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的思路太保守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张和我前夫一模一样的脸。哦,
他就是我前夫。三年前,他带着我妹远走高飞,说我配不上他的未来。现在,他来我的公司,
对我指手画脚。会议结束。我把他叫进办公室:“离婚协议签一下,顺便办个离职。
”01新来的项目负责人很狂。我坐在长桌尽头,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冰凉的桌面,一下,
又一下。HR总监李姐正唾沫横飞地介绍着新来的“海外专家”,顾淮安。
“顾先生拥有常春藤名校MBA学位,曾在华尔街顶级投行任职,
主导过数个估值超十亿美金的AI项目……”每一句赞美,都像一根细小的针,
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抬起眼,目光穿过一众屏息凝神的下属,
落在了那个即将登场的男人身上。门开了。顾淮安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Armani西装,
还是那副熟悉的、带着审视和傲慢的样子。他一踏入会议室,目光便习惯性地扫向主位。
当他的视线与我的交汇时,那张精心维持的精英面具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
所有的情绪在他脸上飞速闪过,最后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只是对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仿佛我们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我内心翻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嘲讽。世界真小。我的公司,
我一手从泥潭里拖出来的商业帝国,
居然高薪聘请了我法律意义上还未离异、且失踪了三年的丈夫。他开始汇报,声音清越,
条理分明。PPT上的数据和图表不断切换,他侃侃而谈,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我的错觉。基于以上分析,我认为公司现有的AI战略,过于保守,
缺乏魄力。”他的手指点在PPT上那行加粗的“保守”字眼,目光却越过所有人,
直直地射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是一种熟悉的、居高临下的审判。三年前,
也是这样的眼神。他将机票甩在我面前,说:“季瑶,你太保守了,只满足于眼前的安稳。
你的世界太小,装不下我的未来。”现在,他带着他所谓的“未来”,回到了我的世界,
继续对我指点江山。会议室里的气氛骤然凝固。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连呼吸都放轻了。我全程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冷眼看着他表演。
看他如何用那些华丽的词藻包装自己,如何试图用打压我的方式来树立他专家的权威。
真可笑。他不知道,他口中这个“保守”的总裁,曾经为了五十万,在黑市里卖掉了一颗肾。
他也不知道,他用来镀金的学费,每一分都沾着我的血。终于,他结束了演讲,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我抬了抬手,掌声戛然而止。“顾总监,”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却异常清晰,“来我办公室一趟。”总裁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我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这里是我的王国,我的堡垒。
顾淮安推门进来,关上门的瞬间,他脸上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他几步冲到我面前,
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季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家公司不是早就该破产了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和无法理解的狂躁。
我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白纸黑字,
标题刺眼——《离婚协议书》。“签了。”我淡淡地开口。他错愕地看着那份协议,
像是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从另一边拿出另一份文件,
一并推了过去。《解聘通知书》。“顺便,把离职办了。”我抬起眼,
直视他震惊到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我的公司,不养闲人。”“更不养,垃圾。
”02“你凭什么!”顾淮安失态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笔筒里的钢笔都跳了一下。
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季瑶!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你以为你是谁?这家公司不是你爸留下的烂摊子吗?三年前就资不抵债了,
你哪来的钱盘活它?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一连串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在桌面上。一叠照片,散落开来。
照片上,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躺在惨白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顾淮安的目光触及照片,呼吸猛地一滞。他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陌生的女人,
又抬头看看我。“这……这是谁?”他声音干涩地问。“是我。”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他难以置信地摇头,拿起一张照片凑近了看,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你……”“你带着我妹妹季柔出国那天,
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记得吗?”我平静地看着他,开始我的清算。他的身体僵住了。
“那天,也是我妈的手术日。”“食道癌晚期,急需二十万手术费,否则撑不过一个星期。
”我每说一个字,顾淮安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我给你打电话,打了一百多个,
你一个都没接。后来我才知道,你早就设置了来电拦截。你在飞机上,搂着我的好妹妹,
憧憬着你们光明的未来。”“我走投无路,去找你爸妈借钱,他们把我赶了出来,
说我这个儿媳妇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克家,还说你早就想跟我离婚了。
”“手术费还差五十万。我问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没人肯借。最后,我去了黑市。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掀开职业套装的下摆,露出一截腰侧。那里,
有一道狰狞的、蜈蚣一样的疤痕,即使过了三年,依旧触目惊心。“我卖了一颗肾。
”“你用来在国外读MBA、包装自己的那五十万美金,是我拿半条命换来的。
”轰隆——顾淮安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傻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撞在身后的书架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嘴唇哆嗦着,面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我不知道……”过了很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你当然不知道。”我眼中的恨意再也无法掩饰,
几乎要喷涌而出。“你只关心你的精英人设,你的锦绣前程,你的未来。别人的死活,
与你何干?”我告诉他,卖肾剩下的钱,加上我妈一辈子的积蓄,我孤注一掷,
全部投进了这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我没日没夜地工作,拉投资,跑项目,
一次次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一次次在谈判桌上跟人争得面红耳赤。我用了三年时间,
把这家公司从一个烂摊子,做到了如今市值百亿的行业龙头。
“不可能……你没这个本事……”他还在喃喃自语,拒绝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眼中的季瑶,永远是那个温顺、保守、以他为天、只会做饭煲汤的家庭主妇。他无法想象,
也绝不承认,他鄙夷抛弃的女人,能达到他望尘莫及的高度。我懒得再跟他废话,
按下了内线电话。“李总监,你进来一下。”很快,HR总监李姐敲门进来,
看到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总裁,您找我?
”我指了指像雕塑一样僵在那里的顾淮安,冷冷地问:“李总监,你来解释一下,
我们公司为什么要花三百万的年薪,去聘请一个连基本背景调查都不合格的人?
”李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她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顾淮安,
支支吾吾地说:“总裁……这……这不是您指示的吗?”“是我指示的?”我挑了挑眉。
“是……是您说,只要这个人来应聘,
无论如何都要用最高的薪酬和最核心的职位把他留下……”李姐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她出去。然后,我转向顾淮安,
看着他那张彻底崩溃、血色尽失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回来,
不是让你来指点江山的。”“我只是想当面告诉你——”“顾淮安,你被解雇了。”“以及,
我们离婚。”03顾淮安失魂落魄地被保安“请”出了公司。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消失在楼下的车流中。三年的恨,三年的痛,
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却也掏空了我所有的力气。手机**尖锐地响起,
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来电显示是“季柔”。我看着这个名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抢走我丈夫的女人。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季柔委屈又理直气壮的哭腔:“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淮安哥?
他做错了什么?我们才刚回国,你就把他工作搅黄了,你安的什么心!”“他为了回国发展,
放弃了国外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努力!”我听着她颠倒黑白的指责,气得发笑。
“他放弃了什么?放弃了用我的卖肾钱在国外逍遥快活吗?”“季柔,你们欠我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电话那头的季柔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她开始打亲情牌。
“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不能这么自私啊!妈身体不好,一直念叨着我们,
淮安哥这次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她老人家……”她暗示我,
如果我不让步,我就是个不顾母亲死活的不孝女。我直接打断她:“我妈需要照顾,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霸占着我买给她养老的房子,带着你的男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三年前,我用仅剩的积蓄,在医院附近买了一套小三居,为的是方便母亲化疗。
可我妈手术后,季柔就以“照顾母亲”为名,带着她妈,也就是那个小三,
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我当时身心俱疲,还要拼命挣钱还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没想到,
我的退让,在她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季柔,”,“你们的好日子,
到头了。”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紧接着,
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程律师,是我。”“季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
像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我躁动的情绪。程非,我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我这三年来,
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启动程序,收回我名下,位于滨江路的那套房产。”“明白。
”程非没有问任何原因,只是专业地回应,“他们非法占用了三年,按照市场价,
可以一并追讨这三年的租金。”“好。”我顿了顿,补充道,“还有,
拟一份律师函给顾淮安,要求他归还三年前我以个人名义‘赠予’他出国深造的五十万美金,
以及这三年的法定利息。”“好的,季总。所有文件我会在今天下班前准备好。”挂断电话,
我走到窗边,看着脚下这座被我征服的城市。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三年的隐忍和蛰伏,
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刻。这场迟到了三年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04我低估了顾淮安的**,也高估了他承受打击的能力。被解雇的第二天,
他就开始了他的报复。他以为自己在我公司待了一天,
接触到了那个所谓“年度最重要的AI项目”的核心资料,就握住了我的命脉。
他拿着一个备份了“核心资料”的U盘,联系了我商场上的死对头——辉耀科技的CEO,
张总。他天真地以为,可以凭借这份“投名状”,在辉耀科技谋得高位,然后反过来,
给我致命一击。程非通过内线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审阅一份财务报表。
我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鱼儿上钩了?”“已经约好了,今晚八点,
在希尔顿酒店的行政酒廊。”“那个张总,可靠吗?”“放心,我安排的人。
”我早就料到顾淮安会狗急跳墙。那个所谓的“核心AI项目”,
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他量身定做的一个陷阱。里面的所有资料,
都是我们技术部门精心炮制的“诱饵”,真假参半,足以以假乱真,但只要对方公司敢用,
就会触发我们预埋的技术壁垒和法律陷阱,构成商业窃密。晚上八点,希尔顿酒店。
我坐在监控室里,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行政酒廊里的一举一动。顾淮安换上了一身休闲装,
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急功近利。他坐在辉耀“张总”的对面,
将那个U盘郑重地推了过去,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张总,
这里面是季瑶公司未来三年的核心战略,以及他们最新的AI算法模型。只要有了这个,
辉耀科技不出半年,就能彻底吞并她的市场。”“我的要求不高,辉耀科技副总裁的位置,
以及百分之五的干股。”他侃侃而谈,为自己描绘着光辉的未来,完全没注意到,
“张总”的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我看着屏幕里他小丑般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就在顾淮安以为自己即将达成交易,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酒廊的门被猛地推开。
程非带着我的法务团队,以及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顾淮安先生,
你涉嫌窃取并泄露商业机密,请跟我们走一趟。”闪光灯亮起,人赃并获。顾淮安彻底懵了。
他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看程非,又看看桌上的U盘,
再看看那些面无表情的警察,大脑瞬间宕机。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下手这么狠,这么绝。
这不是夫妻间的情绪报复,这是商业上的赶尽杀绝,是要直接把他送进监狱!
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疯狂挣扎。“季瑶!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我是你丈夫!你竟然这么对我!”我关掉了监控,对他最后的诅咒充耳不闻。
我让程非立刻对外放出消息:前核心员工顾淮安因泄露公司商业机密被警方当场抓获,
公司将追究其一切法律责任。我要的,不仅仅是让他身败名裂。
我要彻底斩断他这个人在行业内的所有生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05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季柔和我的母亲,带着那个小三,也就是季柔的亲妈,三个人浩浩荡荡地闹到了公司楼下。
她们在公司大厅里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控诉我这个“黑心资本家”、“冷血姐姐”是如何逼害她们一家,
如何把“可怜的妹夫”送进监狱的。保安拦都拦不住,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公司的公关总监急得满头大汗,打电话问我怎么办。我只说了一句:“报警,
以寻衅滋事的名义。”很快,警察来了,将她们三人带走。世界清静了。但不到半小时,
我的手机就响了,是看守所打来的。母亲在电话那头,对我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哭喊和打骂。
“季瑶!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要逼死我们一家才甘心吗?那也是**妹和妹夫啊!
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们都死了你才开心!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麻木地听着她那些恶毒的咒骂。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早就已经免疫了。等她骂累了,
喘着气,我才把手机放回耳边,平静地问她:“妈,你还记得你手术那天,我在哪吗?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
她强词夺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那不是都过去了吗!小柔她还小,她不懂事!
淮安也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在外面打拼!你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绝望。“为了我们的未来,
所以他带着我妹远走高飞?”“为了我们的未来,所以在我为你的手术费卖肾的时候,
他在国外的海滩上享受阳光浴?”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好玩的,永远都是妹妹季柔的。我犯了错,
要挨加倍的打;妹妹犯了错,挨打的还是我,因为“你作为姐姐没有照顾好妹妹”。
我考上重点大学,我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不如早点出去打工,供妹妹上艺术学校。
我结婚,她狮子大开口,要了三十万彩礼,转头就给季柔买了一架三角钢琴。
就连我卖肾换来的那笔钱,我妈嘴上说着心疼我,转头就取了五万块,塞给了季柔,
让她“改善一下生活”。在我妈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是季柔通往幸福人生的垫脚石?
还是她们全家予取予求的提款机?“妈,”我疲惫地开口,“在你心里,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电话那头,母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我白养你了!你这个不孝女!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么对我们,你会遭报应的!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诅咒,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彻底凉了。心,像是被泡在冰窖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