吃吧。”人鼠看着那半块面包,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真正的食物了。她接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因为吃得太急,被噎得直咳嗽。卫将自己的水壶递给她。
看着小女孩毫无防备地喝着自己的水,吃着自己的食物,卫洵的心中,
涌起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为另一个人剥好虾倒好水。
但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让她离不开自己。那不是爱,
是包裹着温柔糖衣的、最恶毒的自私。而现在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个孩子……好过一点。
“谢谢你大哥哥。”人鼠吃完东西,精神好了很多。她看着卫洵,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你是个好人。”好人?卫洵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大概会立刻收回这句话吧。“我要走了。”人鼠站起身,似乎有些不舍,
“裁判……不能和参与者待在一起太久。”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扔给了卫洵。“这个送给你。”卫洵接住。
那是一个闪着金光的小球。是“道”!而且不止一个。他手背上的数字,
瞬间从“10”变成了“110”。人鼠一次性,给了他100个“道”!
“这是……规则允许的吗?”卫洵有些震惊。“是我赢回来的。
”人鼠的语气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我举办的游戏,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把奖励给任何人。
”“这是你救了我的谢礼。大哥哥,你要小心……地犬,他就在这附近巡逻。”“地犬?
”“嗯一个很凶很凶的地级裁判。”人鼠的语气充满了畏惧,
“他最喜欢……撕碎那些不听话的参与者了。”说完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