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雨遇星光第一章:雨落时,伞尖碰了肩六月的雨总来得不讲道理。
林甜抱着刚从出版社取来的样刊,站在“拾光书店”的玻璃门后,看着檐外的雨帘发愣。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半指高的水花,
把傍晚的天空泡成了晕染的蓝灰色——她早上出门时看了天气预报,说全天晴,没带伞,
现在倒好,连公交站台都隔了两条湿漉漉的街。“需要拼伞吗?”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清得像雨后的风。林甜回头时,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男人站在书架旁,
手里握着把黑色长柄伞,伞面还滴着水,洇湿了他白衬衫的袖口。
他指尖夹着本翻到一半的《星图手册》,封面上印着细碎的银星,和他眼底的光有点像。
“啊……可以吗?”林甜攥紧了怀里的样刊,封面是她画的插画——一只撑着伞的兔子,
正踮脚给淋湿的星星遮雨。她没敢多看对方,目光落在他衬衫领口别着的徽章上,
是本地天文台的标志,银色的北斗七星图案,被雨水浸得发亮。“刚好顺路,
我往前面的天文台走。”男人把伞递过来一半,伞柄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点凉意。
林甜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走出书店时,伞面轻轻往她这边倾了倾,挡住了斜飘过来的雨丝。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沿下的空间不大,肩膀偶尔会轻轻碰到。
林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雨后青草的味道,很干净。她偷偷抬眼,
看见他下颌线的弧度很软,头发梢沾了点雨珠,像落了颗小星星。“你是书店的常客吗?
”男人先开了口,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样刊上,“我上周好像也看见你在这里,
抱着一堆插画稿。”“嗯,我住附近,常来画画。”林甜的声音有点轻,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样刊封面,“这是我刚出版的插画集,第一次印出来,有点紧张。
”“是吗?”男人低头看了眼那本《甜雨集》,指尖轻轻碰了碰封面上的兔子,
“画得很可爱,尤其是这只给星星遮雨的兔子,像在说‘雨再大,也有地方躲’。
”林甜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亮。这是她画这张图时的初衷——去年雨季,
她在书店画稿到深夜,也是忘带伞,蹲在门口发呆时,有个陌生老奶奶把伞借了她,
说“姑娘,星星淋雨会暗,你可不能淋”。现在有人能看懂她画里的小小心思,
比拿到样刊还让她开心。“你喜欢星星吗?”林甜问,指了指他手里的《星图手册》。
“算本职吧。”男人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书,“我叫陆星辞,是天文台的观测员,
每天就是对着星星记录数据。”“陆星辞……”林甜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觉得和他很配——像把星星摘下来,藏进了名字里。她也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林甜,
是插画师,喜欢画雨天和星星。”说话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陆星辞停住脚步,
指了指左边的路:“我往这边走,前面就是天文台了。
伞……”“我明天给你送回书店可以吗?”林甜连忙说,
怕他要把伞直接给她——他还要走一段雨路,她总不能让他淋雨。
陆星辞看着她攥着伞柄的手,指尖微微泛红,笑了:“好。明天下午三点,
我在书店的靠窗位置等你,还想看看你的插画集,行吗?”“当然行!”林甜用力点头,
雨好像小了点,阳光透过云层,在他发梢的雨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陆星辞转身走进雨里,
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她挥了挥手:“林甜,路上小心,别让兔子插画被雨淋湿了。
”林甜站在原地,抱着样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帘尽头。黑色的伞面在雨里移动,
像一颗慢慢飘向天文台的星星。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伞,伞柄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忽然觉得,
这场没带伞的雨,好像也没那么讨厌。第二天下午三点,林甜准时出现在书店。
她特意把插画集包了层透明书皮,还带了张新画的小卡片——画着昨天的雨巷,
一只兔子和一颗星星共撑一把伞。靠窗的位置空着,阳光落在桌面上,铺了层暖光。
林甜刚要坐下,就看见玻璃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陆星辞穿着昨天那件白衬衫,
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看见她时,眼睛弯了弯:“来啦?刚路过便利店,给你带了杯热的,
雨天喝着暖。”他把牛奶放在她面前,指尖碰到她递过来的伞,两人同时说了句“谢谢”,
又都笑了。林甜把插画集和小卡片推过去,看着他翻开书,指尖轻轻划过每一页插画,
目光认真得像在观测星星。“这张雨天的街景,是不是前面的梧桐巷?
”陆星辞指着其中一页,画里的梧桐树下,有个撑伞的人正给流浪猫搭避雨的小窝。“对!
”林甜眼睛亮了,“你怎么知道?”“我每天下班都走那条路,见过你蹲在树下喂猫。
”陆星辞笑着说,把小卡片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这张卡片我收下了,
要贴在我的星图手册里,以后观测星星累了,就看看它。”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甜喝着热牛奶,
看着陆星辞认真翻书的侧脸,忽然觉得,昨天那场猝不及防的雨,
或许不是意外——是雨把甜意带来,让她遇见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光。陆星辞翻到最后一页,
是插画集的封底,画着一片星空,有颗星星正往下落,下面有只兔子举着伞,
好像在说“我接住你啦”。他抬头看向林甜,眼底的光比封面上的星星还亮:“林甜,
以后有机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天文台看星星?雨天也可以,我们可以在观测站里,
看星星穿过云层的样子。”林甜握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笑着点头,
声音轻却坚定:“好啊。”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雨后青草的味道,翻动着桌上的书页。
林甜看着陆星辞眼底的笑意,忽然想起自己在插画集序言里写的话:“我总在等一场雨,
等雨停时的彩虹,等雨落时的相遇——原来相遇不用等雨停,雨落时,伞尖碰了肩,
就已是最好的开始。”第二章:星图上的小标记,
和巷口的糖炒栗子林甜把天文台的门票夹进插画集时,
指腹反复蹭过票面上印着的北斗七星图案——那是陆星辞昨天从口袋里摸出来的,
说“这是内部观测票,周末晚上有英仙座流星雨,我们可以在顶楼观测台看”。周六傍晚,
她特意换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像把星星缝在了衣摆上。出门前,
她在帆布包里塞了两样东西:一本新画的速写本,
和从巷口张奶奶那买的糖炒栗子——陆星辞昨天说“小时候外婆常炒栗子,后来外婆走了,
就很少吃到热乎的了”。天文台在城郊的小山坡上,林甜坐公交到山脚下时,
远远就看见陆星辞站在大门旁的路灯下。他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
手里握着个银色的保温杯,看见她时,连忙挥了挥手,风把他的衣角吹得轻轻晃,
像星星在暮色里眨了眨眼。“刚担心你找不到路。”陆星辞接过她的帆布包,
指尖碰到包底的栗子,笑着问,“给我的?”“嗯,张奶奶说刚炒好的最香。
”林甜的耳朵有点红,跟着他往观测台走。山路两旁种着松树,晚风穿过枝叶,
带着松针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很让人安心。观测台在顶楼,陆星辞推开门时,
林甜忍不住“哇”了一声——整个屋顶铺着透明的玻璃,抬头就能看见渐暗的天空,
几个银白色的观测仪立在旁边,像等待和星星对话的信使。
他把保温杯递给她:“里面是热的蜂蜜柚子茶,你上次说胃容易凉,喝这个暖。
”林甜捧着杯子,看着他熟练地调试观测仪,指尖在仪器的按钮上飞快移动,
侧脸在暮色里显得格外认真。她想起昨天在书店,
他翻她插画集时的模样——原来不管是对着星星,还是对着画,他都会把注意力全放在里面,
像在守护什么珍贵的东西。“先看看木星吧,今晚它很亮。”陆星辞招手让她过去,
把观测仪的位置调好。林甜凑过去,透过镜片,
看见一颗带着淡红色条纹的星球悬在黑色的背景里,周围还绕着几颗小小的卫星,
像被守护着的小灯笼。“原来木星长这样。”她轻声说,眼睛舍不得离开镜片。
“它的条纹是大气环流形成的,就像地球的云,只不过规模更大。”陆星辞站在她旁边,
声音放得很柔,“我第一次看见它时,才十岁,跟着外婆来天文台参观,当时就觉得,
原来天上的星星不是只会闪,还有这么多不一样的样子。”林甜转头看他,暮色里,
他的眼底映着观测仪的光,像落了颗小小的木星。她从帆布包里掏出速写本,
快速勾勒出此刻的画面——观测仪旁,一个男生正指着天空,女生凑在镜片前,
旁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画完后,她偷偷把本子塞回包里,怕被他看见,
耳朵又热了几分。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陆星辞把一张星图铺在旁边的桌子上,
用红色的笔在英仙座的位置画了个小圈。“流星雨大概十点开始,我们可以先吃栗子,
等一等。”他说着,从包里摸出两个纸袋子,把栗子倒进去,热气瞬间冒了出来,
香得让林甜的肚子都叫了声。两人坐在观测台的台阶上,剥着栗子聊天。
林甜知道了他大学读的是天文学,毕业后就来了这个天文台,
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晚上观测星星,记录它们的轨迹;陆星辞也知道了她小时候学画画,
是因为外婆是刺绣艺人,她总跟着外婆在布上绣花鸟,
后来慢慢喜欢上了画生活里的小细节——雨巷的猫,书店的光,还有昨天共撑一把伞的人。
“你画的那些雨天,都带着暖乎乎的感觉。”陆星辞剥了颗栗子,递到她嘴边,
“就像今天的栗子,明明是凉天,却让人觉得甜。”林甜咬过栗子,甜糯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她笑着说:“因为我觉得,雨天不是只有湿冷,还有人撑伞送你回家,有人给你热牛奶,
这些都是甜的。”陆星辞看着她的笑,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支银色的笔,
在星图上英仙座的小圈旁边,又画了个小小的兔子——耳朵长长的,正举着一把伞。
“以后看星图,看见这个兔子,就想起你。”他把星图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两人都顿了顿,又装作没事似的,继续剥栗子。十点刚到,第一颗流星划过天空时,
林甜正好抬头,惊呼出声。陆星辞也跟着抬头,流星的光在他眼底闪了闪,
像点亮了一盏小灯。“快许愿。”他轻声说。林甜闭上眼睛,
心里默念:希望以后能和陆星辞一起,看很多次星星,画很多次雨天,吃很多次糖炒栗子。
等她睁开眼时,刚好看见又一颗流星划过,而陆星辞正看着她,嘴角带着笑,
好像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流星雨结束后,陆星辞送她下山。公交站的路灯下,
林甜把速写本拿出来,翻到刚才画的那一页,递给他:“这个……给你。”陆星辞接过本子,
看着画里的场景,指尖轻轻摸过那个举着观测仪的男生,
笑了:“我要把它和你上次的小卡片放在一起,夹在星图手册里。”他顿了顿,又说,
“下周我轮休,要不要一起去梧桐巷喂猫?张奶奶的栗子摊应该还在,我们可以再买一袋。
”林甜用力点头,风吹起她的裙摆,银线在路灯下闪着光,像星星落在了她的裙角。
公交来了,她上车时,陆星辞忽然喊住她:“林甜!”她回头,
看见他手里举着那颗画了兔子的星图,笑着说:“明天我把它贴在观测台的墙上,
这样每天观测星星,都像看见你啦!”公交车慢慢驶远,林甜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陆星辞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路灯下的一个小点。她摸了摸口袋里,
放着一颗陆星辞剥好的栗子,还是温的。翻开速写本,最后一页空白处,
她飞快地画了颗星星,旁边写着:“星图上的兔子,和巷口的栗子,都是今天的甜。
”回到家时,林甜把天文台的门票、陆星辞画的星图,还有那颗没吃完的栗子,
一起放进了一个铁盒子里——那是她用来装珍贵东西的盒子,以前里面只有外婆绣的小荷包,
现在,慢慢多了和陆星辞有关的小物件。她坐在书桌前,翻开速写本,
开始画新的插画:观测台的玻璃屋顶下,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并肩坐着,手里拿着栗子,
抬头看着流星,星图铺在旁边,上面的兔子举着伞,正对着星星笑。画完后,
她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原来遇见星光的时候,连风都是甜的。”第三章:槐树下的猫碗,
和未写完的信林甜蹲在梧桐巷的老槐树下时,指尖刚触到橘猫的爪子,
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陆星辞拎着个透明袋子走过来,
里面装着猫粮和两罐猫条,还有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是张奶奶家的,
纸袋上还印着她前阵子帮奶奶画的小兔子logo,被栗子的热气熏得微微发皱。
“刚去便利店买猫粮,看见张奶奶在巷口翻炒栗子,说你上周夸她的栗子甜,
特意让我给你带袋刚出锅的。”他把栗子递过来,指尖沾了点栗子壳的碎屑,说话时,
哈出的气带着点暖意——入秋了,早晚的风已经凉了。林甜接过纸袋,指尖碰到他的手,
暖得让她忍不住多捏了捏袋子边缘。“你怎么知道买幼猫粮?”林甜往猫碗里倒粮时,
发现袋子上印着“幼猫专用”的字样,橘猫正弓着背蹭她的膝盖,肚子确实比上周圆了点。
陆星辞蹲在她旁边,伸手摸了摸橘猫的下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你上周在观测台说,
橘猫总爱躺着不动,我查了下,怀孕的猫要吃营养更细的粮,就记下来了。
”橘猫吃完半碗粮,叼着一根猫条走到树根旁,蜷成个毛球慢慢啃。
两人坐在槐树下的石阶上,剥起了栗子。陆星辞剥栗子很熟练,指尖捏住壳的缝隙,
轻轻一掰就能分开,剥好的栗子都放在林甜手里的纸巾上,堆得像小山。“以前外婆教我的,
”他指尖捏着半颗没剥完的栗子,“她说剥栗子要找对纹路,就像看星星要找对星座的位置,
急不得。”林甜咬着栗子,甜糯的口感裹着暖意滑进胃里。她抬头看他,阳光穿过槐树叶,
在他发梢落了点碎光,他正专注地剥着栗子,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了道浅影。
她忽然想起昨天画到一半的插画——就是这个场景,槐树下的石阶,堆着的栗子壳,
还有一个男生低头剥栗子的侧影,只是她没敢画他的脸,怕画不出那种温柔的样子。
“下周天文台有开放日,要一起去吗?”陆星辞忽然开口,把一颗剥好的栗子递到她嘴边,
“有小朋友来参观,我要带他们看土星,你要是去,
可以给他们画星星贴纸——你画的兔子星星,肯定比我们印的好看。”林甜咬过栗子,
点头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顿,又装作自然地继续剥栗子。
“我可以带速写本去吗?”她问,“想画小朋友们看星星时的样子,
还有……你给他们讲解的样子。”陆星辞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当然可以,
我把观测台的靠窗位置留给你,那里光线好,还能看见外面的松树。”橘猫吃完猫条,
跳上石阶蹭了蹭林甜的胳膊,又往陆星辞腿边凑了凑。他伸手把猫抱进怀里,
橘猫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腕。“等它生了小猫,
我们可以在这棵槐树下搭个小窝。”林甜摸了摸小猫的耳朵,“张奶奶说可以帮我们照看,
她的栗子摊就在旁边,随时能喂。”“好啊,”陆星辞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又看了看林甜,
“到时候我们给小猫起名字,叫‘星子’好不好?像星星一样,
也像你的名字里的‘甜’——星子甜,听着就软乎乎的。”林甜的心像被栗子的甜意裹住了,
她低头把脸埋在膝盖上,耳朵发烫,只敢轻轻“嗯”了一声。风穿过槐树,叶子沙沙响,
把栗子的香气吹得更远,
张奶奶的吆喝声都变得软乎乎的:“栗子——刚炒好的热栗子哟——”下午的阳光慢慢斜了,
陆星辞送林甜回家时,路过巷口的邮局。林甜忽然停住脚步,
指着橱窗里的明信片:“我想去买几张,给朋友寄信。”陆星辞跟着她走进邮局,
看着她挑了几张印着本地风景的明信片,其中一张是梧桐巷的秋景,
和今天他们待的老槐树一模一样。“你也寄一张吗?”林甜转头问他,手里捏着笔,
笔尖悬在明信片上,还没写字。陆星辞接过一张印着星空的明信片,想了想,
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兔子,举着伞,旁边写着“致林甜的星星”,然后递给她:“不用寄,
直接给你——以后你想寄信,我可以陪你过来,邮局门口的梧桐叶,下周应该会变黄,
到时候拍照好看。”林甜把明信片夹进速写本里,指尖反复蹭过那只兔子,
忽然想起自己早上写了一半的信——是给外婆的,她想告诉外婆,
她遇见了一个像星星一样温柔的人,会陪她喂猫,会给她剥栗子,还会记得她的小小心愿。
只是信写到一半,她没敢继续写,怕外婆觉得她太啰嗦,
现在却忽然想把槐树下的栗子、怀里的橘猫,还有陆星辞画的兔子,都写进信里。
回到家楼下,林甜把速写本递给他,翻开那页没画完的插画:“我昨天画的,
还没画你的脸……”陆星辞接过本子,看着画里的场景,
指尖轻轻摸过那个低头剥栗子的侧影,笑着说:“等开放日结束,我们再来看橘猫,
到时候你慢慢画,我不动,让你画个够。”他转身要走时,林甜忽然喊住他:“陆星辞!
”他回头,看见她手里举着一颗剥好的栗子,踮着脚递过来:“给你,刚留的,热乎的。
”陆星辞接过栗子,咬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他看着林甜红着脸跑上楼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风,好像比往年更暖了。林甜坐在书桌前,翻开给外婆的信,
继续往下写:“外婆,今天我和陆星辞在槐树下喂猫,他给我剥了好多栗子,
还说要给小猫起名叫星子。他画的兔子很可爱,像您以前绣在我手帕上的那个。
下周我们要去天文台带小朋友看星星,我要画星星贴纸,画成您喜欢的样子……”写完信,
她把明信片和信一起放进铁盒子里,又添了一颗今天没吃完的栗子。然后翻开速写本,
继续画早上的插画——这一次,她大胆地画了陆星辞的脸,眉眼温柔,嘴角带着笑,
手里捏着一颗剥好的栗子,正往旁边的女生嘴边递。画完后,
她在旁边写了行小字:“槐树下的猫碗装着粮,未写完的信藏着话,栗子的甜,比秋天还长。
”第四章:观测台的星星贴纸,和沾了墨的指尖天文台开放日那天,
林甜抱着速写本和一沓空白贴纸,早早就到了观测台。陆星辞穿着浅灰色的工作服,
正蹲在地上给小朋友们分天文小手册,看见她来,连忙挥手让她过去:“这边光线好,
我给你搬了小桌子,就在观测仪旁边。”她把贴纸摊在桌上,拿起马克笔刚要画,
就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凑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姐姐,你能画星星兔子吗?
就像陆哥哥说的,会撑伞的那种。”林甜笑着点头,笔尖在贴纸上划过,
很快就画出一只举着星星伞的兔子,小女孩欢呼着接过,蹦蹦跳跳地跑回陆星辞身边,
举着贴纸给他看。陆星辞正在给小朋友们讲解土星,看见贴纸时,眼底的光亮了亮,
对着林甜比了个“好看”的手势。他指尖捏着模型土星,
耐心地说:“土星的光环就像给星星戴了个项链,就像姐姐画的兔子,给星星撑了把伞,
都是在守护呀。”林甜画得入神,没注意马克笔的墨蹭到了指尖。等她抬头时,
发现陆星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张湿纸巾,
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墨蹭到手上了,我帮你擦。”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
带着点凉意,却让她的手腕发烫。“刚才有个小朋友问,星星会不会下雨,”陆星辞擦完手,
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我告诉他,星星不会下雨,但有人会给星星撑伞,就像你画的那样。
”林甜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指尖,
又看了看他工作服上沾的一点马克笔痕迹——是刚才擦手时蹭到的,
像颗小小的星星落在上面。开放日结束后,小朋友们都走了,观测台里只剩下他们俩。
陆星辞把剩下的星星贴纸收起来,夹进自己的星图手册里:“这些我要留着,
下次带小朋友来,就说这是林甜姐姐画的,让他们好好爱护星星。”林甜坐在小桌子旁,
翻着速写本,里面画满了今天的场景——小朋友们凑在观测仪前的好奇模样,
陆星辞低头讲解的侧脸,还有他指尖捏着土星模型的样子。“我画了张你的肖像,
”林甜把速写本递过去,有点紧张,“不知道画得像不像。”陆星辞接过本子,
看着画里的自己,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星图手册,嘴角带着笑,旁边还画了颗小小的土星。
“像,”他轻声说,指尖轻轻摸过画纸,
“比我自己照镜子还清楚——你连我领口的扣子没扣好,都画出来了。”林甜抬头一看,
他的工作服领口确实有颗扣子松了,连忙伸手帮他扣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
两人都僵了一下。陆星辞笑了,把速写本还给她:“下次开放日,
还要请你当我们的‘星星画师’,好不好?”林甜点头,看着他把观测仪收拾好,
心里像被观测台的暖光裹住了,软乎乎的。第五章:雨夜的热汤面,
和未关的窗周五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林甜画插画到深夜,肚子饿得咕咕叫,刚想煮点面条,
就听见门铃响了。她疑惑地打开门,看见陆星辞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身上的外套被雨打湿了大半,头发梢还滴着水。“刚下班路过你家楼下,
看见你房间的灯还亮着,猜你没吃饭,就去楼下的面馆买了碗热汤面。”他把保温桶递过来,
指尖冻得有点红,“快趁热吃,我看你上次说喜欢吃番茄鸡蛋面,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番茄。
”林甜连忙让他进来,拿了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陆星辞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从保温桶里拿出面条,热气瞬间冒了出来,番茄的香味飘满了客厅。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林甜吸了口面条,暖意在胃里散开,舒服得眯起眼睛。
“你上次说,画插画入迷了就忘了吃饭,”陆星辞擦着头发,笑了,
“我下班时看你的灯亮着,就想着过来看看,万一你饿了呢。”他抬头看见茶几上的速写本,
翻开一看,里面画的是雨夜的窗,窗台上放着一碗热汤面,旁边有颗小小的星星,
正往窗户里探脑袋。“这是刚画的吗?”他指着画问。林甜点头,
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画完再去煮面,结果你就来了。”陆星辞把速写本合上,
放在茶几上:“以后别熬夜画了,对胃不好,要是饿了,就给我发消息,
我给你带吃的——我住得近,骑车十分钟就到。”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甜吃完面,把碗洗干净,回头看见陆星辞正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墙上贴的插画——有梧桐巷的猫,有天文台的观测仪,还有上次一起看流星雨的场景。
“你画的每一张,都带着暖乎乎的感觉,”他说,“就像这碗热汤面,明明是冷雨天,
却让人觉得心里甜。”陆星辞要走时,林甜把自己的伞递给他:“这个伞大,能遮雨,
你明天不用急着还,等天气好了再说。”他接过伞,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林甜,
你房间的窗,下次记得关好,雨夜风大,别着凉了。”林甜点头,看着他撑着伞走进雨里,
黑色的伞面在雨幕里慢慢移动,像颗守护着她的星星。她回到客厅,
看见茶几上的速写本还开着,刚才画的那页旁边,多了一行小字——是陆星辞写的,
字迹工整:“雨夜的汤面暖,未关的窗等归人,下次我来,给你带刚烤的小蛋糕。
”林甜笑着把速写本收好,走到窗边,看着雨幕里陆星辞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心里像被热汤面的暖意裹住了,连雨夜都变得温柔起来。第六章:巷口的银杏叶,
和藏在口袋里的糖十月的梧桐巷,银杏叶开始变黄了。林甜蹲在槐树下喂猫时,
发现橘猫的肚子又大了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个小绒球。“星子好像快生了,
”她摸了摸橘猫的肚子,转头对陆星辞说,“张奶奶说这两天要多留意,要是它有动静,
就给她打电话。”陆星辞拎着猫粮走过来,蹲在她旁边,
把猫粮倒进猫碗里:“我这几天轮休,每天都来看看,你不用太担心。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给林甜:“刚在便利店买的,橘子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