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揉皱的痕迹,代表他有过犹豫,有过挣扎。
可他终究是写了。
为了苏云景。
“在看什么?”
温昭渊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林纾华猛地一惊,手里的纸张飘落在地。
他弯腰捡起,看到内容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将纸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
林纾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慌乱,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原本她还抱着一丝希望——温昭渊起码是爱她的。
但此刻,这幻想彻底粉碎。
“温昭渊,”她的声音干涩发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温昭渊抿紧了唇,将那张皱巴巴的纸粗暴地塞进口袋。
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生硬:“不该你管的事,少问。”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林纾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蹲下身,抱紧了自己。
【不该过问】
可他明明是她的丈夫,明明是那个最爱她的人。
可是现在他连一句解释,甚至一句欺骗,都吝于给予。
自那晚之后,林纾华和温昭渊陷入了冷战。
他回家的次数更少,即使回来,也多半待在书房。
苏云景来家里的次数却明显增多了。
她刻意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连衣裙,笑语嫣然。
“老师,您看这件裙子好看吗?是温团长送的。”
她状似无意地捋了捋头发,露出耳朵上的珍珠耳钉:“这也是,他说衬我。”
林纾华只是淡淡地看着,不置一词。
心死了,再看这些挑衅,只觉得可笑。
她已经开始默默收拾行李,将那些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打包。
她只想快点离开。
这天下午,苏云景又来送文件。
温昭渊还没回来,她便坐在客厅里等。
目光时不时瞟向林纾华脖颈上那块水色极好的家传玉佩。
“老师的玉佩真好看,是祖传的吧?一定很有意义。”苏云景语气羡慕。
林纾华下意识摸了摸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她没有接话。
苏云景却不依不饶,起身凑近,想要仔细看:“能给我看看吗?”
林纾华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不方便。”
苏云景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随即脚下一崴,整个人撞向了旁边的博古架。
“哐当”一声脆响。
她摔倒在地,脖子上戴着的一个小巧玉坠也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的玉坠!”苏云景立刻哭了起来,指着林纾华。
“老师!您为什么推我!就算您不喜欢我,也不能弄坏昭渊送我的礼物啊!”
林纾华冷冷地看着她自导自演,内心一片麻木。
就在这时,门开了,温昭渊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看到倒在地上的苏云景和碎掉的玉坠,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苏云景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温团长,老师她推我,还把你送我的玉坠摔坏了……”
温昭渊眸光冷沉,狠狠地刺向林纾华:“你就这么看不惯她,要如此刁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