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求你,救救陆远!他快死了!”三十年前,我的新婚妻子苏晴,哭着跪在我面前,
为她的白月光,求我掏空我们刚起步的家业。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答应了。
我变卖了父母留下的所有遗产,凑了五十万,在那个人命不如纸的年代,这笔钱,
足以逆天改命。可我等来的,却是他们用剩下的钱远走高飞,
最后在异国他乡“殉情自杀”的死讯。三十年来,我守着他们的衣冠冢,
成了街坊邻里口中那个被女人骗光一切的孤寡疯子。直到今天,我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苏晴和陆远依偎在一起,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背景是他们价值十亿的海外庄园。
而他们身边站着的英俊青年,那个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竟和我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1三十年的风霜,足以将一个热血青年,磋磨成一个鬓角斑白,眼神浑浊的孤寡老人。
我叫陈默,沉默的默。朋友们都说,我人如其名,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尤其是在三十年前,
我的新婚妻子苏晴,为了她的初恋情人陆远,卷走了我全部家当之后。我就更沉默了。
我成了整个大院里的笑话。所有人都说,陈家的傻儿子,被一个漂亮女人迷昏了头,
连父母留下的祖产都给败光了。最后人财两空,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我没有辩解。
只是默默地在后山,为苏晴和那个叫陆远的男人,立了一座衣冠冢。每年清明,
我都会去那里坐坐,拔掉杂草,陪他们“聊聊天”。我跟他们说,这些年外面变化很大,
以前的筒子楼都拆了,盖起了高楼大厦。我说,我老了,头发白了,走路也需要拄拐杖了。
我说,我很想她。三十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活成了一座孤岛,守着一座空坟,
念着一个不该念的人。直到今天。我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手里捧着一个用了几十年的搪瓷缸,里面是刚泡好的茉莉花茶。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
在我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一封来自海外的加密邮件。我浑浊的眼睛,在看到邮件内容的那一刻,
瞬间迸射出骇人的精光。那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座极尽奢华的欧式庄园,喷泉,
草坪,**版的跑车,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财力。而照片的主角,是三个笑得无比幸福的人。
男人英俊儒雅,女人温婉动人。尽管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们是陆远和苏晴。我那“因病去世”的白月光,和我那“为爱殉情”的妻子。他们没死。
他们活得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在他们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眼之间,
竟与我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照片下方,附带着一行简单的介绍。“陆远,著名华人企业家,
慈善家。其妻苏晴,著名画家。其子陆天,常青藤盟校毕业,金融天才。”慈善家?画家?
我拿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胸腔里,一股压抑了三十年的滔天恨意,
如同火山一般,轰然爆发。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一场彻头彻尾,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们用我的钱治好了病,用我的钱当做启动资金,在海外混得风生水起,
成了人人敬仰的上流人士。而我呢?我守着他们的假坟,背负着三十年的骂名和嘲笑,
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他们编织的谎言里。甚至,
连他们的儿子……我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叫陆天的年轻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呵呵……”“呵呵呵呵……”我笑了。先是低沉的闷笑,
然后是抑制不住的狂笑。笑声嘶哑,难听,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笑着笑着,
眼泪就流了下来。不是悲伤的泪,而是愤怒的血泪。三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我最好的年华,我所有的尊严,我对我父母的愧疚,全都被这两个**的男女,踩在了脚下,
碾得粉碎!隔壁正在下棋的王大爷和李大爷被我的笑声惊动,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老陈头又犯病了。”“是啊,自从他老婆跟人跑了之后,就神神叨叨的。”“可怜哦,
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我缓缓站起身,将搪瓷缸里早已冰凉的茶水,
一饮而尽。然后,我拿起那根用了多年的黄木拐杖,一步一步,走回了那个破旧,
阴暗的小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走到墙角,挪开一个积满灰尘的旧木箱。
木箱下,是一块松动的地砖。我掀开地砖,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上了锁的铁盒。
我从脖子上取下一把早已被体温捂热的钥匙,**锁孔,轻轻一拧。“咔哒。”铁盒打开了。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部黑色的,款式老旧,却一尘不染的卫星电话。我颤抖着手,
按下了那个三十年来,从未按过的开机键。电话屏幕亮起,短暂的信号搜索之后,成功连接。
我翻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老张。”我拨通了电话。
“嘟……嘟……”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
但无比恭敬的声音。声音里,压抑着激动和难以置信。“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先生!您……您终于联系我了!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老张的声音哽咽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老张,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先生您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帮我查一个人,陆远,还有他的妻子,
苏晴。”“是那个……三十年前的……”“对。”“先生,您放心,三天之内,
我会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朝天!”老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厉。“不用那么麻烦。
”我打断了他,“他们的资料,我已经有了。”我将那封邮件的内容,
原封不动地转发给了他。“我要你做的,不是查他们。”“那您是?”我的嘴角,
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我要你,动用我们所有的力量。
”“让这个所谓的著名企业家,慈善家,在一周之内,彻底破产。”“让他从云端,
跌入地狱。”“我要他,一无所有。”2电话那头,老张沉默了片刻。他跟了我四十年,
从我父亲那一辈起,就是我们家最忠心的仆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三十年来,
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陆远和苏晴这两个名字,对我意味着什么。“先生,
您想好了吗?”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一旦我们启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您隐藏了三十年的身份,可能会因此暴露。”“想好了。”我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暴露又如何?”“这三十年,我活得像条狗,人不人,
鬼不鬼。”“如今,他们既然没死,那我也该从坟墓里爬出来了。”“老张,
你只需要告诉我,我们现在的实力,够不够?”“够!”老张的声音斩钉截铁,“先生,
您可能不知道,您三十年前交给我的那五十万,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我们掌控着全球最大的稀土矿,垄断了东南亚一半以上的航运线,
华尔街超过三十家顶尖投行的背后,都有我们的资本。”“我们旗下的‘天眼’系统,
可以监控全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网络数据。”“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陆远,
就算是撼动一个中等国家的经济,对我们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
早已经是一个看不见的金融帝国。”“而您,先生,就是这个帝国的唯一君主。
”听着老张的汇报,我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这些财富和权势,对我来说,
早已失去了意义。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这一切,去换回三十年前,那个虽然贫穷,
但充满希望的午后。那时,我还没有被背叛。那时,我的父母还在。那时,
苏晴看着我的时候,眼里还有光。只可惜,没有如果。“很好。”我压下心头的酸楚,
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那就开始吧。”“从他的‘远航集团’开始。
”“我不想再在任何新闻上,看到‘陆远’这个名字。”“遵命,先生!”挂断电话,
我将卫星电话重新放回铁盒,锁好,藏回地砖之下。仿佛刚才那通足以搅动世界风云的电话,
只是一个幻觉。我重新走回院子,坐在老槐树下,继续喝着我的茉莉花茶。阳光依旧,
蝉鸣依旧。隔壁的王大爷和李大爷还在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但我知道,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风暴的中心,
就是那个远在海外,享受着荣华富贵,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男人。陆远,苏晴。
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场迟到了三十年的清算,现在,正式开始。……三天后。我像往常一样,
去菜市场买菜。路过街角的报刊亭,被电视里一则紧急插播的国际财经新闻吸引了目光。
“本台最新消息,昨日,美股开盘后,
著名的华人企业‘远航集团’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恶意做空,股价在三小时内闪崩百分之九十,
市值蒸发近千亿美元,已于今日凌晨,紧急宣布停牌。”“据知情人士透露,
此次做空‘远航集团’的,是一家名为‘阎罗殿’的神秘对冲基金,其手法之精准,
资金之雄厚,堪称教科书级别。”“目前,‘远航集团’董事长陆远已不知所踪,
其家族名下所有资产均被冻结,正面临多家投行的巨额索赔。”电视画面上,
出现了陆远那张英俊儒雅,但此刻却写满了惊恐和憔-悴的脸。
他被一群记者围堵在公司门口,声嘶力竭地对着镜头咆哮。“是阴谋!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我不知道‘阎罗殿’是谁!我从不认识他们!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的心里,
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买了一斤白菜,
两个西红柿,慢悠悠地走回家。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是老张。他看起来比电话里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背也有些佝偻。但他站在那里,
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来。“先生!”他想跪下,被我一把扶住。“这里人多眼杂。
”我淡淡地说道。老张会意,立刻收敛了情绪,恭敬地跟在我身后,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小屋。
关上门,老张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先生,老奴终于又见到您了!
”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起来吧。”我叹了口气,将他扶起,“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先生办事,是老奴的荣幸!”老张擦了擦眼泪,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先生,这是‘远航集团’的破产清算报告,以及陆远和苏晴目前的处境。
”我没有接。“结果,我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老张问道。
“他不是想查幕后黑手吗?”我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就给他一点线索。
”“先生的意思是?”“把三十年前,我转给苏晴的那五十万的银行流水记录,匿名寄给他。
”“我倒要看看,当他发现,摧毁他一切的,正是他当年赖以发家的那笔‘救命钱’时,
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还有。”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安排一下,
我要去见一个人。”“谁?”“陆天。”“那个……您的……”老张欲言又止。“对。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了。”“毕竟,他身上,
流着我的血。”3.夜色如墨。一家位于市中心,安保极其严密的私人会所内。
我坐在顶级包厢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这酒,三十年前,
我只在画报上见过。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赚够钱,带苏晴来这种地方,
让她也尝尝,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滋味。可笑的是,三十年后,我坐在这里,而她,
却成了我复仇的对象。包厢的门被推开。老张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很高,
将近一米九,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倨傲和不耐。正是陆天。他看到我这个衣着朴素,
形容枯槁的老头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张伯,你说的那个能帮我父亲解决麻烦的大人物,
就是他?”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失望。也难怪。在我身上,
他看不到任何一丝“大人物”的影子。我更像是一个误入这里的,走错门的糟老头子。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了我们。“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陆天没有动,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老先生,我时间很宝贵,如果你不能在三分钟内,
证明你有能力帮助我们家,我想,我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年轻人。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如出一辙。我没有生气,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年轻人,在你开口之前,最好先看看这个。”我将桌上的一份文件,
推了过去。陆天狐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瞬间变了。
那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鉴定结果那一栏,用加粗的黑体字,
清清楚楚地写着:“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陈默为陆天的生物学父亲。
”“这……这不可能!”陆天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将报告扔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这是伪造的!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他情绪激动,指着我,厉声质问。“伪造?
”我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红色液体,“你可以不信,但你无法否认,
你的血型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陆天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除了他的父母,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他的父亲陆远,和他的母亲苏晴,都是普通的O型血。
按照遗传学,他们根本不可能生出一个RH阴性血的孩子。这件事,
也一直是陆天心中的一根刺。“而我,恰好也是RH阴性血。”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轰!”我的话,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撞在了身后的酒柜上,发出一声巨响。“不……不可能……我爸是陆远!我姓陆!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陆远?”我嗤笑一声,
“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而已。”“他偷走了我的妻子,偷走了我的钱,
还偷走了我的儿子。”“你!”陆天被我的话激怒,双眼赤红地瞪着我,
“我不许你侮辱我父亲!”“侮辱?”我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明明我比他矮了一个头,但我的气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恐惧。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从怀里,拿出那张早已被我摩挲得起了毛边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笑得无比灿烂的年轻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正是年轻时的我,和苏晴。
“你看看,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是谁?”陆天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
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除了比他多了一丝青涩,简直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
你还觉得,那份报告是伪造的吗?”我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每一个字,
都在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陆天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
这对他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从内部,
瓦解陆远和苏晴心理防线的帮手。而陆天,就是最好的人选。“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
”我收起照片,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改变。
”“你的‘父亲’陆远,和你的‘母亲’苏晴,三十年前,为了骗走我的钱,
上演了一出假死的大戏。”“他们拿着我的救命钱,在海外逍遥快活,把你养大成人。
”“而我,却守着他们的空坟,过了三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现在,他们破产了,
走投无路了。”“你作为他们的儿子,是不是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我的话,
像一把把尖刀,**了陆天的心脏。他痛苦地抱住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我知道,
他内心的世界,正在崩塌,重组。我没有再逼他。我给老张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出了包厢。
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明白。是继续当一个骗子的儿子,还是选择认祖归宗,为我,
也为他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的骨子里,流着我的血。
那是不屈,不甘,不向命运低头的血。4.我给了陆天三天时间。这三天里,
我没有再联系他,也没有再对陆远和苏晴采取任何行动。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磨人。
我相信,此刻的陆远和苏晴,一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度日如年。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财富,
所有的社会地位,成了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更让他们恐惧的,是那个神秘的对手。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他们。这种未知的恐惧,
足以将人的精神彻底摧毁。而陆天的反常,则会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三天后的晚上,
老张告诉我,陆天来了。还是那家私人会所,还是那个包厢。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
陆天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再也没有了三天前的意气风发。看到我,他缓缓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没有回答,
只是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想,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陆天惨笑一声,
拿起桌上一瓶没开的威士忌,拧开盖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昂贵的西装。“我问他们了。”他放下酒瓶,看着我,
眼神复杂,“我拿着那份DNA报告,去问他们了。”“他们怎么说?”我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们承认了。”陆天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们什么都承认了。
”“他们说,当年陆远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苏晴……我妈,她走投无路,
才想出了那个办法。”“他们说,他们本来只想借你的钱用一下,等以后有钱了,就还给你。
”“可是后来,他们怕你报复,怕失去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他们说,
他们是爱我的,他们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和不安里。”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多可笑的借口。”“为了所谓的爱情,
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欺骗,去偷窃,去毁掉别人的一生吗?”“他们把我当傻子,
也把你当傻子!”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酒瓶被震得叮当作响。“我恨他们!
”“我恨他们骗了我二十多年!”“我恨他们让我顶着一个小偷的儿子的名义,
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发泄着,咆哮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需要发泄。把积压在心里二十多年的谎言和欺骗,一次性地全部发泄出来。良久,
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带着审视和决绝的目光看着我。
“我要怎么做?”我明白,他做出了选择。“我要你,回到他们身边。”我缓缓说道。
“什么?”陆天愕然。“我要你,继续当他们的好儿子。”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要你,成为他们最后的希望,最后的救命稻草。”“然后,在他们最得意,
最以为可以东山再起的时候……”“亲手,将他们再次推入深渊。”“我要让他们尝尝,
被自己最信任,最爱的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滋味。”“我要让他们,
也体会一下我当年的绝望。”听着我的计划,陆天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看着我,
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心思竟然如此狠毒。
“怎么?怕了?”我讥讽道。“不。”陆天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哦?”我眉毛一挑。“破产,背叛,
这些都只是外在的痛苦。”陆天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的,是让他们身败名裂!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那所谓的白手起家的励志故事,
背后是多么的肮脏和龌龊!”“我要让苏晴那个所谓的著名画家,被人唾弃,她的画,
一文不值!”“我要让陆远那个所谓的慈善家,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这一刻,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那种被逼到绝境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厉和疯狂。不愧是我的儿子。“很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照你说的办。”“我需要你的帮助。”陆天看着我。“说。
”“我需要钱,还有,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足以让他们相信,
我能带他们东山再起的身份。”“没问题。”我打了个响指。老张立刻会意,
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文件,和一张黑色的卡片。“从现在开始,
你就是华尔街最神秘的投资机构‘阎罗殿’的首席执行官。”“这张卡里,有五十亿美金,
是你的启动资金。”“够不够?”陆天看着那张代表着无上权力和财富的黑卡,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以为我只是个有点钱的普通富豪。却没想到,我的能量,
竟然如此恐怖。“阎罗殿”……那个在三天之内,
就将他父亲的商业帝国夷为平地的神秘机构。竟然,是我的。他终于明白,
我为什么有底气说出那番话。在这头沉睡了三十年的雄狮面前,陆远,
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够了。”陆天接过黑卡和文件,眼神变得无比炙热。
“从今天起,我不再叫陆天。”“我叫,陈天。”“陈默的陈,天下的天。”5.陈天,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他身上二十多年的阴霾。他不再是骗子的儿子,
不再是那个活在谎言中的陆天。他是我的儿子,陈默的儿子。他要用这个新的身份,
去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第二天,陈天就以“阎罗殿”首席执行官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