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绝望本身,万物得以喘息全集小说_谢祀谢芸完结版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8 16: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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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混着雾气砸在脸上,冷得像冰碴子,每一滴都带着诡墟边缘特有的阴寒,钻进衣领里顺着脊椎往下滑。我抱着谢芸摔在地上时,泥水溅进了眼睛,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猩红——是血嫁衣渗出的粘稠汁液,还是刚才被行尸爪子划破的额头流下的血?舌根尝到铁锈般的腥甜,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从嫁衣领口蹭到的尸油味。

“咳…咳咳…”

谢芸在怀里呛了两声,微弱的气流拂过我的脖颈,带着她体温特有的甜香,却烫得我心口发紧。她的睫毛颤了颤,露出底下泛着青黑的眼窝,眼白上爬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蛛网缠住了濒死的飞虫。血嫁衣的侵蚀比我想的更快,她后颈那道被人脸怪鸟丝线划过的伤口,已经肿起细密的血泡,半透明的泡壁下涌动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某种不祥的鳞片正在成形。我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谢芸疼得瑟缩了一下,血泡竟微微收缩,像是活物在呼吸。

“把她给我。”

枭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呼吸过滤器的闷响,像台精密的机器在发布指令。我猛地抬头,雨水顺着额角的伤口流进眼睛,刺痛让视线更加模糊,却正好对上他战术目镜里跳动的幽蓝光——那光线扫过谢芸的脸时,像超市扫描仪划过罐头包装,冷静地读取着“保质期”和“污染等级”。

“滚开!”

我把妹妹往怀里紧了紧,指节陷进她单薄的后背,能清晰摸到脊椎的形状。后背抵着冰冷的古宅门板,雨水顺着门板的裂缝往下淌,在我肩胛骨处汇成细流,冻得皮肉发麻。我像头被逼到墙角的野狗,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眼角的余光瞥见几米外的装甲越野车还在低吼,引擎的震颤透过泥水传到膝盖,像某种巨兽的心跳。两名TSU队员的枪口始终对着我,护目镜反射着诡墟边缘那片扭曲的惨白光晕,他们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指节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他们看我的眼神,和看祠堂里那些摇摇晃晃的纸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待处理的异常体”。

“你们把她当诱饵丢进葬红村时,怎么没想过要她?”我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鸳鸯烙印,疼得冷汗直流。血嫁衣突然毫无征兆地收紧,勒得我肋骨“咯吱”作响,仿佛要把我的胸腔压碎,“现在要带她去哪?解剖台还是培养舱?用她的骨头熬成滋养诡能的汤,还是把她的皮剥下来做成新的血嫁衣?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怪物!”

枭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战术手套的指尖泛着冷光,那是特殊合金打磨出的锋利边缘,能轻易划开钢板。“收容条例第17章:高危污染者需强制隔离。这是程序。”他的语气平稳得像在念罐头说明书,每个字都精准地敲在我的神经上,“她体内的诡能残留值已达41%,超过安全阈值19个百分点。再不净化,72小时后会彻底异化——先是皮肤角质化,然后关节反向扭曲,最后意识被柳红胭的怨念吞噬,变成和祠堂里那些行尸一样的东西。”

“净化?”我笑出声,胸腔震动牵扯着伤口,咳出的血沫溅在血嫁衣上,晕开一小朵暗花,像极了谢芸最喜欢的雏菊被染上了毒,“就是把她绑在手术台上,用那些带着倒刺的仪器**她的血管,抽干她最后一丝体温?你们所谓的‘安全’,就是把人榨成最后一滴能用的油,再贴着标签丢进下一个诡墟当诱饵!我在收容所见过你们的‘净化’——那个叫阿玲的女孩,不过是碰了下废弃医院的输液管,最后被你们‘净化’成一滩带着头发的血水!”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我耳膜发疼,喉咙里涌上更浓的血腥味。枭的手突然顿了顿——不是机械故障般的卡顿,更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他战术目镜后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脸上,穿透了那些血污、愤怒和绝望,像是在看某种…被遗忘在角落的旧零件。

“人?”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突然掺进一丝极淡的电流杂音,像是信号受到了干扰,“你对收容所的逻辑有误解。”

雨下大了,砸在装甲车上噼啪作响,像无数根细针在刺击金属。枭缓缓收回手,站直时,作战服的肩甲在雾气里泛着冷光,上面刻着的蛇形纹路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晰——那是TSU特有的标记,象征着“游走在毒蛇巢穴的猎手”。

“我们并非不把你们当人。”他顿了顿,战术目镜的蓝光突然闪烁得快了些,像是处理器在高速运算,“我们只是…不把自己当人。”

这句话像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炸开的怒火里,瞬间浇灭了所有嘶吼的力气。

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连雨丝都像被冻住了,悬在半空微微发颤。装甲车的引擎声、远处诡墟里传来的纸人走动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的声音。我看着他被面罩遮住的脸,突然想起刚才冲出祠堂时那道诅咒丝线——柳红胭拼尽百年怨念射出的杀招,带着焚身的剧痛钉在他胸口时,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击中的只是块无关紧要的装甲板。

就在这时,古宅门板的缝隙里,突然窜出道暗红丝线!

那东西快得像道影子,带着柳红胭临死前最怨毒的诅咒,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奔着枭的心脏!这是诡墟规则的反噬,针对所有破坏仪式的存在,不死不休的诅咒!

“小心!”

我喊出声的瞬间,枭已经动了。他的身体像折成了直角,战术靴在泥地上划出半道残影,泥水被带起半米高的弧线。可那丝线像长了眼睛,在空中诡异地折了个弯,避开他的闪避动作,“噗”地扎进他左胸!

我死死盯着那处——没有血,没有惨叫,甚至连衣服都没被染红。枭低头看了看胸口颤动的丝线,抬起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用两根手指捏住线头,像拔根头发似的轻轻一扯。

丝线被完整地拔了出来,末端还在扭动,闪着丝蓝白色的电火花,像根断了的电线。线身上沾着的不是血肉,而是某种透明的润滑液,落在泥水里“滋滋”冒起白烟。

“诅咒强度B+,物理载体不足。”他捏着还在蠕动的丝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降雨量,“无法突破容器外壳。”

话音未落,那足以让契约者发疯的诅咒丝线,被他两根手指轻轻一碾,瞬间捏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在雨里。

我浑身的血仿佛都冻住了。原来他不是不怕疼,是根本没有“疼”这种东西。他胸口那个没流血的破洞下,跳动的可能不是心脏,是某种精密的能量核心,或者…一颗早已被挖走、换成齿轮的窟窿。那些关于TSU的传闻突然钻进脑海——有人说他们是用死人改造的战士,有人说他们是和诡物签订了终极契约的傀儡,还有人说,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收容所造出来的杀怪机器。

“我们是容器,是零件。”枭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战术目镜的蓝光扫过我身上起伏的血嫁衣,像扫描仪在评估一件故障设备,“就像你现在这样,正在变成新的容器。区别在于,我们的容器是金属和符文,你的容器是血肉和怨念。”

他的目光落在我空着的左手上,那里还残留着谢芸体温的余温,指甲缝里嵌着她后颈血泡的结痂。

“谢芸是你的稳定锚点,失去她,你失控的概率是87.3%。”他再次伸出手,这次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程序指令,指尖正对着谢芸的后背,“把她给我,这是最优解。”

雨丝打在脸上,混着什么温热的东西往下淌。我看着怀里妹妹苍白的脸,后颈的血泡已经连成一片,像条暗红色的蛇缠住了她的颈椎。再看看枭那只等着接收“物品”的手,冰冷、稳定,带着能让谢芸活下去的“程序”——哪怕那程序的终点是另一个囚笼。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不是古宅里的枯骨喜婆,不是会吃人的血嫁衣,而是这种把人拆成“容器”、“锚点”、“最优解”的冰冷逻辑。它不像诡墟那样张牙舞爪,却能一点点磨掉你所有挣扎的力气,让你在“为了她好”的自我安慰里,乖乖交出最后一点血肉。

我把谢芸递过去时,指尖触到了他的手套。那下面不是布料包裹的皮肉,是硬邦邦的金属骨架,带着收容所特有的消毒水味,和手术台的味道一模一样。

枭接过谢芸的动作很轻,像在抱件易碎的光学仪器,手指避开了她后颈的血泡,托住她膝盖的力度精准得不差分毫。他转身走向装甲车时,我看到他后颈的作战服被雨水泡得有些透明,露出片银灰色的皮肤,上面用激光刻着串编号——TSU-7,字体边缘泛着淡蓝的微光,那是能量回路的颜色。

车门“嗤”地一声弹开,里面是亮得刺眼的白光,金属舱壁上焊着带着软垫的束缚带,角落里摆着闪烁着绿光的生命维持仪器。谢芸被轻轻放进去时,睫毛颤了颤,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蚋的“哥”,像是做了个掉进深渊的噩梦。

我站在雨里,看着那扇厚重的车门“砰”地关上,把最后一丝属于谢芸的温度也锁在了里面。装甲车咆哮着冲进雾气,轮胎碾过泥水溅起两米高的浪,很快就只剩两个红色的尾灯,像深渊里窥视的眼睛,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空旷的安全区边缘,只剩我一个人。

血嫁衣在雨里微微起伏,像某种活物在呼吸,胸口的鸳鸯烙印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还抱着妹妹温热的身体,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指甲缝里残留的血痂提醒我那不是幻觉。

原来穿上这第一件寿衣,不是终点。

是踏入另一个更大的、更冷的、连哭都嫌多余的地狱的开始。

雨还在下,把葬红村的雾气洗得更浓了,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能见度不足三米。我摸了**口那团灼热,血嫁衣的丝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带来一阵阵阴冷的悸动——柳红胭的怨念还在,她在笑,笑我终究还是成了她的傀儡。

87.3%的失控概率。

我笑了笑,雨水混着眼泪滑进嘴里,苦得像血。可那又怎样?只要谢芸能活着,别说87.3%,就算是99.9%,我也能把那点残存的理智攥到最后一秒。

血嫁衣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胸口的鸳鸯烙印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跳动的红光。我知道,它在感应新的目标——TSU的装甲车还没走远,柳红胭的怨念能顺着谢芸的气息追上去。

“别想动她。”我低声说,声音冷得像手里的雨水,“否则我先把你撕成碎片。”

烙印的跳动突然弱了下去,像是在畏惧,又像是在积蓄力量。

我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朝着装甲车消失的方向迈出第一步。血嫁衣的重量压在肩上,像背着一座小小的坟茔,但这次,我走得很稳。

收容所也好,TSU也罢,容器也好,怪物也罢。谁要是敢动谢芸一根头发,就算拖着这身腐烂的嫁衣,我也要把他们拖进比葬红村更深的地狱。

雨幕深处,血嫁衣的丝线悄悄探出袖口,在泥地上画出诡异的符纹,像在标记追踪的路线。而我胸腔里,除了那颗被丝线缠绕的心脏,还揣着团比雾气更浓的东西——那是哥哥对妹妹的执念,比任何诅咒都要顽固,比所有规则都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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