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身觉醒傅斯寒养了我五年,只因我像他沉睡的白月光。他从不让我画画,
说我的眼睛该像她一样只看他。生日那晚,他手机亮起:“清影醒了,速归。
”我捏着孕检单,留下离婚协议消失。五年后国际画展,他闯进后台抓住我:“谁准你消失?
”四岁女儿突然抱住他腿:“妈妈,这个叔叔好像电视里的爸爸!”他瞳孔震颤时,
我拉过孩子冷笑:“傅总认错人了。”当晚他砸开我家门,满眼血丝举着亲子鉴定。“晚晚,
暖暖得了白血病...”他声音破碎,“只有我能救她。”手术室灯亮起时,我颤抖签字。
醒来却见他跪在床前,掌心托着带血的钻戒:“用我的命换你们平安...求你再看我一眼。
”---2画展重逢镁光灯像失控的流弹,在展厅穹顶下疯狂乱窜,最终,
所有灼热的光束猛地定格在入口处。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带上了小心翼翼的滞涩。
我牵着暖暖的小手,指关节在骤然爆发的死寂里绷得发白,几乎能听见血液逆流的轰鸣。
傅斯寒。五年时光的刀锋,竟没能在他身上刻下半分颓唐。
剪裁精绝的墨色西装裹着依旧迫人的身量,在黑衣保镖沉默拱卫下,踏着猩红地毯,
一步步碾碎满场虚浮的喧嚣,径直朝我的方向走来。时光仿佛在他周身凝滞,
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穿透炫目的光晕,像淬了冰的锁链,死死钉在我脸上。“妈妈?
”暖暖的小手不安地在我掌心扭动,仰起的小脸写满困惑,
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压迫感吓到了。我来不及安抚她,
一股冰冷而强悍的力量猛地攫住我的手腕,骨头被捏得生疼。傅斯寒的气息,
混合着久违的冷冽雪松和一丝失控的暴戾,瞬间将我吞噬。“林晚,”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磨出来,裹挟着能冻伤灵魂的寒意,“谁准你消失的?”五年的距离,
在他这一抓之下,薄如蝉翼,瞬间粉碎。那晚冰冷的绝望,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孕检单触感,
还有他手机屏幕上那句刺穿心脏的“清影醒了,速归”——所有被强行尘封的碎片,
裹挟着尖锐的棱角,猛地冲撞回我的脑海,痛得我眼前发黑。
人群的骚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不安的涟漪迅速扩散。
无数探究、震惊的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像无形的针,密密扎来。傅斯寒置若罔闻,
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这个“叛逃者”,那只钳制我的铁掌没有丝毫松动,反而越收越紧,
要将我的腕骨捏碎。“放开我妈妈!”一声带着哭腔的稚嫩尖叫骤然撕裂紧绷的空气。
一个小小的身影炮弹般撞了过来,暖暖不知哪来的力气,
死死抱住了傅斯寒那条昂贵西裤包裹着的腿。她仰着小脸,泪水在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打转,
混合着愤怒和一种奇异的、近乎本能的亲近,对着那张足以令全场噤声的冷峻面孔,
脱口而出:“妈妈!这个叔叔……”她的小手指着傅斯寒的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好像电视里的爸爸呀!”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傅斯寒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他攫住我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一瞬,
那双深潭般的寒眸倏地转向腿边那个小小的、愤怒的“障碍物”。他的目光,
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暖暖脸上。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我看到他瞳孔深处,那片冻结了五年的寒冰,在看清暖暖面容的瞬间,先是茫然,
继而掀起了一场无法置信的剧烈地震。震惊、困惑、一种近乎荒谬的审视……最终,
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凝固成一种近乎恐怖的震颤,清晰地倒映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那张酷似他的小脸,眉眼鼻唇,每一处细节都像命运开的一个巨大而残忍的玩笑,
无声地嘲笑着他过往所有的笃定和掌控。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猛地弯腰,
用尽全身力气将暖暖从他腿边扯回,紧紧护在身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抬起头,迎上他尚在剧烈震颤的、深不见底的目光,
强迫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傅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您认错人了。
”这句话,终于像一记重锤,砸碎了傅斯寒眼中那片混乱的惊涛骇浪。取而代之的,
是更沉、更暗、更令人窒息的漩涡,
翻涌着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暴怒和一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探究。他盯着我,
又缓缓移向我身后紧紧攥着我衣角、只露出一双惊惶大眼睛的暖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再未吐出一个字。镁光灯再次疯狂闪烁,
将我们三人这诡异而紧绷的对峙瞬间定格。保安终于冲破人群的阻滞围拢过来,
场面混乱不堪。我趁着他被保镖短暂隔开的瞬间,抱起暖暖,像逃离地狱般,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光海,冲进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
门锁落下三重,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才敢大口喘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暖暖在我怀里,小脸埋在我颈窝,
温热的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我的衣领。“妈妈……”她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个凶凶的叔叔……真的是爸爸吗?”她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眼神里充满了受伤和不解,
“他为什么不要暖暖?”像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上来回拉扯。我用力抱紧她,
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暖暖乖,他不是爸爸。
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个苍白重复了无数次的谎言,此刻说出来,
连自己都觉得无比讽刺。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光怪陆离的碎影,一如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境。
3冰冷生日五年前那个冰冷的生日夜,记忆带着尖锐的棱角汹涌而至。奢华的顶层公寓里,
水晶吊灯的光华冰冷地流淌。佣人精心准备的蛋糕孤零零地摆在长桌中央。
我坐在空荡的餐桌旁,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口袋里的那张薄纸——一张刚刚确认的、清晰的孕检单。
新生命的微弱脉动,是我在那个冰冷金丝笼里唯一感受到的温度和希望。我甚至幻想着,
也许这个孩子,能成为打破我们之间那层坚冰的契机?指针滑过深夜十一点。
玄关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傅斯寒回来了,带着一身清冽的夜露气息。
他脱下沾染寒意的黑色大衣,随意递给侍立一旁的管家,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便径直走向书房。“斯寒……”我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期冀。
他脚步顿住,终于侧过身。走廊幽暗的光线下,他轮廓分明的脸半明半暗,
那双深邃的眼眸看过来,里面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习惯性的、打量物品般的审视。
“有事?”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我鼓起勇气,刚想开口说出那个酝酿已久的秘密,
他放在玄关矮几上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幽蓝的光在昏暗里异常刺眼。一条新信息,
发送者的名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底——【苏清影】。内容只有冰冷的四个字,
却足以将我瞬间打入地狱:【清影醒了,速归。】时间在那一刻凝固。血液似乎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看见傅斯寒的目光在扫过手机屏幕的刹那,
冰山般的面具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震惊,狂喜,
难以置信……无数激烈的情绪在那双深眸中炸开,
最终汇聚成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态的急切光芒。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抓起手机,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迅速拨通号码,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失态的急促和温柔:“我马上到!等我!”“等我”两个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他抓起大衣,大步流星地冲向门口,背影决绝,
没有半分迟疑。巨大的门扉在他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也碾碎了我所有卑微的期待和幻想。原来,
这五年温存又冰冷的豢养,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替身游戏。我的眉眼,我的温顺,
甚至我看向他时眼底那点不自知的眷恋,都只是在模拟另一个沉睡女人的影子。而他,
从未允许我有自己的灵魂,连我画画的手,都被他强行禁锢——“你的眼睛,
只需要像她一样,看着我。”他曾捏着我的下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地命令。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水,瞬间将我淹没、窒息。口袋里的孕检单,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指尖发颤。我低头,看着那张宣告新生命的纸,又看向那扇隔绝了他背影的冰冷门扉。
替身有了影子?多么讽刺而多余的“礼物”。巨大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清醒席卷了我。
我缓缓走上楼,走进那个巨大却空洞的衣帽间。没有收拾任何衣物,只从首饰盒最底层,
取出了那对傅斯寒某次出差随手带回来的、并不算名贵的碎钻耳钉——这是五年里,
唯一一件他亲自挑选、而非助理置办的、带着他模糊个人印记的东西。冰凉的碎钻硌着掌心。
我坐到书桌前,铺开离婚协议。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沙沙的声响,
每一笔都像是在剥离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心。签下“林晚”两个字时,手指稳得出奇,
心却早已碎成了齑粉。将签好的协议端端正正放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旁边,
静静躺着那对小小的碎钻耳钉,在顶灯光线下折射出微弱却冰冷的光。
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囚禁了我五年青春的金丝牢笼,我转身,拉开门,
走进了外面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也彻底走出了傅斯寒精心构筑的、名为“苏清影”的幻梦。
从此,世上只有一个带着孩子、需要拼尽全力活下去的林晚。
“妈妈……喝水……”暖暖带着睡意的、软糯的声音将我从冰冷刺骨的回忆中拽回现实。
她不知何时自己爬下了小床,捧着她的卡通水杯,担忧地看着我。我猛地回神,
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胡乱抹了一把脸,接过水杯,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暖暖,
妈妈没事。”喉咙哽得发疼。4骨髓之痛刚把暖暖重新哄睡,蜷缩在狭窄客厅的沙发上,
试图在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一丝头绪,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砰——!!!
”整扇老旧的防盗门仿佛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外部砸得向内凹陷、变形!
金属扭曲的刺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骇人。门锁瞬间崩裂!我惊跳起来,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下意识地冲向卧室想要护住暖暖。然而,
一道高大、阴鸷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的、令人窒息的寒意,已经踏着门板的残骸,
裹挟着夜风的冷冽,强硬地侵入了这方小小的、仅属于我和暖暖的天地。傅斯寒。
他站在一片狼藉的门口,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扯松,头发微乱。
走廊昏黄的灯光从他身后打来,在他身前投下巨大而压迫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猩红血丝,
死死地锁住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洞穿、撕碎。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怒火,
有被背叛的狂怒,更有一种……玉石俱焚般的疯狂。“傅斯寒!你疯了!滚出去!这是我家!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声音尖利,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本能地后退,
想要挡住卧室的门。他置若罔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几步就跨到了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几乎将我吞噬。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一种冰冷的、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他没有碰我,只是猛地将一份文件狠狠拍在客厅那张摇摇欲坠的小茶几上!
纸张拍击桌面的脆响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我家?”他俯视着我,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血腥气,“林晚,**带着我的种,
躲了我五年,现在跟我说这是你家?”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份被拍在桌上的文件上。
即使光线昏暗,“DNA亲子鉴定报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依旧像淬毒的针,
狠狠刺入我的眼帘。下方结论栏里,“确认亲生”几个字,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像判决书一样钉死了我所有的挣扎和谎言。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四肢冰凉。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卧室的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暖暖揉着惺忪的睡眼,
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光着脚丫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她显然被巨大的砸门声和眼前剑拔弩张的恐怖气氛吓坏了,小脸煞白,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煞神般矗立在客厅中央的陌生高大男人,又无助地望向我。
“妈妈……”她带着哭腔小声地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一声呼唤,像一把利刃,
瞬间刺穿了傅斯寒周身那层狂暴的怒焰。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猛地转过头,
猩红的视线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遮挡地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那目光极其复杂,
翻涌着震惊、审视、一种近乎本能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