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学会炫双胞胎！结局喜当爹了小说(完结)-张薇阮慧娴李哲无删减阅读
“啧，又是春节。老妈电话催得跟追命似的，还有那帮老同学…聚会？**不想去。
尤其…听说前女友今年也回来。”点根烟，心里那点陈年旧事被搅得翻江倒海。
当年分手闹得多难看啊。她红着眼骂我“懦夫”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心口还堵得慌。
第一章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得越来越慢，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噼啪响。
导航提示还有五十公里就到老家县城，我猛吸了口烟，
把半截烟蒂摁在满是烟灰的车载烟灰缸里。又是春节。手机在副驾震动，
屏幕上跳出“妈”的名字。我没接，任由那首老旧的《东方红》**在车厢里响了三遍，
直到自动挂断。后视镜里映出我眼下的青黑，这几天为了赶项目报告，几乎没合眼。
“催命似的。”我对着空气骂了句，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得飞快。不是不想回家，是怕。
怕那帮老同学翻来覆去的“你现在混得咋样”，怕我妈拐弯抹角催生二胎，
更怕……听说阮慧娴今年也回来。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在我心口扎了快十年。
那年夏天，高考结束的晚上，我们在学校后墙根吵得歇斯底里。
她攥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眼泪把字迹洇得发蓝，骂我“李哲你就是个懦夫”。
我当时梗着脖子，说“我妈说了，早点挣钱养家才是正经事”，说完转身就走，
没敢看她的眼睛。后来听说她去了南方，听说她读研了，
听说她……这些年零星的消息像碎玻璃，扎在记忆深处，平时不碰不觉得，
一到过年这节骨眼，就硌得人生疼。手机又亮了，这次是屏保。
双胞胎儿子嘟嘟和圆圆的满月照，俩小家伙裹着同款红肚兜，皱巴巴的小脸挤在一块儿，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像两只刚出壳的小鸟。“呵，当爹了。”我对着照片扯了扯嘴角，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戳了戳嘟嘟的脸蛋。手机震了震，张薇的短信弹出来：“路上小心，
宝宝们睡了，别太晚。”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手指在键盘上敲：“知道了。
”删了重打，“快到了，放心。”再删，最后只回了个“嗯”。车刚拐进胡同，
我妈就裹着棉袄在门口踮脚张望，看见我的车，嗓门能掀了屋顶：“可算回来了！赶紧熄火，
我炖了排骨！”进屋把行李往墙角一扔，一股煤烟味混着饭菜香涌过来。
我妈跟在后面念叨：“你爸去买炮仗了，说给俩大孙子迎迎喜……对了，明天同学聚会，
班长特意打电话说必须到，阮家那丫头也回来……”“知道了。”我打断她，
脱外套的手顿了顿，“我先回屋歇歇。”卧室还是老样子，墙上贴着泛黄的科比海报，
书桌上堆着当年的习题册。衣柜门一拉开，
一股樟脑味扑出来——里面塞满了张薇寄回来的东西。
婴儿湿巾、小码纸尿裤、连体棉服……花花绿绿的小衣裳堆得像座山。我扒拉了半天，
才在最底下翻出几件衬衫。都是张薇买的，她说“男人三十得穿点像样的”，
清一色的白衬衫、深色西装，领口笔挺，标签上的价格能让我妈心疼半天。
“穿啥能显得……不那么刻意？”我对着镜子比划。
那件深灰色羊绒衫是去年张薇生日送我的，她说“这颜色显稳重”。我套在身上，
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镜子里的人眼角有了细纹，眼神里的疲惫藏不住。“得精神点。
”我拍了拍脸颊，试图挤出点意气风发的样子。得让她看看，没她，我过得挺好。有老婆，
有孩子，有个“稳定”的家。可指尖碰到衬衫第二颗纽扣时，突然想起高三那年，
阮慧娴在教室后门塞给我一件蓝色T恤，说“你打球总穿那件破的，这个新的给你”。
那天阳光正好，她的马尾辫晃啊晃，把我的心跳晃得乱七八糟。“妈的。
”我把衬衫摔回衣柜，“李哲你怂什么？”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张薇的视频请求。
我深吸口气，点了接听。屏幕里立刻跳出两个肉团子，张薇抱着一个，月嫂抱着一个。
嘟嘟醒了，正张着没牙的嘴啃张薇的肩膀，口水湿了一大片。“看爸爸。
”张薇把镜头往孩子脸上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刚喂了奶，没闹。”“嗯，
挺好。”我盯着屏幕里那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心里有点空。这是我儿子，我李哲的种，
可除了满月时见过一面，剩下的日子都是在视频里看他们长大。“明天聚会？
”张薇突然问。“嗯。”“少喝点酒。”她顿了顿，“对了，
我妈说下个月想来看看孩子，你回头跟你妈说声。”“知道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挂了视频，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一脸的僵硬。我和张薇是家里介绍的，认识三个月就扯了证。
她是护士，话不多，做事麻利，说“过日子就得实在点”。我们很少吵架，也很少谈心，
她管孩子，我管挣钱，分工明确，像在合作完成一个项目。同学都说我好福气，
老婆漂亮又能干，还一下生了俩大胖小子。我每次都笑着点头，心里却像塞了团棉花，
闷得喘不上气。“穿这件吧。”我最终还是选了那件深灰色羊绒衫，外面套了件黑色夹克。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试图从自己眼里找出点“成功人士”的影子，可怎么看，
都像个努力扮演别人的演员。我拉开抽屉想找双干净袜子，指尖却碰到个硬纸壳。打开一看，
是个旧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掉出张褪色的纸条。上面是阮慧娴的字迹，
歪歪扭扭写着：“李哲，等我回来。”那是她去南方上大学前，偷偷塞给我的。
我当时把它夹在课本里，后来搬家、换工作，早就忘了。心口突然堵得厉害，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又觉得不妥，捡起来塞进裤兜，
指尖被纸边划得有点疼。客厅传来我妈喊吃饭的声音，我深吸口气，拉开房门。
“明天聚会穿啥？我给你熨熨那件蓝衬衫？”我妈端着排骨汤从厨房出来。“不用。
”我往餐桌前走，“就穿平时的衣服。”我爸咂着酒，
突然冒出一句：“阮家丫头现在在上海当老师，听说还没结婚。”我夹排骨的手顿了顿，
没说话。“当年你俩……”我妈还想说什么，被我爸瞪了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一桌子菜没怎么动，酒倒是喝了不少。回到卧室，我坐在床沿，摸出裤兜里的纸条，
一点点展开。字迹已经模糊，可“等我回来”那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指尖发麻。我掏出烟盒，发现空了。拉开窗帘，外面的雪下得正紧，
把胡同里的路灯晕成一团暖黄。手机屏幕亮了，是班长发来的微信：“明晚六点，老地方见，
一个都不能少！”后面跟了个呲牙的表情。我盯着屏幕，突然想，她见到我，
会是什么表情？会惊讶吗？会像我一样，心里翻江倒海吗？还是……早就把我忘了，
只剩老同学的客套？“操。”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有什么好纠结的。我有老婆，有孩子，有个在外人看来完美的家。我该满足了。可为什么，
一想到明天要见到她，心脏就跳得像要炸开？我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
衣柜里的婴儿用品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和我身上的烟味格格不入。“当爹了。
”我又对自己说，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安慰。黑暗里，
阮慧娴红着眼骂我“懦夫”的样子，突然清晰得像在眼前。我翻了个身，
把脸埋进枕头里。明天，一定要表现得好点。一定要让她看看，我李哲，
没她也过得风生水起。绝对。第二章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
一股子混合着廉价香水和老白干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我站在门口愣了两秒，里头闹哄哄的，
有人扯着嗓子唱《同桌的你》，跑调跑得能把老狼气活过来。“哟！李哲！可算来了！
”班长王胖子从烟雾里钻出来，肚子比高中时圆了两圈，手往我肩膀上一拍，
力道能把人骨头拍散，“就等你了，快进来！”我扯着嘴角笑，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刚在楼下停车场抽了三根烟，还是压不住那股子莫名的燥。“路上堵车。
”我扯了个最烂的借口，眼睛却跟雷达似的在包厢里扫。圆桌周围坐满了人，
当年的瘦猴成了啤酒肚大叔，扎马尾的姑娘烫了羊毛卷，连当年总被老师揪耳朵的捣蛋鬼，
现在都穿着貂皮大衣，手腕上金表晃得人眼晕。唯独没看见她。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半截，可紧接着又空落落的，像被人掏走了块什么东西。“喝啥？
白的还是啤的？”王胖子把个玻璃杯塞我手里，“你小子可以啊，听说在省城买了房？
还生了双胞胎？”这话一出口，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我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脸上堆着笑：“瞎混呗，房子贷款还没还完呢。”“谦虚了不是！
”当年追阮慧娴那小子突然凑过来，他叫赵磊，现在开了家装修公司，
说话时总有意无意地把宝马车钥匙往桌上磕，“俩儿子呢，以后可得多挣点，
奶粉钱都够喝一壶的。”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酒液晃出来溅在手上，冰凉。“可不是嘛，
现在俩小家伙一天能造好几片尿不湿，光这一项就不少钱。”嘴上跟他们搭着话，
心里却跟长了草似的。阮慧娴怎么没来？是临时变卦了？还是根本就不想见这些人？
我跟这帮老同学扯着些没营养的废话，说公司的项目，说房价，说孩子半夜哭闹多让人头疼。
说这些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嘴巴在动，脑子却飘在别处。“你老婆呢？
没带来看看？”有人问。“在家看孩子呢，走不开。”我灌了口酒，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那股子烦躁，“俩孩子离了人不行。”其实我没说，
是张薇自己不愿意来。昨天视频时她淡淡地说：“你们同学聚会，我去了也不熟，尴尬。
”她总是这样，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隔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轮廓，摸不清温度。
包厢门又被推开了，这次风带进来点外面的寒气。“不好意思，来晚了。”那声音不算大，
却像根针，“噗”地一下扎破了包厢里嘈杂的泡沫。我手里的酒杯晃了晃，
酒差点洒在裤子上。是她。阮慧娴站在门口，穿着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留长了，
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脸上没怎么化妆，就涂了点口红，衬得肤色很白。
十年了。时间这东西真偏心，在我们这些人脸上刻满褶子的时候，却好像对她格外温柔。
她褪去了高中时的婴儿肥，下巴尖了点，眼神里少了当年的咋咋呼呼，多了点沉静，
可眉骨那儿微微凸起的弧度，还有笑起来时眼角那点倔强的纹路，跟我记忆里的样子，
分毫不差。她跟门口的同学打了招呼，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
猛地一缩，连呼吸都忘了。空气好像凝固了那么一两秒。周围的起哄声、笑声突然变得很远，
我眼里只剩下她。她也看着我，眼神里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一眼，
然后移开了视线。“赶紧坐！”王胖子招呼着，往旁边挪了挪，正好把她往我这边引了引，
“就等你了，慧娴现在可是大才女，在上海当大学老师呢！”我站起身，感觉腿有点麻。
脑子里想了无数句开场白，什么“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还记得我吗”，
可话到嘴边，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阮慧娴？真是你啊。”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这不废话吗？她朝我笑了笑，那笑容淡淡的，像春天刚化的冰，“李哲，好久不见。
”她顿了顿，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半秒，“你……好像变了挺多。”变了挺多？
是说我老了？还是说我胖了？还是说……我现在这副样子，
根本不像当年那个跟她在操场边偷偷牵手的少年了？“老了呗，都当爹了。”我扯出个笑，
故意把“当爹”俩字说得重了点，像在炫耀什么宝贝，又像在给自己找个盾牌。
她没接话，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就跟旁边的女同学聊了起来。她们在说当年的班主任，
说谁谁谁当年暗恋谁，笑声清脆，像风铃。我坐回椅子上，手里的酒杯被攥得发烫。
刚才她看我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没感觉了，还是装的？她过得好不好？
看她这样子，应该不错吧，大学老师，工作体面，气质也比以前更好了。她结婚了吗？
戴没戴戒指？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我跟个傻子似的，一边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一边假装跟旁边的人喝酒聊天，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每次她的目光扫过来，
我都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酒杯里的酒，心脏跳得跟擂鼓似的。“你儿子叫啥名？
”赵磊突然撞了撞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听说是双胞胎？
”“嗯，叫嘟嘟和圆圆。”我立刻接话，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俩小子皮得很，
昨天视频还在啃我老婆的拖鞋。”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孩子多可爱，说他们第一次会翻身，
第一次叫“爸爸”（其实我没听到过，是张薇告诉我的），说张薇把他们照顾得多好。
我说这些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往阮慧娴那边瞟，像个献宝的小孩，
心里憋着股劲儿——你看，我现在过得挺好，有老婆孩子，家庭美满，比当年你期望的，
差不到哪儿去。可她说的话，却轻飘飘地飘了过来。“我去年去了趟**，在那边待了半年。
”她在跟旁边的女同学说，“那边的天特别蓝，晚上能看见好多星星。
”我嘴里的酒突然就没了味道。**。当年我们趴在教室后墙的栏杆上，她说她最想去**，
想看看布达拉宫，想在纳木错旁边晒太阳。我说等我挣钱了，就带你去。
她当时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说：“拉钩。”后来我没去成，她也没等我。“你咋了？
脸这么白？”旁边的人碰了我一下。“没事，喝急了。”我猛灌了口酒，
喉咙里**辣的。阮慧娴还在说她的旅行，说她去爬了雪山，说她在青旅认识的朋友。
她的生活好像很精彩，自由，鲜活，像部色彩明亮的电影。再看看我自己，
每天围着项目报表、房贷、尿不湿打转，活得像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通炫耀，像个跳梁小丑。她根本就不在乎我过得好不好，
不在乎我是不是当爹了，不在乎我有没有变成当年她希望的样子。十年时间，
她早就把我这页翻过去了，只有我还傻乎乎地停留在原地，攥着那些过期的回忆，
像攥着什么宝贝。包厢里还在闹，有人开始唱《后来》，唱得五音不全，
却莫名地让人心里发堵。我又灌了口酒，这次没敢再往阮慧娴那边看。可我知道，
她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把我这十年自以为平静的生活，
搅得乱七八糟。而我能做的，只有端着酒杯，假装镇定，假装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窝囊。第三章烟抽得太凶，嗓子眼里像塞了团砂纸。
赵磊还在唾沫横飞地吹他那笔刚谈成的生意，金表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人眼晕。
“去趟洗手间。”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椅子腿蹭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没人注意我，
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阮慧娴身上——有人问她在上海的工资，有人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
那股子热络劲儿，跟刚才围着我问孩子的样子没两样。她只是笑，不搭腔，
手指轻轻转着桌上的玻璃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我转身往外走，
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似的，不敢回头。走廊里比包厢里安静多了，尽头的窗户没关严，
灌进来的风带着雪粒子，刮在脸上生疼。**在冰冷的墙上，摸出烟盒，
抖了半天才抽出一根。打火机打了三下才着，火苗在风里哆嗦。“妈的。”我深吸一口，
烟呛进肺里，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在里面，每分每秒都像在熬刑。
听着他们跟阮慧娴搭话，我攥着酒杯的手能捏出水来。赵磊那孙子居然还凑过去说：“慧娴，
当年李哲追你追得可疯了，天天往你桌洞里塞零食呢。”我当时脸都绿了，
偏偏阮慧娴只是淡淡一笑：“是吗？记不太清了。”记不清了。这四个字比什么都扎人。
好像我们那两年偷偷摸摸的喜欢，那些晚自习后并肩走过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