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选择白月光之后章节目录小说-沈亦舟林溪苏晚免费阅读全文
第一章：月光下的抉择沈亦舟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宴会厅入口处的身影。水晶灯的光芒落在林溪身上，
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和记忆里十七岁那个穿着白裙子站在画室里的少女渐渐重合。今天是盛景设计的年度庆功宴，
也是他和苏晚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半小时前，苏晚还在微信里发了张照片，
餐桌上摆着他爱吃的松鼠鳜鱼，烛光摇曳，配文是“等你回家切蛋糕”。
他当时回了句“项目庆功宴走不开，结束就回”，指尖却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亦舟，
发什么呆呢？”合伙人拍他肩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哟，那不是林溪吗？真回来了？
”沈亦舟喉结滚动了下，勉强扯出笑容：“刚看见。”林溪正和董事长寒暄，
一身简约的黑色丝绒长裙，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比出国前更成熟了，
眉宇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疏离的优雅。这个他放在心尖上惦记了整个青春的人，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晚发来的短视频，
她举着手机拍餐桌：“蛋糕快化啦，你什么时候结束呀？”视频里她笑得眉眼弯弯，
颊边有个浅浅的梨涡。沈亦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最终只回了三个字：“还早呢。”他刚收起手机，就见林溪朝这边走来，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亦舟？”她的声音比记忆里低沉了些，
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林溪。”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
手不自觉地整理了下领带，“什么时候回国的？”“上周刚落地，
”她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轻轻晃动着，“回来接手家里的画廊，没想到这么巧，
第一天出来应酬就遇到你。”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工牌上，“盛景设计的主创设计师，
沈亦舟，你很厉害。”这句夸赞让沈亦舟有些不自在。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还是个没名气的设计师，住在城中村的老房子里，
是苏晚每天晚上陪着他改图，给他煮夜宵。而那时的林溪，是他画在设计图角落里的秘密，
是他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里，偷偷翻看的旧照片里的人。“听说你拿了年度最佳设计奖？
”林溪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你的毕业作品我还记得，那个‘时光回廊’的概念，
当时惊艳了好多人。”沈亦舟愣了一下。那是他大学毕业设计，他曾偷偷拿给林溪看过，
没想到她还记得。而苏晚，甚至不知道他大学时的作品叫什么名字，
她只知道他熬夜画图时会胃疼，总会提前准备好胃药。“侥幸而已。”他含糊地应着，
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她的侧脸。她的轮廓比以前更深邃了，大概是常年在国外的缘故，
皮肤是冷调的白皙，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更添了几分韵味。
“不是侥幸，”林溪转头看他，眼神清亮，“我看过你这几年的作品，
你的设计里有别人没有的温度。”她顿了顿，忽然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沈亦舟的脑海里闪过苏晚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闪过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夜晚，
闪过她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的模样。那些温暖的画面明明那么清晰，
可看着眼前林溪期待的眼神，他却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没有。
”林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太好了。我还以为，
这么优秀的你早就名草有主了。”沈亦舟的心怦怦直跳，年少时的悸动像潮水般涌来，
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起高三那年，他在画室里偷偷画林溪的侧影，
被她发现时脸红到耳根；想起她出国前，他写了又撕的情书，
最终也没敢送出去；想起这几年无数次在深夜里，对着她朋友圈里的照片发呆。
“其实……”林溪的声音低了些，带着一丝犹豫，“我这次回国，除了工作，还有一件事。
”她抬眸看向沈亦舟，目光里带着某种试探，“当年我出国，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
沈亦舟，你……还喜欢我吗？”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沈亦舟耳边炸响，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林溪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我也是。”那一刻，
沈亦舟完全忘了口袋里还在震动的手机，忘了家里等他回家的苏晚，
忘了今天是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他的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白月光。
“我送你回家吧？”他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好啊。
”林溪欣然应允。沈亦舟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庆功宴，连跟合伙人打招呼都忘了。
坐进车里，他才发现手机屏幕亮着，苏晚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路上小心，我等你。
”他的心猛地一沉，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可转头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林溪，
她正望着窗外的夜景，侧脸在路灯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又把那点愧疚压了下去。
“去哪里？”他发动车子，声音有些干涩。“锦绣华庭，麻烦你了。”林溪报了个地址，
转头对他笑了笑。那是个高档小区，离他现在住的地方很远。车子一路行驶，
两人偶尔聊几句，大多是关于这几年的经历。沈亦舟得知林溪在国外过得很好，
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后来和平分手。他也含糊地说了自己这几年的情况，
刻意避开了苏晚的存在。车子停在锦绣华庭门口，林溪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她侧过头看着沈亦舟，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眼神朦胧：“亦舟，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沈亦舟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着林溪的眼睛，
那里面有他渴望了整个青春的温柔。他想起苏晚等他回家的身影，想起她温暖的笑容，
愧疚感再次袭来。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能。”林溪笑了，
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那明天见？”“明天见。”看着林溪走进小区的背影，
沈亦舟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苏晚的聊天界面。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打下一行字：“苏晚，我们分手吧。”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方向盘上，闭上眼睛。过了很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晚的回复。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祝你如愿。”没有质问，没有哭闹，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沈亦舟看着这四个字，心里莫名地空了一块，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终于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在一起了。可他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却是苏晚收到消息时，
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他发动车子，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行驶。
街灯的光影在车窗上流动，像一场无声的电影。他想起三年前，他刚创业失败，
住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是苏晚带着画板敲开他的门，说：“沈亦舟，
我租了你隔壁的房子。”他想起自己加班到深夜，回家总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苏晚总是坐在餐桌旁等他，说：“热一热就能吃。”他想起自己拿到第一个项目时，
苏晚比他还激动，抱着他转了好几个圈，说：“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那些温暖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
他趴在方向盘上，胸口闷得发疼。他是不是做错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已经选择了林溪，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他不能后悔。
沈亦舟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手机再次震动，是林溪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早点休息。”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刚到楼下，你也早点休息。”然后，他调转车头，
朝着自己和苏晚的家开去。他知道，他必须当面和苏晚说清楚。打开家门，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餐桌上的饭菜用罩子盖着，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
上面插着三根蜡烛，已经融化了一半。苏晚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手里拿着画笔，
正在画板上涂涂画画。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回来啦？
我把菜热一下，我们吃蛋糕吧？”看到她的笑容，沈亦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走到她面前，艰难地开口：“苏晚，我们……”苏晚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放下画笔，
平静地看着他：“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她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正是他刚才发的那条消息，“‘祝你如愿’，是真心的。”沈亦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预想过苏晚可能会哭，可能会闹，
可能会质问他，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平静，平静得让他心慌。“为什么？”他听到自己问，
声音沙哑。苏晚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亦舟，我等这句话，其实等了很久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你心里一直有个人，我知道的。
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以为时间久了，你总会看到我，可我错了。
”沈亦舟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无措。他想说对不起，却觉得这三个字苍白无力。
“东西我会尽快搬走，”苏晚站起身，开始收拾沙发上的画具，“你……好好对她。
”她的动作很轻，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沈亦舟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个他住了三年的家，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苏晚……”“别说了，
”苏晚打断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沈亦舟，祝你幸福。”说完，
她拿起自己的画板和背包，转身走出了家门。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像一记重锤敲在沈亦舟的心上。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餐桌上融化的蛋糕，
看着盖着罩子的饭菜，看着沙发上苏晚没来得及带走的抱枕，心里忽然空得厉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地板上，一片清冷。沈亦舟缓缓蹲下身，
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白月光，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难受？
他抬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这一刻，他才隐隐感觉到，
自己好像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他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月光清冷，洒满整个房间，
却照不进他空荡的心底。第二章：裂痕初现沈亦舟是在搬家公司的轰鸣声中彻底清醒的。
搬家工人将最后一个纸箱搬进电梯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勾勒出家具曾经摆放过的浅痕。苏晚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
连她最喜欢的那盆绿萝都带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的物品，显得格外冷清。“沈先生，
东西都搬齐了。”搬家公司的负责人过来签字确认。“谢谢。”沈亦舟在确认单上签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空屋里格外清晰。三天前苏晚搬走后，他几乎是立刻就联系了林溪，
提出同居的建议。林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说正好她的公寓需要重新装修，
暂时借住他这里也方便。沈亦舟当时满心欢喜，觉得这是新生活的开始，
现在站在空荡荡的旧居里，心里却莫名有些发空。搬家车刚驶离小区，林溪的车就到了。
她穿着米色风衣，戴着墨镜，下车时优雅地拢了拢头发：“都搬完了？”“嗯，就等你了。
”沈亦舟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心里的那点空落感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些。
林溪的行李不多，只有两个行李箱和几个画筒。她走进屋子，环顾四周，
目光在墙上苏晚留下的几处淡淡的钉痕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微笑道：“采光不错，
比我想象的好。”沈亦舟的心微微一紧，连忙解释：“之前墙上挂了些画，
回头我买点装饰画挂上。”“不用麻烦，”林溪摘下墨镜，随意地放在玄关柜上，
“我带了些作品，挂我的画就好。”她的语气自然又疏离，沈亦舟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原本想和林溪一起挑选装饰画，像普通情侣那样布置他们的新家，
却忘了林溪从来不是会依赖别人的人。接下来的几天，沈亦舟沉浸在和林溪同居的新鲜感里。
他特意请了年假，想陪林溪熟悉城市，弥补这些年的空白。可林溪似乎很忙，
每天不是见客户就是参加各种艺术沙龙，常常是他做好晚饭等她到深夜，
回来的却是一身酒气和一句“抱歉，临时有应酬”。这天晚上，
沈亦舟做了林溪说过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等了快两个小时，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林溪带着一身香水味走进来，脱下高跟鞋就往沙发上靠。“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排骨还热着。”沈亦舟连忙起身去厨房端菜。林溪却摆了摆手：“不了，在外面吃过了。
”她拿起手机翻看消息，头也没抬，“对了，下周末我要去邻市参加艺术展，
可能要住两天。”沈亦舟端着菜的手顿在半空，
心里有些失落：“不是说好了下周末去看画展吗？我们之前约好的。”“那个画展延期了，
”林溪头也没抬，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工作要紧，回来再陪你去别的地方。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亦舟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忽然想起以前和苏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会提前很久规划周末，
苏晚总会把行程记得清清楚楚，哪怕只是去公园散步，也会提前准备好零食和水。“嗯，好。
”他把菜放回厨房，默默倒进了垃圾桶。夜里，沈亦舟躺在床上，身边的林溪已经睡熟，
呼吸均匀。他却毫无睡意，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觉得这个他期待了很久的“家”，
其实并不属于他。空气里弥漫着林溪惯用的雪松香水味，陌生又清冷，
不像以前家里总是飘着苏晚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温暖又安心。他悄悄起身走到客厅，
想喝点水，却在茶几上看到一张画展邀请函，正是他和林溪约好要去的那个。
上面的日期明明没有变，只是多了一行手写的小字：“沈亦舟，抱歉临时有事，你自己去吧。
”沈亦舟的心沉了下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拿起手机，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苏晚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
一张画着夕阳的插画，配文：“人间忽晚，山河已秋。”画里的色调温暖又带着一丝落寞，
像极了苏晚的性格。沈亦舟盯着那张画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
终究还是没有点开聊天框。接下来的日子，沈亦舟和林溪之间的疏离感越来越明显。
他们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很少有深入的交流。
林溪从不过问他的工作，不知道他负责的项目到了哪个阶段，
甚至在他因为甲方刁难而心烦意乱时，也只是淡淡一句“工作哪有不烦心的”。这天早上，
沈亦舟准备早餐时，习惯性地在粥里加了些香菜末。这是苏晚教他的，说加了香菜更提味。
可他忘了，林溪说过她不喜欢香菜。林溪喝了一口粥就皱起了眉头，
把碗推到一边：“里面有香菜，你忘了？”沈亦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
我忘了，我再去给你做一份。”“不用了，”林溪拿起吐司抹黄油，语气有些不耐，
“我等会儿出去吃，约了客户。”沈亦舟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