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我选错了人,孤苦半生,直到老年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原来,我的丈夫当年是假死脱身,和他的青梅竹马心上人一同私奔,拿着家里给的钱,过得别提有多惬意。
却不想,我一个人是如何苦苦支撑这偌大的家业,甚至一生未婚,无儿无女。
等我老了,快死了,他倒带着孩子要来继承家产了!
我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他气死在病床上!
再睁开眼,却发现我回到了二十六岁,选择联姻对象的那一天……
1.
我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我不敢置信地抬手摸着自己的脸,手指触碰到的脸颊光滑紧致,没有六十五岁时应有的皱纹。
天花板上,那盏我亲自挑选的水晶吊灯在晨光中闪烁——它应该早在父亲去世那年就被我收进仓库了。
“我……我居然回来了?”
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疗养院的病床前,那个本该死在三十二年前的男人,带着他心里的爱人和两个孩子,耀武扬威地要继承我的遗产。
这三十年来,他和他的小青梅,活得比谁都滋润。
恨!
我真恨啊!
我怀着刻骨的恨意死了,却又在年轻的躯体里睁开了眼。
我强行收敛情绪,长长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来看时间。
2023年5月20日。
不是梦。
我真的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那天。
“沈**,董事长让您九点去书房。”
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起来换衣服。
镜中的女孩二十五岁,眼中却藏着六十五岁的沧桑。
我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试图抹去眼底的寒意。
上辈子,就是这天,父亲给了我三份资料,让我从中挑选一个作为联姻对象。
这一世,依旧是三份资料摆在我面前。
第一份,是程景深。
我曾经的“亡夫”。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藏蓝色西装,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睛依然冷得像冻湖,身材挺拔,手指修长,俊秀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当初就是被他这幅好皮囊迷得神魂颠倒,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
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他假死脱身,和青梅竹马浪迹天涯,享受青春。
“明玥,选好了吗?”
父亲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鉴于我之前追着程景深跑了很久,刚才又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半天,父亲以为我是喜欢他的。
“明玥,你追了景深那么久,应该是喜欢他的吧?那就选他好了。”
说着,父亲就要吩咐秘书。
我连忙拦住。
前世记忆如走马灯闪回——程景深婚后碰都不愿碰我,他“死后”我发现的那沓往返瑞士的机票存根,以及病床前他揽着苏媛对我说“孩子们需要继承家业”时得意的嘴脸……
“不……不必了,爸,程景深那个人,玩玩还可以,当丈夫的话,不太行。”
我抽出另一份的资料,放在桌面上。
谢凛。
谢家最不成器的三少爷。
照片上的他,眉目俊逸,神采飞扬,唇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前世,他的结局,止步于财经版角落的讣告:“谢氏三公子在非洲矿难中身亡,年仅三十四岁”。
后来我才得知,他是替我挡了灾。
对不起,这辈子,我还要利用你。
“你确定选他?我可记得你们小时候,他最喜欢捉弄你了。你不是早说过看见他就来气吗?”
父亲微微皱眉。
“爸,我看他就挺好的。两家谈联姻,感情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利益。楚家做的板块正好能和咱家现有的工厂形成产业链,我们可以用这次联姻的机会达成深度合作……”
面对父亲,我侃侃而谈,分析利弊,看着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宝贝,你比爸爸想象的还要厉害,这样将来把家业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我含着泪抱住了父亲。
这个宽阔的怀抱,我阔别了将近四十年。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错了。
“爸,联姻人选……不要太早宣布。”
2.
次日,我像往常一样去了画廊。
近期有一场画展正要举办,我正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一推开门,我就见到了我恨之入骨的人——之一。
苏媛。
“沈**?”苏媛的声音像掺了蜜,“真巧啊。”
她站在展厅中央,身后是本次展览的镇馆之宝——莫奈的《睡莲》组画之一。
前世就是这幅画,在程景深“死后”三个月神秘失踪,保险理赔金恰好填补了他做空的资金缺口。
“苏**对印象派也有研究?”
我尽量稳住她,不动声色地靠近。
她要是对画做些什么……
疯女人!
“景深常说艺术能陶冶性情。不像有些人,只看得懂财务报表。”
苏媛得意地仰起头,向后退了一步。
画框因此摇晃起来!
我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专业固定装置,而是临时用的简易挂钩!
价值三亿的杰作正随着她的动作危险倾斜。
“小心!”我冲上前。
苏媛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在我要碰到画框的瞬间,她突然尖叫着向后倒去,手肘精准撞向画作边缘。
时间仿佛慢放。
我扑过去把画抢救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面。
画作安全了,但苏媛已经摔在两米开外。
“明玥!你在干什么?”
程景深的声音从背后炸响。我转头看他冲过来,镜片后的眼睛燃着怒火。
苏媛适时啜泣起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沈**这画是哥哥送我的订婚礼物……”
“你血口喷人!”
我撑着墙面站起来,膝盖已经磕破出血,鲜血顺着我的小腿往下流。
“这画明明是程氏——”
“够了!”
程景深小心翼翼地抱起苏媛,将她护在怀里,仿佛她是易碎的骨瓷,而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明玥,我以为你至少还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