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是明狼,皇帝是法官,其他妃嫔是神职或平民。至于我,是手握剧本的骚操作玩家。
1「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我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兴奋的脸。
这已经是我今晚第五把悍跳预言家了。刚点发言按钮,床头充电器突然爆出一串火花。
我浑身一颤,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主子?主子醒醒!」我猛地睁眼,
对上一张圆润的少女脸庞。她穿着淡绿色古装,发髻上簪着朵绢花,急得快哭出来。「主子,
您可算醒了。」我穿成了六品小官之女。刚选秀入宫,就莫名其妙得罪贵妃,
被罚在御花园鹅卵石路上跪着思过两个时辰。「嘶……」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小桃,
扶我起来。」**着丫鬟的搀扶,踉跄着站定。「秀女苏氏,罚跪期间擅自起身,
好大的胆子。」华服美人被宫女簇拥着走来。她头戴金凤步摇,丹蔻鲜红如血,
眼尾上挑的凤眸里淬着毒。这配置,妥妥的宫斗反派模板啊。「贵妃娘娘万福。」
小桃扑通跪下,猛拽我衣角。这不就是现实版狼人杀吗?贵族场,高配玩家。「娘娘明鉴。」
我虚弱地咳嗽两声。「婢妾并非擅自起身,而是晕倒后刚刚苏醒,若娘娘不信,
可传太医验证。」说着腿一软往小桃身上倒,暗中狠掐自己大腿,逼出两滴泪。
林贵妃眯起眼。我知道她在权衡。继续惩罚会落个苛待新人的名声,
毕竟我看着随时要断气似的。「罢了,本宫今日心情好。」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这张脸倒是标致,可惜……」指甲突然陷入肉里。「不懂规矩的丫头,活不长的。」
直到贵妃仪仗远去,我才长舒一口气。好家伙,开局就怼上明狼。我暗自分析。贵妃是明狼,
皇帝是法官,其他妃嫔是神职或平民。至于我,是手握剧本的骚操作玩家。「走,
回去养精蓄锐,明日再战!」我搭着小桃的肩,一瘸一拐的转身。身后站着一个人,
差点撞上。那人衣袍上金线绣的龙纹晃花了我的眼。我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朕竟不知,后宫多了个会变脸的小秀女。」他语气玩味。「方才对着贵妃哭哭啼啼,
现在倒活蹦乱跳了。」完犊子,碰上法官亲自下场了。我扑通跪下:「陛下圣明,
婢妾这是……是回光返照!」头顶传来轻笑:「你叫什么名字?」「苏绾宁。」
我偷瞄他一眼,发现这皇帝长得还挺帅。就是眼下有淡淡青黑,一看就是熬夜批奏折的社畜。
他蹙眉:「苏侍郎家的女儿?朕记得选秀时,你说话细声细气,头都不敢抬。」
我脑中警铃大作,这是要OOC啊!我连忙道:「回陛下,婢妾跪久了突然开窍,
觉得做人还是坦荡些好。」「开窍?」他玩味地重复,弯腰凑近。「那你猜猜,
朕现在想做什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这特么是调戏吧?绝对是调戏吧?
按照套路我该娇羞低头,但……「陛下。」我抬头娇俏一笑。
「您现在想的肯定是这丫头有点意思,升个位分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哈哈哈哈!」
皇帝开怀大笑。「传旨,秀女苏绾宁晋才人,赐住流霞阁。」看着扬长而去的明黄身影,
我松了口气。赌对了。小桃激动得拼命掐自己人中:「才人!连升两级!
咱们要搬出秀女院了!」2「主子,该起了,今日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桃的声音隔着纱帐传来。睁开眼看见古色古香的帐顶,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个才人了。
「什么时辰了?」我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膝盖上的淤青疼得我倒抽冷气。「卯时三刻。」
小桃拧了帕子递给我。「主子,流霞阁离凤仪宫远,得早些动身。」我擦着脸,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该穿什么?说什么?要不要带礼物?」
小桃手脚麻利地打开衣柜:「按制才人该穿藕荷色或雪青色宫装,奴婢备了这套绣玉兰的,
既不失体面又不抢风头。」去凤仪宫的路上,我边走边思考如何生存下来。
差点撞上身侧走过的仪仗。小桃猛地拽我跪倒:「参见淑妃娘娘!」
一双绣着蝶恋花的软缎绣鞋停在我面前。「这位妹妹面生,是新晋的苏才人吧?」
我微微抬头,对上一张温婉如玉的脸。淑妃眉如远山,眸含秋水。「嫔妾参见淑妃娘娘。」
我心里警铃大作。这位看我的眼神,像屠夫打量待宰的羔羊。
淑妃亲手扶我起来:「妹妹不必多礼,听说陛下昨日晋了你的位分,真是可喜可贺。」
「本宫住在凝香殿,妹妹得空来坐坐。」直到淑妃的鸾驾远去,我才松一口气。
小桃低声道:「淑妃娘娘看着和善,其实……上月有个得宠的宝林暴毙,
就是在她的赏花宴后。」我眯起眼。表面温柔背地捅刀,这不是隐狼是什么?
凤仪宫比想象中还华丽。皇后不到三十,端庄肃穆得像尊菩萨。
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发我们走了。倒是坐在她下首的德妃,朝我多看了两眼。
这位将门之女剑眉星目,腰间还佩着把小巧的匕首。回宫后我立刻摊开宣纸,
蘸墨画了张狼人杀势力图。「林贵妃,明狼,技能:直接刀人,弱点:太明显容易被查杀。」
「淑妃,隐狼,技能:伪装好人暗中下毒,弱点:需要发育时间。」「德妃,预言家,
理由:她爹是锦衣卫指挥使,肯定有情报网。」「贤妃,守卫,这位是太医之女,
常暗中保护低阶妃嫔。」「主子这是画的什么?」小桃端着午膳进来,好奇地探头。
「保命秘籍。」我神秘一笑。突然听见窗外咔嚓一声。推开窗,只看见一片衣角闪过。
有人偷听!小桃脸色气道:「是黄莺!李昭仪的大宫女,最爱搬弄是非。」李昭仪?
这位是林贵妃的跟班之一。好嘛,第一晚就被狼人盯上了。
外头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我手忙脚乱地藏好狼人杀图纸,
把昨天练的字放在桌上。齐煜大步走了进来。今日他穿着靛蓝色常服,比昨日少了几分威严,
多了些风流气度。「爱妃在忙什么?」他目光落在我桌上的纸上。「回陛下,婢妾在练字。」
**笑着挪了挪身子挡住桌面。齐煜挑眉,伸手抽走纸。我一脸生无可恋的闭上眼。
却听见他轻笑:「苏才人这字……很有特色。」我一个现代女大学生,又没专门练过毛笔字,
能写好看才怪了。「陛下见笑,嫔妾愚钝,练了半天也不成体统。」
齐煜放下纸张:「听闻你今早遇见淑妃了?」我心头一跳。
这后宫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最高掌权者。「是,淑妃娘娘和蔼可亲,邀嫔妾去坐坐。」
齐煜把玩着茶盏:「那你可知,上月暴毙的刘宝林,生前也去过凝香殿喝茶?」
我后背沁出冷汗。这是在警告我?还是试探?我决定打直球。「嫔妾愚钝,
但知道不该碰的东西不碰,不该喝的茶不喝。」齐煜大笑一声,
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今晚朕翻你的牌子。」晚膳后,六个嬷嬷涌进流霞阁,
把我扒光了按在浴桶里刷洗。疼得我龇牙咧嘴。接着是更衣、熏香、梳妆……等拾掇完,
我看着铜镜里香喷喷的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领路太监嘱咐:「才人切记,不能直视天颜,
不能主动开口,不能……」我暗自翻个白眼。不就是侍寝嘛,整得跟拆炸弹似的。
我躺在棉被里等了一炷香时间,齐煜才姗姗来迟。他挥手屏退左右,
居高临下地打量我:「紧张吗?」「紧张得快吐了。」我实话实说。齐煜被我的直白逗乐了,
坐在床边:「朕有话问你。」我连忙说:「嫔妾定当知无不言。」齐煜倾身过来,
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才人与传闻大不相同。」「陛下何出此言?」「选秀那日,
你低着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我一缕发丝。「如今却敢直视朕的眼睛,
还敢顶嘴。」我心头一跳。「婢妾那日罚跪后想通了许多事,人生苦短,何必战战兢兢。」
齐煜眸光微动:「那你说说,朕现在想做什么?」这问题怎么这么耳熟?
我眨眨眼:「陛下现在想的肯定是,这丫头胆子不小,朕得好好逗逗她。」「哈哈哈!」
齐煜大笑出声。「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说着突然将我按倒在锦被上。
「那朕就如你所愿……」我感觉身上一沉。没想到皇上还挺能折腾,
忙了一天难道不累的吗请问!事后,我马上要睡着时。寂静中,
齐煜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来:「苏绾宁,你很有趣,这后宫太闷,朕准你做自己。」
这话什么意思?算了算了,太累了,明天再想吧。3「主子,陛下的赏赐到了!」
小桃跑进来。「什么赏赐?」「整整三箱呢!锦缎、首饰、还有上好的胭脂水粉!」
小桃兴奋得脸蛋通红。「李公公说,陛下夸才人性情率真,特意赏的!」
我打着哈欠走到外间,看见几个太监正在清点物品。李德子笑眯眯地行礼:「苏才人,
陛下口谕,说您昨晚伺候得好,晋为美人,搬去绛雪轩。」「谢陛下恩典。」
我让小桃递银子给他:「公公辛苦。」李德全推辞两下收了,
好心提醒道:「美人最近当心些,林贵妃那边……」他点到为止。「多谢公公提点。」
送走公公,我凳子还没坐热乎,小桃又进来了。「主子,这是各宫送来的贺礼。」
小桃指挥宫女们抬进来几个锦盒。我挨个检查。德妃送的匕首,贤妃送的药囊,
淑妃送的一套茶具。「这茶具收库房去,千万别用。」我像扔烫手山芋般把淑妃的礼盒推远。
隐狼送的东西,怕是沾着鹤顶红。德妃的匕首倒是精致,鲨鱼皮鞘,抽出来寒光凛凛。
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好刀。这姐妹能处!我乐呵呵地把匕首拿在手上把玩。预言家送武器,
这不明摆着要组队嘛。正摆弄着,外头传来喧哗声。一个穿桃红比甲的宫女闯进来,
不等通报就嚷嚷:「苏美人好大架子!我们昭仪娘娘请你过去说话!」
小桃在我耳边道:「李昭仪的人,叫红杏,最是刁钻。」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我今日乏了,改日吧。」「你!」红杏瞪圆了眼。
「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之女,侥幸得了圣宠,就敢驳我们昭仪的面子?」哦豁,
这不就是狼人杀里典型的贴脸发言吗?我放下茶盏,仔细观察了她片刻。「红杏姑娘,
你袖子里藏的什么?」她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袖子。我闪电般抓住她手腕一抖。
哗啦掉出个荷包,里头装着几枚金瓜子和我的珠花。「人赃俱获啊。」
我捡起珠花在她眼前晃。「偷盗御赐物品,该当何罪?」红杏腿一软跪下了:「美人饶命!
是…是李昭仪让奴婢来打探消息的……」啧,这就把主子卖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说说,李昭仪还让你做什么?说实话,我就当没这回事。」
威逼利诱下,红杏全招了。李昭仪是林贵妃的狗头军师,专门负责监视新得宠的妃嫔。
这次派她来,一是偷点物件栽赃,二是打探皇帝昨晚到底宠幸我没有。
我掂量着金瓜子:「回去告诉李昭仪,就说本宫昨夜侍寝时,
陛下提起她父亲户部侍郎贪墨河工款的事。」红杏脸色煞白。其实我纯属瞎蒙。户部管钱,
十个有九个不干净。「滚吧。」我摆摆手。两日后我搬进了绛雪轩,
地方比流霞阁大了一倍不止。我刚指挥宫女们归置好箱笼,德妃就派人来请,说是赏花。
德妃住的凌霜阁种满白梅,这季节只剩绿叶。她一身劲装正在练剑,见我来了收势回鞘,
动作干净利落。德妃丝毫不绕弯子的说。「那日红杏回去后,李昭仪连夜找贵妃商量,
第二天她爹就被御史参了一本。」我眨眨眼:「这么巧?」
德妃意味深长地笑了:「锦衣卫盯户部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正好借题发挥。」好家伙,
我随口一蒙居然蒙中了。这德妃果然是预言家,情报网杠杠的。「娘娘为何与我说这些?」
我接过宫女奉上的茶。「后宫太久没新鲜血液了。」德妃擦拭着宝剑。
「一群绵羊围着头饿狼,无趣得很。」她突然剑尖一指我。「而你,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我笑了:「那娘娘可愿与我结盟?」德妃收剑入鞘:「我提供情报,你负责捣乱。」
结盟达成。回宫路上经过御花园,远远看见凉亭里齐煜正在下棋。本想绕道走,
他却抬眼瞧见了我,招招手示意过去。「参见陛下。」我规规矩矩行礼。「爱妃来得正好。」
齐煜指着棋盘。「朕与自己对弈,总缺些趣味。」我瞅了眼棋盘,是副残局。黑子大势已去,
只剩一小块活棋。齐煜执白,显然是准备赶尽杀绝。「陛下,这局黑棋还有救。」
我指了指边角。「如果放弃大龙,转而在这里做眼……」齐煜挑眉:「爱妃会下棋?」
「略懂。」我谦虚道。我可是拿过大学围棋赛亚军的。「那陪朕下一局。」齐煜示意我执黑。
开局我按常规走星位。齐煜的定式却古怪得很,像是自创的流派。十几手过后,我额头冒汗。
这皇帝棋风凌厉,杀心极重,专挑人痛处打。「爱妃要输了。」齐煜得意地落下一子,
吃了我一小片。「未必。」我咬牙祭出妖刀定式,在看似绝境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齐煜眼睛一亮,攻势更猛。棋至中盘,我故意在无关紧要处下错一手。齐煜果然中计,
调转枪头去围那块废棋。我趁机偷袭他大本营,等他回防时已经晚了。「陛下,承让。」
我落下决胜一子,黑棋如铁桶般围住中央腹地。齐煜盯着棋盘看了半晌,
突然笑了:「好个声东击西,朕竟被你耍了!」「再来一局。」这一局他调整策略,
稳扎稳打。我则放飞自我,什么宇宙流,僵尸流乱用一气。
好几次逼得齐煜捏着棋子皱眉沉思。「爱妃的棋路……甚是诡异。」他评价道。「人生如棋,
出其不意才有意思嘛。」我笑嘻嘻地落子。夕阳西下时,我们战成平手。齐煜似乎意犹未尽,
命人掌灯要继续。李德子匆匆赶来:「陛下,边关急报!」齐煜脸色骤变,
起身对我说:「明日朕去绛雪轩用晚膳。」回宫后我立刻召来小桃:「你会做饭吗?」
「主子想吃什么?」呃……火锅?我挠挠头。算了,这年头没辣椒。那……烤肉?炸鸡?
奶茶?我叹口气:「算了,就准备些陛下爱吃的吧。」「听说陛下嗜甜,最爱桂花糖蒸酥酪,
杏仁佛手,蜜饯樱桃……」「停停停,这么甜不怕糖尿病啊?」见小桃露出听不懂的表情,
我改口。「我的意思是,糖吃多了对身子不好。」第二天我用现有材料,
折腾出个简易版水果蛋糕。底层是蒸米糕,中间夹层是捣碎的枣泥和蜂蜜,
上面码着切片的水蜜桃和杏子,最后浇上桂花蜜。「美人,这……不合规矩啊,
御膳自有定例。」御膳房派来的帮厨老太监直搓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您老就当没看见。」晚膳前,小桃冲进来:「主子,不好了!
贵妃娘娘说是丢了御赐的玉镯,正带着人搜宫呢!」「哈?」我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这是要栽赃啊!「小桃,去请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就说我突发急病!」我边说边扯乱头发,
往脸上扑了些白粉,躺到床上装晕。林贵妃带着李昭仪等人气势汹汹闯进来。
身后太监捧着的锦盒里,躺着那只失窃的玉镯。「苏美人好大的胆子,
连本宫的御赐之物都敢……」贵妃的话音戛然而止。我虚弱地躺在床上,贤妃正给我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