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医馆初遇,锋芒暗藏天启十三年,冬。京城已连下了三日大雪,
鹅毛般的雪片簌簌落下,将整座皇城裹进一片素白之中。长街两侧的店铺早早落了门板,
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昏黄的灯火,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城南的“知意医馆”却还开着门。
沈知意将最后一味药材称好,用草纸仔细包好递给等候的老妇人,
声音清冷如碎玉相击:“每日煎服一剂,三日后再来复诊。”老妇人接过药包连连道谢,
佝偻着身子走进风雪里。沈知意关好门,转身回到内堂。医馆不大,前堂问诊抓药,
后堂便是她的住处。室内陈设简单,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幅药材图谱,
角落里燃着一盆炭火,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她取下头上的帷帽,
露出一张清丽却略显苍白的面容。柳叶眉下,一双杏眼清澈却带着几分疏离,鼻梁挺直,
唇瓣色泽偏淡,组合在一起,竟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之美。沈知意走到窗边,
望着窗外漫天飞雪,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窗棂。这样的雪夜,
总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夜晚,京城里火光冲天,厮杀声、哭喊声响彻云霄,
那是她永远无法磨灭的噩梦。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父亲和兄长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
头颅高悬城门三日,母亲不堪受辱,三尺白绫结束了性命。一夜之间,
她从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女,变成了背负污名的罪臣之女。若不是忠仆拼死将她送出城,
她早已化作皇城脚下的一抔黄土。三年来,她隐姓埋名,化名“阿意”,
凭借着幼时随祖母学的医术,在这京城一隅开了家小小的医馆,只为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能为家族洗刷冤屈的机会。“吱呀——”突兀的开门声打断了沈知意的思绪。
她警觉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踉跄着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护卫。男子身形高大挺拔,即使此刻狼狈不堪,
也难掩一身迫人的气势。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血迹,
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渗血,染红了玄色的衣袍,
在这素白的雪天里显得格外刺目。“快……快请大夫!”其中一个护卫焦急地喊道,
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沈知意心头一紧,看这架势,显然是遭遇了不测。她定了定神,
走上前:“我就是大夫,快扶他到里屋床上躺好。”护卫们像是找到了救星,
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扶到内堂的床上。沈知意取来药箱,刚要上前查看伤口,
却被另一个护卫拦住:“你要做什么?”护卫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她,
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大夫并不放心。沈知意皱眉:“他伤势严重,
再不处理恐有性命之忧,你们是要他死在这里吗?”就在这时,床上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即使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也透着一股慑人的锐利。
他看了沈知意一眼,声音低沉沙哑:“让她……看看。”有了男子的吩咐,
护卫才不情愿地让开了路。沈知意走上前,解开男子左臂的衣袍,伤口顿时暴露在眼前。
伤口又深又长,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利器所伤,而且看伤口的形状,
不像是普通的刀剑所致。“伤口很深,需要立刻清创缝合,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沈知意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取出剪刀、烈酒、针线和草药。她的动作熟练而沉稳,
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身份不明而显得慌乱。男子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沈知意先用烈酒清洗伤口周围,男子闷哼一声,
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硬是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她动作轻柔却迅速,
将伤口边缘的烂肉清理干净,然后取出特制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针线开始缝合。
整个过程中,男子始终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沈知意则专心致志地处理伤口,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半个时辰后,
伤口终于处理完毕,沈知意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又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方递给护卫:“按方抓药,每日煎服一剂,伤口三日换一次药,
切记不可沾水,不可剧烈活动。”护卫接过药方,连连道谢。男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却被沈知意按住:“你伤势未愈,不宜乱动,最好在这里休息一晚。”男子看着她,
眸底闪过一丝探究:“你不怕……惹上麻烦?”沈知意淡淡一笑:“我是大夫,
只知救死扶伤,不管其他。”她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却让男子眸底的疑虑更深了几分。
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形形**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年轻女子,
尤其是在面对他这样身份不明、身负重伤的人时,她的冷静实在有些反常。“多谢姑娘相救,
不知姑娘芳名?日后必有重谢。”男子说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叫阿意。
”沈知意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姓氏,她不想与这些身份不明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男子点点头,
没有再追问,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惫了。沈知意收拾好药箱,
对护卫说:“你们守在这里吧,有什么事随时叫我。”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内堂,
回到了前堂的柜台后坐下。她看着窗外依旧飘洒的雪花,心里却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刚才那个男子虽然虚弱,但眉宇间的气势绝非普通人所有,而且他的伤口也十分可疑,
不像是寻常的江湖仇杀,倒像是……宫廷或者朝堂上的争斗。
她最不想沾染的就是这些是非,可如今人已经救了,只希望他们能尽快离开,
不要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二夜色渐深,风雪也越来越大。医馆里一片寂静,
只有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沈知意坐在柜台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书,
心思却有些不宁。她时不时地看向内堂的方向,担心里面的人会有什么意外。就在这时,
内堂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沈知意立刻放下书,走了过去。
只见床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知意:“有事?”“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渗血。
”沈知意走上前,解开包扎的布条,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没有渗血的迹象,
才松了口气,“恢复得还不错,只要好好休养,应该很快就能愈合。”她重新包扎好伤口,
刚要转身离开,却被男子叫住:“阿意姑娘,你这医馆……就你一个人?
”沈知意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嗯,我一个人。”“一个女子在这京城开医馆,
倒是少见。”男子语气平淡,像是在随口闲聊,但眼神却紧紧盯着沈知意,
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沈知意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父母早逝,
家传的医术,混口饭吃罢了。”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男子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眸底的探究更深了几分。他总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很多秘密,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看似清澈,深处却藏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和坚韧。
“姑娘医术高明,不知师从何处?”男子继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沈知意心中冷笑,果然是在试探她。她淡淡说道:“家传的手艺,谈不上高明,
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罢了。”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转身就要离开:“天色已晚,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等等。”男子再次叫住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她,
“今日多谢姑娘相救,这枚玉佩权当诊金,日后若有需要,可凭此玉佩到摄政王府找我。
”摄政王府?!沈知意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原来他就是那个权倾朝野、冷酷无情的摄政王萧景渊!那个在父兄冤案中,始终保持沉默,
甚至有人说他暗中推波助澜的摄政王!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握着玉佩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竟然救了这个与家族冤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萧景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连忙低下头,掩去眸中的震惊和恨意,
声音有些沙哑:“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王爷身份如此尊贵。”她接过玉佩,
玉佩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枚玉佩象征着摄政王的身份和权力,而她却恨不得将它摔在地上。但她不能。
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还要查清楚家族冤案的真相,为父兄和家族洗刷冤屈。
“诊金太过贵重,我不能收。”沈知意将玉佩递了回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萧景渊却没有接,只是看着她:“救命之恩,岂是寻常诊金能报?你就收下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沈知意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
否则只会引起他的怀疑。她只好将玉佩小心地收起来,低声道:“多谢王爷。”“嗯。
”萧景渊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沈知意转身走出内堂,脚步有些踉跄。
她回到前堂,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摄政王府……萧景渊……这个名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三年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家族报仇,为父兄雪恨,而萧景渊就是她怀疑的对象之一。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手救了他!她看着手中那枚冰凉的玉佩,
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她恨他,恨他的冷漠,
恨他在家族危难之际的沉默;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
他刚才的眼神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残暴和无情,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孤独。或许,
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沈知意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让萧景渊离开这里,然后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继续过自己的生活,寻找为家族翻案的证据。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没有停歇的风雪,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这场风雪能将今天的一切都掩埋,不要给她带来任何麻烦。然而,沈知意并不知道,
有些命运的丝线一旦交织在一起,就再也无法分开。她与萧景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三一夜风雪,次日清晨,天终于放晴了。沈知意早早起来,打开医馆的门,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雪后的寒意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昨晚的阴霾全部驱散。
刚打扫完门前的积雪,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内堂走了出来。是萧景渊和他的护卫。
经过一夜的休息,萧景渊的气色好了很多,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
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深邃。“阿意姑娘,多谢你的收留和救治。
”萧景渊看着沈知意,语气比昨晚温和了一些。“王爷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知意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的眼神会泄露什么。
萧景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立刻走上前,递给沈知意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这是给姑娘的诊金和住宿费。”护卫说道。
沈知意连忙摆手:“王爷昨日已经给过玉佩了,这钱我不能再收。”“玉佩是救命之恩,
这钱是诊金和住宿费,两码事。”萧景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你就收下吧。”沈知意知道自己再推辞也无济于事,只好接过钱袋,低声道:“多谢王爷。
”“我们走。”萧景渊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护卫离开了医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沈知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钱袋,
又摸了摸藏在身上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她回到医馆,将钱袋收好,然后开始整理药箱,
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然而,她的心思却总是无法集中,
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出萧景渊那双深邃的眸子和他离去时的背影。她甩了甩头,
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可越是这样,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是住在附近的张婆婆。张婆婆是医馆的常客,
因为常年咳嗽,经常来抓药。“阿意姑娘,开门了啊。”张婆婆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张婆婆,您来了。”沈知意连忙迎上去,“今天感觉怎么样?咳嗽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你开的药。”张婆婆坐下,看着沈知意,“姑娘,
我刚才好像看到摄政王从你这里走了?”沈知意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是……是啊,
王爷昨晚路过这里,不小心受了点伤,就在我这里处理了一下。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生怕张婆婆看出什么端倪。张婆婆点点头,
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可得小心点,那位摄政王可不是好惹的。听说他冷酷无情,
手段狠辣,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人,你跟他扯上关系,怕是会有麻烦。”沈知意心中一暖,
没想到张婆婆会关心自己。她笑了笑:“多谢张婆婆提醒,我知道了,就是举手之劳,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那就好,那就好。”张婆婆点点头,不再多问,“对了,姑娘,
再给我开几副上次的药吧。”“好的,您稍等。”沈知意取来药箱,开始为张婆婆抓药。
忙碌起来,沈知意的心思渐渐从萧景渊身上移开,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她一边抓药,
一边和张婆婆闲聊着家常,气氛温馨而融洽。然而,沈知意并不知道,
在她和张婆婆闲聊的时候,街角的一辆马车里,一双深邃的眸子正静静地注视着医馆的方向。
马车内,萧景渊靠在车座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正是他昨晚留给沈知意的那枚麒麟玉佩的同款。他的护卫站在一旁,低声道:“王爷,
我们查到了,这个阿意姑娘是三年前来到京城的,独自一人开了这家医馆,医术不错,
为人低调,平时除了看病抓药,很少与人来往,背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萧景渊微微颔首,
眸底闪过一丝思索。他总觉得这个阿意姑娘不简单,她的医术,她的冷静,她的眼神,
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尤其是她听到自己是摄政王时的反应,虽然她掩饰得很好,
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恨意和痛苦的情绪。她为什么会恨自己?
萧景渊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朝堂上树敌众多,恨他的人不计其数,但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
按理说应该不会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对。“再去查查,三年前她来京城之前,在哪里,
做过什么。”萧景渊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是,王爷。
”护卫领命,立刻下去安排了。萧景渊放下手中的玉佩,目光再次投向医馆的方向。
阳光洒在医馆的门楣上,沈知意的身影在里面忙碌着,看起来那么平静而祥和。
但萧景渊知道,平静的表面下往往隐藏着汹涌的暗流。这个叫阿意的女子,身上一定有秘密。
而他,对这个秘密充满了好奇。“开车吧。”萧景渊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马车缓缓驶离,消失在街角。而医馆里的沈知意,对此一无所知。她送走了张婆婆,
又开始接待其他的病人,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第二章:旧案重提,
情愫暗生萧景渊离开后的几日,医馆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沈知意每日接待病患,
整理药材,闲暇时便会拿出藏在枕下的那枚麒麟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温润的纹路。
玉佩冰凉的触感总能让她想起那个眼神深邃的男人。张婆婆的话犹在耳畔,
京城里关于摄政王的传闻从未停歇——说他在朝堂上杀伐果断,
说他深夜围捕乱党从不手软,说他连先皇托孤的重臣都敢当庭驳斥。
可沈知意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他强忍伤痛时紧抿的唇角,
和递过玉佩时指尖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日傍晚,沈知意刚送走最后一位病患,
就见暮色中走来两个身着官服的差役。他们腰间佩着长刀,神色肃穆地站在医馆门口,
其中一人亮出腰牌:“奉刑部令,前来查问上月沈氏旧案相关人证。
”沈知意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颤,温热的药汁溅在指尖,带来一阵灼痛。
她强作镇定地放下药碗:“官爷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个普通医者,怎会知晓什么旧案?
”“有人供称,镇国将军府旧部曾在此处求医。”差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医馆,
“我们要搜查一番,还请姑娘配合。”话音未落,两人已径直闯入内堂。
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药材散落一地,连床底的木箱都被拖了出来。
沈知意看着父兄留下的几本医书被扔在地上,书页沾满灰尘,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官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
“沈家旧案不是早已定案了吗?”“哼,定案?”年长的差役冷笑一声,
“最近有人翻出当年疑点,刑部要重审此案。不过依我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沈家通敌叛国铁证如山,还能翻了天去?”沈知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重审?
是谁要重审此案?”“自然是……”差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警惕地打量着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与沈家余孽有牵连?”“小女子只是好奇。
”沈知意连忙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波澜,“毕竟沈家当年也是名门望族。
”差役们搜了半天没找到线索,悻悻地收起腰牌:“若发现可疑人等,立刻报官。
”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满地狼藉。沈知意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的药材和书籍,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三年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