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城,活像一座巨大的**房。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把柏油马路晒得滋滋冒油,
空气扭曲着,热浪一股接着一股,糊在人脸上,黏腻又窒息。王大才拧着电驴的油门,
在车流里见缝插针地穿梭。他身上那件蓝色的团美骑手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洇出一大片深色,
紧紧贴在皮肤上。头盔里更是闷得像个蒸笼,汗水顺着眉骨流进眼睛,刺得他一阵阵发酸。
“妈的,这鬼天气,是要把人烤成人干啊!”他低声骂了一句,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距离您预约的送餐时间还剩8分钟】,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是在催命。这一单要是超时,
前面辛辛苦苦跑出来的“准时率”就得掉,搞不好还要吃个差评,那今天就算白干了。
心里越急,这红灯就越长。眼前是望不到头的车尾灯,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吵得他脑仁疼。他舔了舔干得发裂的嘴唇,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车筐里常备的矿泉水——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最后一瓶水,
十分钟前就已经被他牛饮般灌下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空瓶子躺在车筐里。绿灯终于亮了!
王大才猛地一拧电门,小电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吼,窜了出去。拐过两个街角,
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巷子口,他不得不再次减速——前方施工,路被挡了一半,
只能容一辆车慢慢通过。“操!”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心急如焚。就在这时,
他的目光被巷口阴凉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乞丐,蜷缩在墙根下,
花白的头发乱得像一团枯草,脸上布满沟壑,看不出具体年纪。
他身上套着几件破破烂烂、完全不符合季节的厚衣服,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馊气。
最让人揪心的是他的状态,他整个人瘫在那里,嘴唇干得发白,起了一层死皮,
眼神浑浊涣散,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在这酷暑中彻底熄灭。
周围路过的人行色匆匆,要么掩鼻快步走开,要么投去怜悯的一瞥,却无人驻足。
王大才的电驴刚好停在了他面前。“喂,老头?没事吧?”王大才喊了一声。
那乞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嗬嗬”声。王大才心里“咯噔”一下。
这明显是重度脱水中暑的症状,再不管,真可能要出人命。他下意识又去摸水,
摸到的还是那个空瓶子。他抬头四处张望,最近的便利店也在两百米开外,而且现在这路况,
一来一回,他这单铁定超时。“妈的,算老子倒霉!”他一咬牙,狠狠一跺脚。
扣钱就扣钱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这儿。他飞快地从车筐里拿出那个空矿泉水瓶,
左右一看,旁边有个公共洗手池。他冲过去,拧开水龙头,把瓶子灌满自来水,
又迅速跑回来。“老头,喝水!快!”他蹲下身,扶起那乞丐脏兮兮的头,
将瓶口凑到他嘴边。冰凉的液体触碰到嘴唇,那乞丐仿佛回光返照般,
猛地伸出乌黑干瘦的手,紧紧抓住瓶子,贪婪地“咕咚咕咚”大口灌起来。大半瓶水下去,
乞丐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松开瓶子,抬起头,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
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直勾勾地看向王大才。王大才被这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乞丐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
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小娃娃……心肠不坏。喝了你的水,便还你一场造化吧。
”说完,根本不等王大才反应,那乞丐脏兮兮的右手食指,快如闪电般点出,
正中王大才的眉心!“我艹!你干嘛”王大才的话戛然而止。
他感觉额头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剧痛瞬间钻入骨髓,直冲脑海!紧接着,
无数混乱、庞杂、古老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蛮横地冲进了他的意识!“嘶——!
”他眼前猛地一黑,随即又爆开无数纷乱的光影。他仿佛看到:无尽的荒野上,篝火熊熊,
头上插着羽毛、脸上涂满彩绘的赤膊先民,正围绕着火堆跳着狂野而古老的舞蹈。
他们捶打着胸膛,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他们的声音与风声、雷声、大地的脉搏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原始、磅礴、直达灵魂的共鸣!他看到有巨人立于山巅,手托日月,脚踩江河,
呼吸间便是云起雨落。他看到有巫者手持骨杖,吟唱着晦涩的音节,沟通天地,驱役鬼神,
为部落消灾祈福……“巫……人之初,敬天地,畏鬼神,而力出于己!
”“纳气血以壮其身,观万物以明其理,契自然以为我用!”“此乃,吾族之道!
”一个苍凉、宏大、充满蛮荒气息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在他灵魂深处轰然响起!
无数的图案、符号、咒文、修炼法门,像是被强行刻印一般,塞满了他的脑袋。胀!痛!
仿佛脑袋要炸开!这过程似乎极其漫长,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呃啊——!
”王大才惨叫一声,猛地回过神来,身体因为极度的不适而剧烈颤抖,
汗水像瀑布一样从全身毛孔涌出,瞬间湿透了衣裤,比刚才送餐时还要狼狈十倍。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幻觉?中暑了?他猛地看向墙根。哪里还有那个乞丐的影子?只有那个喝空了的矿泉水瓶,
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人去楼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但脑海中那庞杂无比的信息,
以及眉心处残留的灼热感,无比清晰地告诉他——那不是梦!他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那些强行塞进来的信息太多太乱,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但有几个特别基础、简单的片段,却清晰地浮现出来。
比如一个名为“疾风咒”的玩意儿。配套的,还有一个极其简陋,
似乎是用手指凌空就能画出来的怪异符号,以及一段拗口又简短的音节。
“假的吧……肯定是热出幻觉了……”王大才喃喃自语,扶着墙勉强站起来,
感觉双腿还在发软。他踉跄着走回自己的电驴旁,心里还惦记着那快要超时的订单。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按照脑子里那个“疾风咒”的指引,集中精神,伸出右手食指,
回想那个符号的轨迹,对着自己小电驴的电池仓,歪歪扭扭地凌空画了一下,
同时嘴里下意识地念出了那段拗口的音节。动作完成的瞬间,
他感觉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微弱的热流,顺着指尖被抽走了那么一丝丝。与此同时,
他画符的那片空气,极其微弱地扭曲波动了一下,几乎微不可查。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电驴还是那辆破电驴,没有任何发光、冒烟或者变形的特效。
“我就知道……”王大才苦笑一下,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跨上电驴,拧动钥匙,
习惯性地一拧电门——“嗡——!
”电驴发出一声与他破旧外观完全不符的、低沉而有力的咆哮,
整个车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瞬间窜了出去!“我艹!
”强大的推背感吓得王大才差点从车上跳下来!他死死抓住车把,
两边的景物开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速倒退!风声在他耳边呼啸,甚至盖过了城市的嘈杂!
这速度……起码比他平时快了百分之五十!不,可能是一倍!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骑电驴,
而是在低空飞行!“我艹!这比开导航绕近道还快?!”他忍不住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他一边紧张地控制着车头,生怕下一秒就车毁人亡,一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
压低声音对着空气喊道:“系统,在吗?系统大佬?我这算不算卡了BUG?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心脏因为激动和**而“砰砰”狂跳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街道,感受着这远超平常的速度,
想起脑海中那些庞杂的“巫”之传承……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似乎就在这一刻,
对着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外卖小哥,悄然揭开了一角神秘的面纱。他舔了舔依旧有些发干嘴唇,
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好像……要发达了?”下一刻,他猛地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再次低头看手机。【距离您预约的送餐时间还剩……3分钟!】“来得及!
”王大才哈哈一笑,拧紧电门,驾驭着这辆被施加了“远古黑科技”的坐骑,
化作一道蓝色的残影,汇入车流,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获得了“疾风咒”的王大才,
这几天送外卖的效率堪称神速。他不再需要满头大汗地在车流里拼命钻缝,
只需要在电量告急或者赶超长距离订单时,悄悄对着电驴电池画个符、念个咒,
小电驴立刻就能化身都市钢铁猎豹,风驰电掣。“准时率”飙升到百分之九十九,
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他甚至开始琢磨,
是不是该找传承里的“聚财咒”或者“避差评小诅咒”来研究研究了。这天下午,
一个高额打赏的订单跳了出来——送往市中心顶级酒店“帝豪国际”的顶层宴会厅。
备注要求极其苛刻:必须准时准点,衣着整洁,直接交到客户“苏女士”手中。“大单啊!
”王大才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抢了下来。骑着附魔小电驴,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帝豪国际。停好车,拎着那份包装精美的餐食,
他昂首挺胸走向酒店大门,然后……就被门口穿着笔挺制服、身高一米九的保安拦了下来。
“送外卖的?走员工通道,后门。”保安面无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王大才撇撇嘴,心里默念“莫欺少年穷”,老老实实绕到后门,乘坐货梯,
一路颠簸地来到了顶层。“叮——”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与其说是宴会厅,不如说是一个极尽奢华的艺术沙龙。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食物的香气。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手持香槟,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优雅的钢琴曲在背景中流淌。王大才这一身蓝色骑手服,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瞬间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喂,送外卖的,这边!”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快步走过来,眉头紧皱,
语气不耐,“怎么这么慢?苏总等很久了!”“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王大才陪着笑,
心里却吐槽:要不是你们这破规矩,我还能更快。他跟着助理穿过人群,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站在不远处落地窗边的一个身影吸引。那是一个女人。
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西装套裙,勾勒出窈窕而干练的曲线。她身姿挺拔,如同风中青竹,
侧脸线条优美而清冷,正与几位一看就是商业精英的人士交谈着。她只是站在那里,
就像磁石一样,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那就是苏瑾苏总。”助理低声提醒,
语气带着敬畏,“动作快点。”王大才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这位就是“苏女士”,
果然是个大人物。他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就在他距离苏瑾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异变陡生!
他眼中所见的世界,骤然发生了变化!在他的视野里,
苏瑾周身原本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如同月华般清亮柔和的光华。但此刻,
一股粘稠、阴冷、如同墨汁般的黑气,正从她侧后方一个秃顶中年男人方向悄然蔓延过来,
像一条毒蛇,试图缠绕、侵蚀那层光华!这股黑气让他极不舒服,本能地感到厌恶和警惕。
脑海中下意识使用了望气术,望气术观察到,这是阴煞之气,能侵蚀生机,扰人气运,
久之则百病缠身,厄运连连!‘**?光天化日之下,玩阴的?’王大才心头一凛。
那秃顶男人是鼎盛集团的赵总,此时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正假意与苏瑾碰杯,
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得意和阴狠。苏瑾似乎毫无所觉,但她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脸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一分,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心悸。
眼看那阴煞之气就要彻底缠上苏瑾……“苏女士!您的外卖!”王大才来不及多想,
一个箭步上前,声音洪亮,瞬间打破了那边几人交谈的氛围。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这个突然闯入的外卖员。苏瑾也转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王大才身上,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王大才却不管不顾,直接将手中的外卖袋往苏瑾身前一递。
这个动作看似冒失,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那股阴煞之气的锁定。在递出袋子的瞬间,
他右手食指在袋子的遮掩下,依据脑海中另一个基础符文——“驱邪咒”,快速凌空勾勒!
这一次,他感觉体内那股微弱的热流被引动了稍多一丝,指尖划过之处,
空气产生了一种极轻微的、类似阳炎蒸腾的扭曲感。没有光芒万丈,没有雷霆巨响。
但在王大才的“望气”视野中,那缕试图缠绕苏瑾的阴煞黑气,如同冰雪遇到烈阳,
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消融、瓦解,彻底消散于无形!“嗯?
”苏瑾猛地感觉周身那令人不适的阴冷感骤然消失,一股暖意回流,
原本有些发闷的胸口也瞬间舒畅起来。这变化太过突兀和明显,让她忍不住惊疑出声。
她确定,刚才那奇异的感觉变化,绝对和这个外卖员有关!一旁的赵总则是脸色剧变!
他感觉自己花费不小代价才搞来的“阴煞符”力量,
竟然在瞬间被一股至阳至刚、蛮横无比的力量给冲散了!反噬之力让他胸口一闷,差点吐血!
他惊骇地看向王大才,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你……你做了什么?!
”苏瑾冰雪聪明,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结合赵总的反应和自己身体的感受,
立刻明白是这个外卖员帮自己化解了一次难以察觉的暗算。她看向王大才的眼神,
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赵总,”苏瑾淡淡开口,声音清越,
自带一股威严,“这位是我请来的……朋友。”朋友?一个外卖员是苏瑾的朋友?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王大才自己也愣了一下。这女总裁,还挺上道?赵总被噎得说不出话,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知道今天这亏是吃定了,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只得狠狠瞪了王大才一眼,灰溜溜地转身走了。苏瑾从手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递给旁边的助理:“带这位先生去那边休息一下,用茶。”然后,她看向王大才,
语气平和了许多:“谢谢你。麻烦你稍等片刻,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有些事想请教你。
”王大才接过助理递过来远超餐费本身的小费,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故作镇定:“不客气,
苏总您先忙。”他跟着助理走向旁边的休息区,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这波不亏,血赚!
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他破解阴煞的那一幕,全程都被宴会厅角落里,一个举着手机,
假装在**直播的俏丽身影录了下来。小灵儿今天穿着一身精致的洛丽塔风格裙子,
打扮得像个洋娃娃,手机屏幕上滚动着粉丝们的弹幕。她本是混进来探查都市里灵气异动,
顺便做做直播水时长,却没想到捕捉到了如此有趣的一幕。她那双灵动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闪烁着兴奋和好奇的光芒,对着手机麦克风压低声音,用甜腻的腔调说道:“家人们谁懂啊!
线下探店高端酒会,居然能看到隐藏高手!那个外卖小哥……不对劲,很不对劲哦!
”“他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普通的功夫!有点像……失传已久的东西呢~”“关注灵儿,
后续持续追踪这个神秘的外卖小哥!礼物刷起来,灵儿帮你们去要联系方式哦!
”弹幕瞬间爆炸:【**!真的假的?武林高手送外卖?】【灵儿别骗我,
这剧本有点假啊!】【刚才那秃头脸都绿了,笑死!】【主播快上!
我要看小哥哥正面照!】小灵儿看着沸腾的直播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个身上带着古老气息,却又做着最现代职业的小哥,成功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另一边,
王大才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喝着助理端来的高级红茶,美滋滋地盘点着今天的额外收入。
过了一会儿,苏瑾处理完应酬,款款走来,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她挥退助理,
偌大的休息区只剩下他们两人。“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苏瑾。”她伸出纤手。“王大才,
送外卖的。”王大才赶紧跟她握了握手,触感微凉,细腻。“王先生,刚才……多谢你。
”苏瑾斟酌着词语,目光锐利,“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消失得很奇怪。而且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你”王大才挠了挠头,这咋解释?说我会巫术,
刚用驱邪咒帮你赶走了脏东西?人家不把他当神经病才怪。他打了个哈哈,
避重就轻:“没啥,可能就是巧合吧。我这个人吧,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阳气重,正气足,
可能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近不了身?”苏瑾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她看出王大才不想多说,
也不便强求。她沉吟片刻,拿出手机和王大才加了联系方式,王大才转身走了两步,
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对着苏瑾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市井狡黠的笑容:“对了,美女,
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呗?”苏瑾闻言,先是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得到承诺的王大才心满意足,吹着口哨,坐着货梯下楼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苏瑾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轻轻摩挲着刚才被王大才握过的手指。
“王大才……你到底是什么人?”而酒店外,王大才跨上自己的小电驴,回味着刚才的经历,
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质感高级的名片和厚厚的小费,只觉得神清气爽。
“这巫的传承还真特么好用!”他拧动电门,蓝色的身影汇入车流,继续为自己的生活奔忙。
只是他的人生轨迹,从这一刻起,已经悄然拐上了一条充满未知与奇遇的岔路。
自从在帝豪国际露了一手之后,王大才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当然他送外卖的效率依然冠绝全站,钱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个叫苏瑾的女总裁,还有她那个诡异的竞争对手赵总,
都说明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这天晚上,送完最后一单,
王大才没有直接回他那租来的小单间,而是骑着电驴来到了江边公园。这里晚上人少,安静,
正好适合他研究“巫”之传承。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他闭上眼,
心神沉入那片浩瀚而古老的信息海洋。不同于之前的混乱庞杂,
这次他似乎能捕捉到一些更具体的脉络。“巫,祝也,能齐肃事神明者。在男曰觋,
在女曰巫。”“上古之民,穴居野处,与天地争,与万兽斗。有智者出,观星辰运转,
察四时更迭,体山川之气,悟万物之理……遂成巫道。”“巫者,人之初力,不假外求。
炼气血为薪柴,燃自身之神火。沟通天地,非乞求,乃共鸣;驾驭自然,非奴役,
乃契约……”一段段晦涩又宏大的信息流过心间。王大才渐渐明白,这“巫”的力量体系,
跟他看过的那些修仙小说完全不同!修仙者,讲究的是吸收外界灵气,炼化成自身真元,
追求的是天人合一,羽化飞升。他们的力量根源是“灵气”。而“巫”,
力量根源是自身的气血和精神!是通过特殊的观想、仪式和咒文,激发人体自身这座宝藏,
从而引动、共鸣甚至命令外界的自然之力!
这是一种更古老、更直接、更强调自身意志的力量!“怪不得……”王大才喃喃自语,
“那天驱散那黑气,感觉像是从自己身体里抽了点什么东西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