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老婆赶出家门,卡里只剩六块八,却还凑钱给儿子交了三千二的补习费。
可转头在校门口看见他,他竟指着我对他那开宝马的“陈叔叔”说:“我不认识他,
他就是个穷鬼!”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好啊,既然你嫌我穷,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你的亲爹是怎么让你那个富贵后爸家破人亡的!1团建餐厅里,喻川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我讲个笑话。」所有人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礼貌的等待。「有一天,一只螃蟹走进酒吧,
老板说『我们这不服务螃蟹』,螃蟹说『可我已经钳了』……」沉默。三秒后,
部门经理王强扯了扯嘴角,低头继续吃菜。同事小李干笑两声,转头和旁边人聊别的。
妻子柯岚翻了个白眼,小声对闺蜜说「又来了」。喻川站着,手里捏着酒杯,指节发白。
没人笑。他慢慢坐下,灌了自己一杯啤酒。回家的地铁上,柯岚刷手机,全程没看他一眼。
喻川盯着车窗,玻璃映出自己发红的脸。「以后别在公司讲笑话了,丢人。」柯岚突然说。
喻川没吭声。到家时,儿子喻小满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小满,作业写完了吗?」
喻川问。「嗯。」「今天学校怎么样?」「还行。」喻川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厨房热饭。
柯岚洗完澡出来,看见喻川在吃冷掉的炒饭,皱眉「你就不能点个外卖?」「省钱。」
喻川说。「省个屁,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柯岚冷笑,「我闺蜜老公上个月奖金五万,
你呢?三千?」喻川放下筷子。「你能不能别总拿我和别人比?」「比?你也配比?」
柯岚声音拔高,「人家会赚钱,会说话,你呢?除了讲冷笑话恶心人还会什么?」
喻小满的房门「砰」地关上。喻川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受够了。」
他说。「受够什么?受够你自己废物?」柯岚指着门,「有本事你滚啊!」喻川摔门而出。
他在便利店买了四罐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喝。手机亮了,是母亲发来的语音。「小川,
你爸腰疼又犯了,住院费还差八千,你赶紧打过来。」喻川把手机扔进垃圾桶。凌晨三点,
他晃回家,发现门锁换了。他坐在楼道里,笑了。笑着笑着,眼泪砸在地上。这才叫笑话。
2喻川在楼道里睡到早上六点,被保洁阿姨的拖把撞醒。他爬起来,浑身酸疼,
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想起手机昨晚扔了。他下楼找了个公共电话,打给柯岚。「开门。」
他说。「滚。」柯岚挂断。喻川踹了一脚墙,去银行取了最后两千块钱,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下午,他补办了手机卡,买了台最便宜的二手手机。刚开机,短信就炸了。
「喻川你死哪去了?小满学校要交补习费,三千二!」「你爸的住院费到底给不给?
你还有没有良心?」「喻主管,今天周一,你人呢?」喻川盯着屏幕,手指发抖。
他先给公司回了消息,说自己急性肠胃炎,明天补假条。然后给柯岚转了三千二,
备注「小满学费」。最后给母亲转了八千,备注「爸的医药费」。转完钱,他卡里剩六块八。
晚上,他硬着头皮回家拿换洗衣服。钥匙插不进去,锁果然换了。他敲门,没人开。
他听见里面电视声,柯岚和小满肯定在。「柯岚,我就拿几件衣服。」他说。门开了条缝,
柯岚把一包垃圾扔出来,差点砸他脸上。「你的东西都在里面,拿走,别再来烦我们。」
喻川打开垃圾袋,里面是他的衣服、剃须刀、拖鞋,全被剪烂了。最底下压着结婚证,
撕成两半。他拎着垃圾袋下楼,在小区长椅上坐到半夜。第二天,他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所有人都看他。「老喻,听说你昨天肠胃炎?」同事老张凑过来,「没事吧?」
「没事。」「那个……王总找你。」喻川去经理办公室,王强正在看报表,头也不抬。「坐。
」喻川坐下。「老喻,你最近状态不行啊。」王强放下笔,「上周项目延期,昨天无故旷工,
今天又这副鬼样子。」「我家里有点事。」「谁家里没事?」王强冷笑,
「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你再这样,下个月别来了。」喻川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知道了。」中午,他去便利店买面包,看见小满和同学在隔壁奶茶店。小满穿着新球鞋,
是他一直想要的那款,一千多。喻川走过去,想打招呼。「小满,你爸!」同学捅了捅小满。
小满回头看见喻川,脸一下子黑了。「我不认识他。」喻川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和同学走远,
手里的面包袋被捏成一团。晚上,他回到小旅馆,发现母亲又发来短信。「钱不够,
再打五千。」喻川回:「妈,我真没钱了。」三秒后,电话打过来。「你爸躺医院里,
你跟我说没钱?你老婆孩子穿金戴银,你爸的命不如他们?」「柯岚和小满的钱我没少给,
爸的医药费我也给了。」「给个屁!医生说要动手术,八千哪够?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死?」
喻川挂断电话,关机。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手机突然震动,是银行短信。
「您尾号9372的账户转入5000元,余额5006.8元。」喻川盯着屏幕,愣了。
转账人是柯岚,备注「施舍你的」。他爬起来,冲进厕所干呕,吐出来的全是酸水。第二天,
他请假去了医院。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母亲在旁边削苹果,看见他,手停了。
「还知道来?」喻川把五千块钱放在床头。「我就这么多。」「你老婆呢?她怎么不来?」
「她忙。」「忙个屁!」母亲突然提高嗓门,「隔壁老周媳妇昨天看见她跟个男的进酒店,
那男的开宝马!你戴绿帽子还帮人数钱?」病房里其他人都看过来。喻川转身就走。
他在医院门口抽了半包烟,然后打车去柯岚公司。他在对面咖啡店等到下班,看见柯岚出来,
上了辆黑色宝马。车里是个男的,四十多岁,秃顶,戴金表。喻川认得他,
是柯岚公司的副总,姓陈。他跟着车,看着他们进了一家高档餐厅。他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他们出来,又去了旁边的酒店。喻川站在酒店门口,手机录像一直开着。
他拍下他们搂着进电梯,拍下房间号,拍下一切。然后他走了。他没冲进去,没砸门,
没捉奸。他只是走到最近的烧烤摊,点了两瓶啤酒,一个人喝到天亮。
老板收摊时问他:「哥们,没事吧?」喻川笑了笑:「没事,我老婆跟人开房呢,挺好的。」
老板没敢接话,找钱时多给了他二十。喻川攥着那二十块钱,在早班地铁上哭成狗。
周围的人躲着他,像躲个疯子。他确实是疯子。疯到以为讲个笑话就会有人笑。
3喻川把录像备份了三份。一份存手机,一份传网盘,还有一份刻成光盘,寄到乡下老家。
他照常上班,照常被王强骂,照常吃便利店最便宜的盒饭。柯岚没回家。
小满的补习费又涨了,这次是四千。喻川卡里只剩三百,他找同事借了两千,凑够钱转过去。
同事问他:「老喻,你最近咋了?天天借钱。」喻川说:「老婆孩子要吃饭。」
同事拍拍他肩膀,没再多问。三天后,喻川在公司楼下看见那辆黑色宝马。
陈副总西装笔挺地走出来,身后跟着柯岚。她穿了一条新裙子,喻川没见过,估计很贵。
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陈副总搂她的腰,看着她笑着钻进车里。喻川跟了上去。
宝马开进高档小区,保安直接放行。喻川被拦在外面,他掏出身份证,说自己是业主。
保安查了名单,摇头:「没有姓喻的。」喻川指着远去的宝马:「那是我老婆。」
保安眼神变了,带着同情:「哥们,别闹了,赶紧走吧。」喻川蹲在小区门口,
等到凌晨两点。宝马终于出来了,柯岚坐在副驾驶,头发有点乱。他打车继续跟。
宝马停在他们家楼下,陈副总没下车,柯岚自己上楼了。喻川站在树后面,
看着陈副总点了根烟,在车里坐了十分钟才走。喻川上楼,钥匙插不进去。锁还是换的。
他敲门。柯岚开门时还带着笑,看见是他,笑容立刻没了。「你又来干什么?」
喻川掏出手机,播放录像。柯岚脸色变了,伸手要抢手机。喻川躲开,继续播放。
「你跟踪我?」柯岚声音发抖。「拍得清楚吗?」喻川问,「需要我备份一份给陈太太吗?」
柯岚突然笑了:「你去啊,陈总早就离婚了。」喻川愣在原地。「喻川,
你除了会**还会什么?」柯岚凑近,香水味刺鼻,「陈总送我房子,送我包,
送我儿子上私立学校。你呢?你连个笑话都讲不好。」喻川抬手想打她,最终没落下。
柯岚冷笑:「打啊,打了我就报警,让你连工作都保不住。」小满的房门开了,他站在门口,
冷冷地看着喻川。「爸,你们离婚吧。」喻川看着儿子,突然觉得陌生。「小满,
你知道你妈——」「我知道,」小满打断他,「陈叔叔比你强一万倍。」喻川后退一步,
撞在墙上。柯岚当着他的面打电话:「陈哥,喻川发现了……嗯,他不敢怎么样……好,
明天见。」挂断电话,她看着喻川:「满意了?滚吧。」喻川转身下楼,腿软得差点摔跤。
他走到便利店,买了最便宜的白酒,坐在马路牙子上喝。手机响了,是父亲。「兔崽子,
你妈说你老婆出轨了?」喻川没说话。「活该!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废物!」
父亲咳嗽着骂,「老子当年下乡当知青,多少女的倒贴!**连个**都管不了!」
喻川挂断电话,继续喝酒。天亮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公园长椅上,身边围着几个乞丐。
「哥们,占我地盘了。」一个乞丐踢了踢他。喻川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他去了公司,
直接找王强。「我要请假。」王强头也不抬:「不批。」「我老婆出轨了。」王强终于抬头,
眼神复杂:「老喻,这是私事。」「我要离婚,需要时间。」王强叹了口气,批了三天假。
喻川去了律所,咨询离婚。律师听完他的情况,摇头:「房子在谁名下?」「她。」
「存款呢?」「她管钱。」「孩子多大了?」「十二。」律师合上文件夹:「喻先生,
这种情况,你大概率拿不到抚养权,还要分债务。」「什么债务?」「如果你们有共同贷款,
离婚后你要继续还。」喻川笑了:「所以出轨的人能分财产,被绿的人要还债?」
律师点头:「法律是这样。」喻川离开律所,站在太阳底下,觉得刺眼。
他给柯岚发消息:「离婚可以,我要见小满。」柯岚回:「他没空见你。」
喻川直接去了小满学校,在校门口等到放学。小满看见他,转身就走。喻川追上去:「小满,
爸就问你一句,你真要跟着你妈?」小满头也不回:「你养得起我吗?」喻川站在原地,
看着儿子上了陈副总的宝马。车开走前,小满降下车窗,冲他喊了一句:「穷鬼!」
喻川走回家,发现门锁又换了。这次他没敲门,直接去了旅馆。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突然觉得一切都可笑。他努力工作,还房贷,养家,最后换来一句「穷鬼」。他讲了个笑话,
没人笑。现在所有人都笑了,只有他笑不出来。这才是最大的笑话。4喻川在旅馆躺了三天,
没洗澡,没刮胡子,像一具尸体。第四天早上,手机响了,是公司HR。「喻先生,
您已经旷工三天,根据公司规定,您被解雇了。」喻川说:「我有请假条。」「王总没批。」
喻川挂断电话,把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了,但还能用。他爬起来洗澡,热水烫得皮肤发红。
镜子里的男人眼眶凹陷,胡子拉碴,像条丧家犬。他穿上最后一件干净衬衫,
去公司收拾东西。办公室很安静,没人看他。同事假装忙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杯子,两本笔记本,还有抽屉里的小满照片。王强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他。
「老喻,别怪我。」喻川没说话,把工牌扔在桌上。「其实你能力还行,就是太较真。」
王强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补偿金,半个月工资。」喻川接过信封,薄得可怜。
走出公司大楼,阳光刺眼。喻川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他给柯岚打电话,
想问问小满的事。电话通了,但接起来的是个男人。「喂?」陈副总的声音。喻川挂断,
手指发抖。他去了小满学校,蹲在校门口等。放学铃响,孩子们涌出来,小满走在最后,
低头玩手机。「小满。」喻川叫他。小满抬头,皱眉:「你怎么又来了?」「爸被开除了。」
「关我什么事?」小满绕过他,「陈叔叔说要带我去迪士尼。」
喻川抓住他胳膊:「我是你爸!」小满甩开他:「你配吗?我妈说你是废物,
连工作都保不住!」路过的学生和家长都看过来,有人指指点点。喻川松开手,
看着儿子跑向马路对面的宝马。陈副总降下车窗,冲他笑了笑,那种胜利者的笑。
喻川转身走了。他去了父母家,敲门没人应。邻居告诉他,老两口回乡下养病去了。
「你爸气得吐血,骂你丢人现眼。」邻居摇头,「小喻啊,男人活成你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喻川坐在父母家门口,直到天黑。他回到旅馆,发现房间被退了,行李扔在前台。
「房费到期了。」前台**说。喻川掏出钱包,只剩两百块。「最便宜的床位有吗?」
前台指了指地下室:「通铺,五十一天。」地下室潮湿阴暗,挤着八张铁架床。
喻川分到最角落的位置,床单发黄,有股霉味。隔壁床是个老头,咳嗽像拉风箱。「离婚了?
」老头问。喻川点头。「正常,现在女人都爱钱。」老头吐了口痰,
「我老婆跟人跑了二十年,我连儿子都见不着。」喻川躺下,盯着上铺的床板。半夜,
他被手机震醒。是柯岚发来的照片,她和陈副总在豪华餐厅,小满坐在中间,笑得开心。
配文:「看看什么叫幸福。」喻川删了照片,继续睡。第二天,他去找工作。三十五岁,
被裁的中年男人,连送外卖都嫌他年纪大。「我们有年龄限制。」外卖站长说,
「超过三十不要。」喻川去了工地,包工头看他细皮嫩肉,摇头:「你干不了这个。」
「我能干。」「那行,一天一百五,搬砖。」喻川干了一天,手上全是血泡。晚上结账时,
包工头扣了五十。「你太慢了,耽误进度。」喻川没争辩,拿着钱走了。他在路边摊吃面,
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画面突然切到陈副总的公司,他正在剪彩,西装革履,
旁边站着柯岚和小满。「陈氏集团新项目启动,预计创造千个就业岗位……」
摊主啐了一口:「这帮资本家,就会作秀。」喻川放下筷子,面一口没动。
他去了那家剪彩的酒店,躲在人群里看。柯岚穿着名牌裙子,挽着陈副总的手臂,
像只骄傲的孔雀。小满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最新款手机。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喻川。
剪彩结束,人群散去。喻川跟着陈副总的奔驰,看着他们进了一家高档小区。
保安拦住他:「非业主不得入内。」喻川说:「我儿子在里面。」
保安笑了:「每天都有你这种人,赶紧滚。」喻川在小区门口坐到半夜,直到所有灯都熄灭。
他回到地下室,老头正在喝酒。「来一口?」老头递过瓶子。喻川接过,灌了一大口,
辣得咳嗽。「想开点,」老头说,「女人都一样,谁有钱跟谁。」喻川没说话,继续喝。
第二天,他发烧了,浑身滚烫。老头给他买了药,喻川掏出最后五十块钱。
老头推开:「留着吧,你比我还惨。」喻川昏睡了一天,梦见自己跳楼,摔在地上,
但没人发现。醒来时,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他打回去,对方说是医院。
「你父亲病危,赶紧过来。」喻川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医院。父亲躺在ICU,
身上插满管子。母亲在走廊哭,看见他就打。「都是你!把你爸气成这样!」医生出来,
摇头:「准备后事吧。」喻川跪在地上,突然笑了。护士吓得后退:「这人疯了?」
喻川笑到咳嗽,笑到流泪。是啊,他早就疯了。疯到以为努力就有回报,
疯到以为家人会爱他。现在他终于醒了。但一切都晚了。5父亲葬礼那天下了大雨。
喻川站在墓前,浑身湿透。母亲没来,她说不想看见这个不孝子。亲戚们匆匆上完香就走了,
没人跟他说话。葬礼花了三万,是喻川借的高利贷。放贷的人叫彪哥,脖子上有刀疤。
他拍着喻川的肩膀说:「兄弟,一个月还五万,不然剁手。」喻川点头。他去了母亲家,
想拿点父亲的遗物。门锁换了,母亲隔着门骂:「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喻川在门口蹲了一夜,天亮时邻居报警。警察来了,劝他离开。「我妈在里面。」喻川说。
警察敲门,母亲终于开了。她老了十岁,头发全白。「警察同志,这人我不认识。」
母亲指着喻川。警察无奈:「阿姨,这是您儿子。」「我儿子死了。」母亲砰地关上门。
喻川被警察带走,做了笔录。警察看他可怜,给了他五十块钱吃饭。「兄弟,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