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人,却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得像纸,
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清澈、倔强。
“苏慕北,”
她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静,
“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无法呼吸。
“一年前,我不是背叛了你,也不是厌倦了电竞。”
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我只是……生病了。”
屏幕上,她举起一张诊断书。
镜头拉近,几个刺眼的黑体字狠狠砸进我的瞳孔——肌萎缩侧索硬化症。
“俗称,渐冻症。”
她的声音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一种运动神经元病,肌肉会逐渐萎缩,身体会一点点被冻住,直到呼吸衰竭。”
画面切换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外的她宣判: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从确诊到完全无法自理,最多一年。”
画面切回来,还是那间熟悉的、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出租屋。
姜宁坐在桌前,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另一只手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那是我最恨的一天。
她就是在那天,用最恶毒的语言,告诉我她爱上了别人,
说跟着我这个除了游戏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看不到未来。
原来,那不是分手信,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告别。
她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逼我这个骄傲到骨子里的笨蛋放手,
好让我能毫无牵挂地,走向那个属于我的世界之巅。
而我,就在几十分钟前,用最轻佻的语气,对她逝去的生命说出那句——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屏幕里的姜宁仿佛预料到了我的崩溃,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为你铺平了所有的路,苏慕北,让你能心无旁骛地往前走。”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我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
她顿住了,画面里的她似乎犹豫了一下,
眼神飘向了镜头之外的某个角落,
“……柳悦会找到我。”
2
下一秒,镜头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