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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娘胎里,就听够了村头大妈讲的《知音》惨案。
所以我一出生就明白:
我爸这种刚拿了五套房拆迁款的暴发户,就是行走的唐僧肉。
为了防止我妈变成下堂糟糠妻,守住我那几栋楼的收租权。
两岁时,我往我爸的保温杯里泡枸杞,实际上那是导致不举的雷公藤。
五岁时,我把想往我爸身上扑的厂妹,统统造谣成是来借高利贷的。
七岁时,我忽悠我爸信佛,让他以为只有禁欲才能保住财运。
本以为固若金汤,结果那个浓妆艳抹的秘书还是找上门了。
她把B超单甩在桌上,一脸得意:
“这是老陈家的香火,你要是不想让这老陈家绝后……”
下一秒,她看着我从保险柜拿出的手术单目瞪口呆:
“谁家好闺女,十年前就忽悠亲爹去做了结扎手术啊?!”
……
姚丽把B超单拍在红木茶几上的动静,震得我妈手里的抹布都掉了。
“陈大富,三个月了,你自己看着办。”
姚丽穿着一身A货香奈儿,肚子挺得老高,下巴抬得比公鸡还高。
我爸陈大富坐在那,手里盘着核桃,眼神乱飘,既想看那张单子,又不敢看我妈。
我妈刘翠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这会儿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哭什么哭?没用的黄脸婆。”
姚丽嫌弃地瞥了我妈一眼,转头对我爸发嗲:“大富哥,医生说了,是个大胖小子,老陈家有后了。”
听到“儿子”两个字,陈大富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只有我这么个赔钱货闺女。
眼看陈大富就要伸手去摸那张单子,我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慢悠悠地站起来。
“慢着。”
我走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输入密码,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往B超单旁边一拍。
“爸,十年前你就结扎了,这事儿你忘了吗?”
那是一张《输精管结扎手术证明书》,落款时间正好是我七岁那年。
空气凝固了三秒。
姚丽拿起那张纸,脸上的粉底都盖不住惨白。
她手抖得像帕金森:“这……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