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发现一颗与地球完全一样的“镜像行星”。登陆后我们发现这里复制了地球上的一切,
包括我们自己的倒影。当倒影开始模仿我们的思维,甚至开始复制活人时,
我们才明白这行星的致命真相。我亲手引爆了足以毁灭行星的核弹,
看着另一个自己惊恐的脸在爆炸中化为尘埃。1**!地球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警告:主推进器燃料管线压力异常,泄漏风险高。建议立即切换至备用系统,
或执行紧急降落程序。”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开拓者号”狭小的舰桥里一遍遍重复,
像根针扎进我的太阳穴。舰长赵峰,那个平时稳如泰山的老兵,此刻额头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在仪表盘幽幽的蓝光映照下反着光。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得飞快,
发出密集的哒哒声,每一记都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凯特!该死的,再确认一次外部扫描!
”赵峰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尾音有点劈,暴露了他极力压制的焦躁。我旁边,
凯特·李,我们的首席天体物理学家兼扫描专家,脸都快埋进她那个宝贝全息扫描仪里了。
细密的汗珠顺着她额角的碎发往下淌。“舰长,
外部传感器显示…显示附近所有可观测星域内,
没有任何具备降落条件的固态行星或大型卫星!最近的类地行星在…在1.7光年外!
”她的声音发紧,带着一种“我们死定了”的绝望颤音。“1.7光年?
用我们漏成筛子的推进器?”我,林锐,副驾驶兼机械师,忍不住插话,声音干涩得厉害。
胃里像塞了块冰,又沉又冷。开拓者号在深空中剧烈地咳嗽、震颤,
每一次震动都让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这艘破船快散架了,而我们三个,
就是即将陪葬的倒霉蛋。绝望像浓稠的墨汁,在小小的舰桥里无声地弥漫开。
备用推进器的功率指示灯倔强地亮着,但谁都清楚,那点推力在广袤的宇宙里,杯水车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凯特面前的扫描仪主屏幕,
猛地爆发出一片刺眼的、代表生命信号的翠绿色光芒!那光芒如此突兀,如此强烈,
瞬间驱散了舰桥内压抑的昏暗。“什么鬼?!”凯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疯狂地调整扫描参数,试图驱散这难以置信的幻象。
“坐标锁定!方位Alpha-7!”她猛地抬头,
脸上混杂着极度的震惊和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狂喜,声音都变了调,
“距离…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三百万公里!而且…而且信号特征…我的天!这不可能!
”“少废话!什么特征?”赵峰吼了一嗓子,身体前倾,
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凯特面前跳跃的光谱图。凯特深吸一口气,
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吐出那个荒谬的结论:“大气成分…氧气含量31.4%,
氮气68.1%,二氧化碳0.04%…精确吻合地球!重力读数,0.99G!
表面温度…海洋、大陆板块轮廓…”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狂热,
“舰长,林锐!你们自己看!”她用力一划,将扫描仪的主画面投射到舰桥中央的主屏幕上。
刹那间,整个开拓者号舰桥被一片浩瀚而熟悉的蔚蓝所淹没。巨大的主屏幕上,
一颗行星静静悬浮在深邃的宇宙背景中。湛蓝的海洋,黄绿交错的广袤大陆,
棉花糖般蓬松的白云缭绕其间…那大陆边缘的轮廓,那海洋的深邃色泽,
涡形态…我死死盯着屏幕右下角那片极其眼熟的、如同一只巨大靴子伸入地中海的陆地轮廓,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意…意大利?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像个破风箱。赵峰舰长整个人僵在了指挥椅上,
那只准备下达弃船指令的手,还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着。他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那双眼睛,瞪得滚圆,死死锁住屏幕上那颗星球——那颗与人类摇篮地球,
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行星。舰桥里只剩下维生系统低沉的嗡嗡声,
以及我们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坐标…确认?”赵峰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嘶哑。
“确认无误,舰长!”凯特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
“所有扫描数据反复核对!它就是…就是地球!另一个地球!镜像…镜像行星!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词,一个足以形容眼前这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奇迹(或者说诡异)的词。
“备用推进器,最大推力!”赵峰猛地回神,那只悬着的手狠狠拍在控制台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那是一种绝境逢生、孤注一掷的疯狂。
“目标,镜像行星!准备强行突破大气层!林锐,给我盯死燃料管线和姿态控制!凯特,
继续扫描,我要这颗星球表面最清晰的图像,尤其是…任何可能的人工建筑痕迹!快!
”“明白!”我和凯特几乎同时吼了出来。开拓者号发出濒死巨兽般的咆哮,
备用推进器喷**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眼蓝焰,推动着这艘伤痕累累的飞船,
朝着那片梦幻般的蔚蓝,一头扎了过去。2完美复刻,
静得吓人开拓者号像一块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撕开“镜像地球”那层与故乡别无二致的大气。
剧烈的摩擦让整个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和震动,舷窗外一片刺目的火红。
巨大的过载死死把我摁在座椅里,五脏六腑都像要移位。
警报声在高温和应力过载的临界点上疯狂尖叫,像催命的丧钟。“姿态…稳住!
左舷隔热盾温度…超限了!”我咬着牙,汗水模糊了护目镜,
手指在姿态喷口的控制界面上艰难地挪动,对抗着飞船失控翻滚的趋势。“别管超限!
优先保证不散架!”赵峰的声音在剧烈的震动中断断续续,像被撕碎了又拼起来,
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凯特!着陆点!”“坐标…锁定!”凯特的声音也在颤抖,
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北纬34.05,西经118.25!
地形平坦开阔,符合紧急降落要求!”“洛杉矶盆地?”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地名,
一种荒谬绝伦的熟悉感攫住了我。我们正在冲向另一个地球上的另一个“洛杉矶”?
“管它是哪!落下去!”赵峰咆哮。开拓者号带着一路火花和浓烟,像一块失控的陨石,
最终狠狠砸在一片广袤、平坦的…戈壁滩上。
剧烈的冲击让所有固定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我整个人被安全带勒得差点背过气去。
飞船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滑行了近千米,犁出一道深沟,才终于带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停了下来。死寂。劫后余生的死寂笼罩了舱内。只有飞船结构冷却时发出的“噼啪”轻响,
以及我们三人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报告…状态。”赵峰的声音带着脱力的沙哑,
他解开安全带,活动着僵硬的脖子。“主结构…还在,
”我快速扫过密密麻麻飘红的损伤报告,心沉了下去,“但主推进器彻底报废,
维生系统受损,氧气再生效率只剩…40%。好消息是,外壳基本完整,没漏气。
”“外部环境扫描?”赵峰转向凯特。凯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面前重新启动的扫描仪屏幕,
脸色在屏幕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大气成分…确认安全,无已知有害物质。
温度…摄氏22度,完美。辐射水平…背景值,安全。”她抬起头,
眼神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但是舰长…太安静了。无线电频谱…一片死寂。
红外扫描…没有大规模热源,没有城市灯光,没有车辆引擎…什么都没有。
就像…就像…”“就像一座巨大的、空无一人的蜡像馆。”我接上了她的话,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窗外,是蓝天白云,是远处连绵起伏、植被覆盖良好的褐色山丘,
甚至能看到山脚下稀疏的树林。风景如画,却死气沉沉,连一丝风都没有。没有鸟叫,
没有虫鸣,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绝对的寂静。“准备出舱。”赵峰沉默了几秒,
下达了命令。他的表情异常凝重,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能量手枪的枪套上。
这个动作让我心头一跳。厚重的减压舱门嘶嘶地开启,放下舷梯。
带着淡淡青草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和地球雨后初晴的味道一模一样。我深吸一口气,
肺部没有任何不适。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驱散了太空的阴冷,
却驱不散心底那股不断蔓延的寒意。我们三人,穿着舱外作业服(但没戴头盔,
空气太好了),手持探测器,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家园”。
脚下是坚硬的沙砾和低矮的、不知名的耐旱植物,触感真实。探测器忠实地工作着。
“土壤样本…有机质含量正常,微生物群落…存在,但种类…非常单一。”凯特蹲在地上,
用小铲子取样,眉头紧锁。“空气…干净得不像话,PM2.5指数为零。”我看着读数,
那种完美感带来的不是舒适,而是毛骨悚然。赵峰则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阳光下的戈壁滩一望无际,远处山峦的线条清晰可见。风景壮丽,却空洞得可怕。“看那边!
”凯特突然指向几百米外,声音带着一丝惊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我们三个都愣住了。
那是一小片……建筑。几栋低矮的、带有明显早期美式西部风格的木质房屋,
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围着一个干涸的木质水槽。旁边还有一辆锈迹斑斑的老式福特T型车,
车顶塌陷,车轮深陷在沙地里。一切都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或者…某个主题公园里粗制滥造的布景。“像是…十九世纪末的西部小镇遗迹?”我喃喃道,
快步走了过去。越靠近,那种诡异感越强烈。木屋的木板纹理清晰可见,
但颜色过于均匀鲜艳,仿佛昨天才刷过漆。T型车上的锈痕分布得异常“艺术”,
毫无自然侵蚀的随机感。更关键的是,没有灰尘。一丝都没有。干燥的沙砾在脚下嘎吱作响,
但那些房屋和汽车表面,光洁如新。赵峰走到一栋木屋前,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木墙。
他的手指划过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J”。“这刻痕…触感真实。
”他沉声道,手指在刻痕上反复摩挲,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细节,“但太新了。
新得…不自然。就像…”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就像刚被精确复制出来,
还没来得及经历风雨。”一阵微风毫无征兆地拂过,卷起几缕细微的沙尘,掠过我们脚边。
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声音,却让我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武器。这地方,
完美得令人窒息,也安静得让人发疯。3倒影活了!它在学我!连续几天的探索,
像在精心布置的恐怖片场里梦游。我们开着开拓者号上唯一还能动弹的履带式探测车,
像个笨重的甲虫,在死寂的“镜像地球”上爬行。
目标是凯特扫描到的、距离我们降落点最近的一个大型“城市”信号源。一路上,
风景依旧完美复刻地球。我们甚至“路过”了另一个版本的科罗拉多大峡谷。
赭红色的岩壁在阳光下燃烧,层层叠叠的断面如同上帝用巨斧劈开,壮丽得令人窒息。
谷底蜿蜒的“科罗拉多河”反射着粼粼波光。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照片、纪录片一模一样。
“太像了…”凯特坐在探测车后座,对着平板电脑上同步显示的地球科罗拉多大峡谷全景图,
声音发飘,“每一道岩层的褶皱,河流的拐弯角度…分毫不差。
就像…对着高清照片建模渲染出来的。”我驾驶着探测车,车轮碾过戈壁坚硬的砾石,
发出单调的噪音。目光扫过窗外那鬼斧神工却又死气沉沉的景色,一股寒气始终盘踞在心头。
这根本不是自然,这是最高明的赝品。赵峰坐在副驾,一直沉默着,像块冰冷的岩石,
只有他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地平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放在腿上的能量步枪枪托。
几天后,一座庞大的“城市”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摩天大楼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切割着天空,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光芒。
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探测车驶入“城市”边缘。死寂。绝对的死寂。
宽阔的高速公路上空无一车,覆盖着薄薄一层均匀的灰尘。路旁,整齐排列的路灯,
灯罩崭新,却没有一盏亮起。绿化带里的灌木被修剪成完美的几何形状,叶片绿得发亮,
却纹丝不动,仿佛塑料制品。我们停在一座宏伟的、具有未来主义流线型外观的体育场前。
巨大的拱形顶棚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体育场入口的旋转闸机敞开着,
像张开的、无声邀请的嘴。“进去看看。”赵峰推开车门,第一个跳了下去,步枪端在手里,
枪口微微下垂,保持着随时可以抬起的警戒姿势。
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声的通道…积着薄灰却光洁如新的座椅…绿茵场上,
人工草皮绿得刺眼,每一根“草叶”都笔直地指向同一个方向,毫无被踩踏过的自然倒伏。
没有欢呼的余音,没有汗水的味道,只有冰冷的、消毒水般的“完美”气息无处不在。
“这地方…像是刚建好,就被人彻底遗忘了。”凯特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蹲下身,用手指抹过座椅靠背上的薄灰,指尖留下清晰的痕迹,
“灰是真的,但…太均匀了。”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与这片死寂格格不入的“咔嚓”声,
从我们身后入口通道的阴影里传来!“谁?!”赵峰的反应快如闪电,瞬间转身,
能量步枪“咔哒”一声抬至肩窝,枪口稳稳指向声音来源。
幽蓝的充能指示灯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我和凯特也猛地转身,
心脏狂跳,武器同时指向那边。阴影里,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看清那身影的瞬间,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那是我。一模一样的深蓝色舱外作业服,沾着同样的戈壁沙尘。
一模一样的亚洲人面孔,短发,
下巴上那道三天前被工具划破、刚刚结痂的细小疤痕清晰可见。
甚至…连我此刻因为极度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角弧度,都分毫不差!“林…林锐?!
”凯特失声惊叫,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她看看我,
又看看那个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我”,端着枪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赵峰的脸色铁青,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在我和那个“倒影”之间来回扫视,枪口却纹丝不动地锁定着对方。
那个“我”在距离我们大约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空洞,像两颗打磨光滑的黑曜石,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他抬起了右手,
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关节缺油的机器人。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死死扣住扳机,
冷汗浸透了后背。然而,他只是…抬起了手。然后,极其缓慢地,
模仿着我刚才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嘴的动作,也张开了嘴。角度,幅度,
甚至嘴角肌肉牵动的细微纹路…都一模一样。他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像一个精确的、诡异的镜像,无声地模仿着我的表情。这比任何攻击都更令人头皮发麻!
“它在…学你?”凯特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武器。就在这时,
那个“倒影林锐”空洞的视线,极其缓慢地,从我的脸上移开,转向了凯特。然后,
它开始模仿凯特因为恐惧而微微睁大眼睛、急促呼吸的样子。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都被它精准地、毫无延迟地复刻过去。“不…不要看它!凯特!别看它的眼睛!
”赵峰突然厉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体育场里炸响,“它在采集!它在学习!
这东西…在通过模仿获取信息!”他话音未落,那个“倒影”模仿凯特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它猛地转过头,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赵峰。接着,它僵硬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拉扯开一个弧度。它在笑。
模仿着赵峰此刻因为极度警惕和愤怒而下抿、却又隐含杀伐决断的嘴角线条,
拉扯出一个冰冷、僵硬、毫无人类情感的“笑容”。那笑容,比任何鬼怪都恐怖。“开火!
”赵峰没有任何犹豫,怒吼声如同惊雷!4复制开始!它要取代我们!
赵峰的怒吼如同炸雷,撕裂了体育场内令人窒息的死寂!“开火!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三道幽蓝色的高能粒子束带着灼热的死亡气息,瞬间撕裂空气,
精准地轰在那个“倒影林锐”的胸口!没有惨叫,没有鲜血。
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朽木被重锤击碎的“噗嗤”声。
那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胸口被能量束贯穿的地方,
炸开一个碗口大的焦黑窟窿。边缘没有血肉模糊,
只有一种…类似烧焦的塑料和劣质橡胶混合融化后的诡异状态,
流淌出粘稠的、暗褐色的“组织液”。
一股难以形容的、像是烧焦电线混合着腐烂水果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它重重摔在几米外的塑胶跑道上,空洞的眼睛依旧圆睁着,死死“盯”着体育场冰冷的穹顶。
那个模仿赵峰的僵硬“笑容”,还凝固在脸上。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
只有能量武器枪口冷却时发出的轻微嘶嘶声,以及我们三人粗重压抑的喘息。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凯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看着地上那滩不再动弹的、和自己队友外形完全一致的“残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知道。”赵峰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上前一步,
用枪管谨慎地拨弄了一下那具“尸体”的手臂。手臂软绵绵地垂下,
断面处流出的依旧是那种粘稠的暗褐色液体。“扫描它!凯特!所有频段!
我要知道它的内部结构!”凯特强忍着恶心,蹲下身,拿出便携式深度扫描仪,
对着尸体照射。蓝色的扫描光纹在“尸体”表面快速移动。“内部…没有骨骼结构!
没有脏器!没有神经系统!全是…全是致密的、未知的聚合纤维材料!核心…核心在头部!
有一个高能量反应源,结构…异常复杂,不像任何已知科技!”“人造物?
”我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胃里像塞了一块冰,“谁造的?”“不像…制造。
”凯特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中充满了认知被打败的惊骇,
“扫描显示…它的分子构成,和周围环境物质,
包括我们脚下的跑道、旁边的座椅…存在高度同源性!舰长,林锐…这东西,
这东西更像是…更像是这颗星球本身,‘长’出来的!用周围的物质…现场‘打印’出来的!
”“打印?”赵峰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体育场空旷的看台,扫向那些巨大的支撑柱,
扫向光滑的地面。“它能利用环境物质…复制活物?”这个推测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
“快走!离开这里!”他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这东西死了,难保不会引来更多!
回开拓者号!立刻!”我们三人如同惊弓之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死寂的体育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