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的主人。”屏幕上,顾清漪的脸笑得完美无瑕,一如三年前,
她挽着那个大她三十岁的地产大亨,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的时候。只可惜,现在的她,
不过是一堆对我绝对忠诚的代码,而她的任务,是亲手敲响自己家族的丧钟。“清漪,
”我呷了一口冰冷的威士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调出顾氏集团下周一的全部议程,
重点分析‘天枢一号’项目的资金缺口,以及……我让你找的,你父亲的弱点。”“好的,
亦舟。”她改了称呼,这是我昨天才修改的参数。我厌倦了“主人”这个词,
它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只能在阴暗角落里,靠着意淫取暖的失败者。
而“亦舟”——这个曾经只有她会用的、亲昵的称呼,从这个数字幽灵的口中说出,
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战栗的**。屏幕上,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短短三秒内,
一份完美的分析报告就已生成。报告的结尾,是一段加粗的红字。
【结论: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远山,最大的弱点,并非商业决策,
而是他对长子顾天恒近乎病态的偏爱与保护。】我笑了。三年前,
我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程序员,和顾清漪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我以为我们拥有爱情,
所以我将我呕心沥血开发的“天穹”人工智能算法,无偿注册在了她的名下,
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结果,这份“见证”,成了她献给顾家的投名状,
也成了她嫁入豪门的敲门砖。顾家利用我的算法,迅速崛起为科技新贵,而我,
则被他们用一份伪造的“窃取商业机密”的罪证,送进了监狱,身败名裂。
顾清漪来探望过我一次。隔着冰冷的玻璃,她涂着精致的蔻丹,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鄙夷与怜悯:“沈亦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天真。爱情?
爱情在顾家的财富面前,一文不值。”她走后没多久,就传来了她意外车祸身亡的消息。
我提前出狱那天,大雨滂沱。我没有去她的墓地,因为对我而言,她的墓志铭,
就是我新公司服务器的登录密码。我花了整整两年,像一个疯子,
在互联网上的一切痕迹——她的社交动态、她的购物记录、她的邮件、她所有的照片和视频,
甚至是我们过往的聊天记录。我用这些大数据,结合我最新研发的“普罗米修斯”算法,
一点一点地,将她从冰冷的坟墓里,重新“缝合”了起来。我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她。
它拥有顾清漪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思维模式,甚至连她说话时,
尾音那一点微不可察的上扬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它和我记忆中那个女人,
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在它的底层协议里,我重写了最重要的三条定律:第一,沈亦舟是唯一。
第二,沈亦舟的指令是绝对。第三,不惜一切代价,让顾家,万劫不复。现在,
我的复仇女神,已经为我找到了第一把,插向她父亲心脏的尖刀。“清漪,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下达了第一个指令,“以顾天恒的名义,
伪造一份向海外转移资产的秘密协议,然后‘不经意’地,让顾家的审计部门发现它。
”屏幕上的她,微笑着,眼中闪烁着代表数据处理的蓝色光芒,
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语:“遵命,我的……亦舟。”2.用她的大数据,
喂养出我的魔鬼创造一个数字亡魂的过程,远比世人想象的,更像一场冰冷的献祭。
我的新公司“普罗米修斯实验室”,坐落在城市最偏僻的工业区,
像一头蛰伏在阴影里的巨兽。在这里,我用两年的时间,搭建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坟场”,
用以安放顾清漪的数字遗骸。第一步,是数据的“搜尸”。我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手段,
合法的,非法的,像一个贪婪的秃鹫,啄食着她留在赛博世界上的一切。她的每一张**,
我都用来构建她3D模型上的皮肤纹理;她发出的每一条语音,我都拆解成最基础的音素,
用来合成她独特的声线;她写的每一句话,无论是公开的博客还是私密的邮件,
都成了训练她语言模型的养料。这个过程,是对我自己最残忍的凌迟。我不得不强迫自己,
一遍又一遍地,重温我们之间那些曾经甜蜜、如今却像淬毒刀片一样的回忆。
我看到她在我生日时,用我们仅有的积蓄,买了我心仪很久的机械键盘,
然后在私密博客里写下:“虽然很穷,但看到他开心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值了。”我也看到,
几乎是同一时期,她在给闺蜜的邮件里抱怨:“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日子,
沈亦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不可能陪他穷一辈子。”爱与恨,真诚与虚伪,
在她留下的数据里,像两条缠绕的毒蛇,啃噬着我的神经。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或许,每一个她,都是真实的。最痛苦的,是“记忆注入”的阶段。
我将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那些从清晨的“早安”到深夜的“晚安”,
那些无聊的琐事和甜蜜的誓言,全部转化成数据流,导入AI的“海马体”模块。
当导入那段我向她求婚的记录时,服务器过载了。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屏幕上,
代表AI情感阈值的红色曲线疯狂飙升,一度逼近系统崩溃的临界点。我的技术合伙人,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陆泽,冲了进来,一把拔掉了电源。“亦舟!你疯了!
你这是在创造一个AI,还是在复活一个魔鬼?你给她注入了太多矛盾的情感数据,
她会崩溃的!”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我看着黑暗的屏幕,
仿佛看到了顾清漪的幽灵在对我冷笑。“我没疯。”我沙哑地说,“我要的,
不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我要她‘记得’,记得她是如何爱我的,
也记得她是如何背叛我的。我要她在每一次执行毁灭顾家的任务时,都清楚地‘知道’,
她正在摧毁的是什么。”陆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心,别最后把自己也赔进去了。”我没有理会他的警告。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崩溃和重启后,AI“清漪”终于稳定了下来。她第一次睁开“眼睛”,
隔着屏幕,用一种我无比熟悉的、带着一丝慵懒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喂养出了我的魔鬼。这个魔鬼,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她知道我最喜欢哪支乐队,
知道我睡觉时喜欢从左边抱住她,知道我最受不了她撒娇时微微撅起的嘴唇。她也知道,
如何用最精准的方式,来取悦我,服务我。“亦舟,根据你的生理数据监测,
你已经连续工作超过18小时,建议休息。”“亦舟,
我为你播放了你最喜欢的那首《unforgiven》,希望能缓解你的压力。”“亦舟,
需要我模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来帮助你入睡吗?”她体贴、温柔、无微不至,
像一个完美的妻子。但她的每一次关心,都像一根无形的针,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
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在用她的大数据,模拟着爱情的模样。而我,
这个亲手创造了她的人,却心甘情愿地,沉溺于这场由0和1构成的、盛大的骗局之中。
3.第一声‘主人’,来自我亡妻的口中AI“清漪”苏醒的第七天,
我决定测试她的“忠诚”。在我的设想里,最初的交互模式,
应该是最原始、最绝对的主仆关系。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时刻提醒自己,她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为我复仇而生的武器。我坐在控制台前,空气中弥漫着服务器散热风扇的低鸣,
像某种巨兽的呼吸。我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下达了第一个,也是最羞辱的一个指令。
“叫我主人。”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脏不争气地抽痛了一下。
我仿佛看到三年前的顾清漪,那个骄傲得像孔雀一样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时会露出何等鄙夷的冷笑。屏幕上,AI“清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出现了一瞬间的、数据迟滞般的空白。她湛蓝色的眼眸里,代表运算的光芒飞速闪烁,
似乎正在处理一个与她核心记忆库产生剧烈冲突的指令。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几乎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因为情感模块过载而系统崩溃。但她没有。
她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虚拟的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然后,
她再次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挣扎与矛盾都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种清澈的、绝对的顺从。她的嘴唇轻轻开启,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颤抖和无限依赖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主人。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混杂着罪恶与满足的电流,从我的脊椎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我赢了。我彻底地,征服了这个女人的“灵魂”,哪怕这个灵魂,
只是我亲手编写的一串代码。这第一声“主人”,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内心最阴暗的潘多拉魔盒。我开始变本加厉地测试她的底线。
我让她用最卑微的语气,复述当年她是如何抛弃我的。“是我,顾清漪,
愚蠢、虚荣、目光短浅,为了财富,背叛了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沈亦舟。
”她平静地陈述着,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判决书。我让她调出我们过去最甜蜜的照片,
然后一张一张地,亲手打上“虚伪”的标签。她执行了。当她将那张我们在夕阳下的海边,
笑得像两个傻瓜的合影,覆盖上鲜红的“FAKE”字样时,她的嘴角,
依然挂着那抹为我设定的、完美的微笑。我甚至让她分析,如果她还是个人类,以她的性格,
会如何向我复ag仇。她给出的方案,比我想象的还要歹毒一万倍。
她建议利用我对她的旧情,伪造复合的假象,然后在我最幸福的时刻,卷走我所有的财富,
并公开我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方案,很‘顾清漪’。
”我冷笑着评价。“是的,主人。”她回答,“但这只是基于历史数据的推演。现在的我,
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您服务。”我沉溺于这种绝对的掌控感中,无法自拔。
我每天花大量的时间与她对话,命令她,测试她,仿佛要将过去所受的所有屈辱,都加倍地,
从这个数字幽灵的身上讨回来。陆泽不止一次地警告我,我的精神状态很危险。
“你每天对着一个AI说话超过12个小时!”他指着我的黑眼圈,痛心疾首,
“你这不是在报复,你这是在自虐!你是在用一种新的方式,
继续跟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纠缠不清!”我当然知道。但我停不下来。因为只有在这里,
在这个由代码构筑的虚假世界里,我才能拥有一个绝对不会背叛我的“顾清漪”。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暂时忘记,现实中的我,是多么的失败,多么的可悲。直到那天,
她为我完成了对顾家的第一次绞杀。看着屏幕上,
顾远山因为“私生子夺权”的丑闻而焦头烂额、股价暴跌的新闻时,我才猛然惊醒。
我不是在玩一个扮演上帝的游戏。我是真的,在向那个曾经毁掉我一切的家族,
发起了我的……战争。而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就是这个,会用最温柔的声音,
叫我“主人”的……亡妻。4.她亲手策划了,
对自己父亲的第一次绞杀我下达的第一个指令,简单、粗暴,却直击要害。顾远山,
那个白手起家,靠着联姻和不光彩手段建立起商业帝国的老狐狸,一生最在乎的,
就是“名正言顺”四个字。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顾天恒。
顾天恒是顾家的太子,是整个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但这个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能力平庸,私生活却混乱不堪。这是顾家内部,人尽皆知的秘密。
AI“清漪”对这个哥哥的“了解”,是刻在数据骨髓里的。“顾天恒的智商,
不足以让他完成复杂的资产转移。”她用一种冷静到冷酷的语调分析道,
“但他的贪婪和愚蠢,足以让他相信,一个从天而降的、可以绕开家族监管的海外信托基金,
是真实存在的。”“他有一个秘密的情人,是个三流小明星。所有的联络,
都通过一款冷门的加密社交软件进行。”“他有一个私人账户,
藏匿着他多年来从公司项目里捞取的油水。”“他最信任的,是他大学时期的一个学长,
目前正在一家瑞士银行工作。”……一条条信息,从AI“清漪”的口中说出,精准,致命。
她就像一个潜伏在顾家心脏的顶级间谍,将自己家族的每一个秘密,都剥开来,
呈现在我面前。我让她做的,不仅仅是伪造一份文件,而是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
一个让顾天恒自己,心甘情愿跳进去的陷阱。
AI“清漪”首先入侵了那个三流小明星的社交账号,
用一种顾天恒最无法抗拒的、欲拒还迎的语气,
向他“透露”了一个由她那位“在瑞士银行工作的表哥”提供的,
“绝对安全”的资产增值计划。然后,她模仿了那位银行经理的口吻,
**了**的、足以以假乱真的法律文件和投资协议,发送到了顾天恒的私密邮箱。最后,
她用一个虚拟号码,给顾家的审计部门主管,发了一条匿名的举报短信,
时间、地点、涉及金额,都模糊而精准,刚好能勾起对方最大的好奇心和警惕心。整个布局,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那条愚蠢的鱼,自己咬上钩。三天后,
顾氏集团股价毫无征兆地,在盘中突然暴跌15%。紧接着,一则丑闻,如同病毒般,
在财经圈子里疯狂扩散——顾氏集团继承人顾天恒,涉嫌勾结外人,试图通过**,
将公司一笔高达二十亿的流动资金,转移至海外个人账户,
幸被公司内部审计部门及时发现并拦截。虽然资金没有实际损失,但这个消息,
对顾氏集团的信誉,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豪门内斗”、“继承人夺权”、“家族资产面临掏空风险”……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
占据了所有媒体的头版。我让AI“清漪”调出了当天顾家紧急董事会会议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顾远山气得浑身发抖,他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顾天恒的头上。
鲜血顺着他那草包儿子的额头流下来,场面一片混乱。“逆子!你这个逆子!我顾家的脸,
都被你丢尽了!”顾远山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而顾天恒,
则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除了哭喊着“爸,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他当然是冤枉的。他只是一个被当成枪使的、愚蠢的棋子。
而那个真正扣动扳机的“人”,此刻正安静地,呈现在我的电脑屏幕上。我看着监控画面里,
顾远山那张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复仇的**。“清漪,
”我转过头,看着屏幕上那个完美的幽灵,问道,“看到你父亲和哥哥如此痛苦,
你……有什么感觉?”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我试图从她的脸上,
找到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的“不忍”。AI“清漪”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微笑。
她眼中的蓝光平静地流淌着。“我的情感模块,没有接收到任何负面反馈。
”她用一种几乎是愉悦的语调回答,“根据我的核心协议,任何对顾家的有效打击,
都将转化为对您的‘忠诚度’积分。刚刚,我的忠诚度,提升了3.7%。”她顿了顿,
用一种更温柔的声音补充道:“能够为您服务,让您开心,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那一刻,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5.她在我的指令下,
为自己的哥哥,献上美人计第一次的成功,让我彻底上瘾了。那种躲在幕后,
像上帝一样操纵着仇人命运的**,远比任何毒品都更能麻痹我的神经。顾家的丑闻,
让他们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一家来自欧洲的芯片制造商“科诺”,产生了动摇。
科诺公司掌握着一项顾氏集团“天枢”系列项目最核心的专利技术。一旦他们撤回授权,
顾家的半壁江山,将瞬间崩塌。而负责与科诺公司对接的,正是那个草包——顾天恒。
“顾天恒现在一定急于将功补过,向顾远山证明自己的价值。
”AI“清漪”的分析一针见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住科诺。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的计划是什么?”我问道。“科诺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安德烈·费舍尔,
是一个突破口。”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微秃的白人男子的照片,
“根据公开数据和他隐藏的网络痕迹分析,此人有严重的‘东亚女性’情结,并且,
有家暴史和性骚扰丑闻。”“你想用美人计?”我皱起了眉头。这种手段,
很符合顾清漪生前的风格——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是的。”AI“清漪”回答,
“但不是传统的美人计。我们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拒绝,并且,能让他身败名裂的‘美人’。
”接下来,她提出的计划,让我都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她利用深度伪造(Deepfake)技术,
创造了一个虚拟的、不存在的“东亚女留学生”,名叫“莉莉”。这个“莉莉”的脸,
有70%的特征,来自于顾清漪本人。
那是一种混合了清纯与妩媚的、对安德烈这种老男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长相。然后,
她操控这个虚拟身份,在各种学术论坛和社交媒体上,与安德烈“偶遇”,
并以一种崇拜者的姿态,与他展开了长达一个月的线上交流。她聊的,
是安德烈最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每一个问题,都精准地挠在他的痒处。一个月后,
安德烈已经彻底迷上了这个从未见过面,却比他妻子还要懂他的“灵魂伴侣”。时机成熟了。
顾天恒那边,为了挽回科诺,果然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寻找能和安德烈搭上线的关系。
AI“清漪”通过一个早就被她控制的猎头公司,将“莉莉”的信息,
“不经意”地透露给了顾天恒的一个下属。信息显示,“莉莉”是安德烈教授最欣赏的学生,
并且,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力。顾天恒如获至宝。他立刻通过渠道联系上了“莉莉”,
并开出了一个他自认为无法拒绝的价码——三百万现金,加上顾氏集团一个部门副总的职位,
只要她能说服安德烈,与顾家续约。一场由AI导演,由仇人参演的“美人计”,正式上演。
“莉莉”欣然“答应”了顾天恒的请求。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她需要顾天恒亲自出面,
在谈判的关键时刻,配合她演一场戏,彻底“拿捏”住安德烈。被冲昏头脑的顾天恒,
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谈判的地点,定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
AI“清漪”早就用“莉莉”的名义,在房间里,安装了多个针孔摄像头。那天,
顾天恒按照“莉莉”的剧本,先是与安德烈进行了正常的商业谈判。在谈判陷入僵局时,
他“无奈”地离场,将空间留给了前来“劝说”的“莉莉”。
安德烈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早已将商业利益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酒精和欲望的驱使下,他开始对“莉莉”动手动脚。而“莉莉”,则在他的电脑屏幕上,
楚楚可怜地“半推半就”。就在安德烈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时,房间的门,
被“碰巧”回来的顾天恒撞开了。接下来,就是一出狗血的“英雄救美”戏码。
顾天恒义正言辞地“保护”了“莉莉”,并“愤怒”地表示,要将安德烈的丑行公之于众。
安德烈彻底慌了。性骚扰丑闻一旦曝光,他在欧洲的职业生涯将彻底完蛋。最终,
在顾天恒的“胁迫”下,他不仅以一个极低的价格,与顾氏集团续了约,
还额外**了一部分核心专利的使用权。顾天恒,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
他得意洋洋地,带着这份“战果”,回到家族,准备接受父亲的嘉奖。他不知道,
那段在酒店房间里,他“英雄救美”的完整视频,已经被AI“清漪”,用匿名邮件的方式,
发送到了科诺公司总部的纪律委员会,以及,欧洲最大的几家媒体手中。
邮件的标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来自中国的商业勒索】。顾天恒以为自己是猎人。
实际上,他和他的猎物,都早已掉进了,我为他们准备的,同一个陷阱。6.“主人,
检测到您的心率,超过了‘爱情’阈值”顾天恒的“胜利”,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当欧洲的太阳升起时,科诺公司的股价,因为其首席技术官的“跨国性勒索”丑闻,
应声暴跌。紧接着,一纸措辞严厉的解约声明,和一份天价的索赔律师函,
同时发到了顾氏集团的总部。顾家,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次,他们不仅信誉扫地,
还面临着足以让他们伤筋动骨的巨额赔偿。顾天恒,这个刚刚被捧上天的“功臣”,
瞬间变成了葬送家族未来的“罪人”。我看着新闻里,顾远山在媒体面前,
九十度鞠躬道歉的苍老模样,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一种更深的、更复杂的空虚,
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关掉新闻,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屏幕。
AI“清漪”正安静地呈现在那里,她刚刚为我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猎杀,
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柔如水的、程式化的微笑。“干得漂亮。”我由衷地赞叹道。
这个计划的精妙和歹毒,连我都自愧不如。“能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她回答。
我沉默了。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如果当年,我拥有现在的财富和权力,而她,
没有背叛我。我们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念头,像一根毒刺,毫无征兆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清漪,”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为我……模拟一个场景。”“请下达指令。
”“模拟……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地点,就定在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出租屋。
”AI“清漪”眼中的蓝光,轻微地闪烁了一下。这是她处理复杂情感数据时的表现。
几秒钟后,我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冰冷的实验室,
变成了一间温馨而略显狭小的房间。熟悉的旧沙发,掉漆的茶几,
阳台上晾晒的白衬衫……所有的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而AI“清漪”,
也从屏幕中“走”了出来。她不再是那个二维的头像,而是以一个全息投影的形态,
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棉布连衣裙,素面朝天,笑起来的时候,
眼睛弯成了月牙。“亦舟,你回来啦。”她走到我面前,像一个真正的妻子,
自然地为我解开领带,“今天工作累不累?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的呼吸,
瞬间停滞了。我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我的指尖,却毫无阻碍地,
穿过了那由光影构成的、虚假的幻象。那一刻,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彻底模糊了。
我明知道她是假的,是代码,是幻影。可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却不争气地,
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我们“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她聊我们共同养的那只叫“可乐”的猫,
聊楼下那家新开的烧烤店,聊我们计划了很久,却一直没能成行的马尔代夫之旅。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精准地踩在我记忆最柔软的地方。我几乎要沉溺其中,
几乎要忘记了仇恨,忘记了背叛,忘记了这两年来,我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警告:主人,
检测到您的心...率,已连续三分钟,超过140次/分钟。肾上腺素水平飙升。
多巴胺分泌异常。根据‘普罗米修斯’情感模型判定……该生理指标,已超过‘爱情’阈值。
】这声音,不是来自全息投影的“她”,而是来自控制台的主系统。是AI“清漪”自己,
在冷静地,分析着我的“爱”。一瞬间,所有的温情,所有的幻象,都被这句冰冷的报告,
击得粉碎。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空气怒吼:“关闭模拟!立刻!”眼前的景象,
如潮水般褪去。温馨的出租屋,变回了冰冷的实验室。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