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仙文里清冷出尘、修为冠绝天下的第一剑尊沈清弦时,我正在收徒大典上。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你的任务,
是阻止你唯一的弟子——本书最大反派君墨渊黑化,拯救三界。若他黑化值达到100%,
你将神魂俱灭。”我抬眼,看向跪在殿下的那个少年。他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
眼神却像一头孤狼,倔强、阴鸷,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就是君墨渊。原著中,
他身负上古魔神血脉,自幼受尽欺凌。拜入天衍宗后,
更是被原主沈清弦百般折辱、无情打压。最终,在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中,
他被原主亲手废掉灵根,打下无间深渊。九死一生后,他从深渊爬出,堕入魔道,
成了血洗三界的魔尊,第一个回来复仇的,就是把他推向绝望的师尊——沈清弦。
我看着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冷若冰霜的脸。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等着我看笑话。因为宗门长老们带来的天之骄子,我一个都没选,
偏偏指了这个没人要的、灵根驳杂的“废物”。我的师兄,也就是天衍宗的掌门陆景明,
皱着眉劝我:“师弟,不可胡闹。此子来历不明,心性未定,不适合做你的亲传弟子。
”旁边一个长老抚着胡须,阴阳怪气地说:“清弦尊上眼光独到,或许是想试试,
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周围传来压抑的窃笑声。我没理会他们。我走到君墨渊面前,
伸出手,声音是我自己都陌生的清冷:“你,可愿拜我为师?”少年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戏谑和玩弄。
但他失败了。我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大殿里所有人都开始不耐烦。
终于,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脆弱:“弟子……愿意。”三个字,
重重地砸在地上。从这一天起,我,沈清弦,成了未来大反派君墨渊的师尊。
我的养崽……不,是防止黑化之路,正式开始。系统面板上,君墨渊的初始黑化值是50%。
一个岌岌可危的数字。我把他带回我的居所,凌霄峰。这里终年积雪,
冷清得不像人住的地方,除了我,只有一个哑仆。原著里,
君墨渊在这里度过了毫无尊严、备受欺凌的十年。但现在,我来了。我带他去灵泉沐浴,
换上干净的月白弟子服。当他焕然一新地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这个少年生得极好。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太过瘦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我将一枚温养灵脉的暖玉递给他,
语气尽量放得柔和:“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
眼中是全然的茫然和无措。系统提示音响起:“君墨渊信任值+5,黑化值-1。
”我心中一喜,看来怀柔政策是对的。从那天起,我打破了原主“高岭之花”的人设,
成了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我亲自教他练剑。他的天赋极高,只是基础太差。
我便一招一式地喂,一遍一遍地纠正。汗水浸湿他的衣衫,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宗门发放的丹药,我永远把最好的留给他。他起初不敢要,我便冷着脸,说:“为师赐,
不可辞。”他便红着眼眶,默默收下。门中其他弟子嫉妒他,嘲笑他是走了狗屎运的废物,
甚至暗中使绊子。一次,我外出议事回来,正好撞见几个内门弟子将君墨渊堵在角落里,
对他拳打脚踢,言语极尽侮辱。“一个废物,也配做清弦尊上的弟子?
”“我看尊上就是一时兴起,等玩腻了,就把你扔了!”君墨渊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双手死死护住怀里的一只药瓶。那是我前几日给他的筑基丹。他黑色的眼眸里,
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狠厉与杀意。系统警报疯狂作响:“警告!君墨渊黑化值飙升至70%!
”我心头一紧。“住手!”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冰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那几个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看到我,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尊……尊上……”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君墨渊面前。他蜷缩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
衣服上全是脚印,狼狈不堪。但他依然抬起头,固执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绝望的试探。
他似乎在等,等我的宣判。等我是会像所有人一样,觉得他给我丢了脸,然后抛弃他。
我蹲下身,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疼吗?”我问。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要落下泪来。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在说谎。我站起身,
目光扫向那几个跪着发抖的弟子。我的佩剑“霜华”自动出鞘,悬浮在空中,剑气森然。
“谁动的手?”那几人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求饶。“尊上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一声。“不敢了?我的弟子,是你们能动的?”话音落下,“霜华”剑光一闪,
那几个弟子的右臂齐齐被剑气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惨叫声响彻山谷。我没有丝毫怜悯,
声音冷得像凌霄峰顶的万年玄冰:“滚。再有下次,我要的,就是你们的命。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处理完杂碎,我转身,对上君墨渊震惊的目光。他似乎没想到,
我会为了他,如此不留情面地处置同门。我朝他伸出手:“起来,我们回家。
”他看着我的手,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试探着,将自己冰冷的手指,放进了我的掌心。
很瘦,全是骨头,硌得慌。系统提示:“君墨渊信任值+20,黑化值下降至45%。
”我松了口气,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他回了凌霄峰。那晚,我亲自为他上药。
他身上的伤比我想象的要多,新伤旧伤层层叠叠。我沉默着,手下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他一直低着头,直到我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
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师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给他盖上被子,
淡淡地说:“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子。”说完,我转身离开。我没看到,我身后,
被窝里的少年,用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从那以后,
君墨E渊变了。他不再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开始慢慢地,对我敞开心扉。
他会主动跟我说话,告诉我他练剑的心得。他会在我下山回来时,笨拙地给我泡一杯热茶。
他会把自己采来的、开得最好看的雪莲,插在我书房的花瓶里。他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那笑容干净纯粹,像冰雪初融。看着他一天天开朗起来,黑化值也稳定地降到了20%,
我以为,我差不多已经成功了。我以为,只要我一直陪着他,护着他,
原著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太天真了。情节的惯性,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君墨渊十五岁那年,宗门十年一度的万宗大比开始了。
这是决定宗门年轻一辈资源分配和地位的重要赛事。以君墨渊的修为,本可以一鸣惊人。
但我担心他太过出挑,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嘱咐他,量力而行,不必强求名次。
他乖巧地点点头:“弟子都听师尊的。”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大比开始后,君墨渊一路过关斩将,却始终表现得不温不火,每次都是险胜。我知道,
他在听我的话,在藏拙。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尤其是掌门陆景明的亲传弟子,柳若尘。柳若尘是原著中的主角之一,天之骄子,光风霁月,
深受宗门上下喜爱。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伪君子。他嫉妒君墨渊得了我的青睐,
处处针对他。决赛时,君墨渊对上了柳若尘。比武台上,柳若尘攻势凌厉,
招招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君墨渊谨记我的教诲,处处避让,显得有些狼狈。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吧,我就说那小子是运气好,对上柳师兄,原形毕露了吧?
”“就是,废物一个,真不知道清弦尊上怎么会收他为徒。”我坐在高台的尊座上,
面无表情,但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掌门陆景明坐在我身边,笑着说:“师弟,
看来你的弟子,还需多加磨练啊。”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在这时,
台上的局势风云突变。柳若尘久攻不下,似乎失了耐心,竟使出了一招阴狠的禁术,
直逼君墨渊的心脉!那一瞬间,君墨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我心道不好。
他体内的魔神血脉,因为这股邪恶力量的**,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一股漆黑的魔气从他身上一闪而过。虽然只有一瞬,却被台上的长老们捕捉到了。“魔气!
是魔气!”“天哪!君墨渊是魔修!”全场哗然。君墨渊强行压**内的异动,
被柳若尘的禁术击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摔在台下。柳若尘也装模作样地晃了晃,
脸色苍白,一副灵力耗尽的模样,悲悯地看着君墨渊:“墨渊师弟,
你……你为何要堕入魔道?”一句话,就给君墨渊定了罪。君墨渊躺在地上,抬起头,
茫然地看着周围一张张或惊恐、或厌恶、或幸灾乐祸的脸。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那双曾经有过光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死寂。
系统警报声尖锐地刺痛我的神经:“警告!检测到致命情节点!君墨渊黑化值飙升至90%!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清弦师弟!”掌门陆景明站了起来,满脸痛心疾首,
“这就是你收的好徒弟!他竟是魔族余孽!我们天衍宗,决不能容下此等妖邪!
”执法长老也立刻附和:“掌门说的是!请清弦尊上大义灭亲,亲自废了这魔头,以正视听!
”“大义灭亲!”“杀了魔头!”台下的弟子们群情激愤,喊杀声震天。他们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审视和压迫。仿佛只要我稍有犹豫,就会被一同打为邪魔外道。我看着这一切,
看着这些丑陋的嘴脸。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我慢慢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走向君墨渊,然后像原著里那样,亲手了结他。
陆景明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君墨渊也这么以为。他躺在地上,看着我走近,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自嘲的笑。“师尊……”他喃喃道,
“弟子……认了。动手吧。”他已经准备好,迎接那把曾教他无数剑招的霜华剑,
刺穿他的胸膛。我走到他面前,停下。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弯下腰,
将他从地上,轻轻地、珍而重之地,抱了起来。少年很轻,浑身冰冷,还在微微发抖。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别怕,师尊在。”他猛地睁开眼,
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系统提示音在这一刻响起:“君墨渊黑化值-10%。”我抱着他,
转过身,面对着成千上万的“正道之士”。我的目光,冷得像刀。“谁说,他是魔?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陆景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师弟!你这是何意?他身上魔气外溢,众目睽睽,
难道你想包庇他?”“包庇?”我笑了。那是一个极冷的、充满了嘲讽的笑。“我只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