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戏神之脸谱(新书)大结局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01 1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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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异兆深夜,光华剧院像一座被遗忘的坟墓。唯有戏台上方落下一束孤光,

照亮飞舞的尘埃。陈献一身白衣,正在排练他的成名作《乌盆记·告状》。

他是这空寂舞台上的王,也是唯一的囚徒。

“我好似……半空中……崩舟断缆……”唱腔凄厉,在穹顶回荡。

就在这一句尾音将落未落之际,侧幕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极轻、极细的叹息,

完美地模仿了他的气口和悲韵。陈献猛地收声,转头望去。厚重的枣红幕布纹丝不动,

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但他后背的寒毛,却一根根竖了起来。他患有重度脸盲症,

世界于他是一片模糊的色块与轮廓。他靠声音、触感、以及他人独特的小动作来认人。此刻,

这声叹息,精准地刺入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他快步走回后台的化妆间。这是他的避风港,

东西摆放有着严格的秩序,靠触觉就能找到一切。他坐到那面布满水银锈渍的老镜子前,

镜面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他下意识地抬起手,

用指尖快速敲击了自己的眉心三下——这是他缓解焦虑的习惯性小动作。镜子里的人,

也抬起了手。但,慢了一刹那。而且,在“他”的手指离开眉心的瞬间,

嘴角似乎极其迅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留下一个陈献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弧度。

陈献的心脏骤然收紧。他死死盯着镜子,镜中的“他”也死死盯着他,眼神空洞。是错觉,

一定是排练太累了的错觉。他猛地扯过一块黑布,盖住了镜子,

仿佛盖住了一个即将爬出来的怪物。第二天清晨,他发现自己化妆台上,

照例放着一个天蓝色的保温杯。他拿起来,拧开,

一股清雅的栀子花香混合着红枣的甜暖气息扑面而来。是苏婉。全剧团,

只有她会用这种带着香气的杯子,也只有她清亮温柔的嗓音,能像灯塔一样,

穿透他眼前的迷雾,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他贪婪地喝了一口,

那暖流暂时压下了昨夜滋生的寒意。第二幕:观众接下来的几天,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排练时,

他总能听到观众席传来细微的、如同潮水般的窃窃私语,可每次用手电筒扫过去,

只有一排排蒙尘的猩红座椅,沉默地蹲伏在黑暗里。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重要汇演,

他决定挑战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吊毛”后直接“僵尸”倒地,

表现角色冤魂的凄厉与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

身体在空中翻转……就在那一瞬间,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台下那一片死寂的黑暗,

动了一下。不是某个点,而是整个观众席,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着的整体,蠕动了一下。

心神一散,动作瞬间变形。他本该是轻盈落地,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绊了一下,

重重地摔在台口,发出沉闷的响声。肋骨处传来钻心的痛,但他顾不上了,

因为他的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柱不受控制地扫向台下——第一排,坐着十几个“他”。

穿着他演《长坂坡》时的白靠,演《夜奔》时的黑箭衣,

演《乌盆记》时的白色罪衣罪裙……面无表情。光柱颤抖着上移。第二排,

第三排……直到视线的尽头,整个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人”,

都穿着不同的日常服装,但都顶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那些脸,有的在微笑,

有的在哭泣,有的充满愤怒,有的则是一片空白……姿态各异,却统一地、绝对地沉默着。

无数双和他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如同密密麻麻的星点,

全部聚焦在趴在台上、狼狈不堪的“本体”身上。陈献的呼吸停滞了。血液冻结了。

他想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翻下戏台,

撞开侧门,一头扎进外面冰冷的夜风中。他扶着墙剧烈地呕吐,直到吐出苦胆水。

他不敢回头,但他能感觉到,那无数道粘稠、冰冷的凝视,并没有消失,它们穿透了墙壁,

牢牢地钉在他的背上。剧场里的“观众”没有离开,它们只是熄了灯,依旧坐在那里,

等待着下一场“演出”。第三幕:囚徒陈献把自己囚禁在租住的房间里。他拉上了所有窗帘,

用报纸糊住了任何可能反光的表面——电视屏幕、玻璃相框,甚至是不锈钢水壶。

世界被压缩成一个绝对黑暗、绝对安静的立方体。门外邻居的脚步声、楼下的狗吠,

都让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起来。他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除了苏婉。那天下午,

敲门声响起。陈献捂住耳朵,缩在墙角。

直到门外传来带着哭腔的、清亮的唱腔:“去时陌上花似锦,

今日楼头柳又青……”是《春闺梦》,他们初次合作时的片段。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密码”,是他唯一能完全信任的“声音钥匙”。

内心的恐惧与对“真实”的渴望疯狂交战。最终,后者占了上风。他颤抖着打开了门。

苏婉走了进来,带来一丝外面世界的光线和暖意。她看到他消瘦狼狈的样子,眼圈瞬间红了。

“陈献,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心疼。陈献不说话,

只是贪婪地看着她——尽管在他眼中,她的面容依旧是模糊的,但那轮廓,那声音,那气息,

是此刻唯一的“真实坐标”。她放下带来的食物,见他满头冷汗,便拿出自己的手帕,

像以往一样,温柔地替他擦拭。

就在那方带着她体温和香气的手帕触碰到他额头的瞬间——异变陡生!苏婉的脸,

在他的视野里开始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一样剧烈地扭曲、闪烁!她的五官溶解、移位,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揉捏、重组……过程不到一秒。最终定格的,是一张脸。

一张与他毫无二致、苍白、年轻男人的脸!但这张脸上,却挂着苏婉那般温柔、关切的神情。

这个顶着“陈献”的脸的“苏婉”,用他无比熟悉、倾慕的清亮嗓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怜爱,

轻声说道:“看,你和我们一样了。”“我们,才该同台。”陈献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

砰然断裂。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推开眼前的“东西”,

崩溃地缩进房间最深的角落,整个人蜷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最后的堡垒,

他唯一的光,在他眼前,彻底地、残忍地崩塌、异化了。第四幕:献祭意识再次清晰时,

陈献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光华剧院的戏台上。如何回来的,他毫无印象。舞台上灯火通明,

亮如白昼。台下,那些“观众”依旧沉默地坐着,目光空洞地聚焦于此。

无数个“他”围了上来。它们动作熟练,沉默而有序。有的为他勒头,有的为他敷粉涂彩,

有的为他穿上那件繁复的黑色蟒袍——那是《乌盆记》里包公的行头。他像一个人偶,

被它们摆布着,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力气。他的个体意志,已经被那无数双眼睛吞噬殆尽了。

锣鼓点无声地在他脑中敲响,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乌盆记》被迫开演。

但这不是传统的演法。这是一个审判庭。

无数个“他”轮流扮演着刘世昌(冤魂)、张别古(老者),

甚至扮演着那个作为证物的“乌盆”。而真正的陈献,被按在“包公”的位置上,

被迫去“审判”自己这个“无法认清自我、残缺的冤魂”。“你为何不识得自身面目?

”一个“他”扮演的刘世昌凄声质问。“你为何恐惧与你同源之影?

”另一个“他”扮演的张别古敲着无形的拐杖。无数个声音,用着他的嗓音,

从四面八方涌来,指责、嘲弄、怜悯……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

要将他作为“陈献”的独立意识彻底冲散。在精神被撕扯到最极致的瞬间,

在扮演“包公”需要拍下惊堂木的刹那,陈献混乱的脑中,仿佛也有一道惊雷炸响。

他明白了。这些,都不是外来的邪祟。

这是他因脸盲症长期压抑的、对“自我认知”极度渴望而投射出的集体潜意识。

是他破碎的、被否认的、被遗忘的无数个“自我”。他越是恐惧,越是抗拒,

它们就越是强大,越是清晰。抗拒它们,就是在抗拒自己,等于自我毁灭。他停止了挣扎。

他缓缓地,走向舞台中央。那里,作为核心道具,

立着一面巨大的、装饰着繁复花纹的铜框镜。镜子里,

映照出无数个穿着戏服、画着脸谱的“他”,也映照出中央那个,

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本体”。他拿起化妆台上那支蘸满了鲜红油彩的朱笔。

他没有看自己的脸,而是直视着镜中所有“自己”的眼睛。然后,他抬起手,无比稳定地,

开始在自己的额头,同时也是为镜中所有倒影,同步地、一笔一画地,

勾勒起包公额头上那轮象征着“明镜高悬”的月牙。笔尖滑过皮肤,带着冰凉的触感。

他画得极慢,极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献祭仪式。而事实上,

这也确实是献祭——献祭那个名为“陈献”的、孤独的个体。当朱笔的笔尖最终离开皮肤,

那轮完整的红色月牙在他额头上熠熠生辉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镜内,镜外。台上,

台下。所有的“陈献”,所有的动作、神态,达到了完美的、绝对的同步。紧接着,

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台下那密密麻麻的“观众”,台上那些忙碌的“帮手”,在一瞬间,

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如同水汽蒸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追光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舞台陷入彻底的黑暗和死寂。只有那面巨大的镜子,还在隐约反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

镜中,映照着一张完整、威严、象征着绝对公正的“包公”脸谱。

但那双从脸谱眼孔中透出的眼神,不再是陈献的惶惑与脆弱,

也不再是“它们”的空洞与诡异,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非人的平静。那眼神,

仿佛在凝视着镜外的世界,又仿佛,只是在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在那厚重的油彩之下,

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极模糊的弧度。似笑,非笑。终幕:回响黑暗并未持续太久。

一盏应急灯在舞台角落滋滋闪烁两下,惨白的光晕勉强驱散了最深重的墨色,

将舞台重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镜中的“包公”依然矗立,

脸上的油彩在跳动光线下显得愈发诡谲。那非人的平静眼神,穿透镜面,

落在空荡的观众席上。结束了?陈献(或许已不再是陈献)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修长的手指上,还沾染着未干的鲜红油彩,像血。一种庞大的、陌生的平静充斥着他。

恐惧消失了,孤独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知全能的虚无。他就是他们,

他们就是他。这戏台,这剧场,乃至这镜中镜外的世界,仿佛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抬起手,

轻轻触摸额头上的月牙。指尖传来的,是油彩的腻滑,以及其下皮肤的冰凉。

就在这时——“陈献?”一个微弱、颤抖,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从台下第一排的阴影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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