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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栀!你疯了?我刚刚的话,你当成耳旁风吗?”
裴景深呼吸急促,鬓角乱了发丝,像是疾跑过来,那双眼狠得像要吃人。
沈南栀甩开,“我的事与你无关!”
裴景深直接抢走她手中的房卡,将她整个人扛起。
天旋地转间,沈南栀觉得浑身血液倒灌,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放开我!放我下来!裴景深,你没资格管我!我看疯了的人是你!”
她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裴景深在她**重重一击。
沈南栀惊呼出声,“裴景深,你敢打我!”
裴景深冷哼一声,“再敢叫唤,我就把你今天做的事情告诉你哥!我倒要看看他揍不揍你!”
她委屈极了,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
她的心像蘸满酸汁的海绵,被裴景深一下又一下攥着。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又要管她?
她的思绪被拉回三年前。
她跟温怡去雪山疯玩,遇上了雪崩,信号中断,最后一通电话她打给了裴景深。
“裴景深,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对面声音急切,“南栀,你别说傻话,救援队已经过来了......”
“裴景深,我爱你,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说了,你可不可以......说一句爱我?”
沈南栀被深埋后雪下,已经几近失温,神志模糊。
“我......”可惜,她没能听到裴景深的回答,就昏迷了。
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
温怡说她反反复复发烧了一周,而裴景深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一周。
那时候的她觉得裴景深对她至少也有那么一点爱的吧。
连高烧的难受都被幸福冲淡了。
“裴景深......你**......”
裴景深的脖颈被咬出血,他眉都没皱一下,将醉酒呓语的沈南栀扔到了后座。
次日,沈南栀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之前的婚房里。
宿醉后的头痛伴随着昨晚清晰的记忆,她揉着脑袋走到厨房去喝水。
迎面窜出来的人吓了她一跳。
“夏婉!你怎么会在这儿?”沈南栀诧异的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你还穿着我的衣服?”
夏婉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露肩衬衫裙,端着一杯咖啡,悠哉地望着她。
“沈**,你好像说反了吧?这套婚房是景深哥买的,我也经常会来这陪他,这些衣服都是他买的啊,也算不上沈**的吧!而且......景深哥喜欢我穿。”
沈南栀当初走时留下很多衣服在这套房子,很多都是裴景深买给她的。
但这条裙子不是,这套衬衫裙是沈父送给她的**版。
“脱下来!这条是我的!”沈南栀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夏婉挑眉笑道:“你的?沈**,三年了!男人,衣服,房子......还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看来沈家确实是落败了,景深哥一巴掌没有打醒你,你还真贱啊!”
“听说卧室的床是你挑的,很软很舒服,景深哥也很温柔,想必你都没有体验过......”
沈南栀眸底的光彻底暗了下来,她冲到杂物间找了把斧子。
夏婉错愕一瞬,后退了几步,而沈南栀直接冲到了卧室,将那张瑞典进口的海丝腾床垫砍了个稀巴烂,床架也砍塌了。
“沈南栀!疯了吗!”夏婉尖叫。
“我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留给你!”沈南栀眼底通红,提着斧子逼近夏婉,“现在把衣服脱下来!”
夏婉扶着墙,咽了咽喉中的虚无。
“你......你敢碰我,景深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南栀眸底闪着泪光,“好啊,让我看看你的景深哥到底多爱你!”
她朝着夏婉扑过去,夏婉闭上眼睛尖叫。
沈南栀直接扯开衬衫衣领,将裙子从她身上扒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沈南栀,你又犯疯病了?你干嘛扒夏婉衣服!”
裴景深脸色阴沉,大步冲过来,一把将沈南栀狠狠推开。
沈南栀踉跄几步,后脑勺重重撞在墙壁上,眼冒金星,良久才恢复视线。
她看着裴景深脱下西装披在夏婉身上,心脏涨痛。
“这是我的衣服!是我爸买给我的,你有恶趣味就自己去买,穿我的衣服在我买的床上干事恶不恶心啊!”
裴景深简直要气疯了,昨晚沈南栀吐了一身,夏婉主动请缨帮忙照顾,所以他才让夏婉留下的。
至于衣服,夏婉说她没有换洗的衣服,随便找了一件,哪知道她挑了一件沈父买的**版。
夏婉色缩进裴景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景深哥,是我的错,不该乱动沈**的东西......我知道我不配,只是觉得好看就想试试,我这就把所有东西还回去。”
如此绿茶发言让沈南栀忍不住想笑。
可手腕上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她买的情侣款手链,现在也在夏婉手上了。
沈南栀彻底被激怒,伸手去抢夏婉手上的手链,推搡间,两人竟同时向后倒去。
“啊!景深哥,救我!”
裴景深下意识伸手去抓她们,夏婉明显更近一些,他第一时间抓住了夏婉。
而沈南栀眼睁睁地看着裴景深将夏婉拉进怀里,天旋地转的水晶灯彻底暗了下去,她的头磕在墙角失去了意识。
“南栀——”
刺鼻的消毒水味唤醒了她的意识,裴景深坐在病床前,对着电脑处理公务,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
“南栀,怎么样?头还痛吗?”
沈南栀挣扎着起身,头痛的要命,一点都不想回应他。
裴景深倒了杯热水递给她,难得说了一些好听的话。
“我已经替你哥哥申请了保释,他明天就能够出来了,你别担心。”
沈南栀瞥了他一眼,淡然开口。
“这算是什么补偿吗?是补偿把我当成你和夏婉play的一环,还是补偿你见死不救?”
裴景深听出她话里有刺儿,耐着性子好好解释。
“我帮你哥,是因为他也帮过我,但昨天的事我不觉得,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你去抢手链,你现在就不会躺在医院。”
沈南栀失笑,反讽道:“裴教授还是那么有逻辑,那是不是我该给你和夏婉道个歉啊?”
这话把裴景深噎住,他有些头疼,他不知道沈南栀怎么变成了这样,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想吵架。
急促的手机**打破病房的尴尬。
依旧是夏婉,沈南栀别过眼去。
“景深哥,不好了,‘夏景’的项目数据不知怎么泄露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