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是废物。
守着一个破猪圈,大学毕业不找工作,天天跟猪打交道。
我哥是家里的骄傲,西装革履,出入高楼。我是家里的耻辱,一身粪臭,灰头土脸。
他们以为我在泥潭里打滚,却不知道,我脚下踩着的,是通往世界的王座。
直到那一天,那架飞机落下的瞬间,他们才惊恐地发现,这个被他们嘲笑的猪圈,才是真正的龙穴。而我,是这条龙唯一认可的主人。
“江辰,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
我妈的声音在饭桌上炸开,筷子敲在碗边上,声音特别响。
我哥江涛,今天刚升了部门经理。他坐在那,满面红光。我爸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嘴里不停地夸。
“好小子,有出息!不愧是我们**家的希望!”
我嫂子柳芳,笑得跟朵花似的,一边给我哥剥虾,一边用眼角瞟我。
那眼神,跟看一堆垃圾差不多。
我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
我身上确实有股味儿。刚从猪圈出来,饲料的味道混着泥土味,洗不掉。
这跟我家这间崭新亮堂的客厅,确实有点不搭。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你那几头猪待在一起!大学四年白读了!我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爸的吼声跟着过来了。
他气得脸通红,手指头直戳戳地指着我。
我没抬头,继续吃饭。
只是扒饭的动作,慢了一点。
柳芳捂着嘴,笑出了声。
“小辰,要不还是让你哥给你安排个保安的工作吧?至少不用闻猪屎味了。”
她说完,我哥江涛也跟着笑了笑,没说话,但那表情里全是得意。
我妈叹了口气:“你看你嫂子说的都是什么话。但小辰,你也该找点正经事做了。你哥现在压力大,你不能再给家里添乱了。”
我停了筷子。
抬起头,看着我哥。
“哥。”
我开口,声音不大。
“你那新职位,年薪有多少?”
江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他挺了挺胸,带着点炫耀的口气:“不多,也就五十万。”
“哦。”
我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五十万啊……”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够我这头猪吃一个月的饲料吗?”
声音不大,但饭桌上安静,所有人都听见了。
柳芳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江辰!你什么意思?你在嘲讽你哥?”
我爸“啪”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乱响。
“反了天了!你个不孝子!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还有脸嘲讽你哥?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抄起桌上的一个鸡毛掸子,就要冲过来。
我妈赶紧去拉他。
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里,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嗡嗡的。
越来越响。
“什么声音?”柳芳皱着眉往外看。
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有一百台拖拉机在外面一起发动。
整栋房子都开始晃。
桌子上的汤碗,跟着一颠一颠的。
“地震了?”我妈吓了一跳,抓紧了椅子。
“什么地震!”我爸吼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也忘了挥。
声音已经到了头顶。
一个巨大的黑影,一下子就遮住了窗户。
客厅里瞬间暗了下来。
那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
紧接着。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就在我们后院炸开。
整个房子猛地一震。
桌上的汤碗直接跳了起来,滚烫的鸡汤洒了一桌子。
狂风卷着尘土和草屑,“呼”地一下从没关严的窗户里灌了进来,吹得我们东倒西歪。
柳芳的假发都被吹歪了。
我爸踉跄着站稳,脸色煞白。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说话。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朝后院看去。
然后我看到了。
一架通体漆黑的飞机,就那么安安稳稳地,停在我家猪圈旁边的空地上。
那空地,是我平时用来晒猪草的,不大,但那飞机停得,刚刚好。
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黑得发亮,在夕阳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它就像一头从天而降的巨兽,安静地趴在那里,与我们这个小小的农家院,显得格格不入。
全家都凑了过来。
我爸,我妈,我哥,我嫂子。
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跟几尊泥塑似的。
“飞……飞机?”
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
“谁家的飞机,停到咱家后院来了?”我哥喃喃自语。
柳芳更夸张,捂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天哪!这……这是真的吗?”
我看着那架飞机,心里却很平静。
我脑子里,一个机械的声音刚刚响过。
【少主,老爷的座驾已抵达。请问,需要老奴现在进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