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嘉,是个幼儿园老师。我兢兢业业干了三年,园长张丽拍着胸脯跟我保证,
下个学期的教研组长一定是我的。结果,公示栏上,是她刚毕业的外甥女,王璐璐的名字。
王璐璐每天的工作就是美甲、喝下午茶,
以及在办公室里用尖酸的腔调模仿我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样子。张丽说:“小许啊,
年轻人要多锻炼,荣誉不重要。”我忍了。直到有个孩子在活动时蹭破了点皮,
他妈妈在幼儿园大厅里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半个小时。张丽为了息事宁人,按着我的头,
让我给那个满地打滚的家长道歉。我看着她们得意洋洋的嘴脸,忽然觉得,
给这群巨婴当老师,真是没意思透了。他们可能不知道。我除了会用彩纸叠小星星,
还会用代码织一张网。一张能把他们所有肮脏秘密都兜住的网。现在,游戏开始了。
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一个道理:别随便欺负一个看起来好脾气的幼儿园老师。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另一份工作,是不是互联网的“清道夫”。01.我的名字,
在公示栏上消失了下午四点,是幼儿园最吵的时候。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收拾着自己的小书包,
家长们的声音隔着窗户传进来。我帮最后一个小姑娘扣好外套的扣子,她抱着我的腿,
奶声奶气地说:“许老师再见。”我心里那点因为工作积攒的疲惫,一下子就散了。
我叫许嘉,是“阳光幼儿园”的一名普通老师,干这行三年了。我喜欢孩子,真的。
不然撑不下去。送走所有孩子,我回到办公室,准备整理明天的教案。办公室里,
新来的王璐璐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见我进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许老师,下班啦?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划过玻璃。我点点头,没说话。王璐璐是园长张丽的外甥女,
刚毕业,空降来的。她一来,我原本的位置就没了。上个月,张丽还拉着我的手,
特别亲切地说:“小许啊,这几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下学期的教研组长,肯定是你,
材料你提前准备准备。”我信了。我熬了半个月的夜,把三年的教学心得和未来的课程规划,
做成了一份五十多页的PPT。交上去那天,张丽夸我做得好,有思想,有水平。然后,
今天下午,新的任命公示贴在了大厅的布告栏上。教研组长那一栏,印着三个字:王璐璐。
我站着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路过的同事拍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我笑了笑,说没事。
现在,这位新的王组长,正翘着兰花指,翻看我桌上那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教案。“哎呀,
许老师,你这做的什么呀?花里胡哨的。”她捏起一张我画的教学卡片,撇了撇嘴。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用手画?用PPT打印不就行了,又快又标准。”我没理她,
把教案收进文件夹。她不依不饶,“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什么态度?我现在可是组长。
”我扣上文件夹的搭扣,看着她。“王组长,我备我的课,你补你的妆,我们互不打扰,
行吗?”她被我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你……你等着!”我拎着包走出办公室,
正好撞见园长张丽。她脸上堆着笑,那笑意却没到眼睛里。“小许,下班了啊?正好,
我跟你聊几句。”她把我拉到旁边的空会议室。“公示看到了吧?”我点头。
“心里别有想法。”她说,“璐璐虽然年轻,但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有新的教学理念。
你呢,经验是足,但有时候思路有点僵化,需要再沉淀沉淀。”我看着她,觉得特别可笑。
王璐璐的“名牌大学”,是个我听都没听过的三本艺术学院。她的“新理念”,
就是带着孩子们用iPad看动画片。而我,一个985师范专业的毕业生,
在她嘴里成了“思路僵化”。“园长,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
”张丽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年轻人,不要太看重名利,把孩子教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组长,压力大,责任重,我是心疼你,才没让你扛这个担子。”她这话说得,
好像还是我占了多大便宜。我把手抽回来。“我知道了,园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明天早点来,璐璐第一次带公开课,你多帮衬着点。
”我走出会议室,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掏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加密APP。屏幕亮起,一行代码幽幽地闪着光。我低声说了一句。
“也好,最近是有点太闲了。”02.她说,我的公开课不够“高级”王璐璐的公开课,
主题是“春天的颜色”。这是我之前报上去的选题,连带着完整的教学流程和互动方案。
现在,它成了王璐璐的“原创”课程。张丽特意嘱咐我,让我当她的助教。说白了,
就是打杂。公开课那天,来了不少家长旁听。张丽也搬了张椅子,坐在最后面,
一脸“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王璐璐穿了条昂贵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
站在教室前面。她打开PPT,第一页,巨大的艺术字闪闪发光——“春天的色彩交响曲”。
很符合她的审美。“各位小朋友,各位家长,大家好。”她捏着嗓子,声音甜得发腻。
“今天,璐璐老师要带大家走进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春天。”我站在旁边,
负责给孩子们分发画纸和蜡笔,面无表情。课程开始了。王璐璐完全是照着我的教案在念。
但是,她省掉了所有需要她动手的部分。比如,我设计的第一个环节,
是带着孩子们去触摸真实的树叶和花瓣,感受它们的纹理和形状。王璐璐直接跳过,
指着PPT上的高清图片说:“大家看,这就是春天的小草,绿油油的,多可爱。
”一个孩子举手:“老师,我想摸一下。”王璐璐皱眉:“图片上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摸什么呀,脏兮兮的。”那孩子悻悻地坐下了。接着,是绘画环节。我设计的,
是让孩子们自由发挥,画出他们心中的春天。王璐璐直接在屏幕上放了一张完美的范画。
一栋小房子,一棵大树,几朵小花,太阳挂在角落里。标准得像教科书插图。“小朋友们,
就照着这个画,谁画得最像,谁就有小红花。”孩子们面面相觑。有个小男孩,
把天空涂成了橙色。王璐璐走过去,一把拿过他的画笔。“天空怎么是橙色的?
天空是蓝色的!懂不懂?”她直接用蓝色的蜡笔,在男孩的画上粗暴地涂抹。
男孩“哇”的一声就哭了。整个教室乱成一团。家长们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我走过去,
蹲下来安抚那个哭泣的男孩。“没关系,老师觉得橙色的天空很漂亮,像傍晚的火烧云。
”我重新给了他一张纸。王璐璐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开了。一节四十分钟的课,
被她搞得一地鸡毛。下课后,家长们表情各异地散了。张丽的脸黑得像锅底。
她把我俩叫到办公室。王璐璐一进去,就开始掉眼泪。“姑妈,这不怪我,都怪许嘉!
她在旁边一点忙都不帮,还故意跟我唱反调,孩子们才不听我的!”我真是开了眼了。
张丽看着我,眼神严厉。“小许,我让你帮衬着点,你怎么回事?璐璐是新人,你不指导她,
还在旁边看笑话?”“园长,”我开口,声音很平静,“我只是觉得,
不应该抹杀孩子们的想象力。”“想象力?想象力能当饭吃?”王璐璐抢着说,
“你那套早就过时了!现在家长要的是什么?是‘结果’!是画出来的画能拿出去见人!
你那种乱七八糟的涂鸦,有什么高级感?”“高级感?”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一个幼儿园的公开课,她跟我谈“高级感”。张丽一拍桌子。“行了!许嘉,
这件事就是你的不对!你作为一个老教师,没有起到带头作用,思想还有问题!
这个月的绩效,扣你三百块!给你个教训!”“还有,”她补充道,“下周一,
你在全体教师大会上,做个检讨。”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嘴脸。一个颐指气使,
一个狐假虎威。我点了点头。“好。”我说。“我做检讨。”走出办公室,我掏出手机,
戴上蓝牙耳机。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信天翁’,有什么指示?
”我说:“帮我查个人。阳光幼儿园,王璐璐。我要她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公开资料,
包括但不限于成绩单、获奖记录、毕业论文。”“没问题。”“再帮我个忙。”我看着窗外,
王璐璐正得意地挽着张丽的胳膊,“下周一上午十点,
我需要临时征用一下咱们幼儿园的多媒体系统。大概,十分钟。”那边轻笑了一声。
“小菜一碟。”03.那个泼妇,让我公开道歉检讨会还没来,麻烦先来了。周五下午,
一个叫梓豪的小男孩在玩滑梯的时候,没站稳,从最低的一级台阶上滑了下来。
膝盖蹭破了一点皮。其实就是红了一小块,连血都没出。我赶紧带他去医务室,
用碘伏消了毒,贴了个可爱的创可贴。小家伙自己都没当回事,贴上创可贴就又跑出去玩了。
我按照规定,拍照,写了情况说明,然后给梓豪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电话里,她听着还挺正常的,就说了句“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
放学的时候,她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她老公,她婆婆,
三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我们班教室。梓豪妈妈是个嗓门特别大的女人,姓刘。她一进来,
就把梓豪拉过去,一把扯开裤腿。“天哪!我的心肝宝贝!这都破成什么样了!
”她指着那个创可贴,嚎得跟孩子断了腿一样。“哪个是许老师?你给我出来!
”我从办公室走出来,“我是。”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
“你这老师怎么当的?啊?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我儿子摔成这样你都看不见吗?
我们一年交好几万的学费,就是让你们这么糟蹋我儿子的?”她声音又尖又响,
整个走廊都听得见。不少家长和老师都围了过来。“刘女士,您冷静一点。”我试图解释,
“梓豪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医务室老师看过了,没有大碍。”“没有大碍?你说的轻巧!
这要是留了疤怎么办?我儿子将来是要当模特的!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她婆婆也在旁边帮腔:“就是!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懂什么带孩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我简直无语了。王璐璐抱着胳膊,靠在办公室门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戏。张丽闻讯赶来。
她一看这架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哎呀,梓豪妈妈,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儿子腿都快断了,你让我怎么好好说?”刘女士不依不饶,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教育局告你们!让你们这破幼儿园关门!
”张丽的脸抽搐了一下。她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小许,你就服个软,
跟家长道个歉,这事就算了。”“我为什么要道歉?”我看着她,“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整个过程都合规合矩,监控都可以看。”“看什么监控!你是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大?
”张丽急了,“现在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吗?稳定家长的情绪最重要!赶紧的,去道歉!
”刘女士听见了,声音更大了。“道歉!必须让她给我儿子公开道歉!
还要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五千块!一分都不能少!”周围的家长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着眼前这个撒泼打滚的女人,和旁边那个只知道和稀泥的园长。我突然觉得,
跟她们讲道理,是我今天犯的最大的错。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刘女士面前。“好。”我说。
“我道歉。”张丽松了口气。王璐璐撇了撇嘴,一脸的“算你识相”。刘女士双手抱胸,
下巴抬得高高的,等着我鞠躬。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为我刚才试图跟你讲道理的行为,向你道歉。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和素质。
”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女士的脸,从白到红,再到紫,跟变色龙似的。
“你……你敢骂我?”“我没有骂你。”我平静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另外,
关于赔偿,你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你要去教育局,我随时奉陪。幼儿园的监控录像,
我刚刚已经备份发到我自己的邮箱了。”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对张丽说:“园长,
既然你不分青红皂白,那我也不需要再给你留面子。这件事,我们法务部见。
”我没等她反应,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律师吗?我是许嘉。对,
我需要你以我个人名义,给一位刘姓女士发一封律师函,告她诽谤和寻衅滋事。另外,
再以我的名义,给阳光幼儿园发一封,事由是园方管理失职,损害员工名誉。”张丽的脸,
彻底白了。04.那个夜晚,我的电脑没有关机回到家,我脱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冰箱压缩机偶尔工作的声音。我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
走进书房。我的书房,和我这个人一样,有两种面孔。一面墙是书柜,
装满了教育学和儿童心理学的书籍。另一面墙,挂着三块巨大的显示器。
下面是一台改装过的主机,机箱在黑暗中透着幽蓝的光。这才是我的世界。我坐下来,
手指在键盘上活动了一下,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我先处理了梓豪妈妈,刘女士。这种人,
最好对付。虚荣,又没什么真本事。我侵入她的社交账号,易如反掌。朋友圈里,
她每天都在晒名牌包,高级餐厅,海外旅游。
配文永远是“老公送的惊喜”、“又是朴实无华的一天”。但她的网购记录和信用卡账单,
却在讲述另一个故事。那些名牌包,全是高仿。高级餐厅,用的是团购券。海外旅游,
定位是P的。她每个月最大头的支出,是各种网贷的还款。拆了东墙补西墙,利滚利,
雪球已经滚得很大了。更有趣的是,我还发现她在一个二手交易平台上,
用小号高价出售一些公司发的、不允许外流的样品。我把这些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一份,匿名发给了她老公。一份,匿名发给了她公司的纪检部门。最后一份,
我整理了她所有网贷平台的欠款明细,打包发给了其中最大的一家催收公司,
并“友好”地附上了她公司的地址和她婆婆的联系方式。做完这一切,我伸了个懒腰。我想,
从明天开始,刘女士应该会很忙,没空再来幼儿园找我麻烦了。接下来,是王璐璐。
这位“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的学校官网,安全防护简直像纸糊的一样。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教务系统。我在里面找到了王璐璐的毕业论文。
题目是《论幼儿美术教育中的色彩心理学应用》。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把论文的核心段落复制下来,扔进了一个全网查重系统。三分钟后,结果出来了。重复率,
百分之七十八。其中大部分,抄袭的是一位已经退休的老教授十年前发表的期刊文章。
连错别字都抄得一模一样。我把查重报告保存下来。然后,我顺便逛了逛她的个人电脑。
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她在大学期间挂科的成绩单截图,
和朋友在KTV里喝得烂醉如泥、形象不雅的照片,还有她跟闺蜜的聊天记录。聊天记录里,
她把张丽称为“我那个蠢货姑妈”,把我称为“那个土鳖老女人”,
把幼儿园的孩子们称为“一群烦人的小屁孩”。每一句,都充满了恶意。我把这些素材,
精心剪辑成了一个短视频。配上悲伤的背景音乐,和一些讽刺性的字幕。
“一个优秀教育工作者的两副面孔”。我觉得这个标题不错。我设置了一个定时发送程序。
发送对象:阳光幼儿园全体教师和家长的邮箱。发送时间:下周一,上午十点零五分。
也就是王璐璐的“高级感”公开课检讨会开始之后五分钟。我想,那场面一定很精彩。最后,
是张丽。这位尊敬的园长,才是真正的大鱼。她的防火墙,比王璐璐的要厚实一点。
但也仅此而已。我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绕过了幼儿园的财务系统加密。里面的账目,乍一看,
很干净。但经不起推敲。我发现,每隔一段时间,
就会有一笔“教材采购费”或者“园区维修费”支出,数额不大,几千到一两万不等。
但收款方,每次都是不同的公司。而这些公司的法人代表,经过我进一步的深挖,
都指向了一个人。张丽她老公的表弟。一个典型的皮包公司,左手倒右手。三年下来,
这笔钱,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七万。这还只是个开始。我还发现,
去年有一笔五十万的社会捐赠款,是给孩子们改善伙食和购买新玩具的。但这笔钱,
在账目上只体现了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不翼而飞。我顺着资金流向一路追踪下去,最后,
它进了一个证券账户。户主,是张丽。她用这笔钱,买了一只股票。然后,
亏得只剩下不到五万。原来是个股神。我把所有的转账记录、公司注册信息、资金流水,
全部做了加密备份。这些东西,直接发出去,动静太大。得找个好时机。
一个能让她永不翻身的时机。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喜欢玩“高级感”?那我就陪你们玩点更高级的。这个周末,注定不会平静。
05.所谓的“精英家长”,底裤都被我扒了周一早上,我到幼儿园的时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敬畏和好奇。显然,
我跟梓豪妈妈正面硬刚,还要发律师函的事,已经传遍了。王璐璐看到我,重重地哼了一声,
把头扭到一边。她的眼圈有点黑,不知道是不是周末没休息好。张丽没在办公室,
估计是去处理刘女士那摊子事了。我像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做早操,讲故事。上午九点半,
张丽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她的脸色非常难看,眼袋都快掉到下巴上了。“许嘉,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开口就带着火气,“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个破律师函,
刘女士的老公昨天晚上跟她大吵一架,现在正闹离婚呢!”“是吗?”我故作惊讶,
“那可真遗憾。不过,这是他们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你,
她会……”“园长。”我打断她,“当初是你,为了息事宁人,不分青红皂白,逼着我道歉。
现在出事了,又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张丽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而且,”我继续说,“据我所知,刘女士的麻烦,可不止是家庭矛盾。
她好像还因为涉嫌职务侵占,被公司停职调查了。哦,对了,
听说还有好几家催收公司正在找她。您说,这又是谁干的呢?”我微笑着看着她。
张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她可能终于意识到,
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你……你到底是谁?”“我就是许嘉,
阳光幼儿园的一名普通老师。”我站起身,“园长,全体教师大会快开始了,
我得去做检讨了,就不打扰您了。”我走进大会议室的时候,所有老师都到齐了。
王璐璐坐在第一排,化着精致的妆,一脸志得意满。她大概以为,今天要看我怎么当众出丑。
张丽黑着脸走进来,宣布会议开始。第一个议程,就是我的检讨。我走到台前,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大家好。”“今天我站在这里,
是想对上周五的公开课事件,做一个深刻的检讨。”王璐璐的嘴角已经忍不住要上扬了。
“我检讨,”我顿了顿,提高了音量,“我不应该把一套成熟的、凝聚了我三年心血的教案,
交给一个完全没有教学能力和职业道德的人!”全场哗然。王璐璐的笑容僵在脸上。“许嘉!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尖叫起来。我没有理她,继续说:“我检讨,
我不应该对某些人的‘创新’抱有幻想。把一节生动的艺术课,变成一言堂的填鸭式教学,
这不是创新,是愚蠢和懒惰!”“你……”“我还想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展示一下,
我们这位‘名牌大学’毕业的王璐璐老师,到底有多优秀。”我拿出手机,按了一下。
会议室的大屏幕,原本显示着会议议程的PPT,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画面切换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份官方的查重报告。王璐璐的毕业论文,和百分之七十八的标红,
刺眼地显示在上面。下面,是原文的链接和截图对比。抄袭,实锤了。老师们开始交头接耳,
声音越来越大。王璐璐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但这还没完。屏幕画面再次切换。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劲爆的音乐响起,画面是KTV里昏暗的灯光。王璐璐拿着麦克风,
满脸通红,疯疯癫癫地在桌子上跳舞。紧接着,是一张张她和不同男人的亲密合影。最后,
画面定格在她的聊天记录截图上。“我那个蠢货姑妈,还真以为我是什么人才。
”“幼儿园里那群小屁孩烦死了,真想挨个揍一顿。”“那个叫许嘉的老女人,土得掉渣,
还想跟我争组长?做梦!”视频播放完毕。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像刀子一样,射向王璐璐。她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拿起麦克风,微笑着说。“我的检讨,完了。谢谢大家。”06.全园直播,
她成了最大的笑话王璐璐完了。社会意义上的那种。视频播放完的那一刻,她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