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江家的第三年,我终于看清了这个家的真面目。
那天我捧着刚出炉的汤走进客厅,听见婆婆江淑芬在和小姑子江慧说话。
"瑶瑶这丫头看着老实,心眼可不少。"江淑芬压低声音,"昨天我让她把那套首饰拿出来,她说丢了,谁信啊!"
江慧冷笑:"嫂子就是会装。哥哥赚的钱都被她藏起来了,还装什么贤妻良母。"
我站在门口,手里的汤碗差点掉在地上。
三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任劳任怨,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议论。
"妈,我把汤给您端过来了。"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江淑芬立刻换了副笑脸:"瑶瑶真乖,快坐下一起喝。"
江慧则是冷眼旁观,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默默坐下,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那套首饰确实在我手里,那是我妈给我的嫁妆,凭什么要交给婆婆?
可她们显然不这么想。
"对了瑶瑶,"江淑芬喝了口汤,"明天银行的人要来,你把存折拿出来配合一下。"
"什么事需要存折?"我心里一紧。
"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个担保。"江淑芬说得轻描淡写。
我却知道不对劲。
前几天江慧的老公投资失败,欠了一大笔钱,难道...
"妈,我想先和志远商量一下。"我试探性地说。
江淑芬脸色瞬间就变了:"商量什么?你是江家的媳妇,家里有事不帮忙,还要和外人商量?"
外人?
我嫁进来三年,在她眼里我还是外人?
"妈,志远不是外人,他是您儿子,也是我丈夫。"我据理力争。
江慧这时开口了:"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姓人插嘴?"
外姓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慧慧说得对。"江淑芬点头,"瑶瑶,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嫁进江家,你就是江家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心里彻底凉了。
"妈,存折的事我需要考虑考虑。"我放下汤碗站起来。
"考虑什么?"江淑芬也站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现在就要!"
"那您找志远要吧。"我转身往楼上走。
"苏瑶!你给我站住!"江淑芬在后面大喊。
我没有停,直接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拿出手机给江志远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瑶瑶?"江志远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志远,你现在在哪?"我问。
"公司加班,怎么了?"
"你妈要我把存折拿出来做担保,你知道这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瑶瑶,家里遇到点困难,你就帮帮忙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连他也...
"什么困难需要用我们的积蓄去填?"我冷静地问。
"慧慧他们投资失败了,需要一些钱周转。"江志远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别多想了,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志远,那是我们准备买房的钱。"我提醒他。
"房子可以以后再买,慧慧那边等不了。"
我闭上眼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原来在他心里,小姑子的事比我们的未来更重要。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楼下传来江淑芬和江慧的说话声,她们在议论我。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她们把我当外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询江家的资产状况。
作为会计师的我,想要查这些并不困难。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江淑芬名下有三套房产,江慧夫妇也有不少存款,可她们却要用我和江志远的积蓄去填补亏空?
我冷笑了一声。
看来这个家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敲门声吵醒。
"瑶瑶,银行的人已经来了,你快点把存折拿下来。"江淑芬在门外催促。
我慢悠悠地洗漱,换好衣服,这才开门。
"妈,我想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我说。
"什么具体情况?让你拿存折你就拿!"江淑芬不耐烦了。
我没有理她,径直下楼。
客厅里坐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看起来确实像银行职员。
"苏女士,您好。"其中一个站起来和我握手,"我们是建设银行的,需要您配合做一个担保手续。"
"请问是什么性质的担保?金额多少?"我问。
那人看了看江淑芬,有些为难:"这个..."
"你们直接说就行。"江淑芬催促。
"是这样的,江慧女士需要一笔五十万的贷款,需要家属做担保。"
五十万!
我心里一震,表面却保持镇定。
"请问这笔贷款的用途是什么?"我继续问。
江淑芬脸色有些难看:"瑶瑶,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妈,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有权知道用途。"我看向银行职员,"按照规定,担保人是有知情权的,对吗?"
银行职员点了点头:"苏女士说得对,担保是有风险的,您确实有权了解详情。"
江淑芬和江慧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就是做点小生意,很快就能还上。"江慧硬着头皮说。
"什么小生意需要五十万?"我追问。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江慧有些恼羞成怒,"我们江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我笑了笑:"慧慧,你说错了。如果要我做担保,这就不只是江家的事了,也是我的事。"
银行职员赞同地点头:"苏女士说得很对,担保人承担连带责任,确实需要慎重。"
江淑芬见状,立刻换了个策略。
她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瑶瑶,妈知道委屈你了。可慧慧真的遇到困难了,你就帮帮她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妈,您真的把我当女儿看待吗?"
"当然了,你是我儿媳妇,和亲女儿一样。"江淑芬说得很诚恳。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一家人,那我提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慧警惕地问。
"第一,我要看到这笔钱的详细用途证明。第二,我要江家所有的财产明细。第三,如果慧慧还不上钱,江家的房产要先拿来抵押。"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江淑芬和江慧的脸色都变了。
银行职员却点头表示认同:"苏女士的要求很合理,这样对各方都有保障。"
"瑶瑶,你这是不信任我们吗?"江淑芬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着她:"妈,不是不信任,是对彼此负责。既然是一家人,就要坦坦荡荡,您说对吗?"
江慧急了:"嫂子,你这样会伤了家人之间的感情。"
"感情?"我冷笑一声,"那昨天你们在客厅说我的话,算是什么感情?"
两人瞬间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我听得很清楚,外姓人,胳膊肘往外拐,这些话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气氛瞬间凝固了。
银行职员感到了尴尬,主动开口:"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等你们家里商量好了再说?"
"不用。"我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志远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电话接通后,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志远,你现在回来一趟,家里有重要事情需要你做决定。"
挂了电话,我对银行职员说:"我丈夫马上回来,请您稍等一下。"
等江志远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江淑芬和江慧在一旁嘀嘀咕咕,不时朝我这边看。
我则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心里却在想着刚才查到的那些资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十万根本不是什么投资失败的窟窿,而是另有用途。
江慧最近频繁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很可能是堵伯欠下的债。
而江淑芬显然知情,却想用我们的钱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个家,该是时候重新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