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这个光棍了28年的糙汉被她撩得心火直烧,喉头滚动,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燥热,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按坐到地上的草垛上。
可没想到女人的力气并不小,挣扎得厉害,左肩的衣服在两人拉扯之间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
他顿时耳根一阵滚烫,想要移开视线,却意外发现女人锁骨下面有一块像是树叶的红痕。
与他记忆里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心头冒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小时候曾经救过他,给了他一碗饭才得以活下去的小女孩,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愣神发呆时,暮雪宁的大手再次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起来,滚烫灼热的鼻息越来越近。
一时间,江澈的理智被她急切地吻吞噬,被她推倒在草垛上……纠缠。
“不……我们之间不可以。”江澈理智回笼的一瞬,想要推开压倒在身上的女人。
可慕洛凝却死死环抱住他的脖颈,与他紧贴,沙哑的声音因为难受而轻颤,靠在他的怀里央求:“帮……帮我……否则……这药效会让我……让我死的……”
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选择江澈。
此刻,江澈的眼尾猩红一片,盯着她那双蒙着一层雾气的杏眸,低声问:“等明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不会后悔,这是我自愿……自愿的。”慕洛凝整个人都快被那股‘火’摧毁,身体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全都是最原始的本能而动作。
昏暗不见光的地窖下,两道人影死死纠缠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才停歇。
慕洛凝喝的鸡汤里被他们下了双倍的药,才会让她昨夜格外的热情似火,差点让江澈这个兵王都招架不住,几乎把所有的公粮全都交代给了她。
而她也累得靠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全然不知身边的男人盯着她左肩膀的印记看了很久很久。
江澈曾经也回去找过对他有一饭救命之恩的小女孩,可是那户人家搬走了,也没人知道具体搬去了哪里,只知道小女孩曾经告诉他,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暗号。
等到慕洛凝醒过来时,地窖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衣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
她想坐起身才发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似的,就连动弹都酸痛的她倒吸冷气。但还是咬牙忍着不适感,赶紧把衣服裤子穿好。
这才顺着地窖里的扶梯,往上面爬,用手顶了顶木板纹丝不动,她又加重力气时,木板突然就移开了。
接着她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冷漠眼眸,比记忆里的江澈更年轻一些,脸上还没有胡子,五官英俊,高鼻梁,薄嘴唇,长得比村里的男人好看太多。
两人四目相对,呆愣了几秒之后,还是江澈先反应过来,伸手把她从下面拉上来。
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慕洛凝动了动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同志,昨晚……昨晚的事情虽然是个意外,但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定亲,或者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的话,我希望能跟你登记结婚。”
这番话,单刀直入。
昨夜慕雪的计划失败,肯定也不会放过她,肯定会用她一整晚没回去这件事造谣她跟男人出去鬼混,破坏她的名声,让爸妈对她失望,放弃她。
所以,她也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想要为自己争取脱离被慕家摆布的机会。
江澈对上她明亮清澈的眼眸,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小叶子,春发芽,冒尖尖,护小花。”
听到这句话的慕洛凝瞳孔骤缩,动了动嘴唇,声音发颤:“你是黑蛋?”
江澈听到她的回答,瞬间激动的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小手:“小叶子,你真的是小叶子?”
因为黑蛋这个小名,除了他的亲生父母和爷爷之外,只有曾经救过他的小女孩知道,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暗号,能够对上就不会认错人。
慕洛凝此刻内心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怎么都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让她遇到六岁时,曾经帮过的小哥哥‘黑蛋’。当时她在大雪天出去给家里人送饭,回来的路上,发现路边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身上都已经冻僵了。
那时候慕家被人举报下放,住在牛棚里也过得很艰难,但她记得老师说过,做人不能见死不救,善良的她用全部力气把‘黑蛋’拖到了家里,等‘黑蛋’醒过来,把自己的饭热了给‘黑蛋’吃,告诉‘黑蛋’要怎么走才能走出村子。
“我是小叶子。”慕洛凝用力点了点头,紧绷的脸上表情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江澈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深邃的眼睛此刻亮得发光,眼神也愈发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叶子,昨晚发生的事情,我会对你负责。但有件事,我必须现在跟你说清楚。”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身体之前检查出问题,就是我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很难,可能性非常低。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的话,我娶你。”
原本,慕洛凝只想赶紧找个信得过的人,作为自己的依靠,只要她能脱离慕家的摆布,哪怕江澈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碰到的居然是童年时期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哥哥。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判官爷爷那时候会说是‘孽缘’。
她甩了甩脑袋,压下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抬眸看向江澈,清了清嗓子正式介绍自己:“小叶子是我的小名,我的名字叫慕洛凝,今年21岁,慕家的大女儿,目前是纺织厂的技术工。孩子的事我不在意,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将来也可以去领养一个。”
江澈听到她说不在意,这才在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开口介绍自己:“我叫江澈,今年28岁,家里的长子,现在是下乡来到靠山屯的知青。”
他的身份和任务都很敏感,需要保密,所以他只字不提,打算等任务结束之后,再告诉慕洛凝。
“结婚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不用问家里人的意见,不过你放心,我会写信回家告诉爸妈。如果你着急的话,我这就回知青住处拿上户口本,咱们去大队,申请结婚登记书。”他通过昨晚的事情,包括今天慕洛凝开口直白的提及结婚,已经猜到慕洛凝可能在慕家的处境不好。
他作为男人,在婚姻大事上就应该比女同志主动负责。
慕洛凝见他这么爽快的答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立刻点头同意道:“江澈哥,那我先陪你去知青住处拿户口本,然后你陪我回家,见一见我爸妈吧。”
“好,走吧。”江澈一口答应,从怀里拿出早上煮的一个鸡蛋,塞进她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