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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沈羡安厉声呵斥洛柠,“谁允你顶撞公主?回府后自己去领十板!”
温初月低头掩住嘴角讽刺,以下犯上,妄议皇室是杀头的大罪,沈羡安装模作样轻飘飘十板子就想揭过此事?
她突然觉得看这二人装模作样的演戏无聊至极,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宫吃好了,沈世子请便吧。”
说罢,便起身离开酒楼,可刚下楼便想起自己的绣帕落在厢房。
温初月转身回去,隔着门隙,她就看到洛柠抽抽搭搭的趴在沈羡安怀里,“世子,奴方才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才一时情急...”
沈羡安拭去洛柠眼角泪水,“我知道,刚才那番话也是为了应付公主,你以后谨慎些,若再惹得公主动怒,我也保不住你。”
若不是星哥儿离不开洛柠,沈羡安也不会如此纵容一个侍女。
但洛柠到底为他诞下一子,只要不闹到公主面前,他愿意给她应有的体面。
洛柠红着眼眶,扭动着身子往沈羡安身上靠,“奴就知道,世子不舍得奴受罚。”
沈羡安犹豫了半晌,还是虚搂住她,“只要你好好养育我们的星哥儿,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温初月死死咬住舌尖,这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二人苟且,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刚入口的饭全都吐出来。
她转身,飞速离开多宝斋。门内的洛柠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
温初月一连几天都闭门不出,沈羡安递了好几张帖子邀她出门,她都叫下人回绝了。
直到太学春假结束,她才又在学堂里见到沈羡安——作为他们的代课夫子。
他一丝不苟的讲完了课,引得众贵女春心荡漾。
“沈世子不愧为京城第一公子,不仅外表出众,更是文武双全,年纪轻轻就是光禄大夫。”
“是呀,更何况他还对昭和公主一片痴情。”
温初月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太学。
沈羡安神色一暗,抬步追了上去,“初月,我已劝母亲歇了过继的心思,你就......别再生气了。”
温初月被沈羡安拽住衣袖,挑眉反问道,“是吗?”
可她怎么查到,沈冉星已经光明正大的以准世孙的名义养在定安侯府了呢?
沈羡安神色一僵,“自然......公主不是一直说想去踏青吗?今日我特意与王夫子换值,与公主同去东郊放纸鸢。”
他眼尾微红,仿佛被温初月冷淡的态度伤到了一般。
温初月一愣,思绪回到了前世她和沈羡安恩爱两不疑的日子,那时假若她耍些小脾气,沈羡安就会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只要娘子能冲为夫笑一笑,便是让为夫吃香的喝辣的,也万死不辞。”每次他都会逗得她忍俊不禁。
可现在......看过了他与洛柠亲密的样子,温初月心中一片涩然。
“世子......”洛柠的声音打断了温初月下意识出口的应允。
她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站在太学门口,我见犹怜的看着沈羡安。
沈羡安抿唇,“许是母亲有些事情叫我,公主且等一下。”
洛柠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沈羡安面色一变,歉疚的看了温初月一眼。
“公主,家中有事,恕羡安今日失陪。”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初月站在原地,自嘲一笑,她听得真切,刚刚洛柠说的是,“星哥儿发了高热。”
她不明白,沈羡安既然如此看重子嗣,那前世为何又要对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温初月心中实在憋屈,傍晚时便蒙着面纱去了珍宝阁的拍卖会。
可她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沈羡安。
他仍是一袭白衣,洛柠却不再是婢女的装束,换上了杨妃色广袖裙,远远看去,二人倒真如一对壁人,他们刚一到便被老板迎上了天青二号雅间。
温初月压下心中不爽,总之这一世,她与沈羡安毫无干系,他们要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今晚的拍卖样样精品,很快温初月便看上了一套紫水晶头面。
可天青二号的主人仿佛与她作对一般不断跟价,温初月眉头紧蹙。
珍宝阁十分注重客人的隐私,若不是她恰巧撞见,恐怕没人知道天青二号房里竟是沈羡安和洛柠,此时,沈羡安清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此簪乃我夫人钟情之物,还请姑娘割爱。”
随即,天青二号门牌上的灯亮起,众人一片哗然。
沈羡安竟为了洛柠点了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