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口,陌生老太塞给我一串乌木手串,说戴上能听见别人心声。下一秒,
女友心声炸进我耳朵:她打算今晚杀我。我拔腿狂奔,她却温柔追来:“别怕,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刀光在雨里一闪,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停止。
1地铁口的乌木手串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早上七点四十,我叼着豆浆挤进地铁二号线,
被挤得脚快不沾地了。耳机里放着老板的语音:“林叙,报表再改一版,九点前发我。
”我心里默默问候了他的十八代祖宗,却秒回:“好的,领导,马上。”下班后,
银行大厅的灯一盏盏熄灭。副行长拍拍我肩:“小林,辛苦了,年轻人要多锻炼。
”他转身时,我在他后脑勺听见一句:“再熬半年就踢掉,省一笔年终奖。”直到晚上十点,
我拖着半条命走出地铁口,雨点砸在脸上。我躲进24小时便利店买关东煮,
付钱时才发现钱包落在单位。我尴尬地放回丸子,转身要走,却被一个老太太堵住。
她穿灰布衫,头发花白,手里攥着一串乌木手串,珠子黑得发乌,像被烟熏过。
她把串子往我掌心一塞:“小伙子,你命硬心软,这个给你挡灾。记住,别沾水,
别让人看见。”我想还给她,她却已钻进雨幕,背影眨眼不见。回到家,我把珠子扔在玄关,
冲完热水澡才想起老太太的叮嘱。我甩甩头:神神叨叨的,谁信呢。可第二天一早,
怪事来了。挤地铁时,我耳边忽然冒出一句:“这丫头香水呛死人了。”我左右看了一下,
没人说话。紧接着,又一句:“今天行情看跌,得让老婆把基金赎回。”声音来自西装男。
我盯着他,他嘴巴紧闭,眼神发直。我心脏狂跳:我能听见他的心声?为了验证这个结果,
我故意往人堆里钻。嘈杂里,各种声音潮水般涌来——“昨晚又输了三千。”“再忍半年,
攒够首付就离婚。”“新来的柜员**真翘。”我扶着扶手,差点跪下去。这不是幻听,
这是**裸的真相。出地铁口,我冲进公厕,锁上门,把珠子举到灯下。
乌木珠子表面有极细的裂纹,像干涸的河床。我舔舔嘴唇,鬼使神差把它套在左手腕——凉,
像一块冰贴上脉搏。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只剩我自己的心跳。我摘下来,人声又此起彼伏。
我懂了:戴上它,我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摘下来,世界恢复吵闹。我第一反应是发财了。
双色球?股票内幕?不,太慢。我工作的地方——南城支行,每天流水上亿,
大客户随便漏点消息就能让我少奋斗二十年。我攥紧手串,手心全是汗。
升职、首付、晓雯的婚纱,像跑马灯在脑子里闪。回到工位,副行长正在接待客户罗总。
罗总五十出头,穿定制西装,笑容像熨斗烫过,一丝褶子都没有。
副行长点头哈腰:“罗总两千万的抵押,我们一定特事特办。”我心里冷笑:两千万?
洗钱吧。可下一秒,我听见罗总的心声:“别墅地下那批芯片月底必须转走,
晚一天就掉脑袋。”声音低沉,带着金属味。芯片?不是洗钱,是走私。我端茶的手一抖,
热茶溅在合同上。罗总抬头,目光像针:“小伙子,新来的?”我挤出一丝笑:“实习,
实习。”心里却在盘算:如果我拿到证据,是不是可以敲他一笔?不,我要稳,
先搞清楚货在哪。下班前,副行长把我叫进办公室:“罗总点名让你做贷后回访,明天九点,
别墅区。”他拍拍我肩膀:“机灵点,大客户得罪不起。”我点头,
听见他心里补一句:“要是出事,正好推给新人。”我回到家,把手串放进密封袋,
藏进抽屉最下层,又拿透明胶封住。晓雯发来微信:今晚加班?我回:嗯,你先睡。
可我睡不着。凌晨两点,我打车去罗总的别墅踩点。小区保安在打瞌睡,我翻过侧门,
沿着排水沟摸过去。别墅外墙有监控死角,我蹲在花坛后,戴上手串。心跳声里,
我听见别墅内保镖的对话——“老板说今晚可能有老鼠。”“老鼠?带枪的那种。
”紧接着是罗总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货明天装车,走老码头,海关那边打点好了。
”我屏住呼吸,用手机录音。可蹲太久,腿麻了,起身时踩断枯枝。警报声瞬间撕破夜空,
探照灯刷地扫过来。我拔腿就跑,心脏快跳出喉咙。回到出租屋,我反锁门,拉上窗帘,
才发觉后背全湿。手机里有晓雯的七个未接来电。我回拨,她带着哭腔:“你跑哪去了?
我梦见你出事了。”我握着手机,突然想告诉她一切。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手串的秘密太危险,我不想把她卷进来。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别墅回访。罗总亲自开门,
笑得和煦:“小林,辛苦了。”我心里却听见另一句:“昨晚的老鼠,抓到了吗?
”我后背发凉,假装镇定:“罗总,您这房子真气派。”他带我参观,一路介绍古董、字画。
我悄悄观察,地下室门锁着,指纹锁。我记下型号,准备晚上再来。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午,副行长把我叫去:“罗总说你对服务细节很上心,今晚有个局,你也去,陪好他。
”饭局定在私人会所,装修金碧辉煌,像宫殿。罗总举杯:“小林,年轻有为,我敬你。
”我心里听见他补了一句:“灌醉,搜身,看有没有录音。”我笑着喝下第一杯,
脑子飞快转:手串不能被发现,录音要藏好。趁上洗手间,我把手机塞进马桶水箱,
回来继续喝。酒过三巡,我装醉,趴在桌上。有人翻我口袋,低声说:“没有。
”罗总的声音在头顶:“送他回去,路上干净点。”我心里一沉:他们要灭口。
服务员扶我出门,冷风一吹,我假装呕吐,趁机挣脱,钻进后巷。身后脚步声追来,
我拼命跑,皮鞋跑烂,膝盖磕破,也不敢停。回到家,我反锁上门,瘫坐在地上。
手串在兜里,冰凉的。我知道,我玩大了。窗外,天色泛白。我拿出手机,录音文件还在,
却像烫手山芋。报警?没证据,反被诬陷。找媒体?我怕死得更快。我攥紧手串,
第一次感到害怕:这不是外挂,是催命符。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洗了把脸,
对着镜子说:“林叙,要么死,要么赢。”我打开电脑,把录音剪成三段,
分别加密上传到云盘、邮箱、U盘。做完这些,天已大亮。我换上干净衬衫,
把手串戴在左手腕,藏进袖口。今天,我要去别墅,正式回访。电梯里,
我对着反光板练习微笑:“罗总,您这房子风水真好。”心里却在想:今天,
要么我拿到两百万首付,要么我进棺材。门开了,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踏进未知。
2别墅里的第二条心跳我踩着点抵达罗总的别墅。铁门自动滑开,
迎面是两排修剪成球状的灌木,像站岗的卫兵。门口的保镖冲我点头,
耳麦里却飘出一句:“就是这小子?”——声音闷闷的,却被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假装没听见,手心里全是汗。罗总今天穿得随意,米色针织衫,手里攥着一串沉香木珠。
我心里“叮”一声,对上他目光的瞬间,
他的心声像电流一样钻进耳膜:“昨晚的老鼠居然活着,有趣。”我挤出职业笑容:“罗总,
耽误您周末了。”“哪里,小林肯来,是给我面子。”他嘴上客气,心里却补一句,
“得先确认他手里有没有录音。”我跟着他从客厅走到后院,一路寒暄,
脑子却像雷达一样扫描。园丁在剪枝,
心里盘算晚上去哪家奇牌室;保镖在想女朋友昨晚发的脾气;而罗总,表面云淡风轻,
心里却像高速运转的服务器,不断跳出词:芯片、海关、月底、老码头。
我必须找到那间地下室。机会来得很意外。罗总接了个电话,眉头微皱:“行,
我十分钟过去。”他转身对我歉意地笑:“公司临时有事,我让阿坤带你继续看,
回头一起吃饭。”我心里一松——阿坤是保镖里话最少的那个,耳根子清净。
可罗总走出两步,又回头补一句:“地下室潮,别乱走。”声音温和,
心里却是:“锁已经换了指纹,进不去。”我笑着点头,心里骂娘:老狐狸。
阿坤领我逛了一圈,最后停在厨房后面的储物间门口:“就这些,林经理。”他声音很沉闷,
心里却像复读机:“老板让我盯紧你。”我佯装很感兴趣道:“听说罗总藏了不少好酒,
我能否开开眼?”阿坤犹豫了一下,心里两条声音打架:“老板没说给看”VS“客人要看,
不给显得小气”。我趁热打铁:“就一眼,回头请你喝星巴克。”他终于点头了,掏出钥匙。
木门嘎吱一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排酒架,灯光昏黄。我扫视一周,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酒架后墙是空的,回声不对。我正想靠近,阿坤手机突然响了。
他嗯嗯两声,抬头看向我:“老板在催,我得过去。您自己看,注意别碰酒。”他走后,
我立刻戴上手串,耳朵一下被各种声音灌满——酒柜后面,有极其微弱的“滴——滴——”,
像恒温柜的报警声。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酒架,纹丝不动。再推旁边,一瓶拉菲轻轻晃,
底座却固定死。我灵机一动,握住瓶颈顺时针一转——“咔哒”,酒架整体滑开半尺,
露出暗门。暗门是钢板,指纹锁。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对准门缝。心跳声太大,
我屏住呼吸。门后没有说话声,只有机器风扇的嗡鸣。我把耳朵贴上去——“温度再降两度,
货不能出问题。”“海关那边打点好了,月底船期。”是罗总和另一个男人,
声音闷在钢板里。我额头全是汗。突然,一声尖锐的“嘀嘀嘀”从门内传出,像警报。
我心里一紧,连忙后退,酒架自动复位。我转身要走,却撞见阿坤。他脸色古怪:“林经理,
您怎么……”我急中生智:“迷路了,想上厕所。”他盯着我,
心里却在转:“老板让我搜身。”我佯装镇定,把录音键关掉,手机塞回口袋。
阿坤伸手:“不好意思,例行检查。”我摊开双手,心里飞快盘算。他摸到我左手腕,
手串隔着衬衫,冰凉。我心里一咯噔,他却只摸到表,点点头:“请回客厅。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客厅,罗总已经回来,脸上带着笑:“小林,饿了吧?
厨师准备了清蒸东星斑。”我心里却听见他咬牙:“地下室警报响了,有人触发了温控,
得尽快处理。”饭桌上,我保持礼貌,筷子却几乎戳破瓷盘。罗总举杯:“合作愉快。
”心里却是:“饭后送他去码头,船开前解决掉。”我手一抖,酒洒了。
罗总盯着我:“小林,脸色不好?”我忙笑:“昨晚没睡好。”心里狂转:必须跑,
但不能硬跑。我借口上洗手间,反锁门,打开水龙头制造噪音。然后拨通晓雯电话,
压低声音:“听着,我可能回不来,你把邮箱里那个加密文件打开,
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日期,里面有录音,如果我今晚失联,立刻报警。
”晓雯声音发抖:“你疯了?你现在在哪?”“别问,照做。”我挂掉电话,删掉通话记录。
走出洗手间,我笑着对罗总说:“突然想起银行还有份急件,得先回去,要不改天再聚?
”罗总笑得皮笑肉不笑道:“急什么,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心里却是:“不能让他走。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心全是汗。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阿坤去开门,进来的是——副行长。
他满脸堆笑:“罗总,我来接小林,银行临时加班。”我心里炸开了锅:副行长怎么来了?
下一秒,我听见副行长的心声:“姓罗的想独吞,没门,老子得把芯片资料攥在自己手里。
”原来,副行长和罗总也不是一条心。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故作惊喜:“领导,
您怎么来了?”副行长拍拍我肩:“客户重要,工作也重要,罗总能理解的。
”罗总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直骂娘:“老狐狸,坏我事。”却只能说:“既然这样,
那就下次再聚。”我跟着副行长走出别墅,夜风一吹,后背凉透。上车前,我回头一看,
罗总站在台阶上,手里转着珠子,心里只有一句话:“码头见。”车门关上,我瘫在座椅里。
副行长递给我一瓶水:“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他心里的声音却是:“拿到芯片,就把这小子推出去顶锅。”我拧开瓶盖,没喝,
只是看着窗外飞退的路灯,心里第一次清楚:我谁都信不过。车开到市区,
我突然说:“领导,我手机落别墅了,里面有客户资料,得回去拿。”副行长皱眉,
我补充了一句:“要不您先回,我打车。”他犹豫了两秒,点头:“别耽误太久。
”心里却冷笑:“谅你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我下车,拦了辆出租,
却直奔反方向——老码头。手串在手腕上,冰得发麻。我知道,今晚必须赌一把,
要么把录音交给警方,要么把命交出去。车窗外,江面黑得像墨,远处灯火星星点点。
我攥紧手机,录音键亮着红灯,像最后的火把。
3老码头的第三声枪响出租车在离码头两个路口处把我扔下。司机探出头:“兄弟,
这边夜里乱,早点回。”我笑笑没回话,心里却听见他补一句:“可别死这儿,晦气。
”我压了压帽檐,贴着集装箱的阴影往江堤走。手串贴着腕骨,像一块冰锥,
每走一步都提醒我:我还听得见。老码头的灯比我想象中的亮。高杆钠灯把货场照得发黄,
吊车影子斜斜切在地上,像一排排张开的铁爪。我蹲在一只报废的冷柜后面,掏出手机,
录音界面还亮着红点——02:17:33,已经跑了将近两小时。
耳机孔里塞着的是防噪耳塞,其实没用,该来的声音还是直往脑子里钻。“罗总,
船还要半小时靠泊。”“盯紧三号吊机,货柜别落地,直接上车。”“那小子会来吗?
”“会来,他舍不得那姑娘。”最后一句是副行长的声音。
我背脊一凉——原来晓雯早就在他们视线里。我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我原计划很简单:把录音交给今晚值勤的水上分局巡逻队。可等我摸到执勤点,
远远就看见两个穿制服的人靠着警车抽烟,心里一句接一句:“老规矩,一人十万,
封口费到账了吗?”“放心,罗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我蹲回暗处,心脏砰砰直撞肋骨。
巡逻队被买通了,报警等于自投罗网。只能靠自己了。我打开晓雯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停在23:48——晓雯:文件我解密了,音频我听完了。我现在去报警。我:别!
局里有他们的人,等我。晓雯:我信你一次,但只等到两点。两点十五,
她那边头像已经灰了。我咬咬牙,把手机调静音,塞进内衣口袋,只留录音笔在袖口。
集装箱之间的缝隙像迷宫。我贴着铁板挪步,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忽然,
一阵高跟鞋敲在水泥地的声音钻进耳道——哒、哒、哒。“小姑娘胆子不小,一个人来?
”“少废话,我要见林叙。”我猛地停住:晓雯?她怎么找到这儿的!我循声狂奔,
拐过两个弯,在一排冷冻货柜前看见了她——晓雯被两个男人架着,头发散乱,嘴角有血。
副行长站在对面,手里把玩着我的手机。“录音在云备份?”他冷笑,“删了,人带走。
”我脑子嗡的一声,身体比思维快,冲出去的同时把录音笔咬在嘴里,
双手高举:“东西在我这儿!放她走!”所有视线刷地落在我身上。罗总从黑暗里走出来,
还是那副斯文样子,只是眼神像蛇:“林经理,合作愉快。”他们把我按跪在货柜前,
晓雯被拖到旁边。罗总抬手,保镖递给他一个平板,屏幕上是我邮箱后台的登录界面。
“十分钟,把备份清空。”他俯身,声音轻得像风,“不然她先少一根手指。
”我心里飞快盘算:删掉备份,我们照样活不了;不删,晓雯现在就得见血。唯一的筹码,
是罗总不知道——手串还能用。我舔舔干裂的嘴唇,点头:“给我手机,我删。
”罗总示意手下松了松绳子,我活动一下手腕,让手串滑到掌心,冰凉的珠子贴住皮肤。
刹那间,四周心声像潮水涌来——“老板说了,删完就沉江。”“老子不想动手,
待会儿让阿坤来。”“待会儿分账,我那份得先拿。”我迅速锁定离我最近的保镖,
他裤兜里鼓鼓囊囊,是枪。我抬头,对罗总挤出笑:“账号要二次验证,手机给我解锁。
”他犹豫一秒,把手机扔到我怀里。我低头假装输密码,余光瞄向保镖——他正走神,
心里默背女友生日。就是现在。我猛地起身,肩膀撞向保镖胸口,左手顺势掏枪,
右手把录音笔狠狠掷向罗总面门。枪响、惊叫、铁柜回声混在一起,像一记闷雷。
第一枪打偏,子弹擦着罗总耳朵飞过。第二枪在混乱中响起,是副行长的——他冲我开枪,
却打中了自己人的小腿。我往地上一滚,拽住晓雯手腕往货柜缝隙里拖。“跑!”我吼道。
晓雯踉跄地跟着我,我们扎进黑暗。身后脚步杂沓,枪声此起彼伏。
我听见罗总怒吼:“抓活的!”也听见自己心里唯一的念头:带她出去。
冷冻货柜的尽头是江边。一艘小巡逻艇亮着警灯,正朝码头靠近——不是被买通的那艘。
晓雯喘着气:“我报警前把音频同步给了市局的举报邮箱,他们派了督察组。”我愣住,
随即苦笑:原来她比我想得更远。探照灯扫过我们,扩音器里传来喝令:“所有人放下武器,
抱头蹲下!”我松开晓雯,双手高举。回头看时,罗总脸色铁青,副行长已经瘫坐在地。
保镖们四散奔逃,却被便衣全部按倒。被带上警车前,罗总忽然冲我大喊:“珠子呢?
”我抬起左手,腕上空空。手串早在枪响时断了线,珠子滚了一地,被踩得粉碎。
我平静地看着他:“没了,听不见了。”他眼里的光瞬间熄灭。凌晨四点,
水上分局的询问室灯光惨白。我端着一次性纸杯,热气模糊了视线。晓雯坐在我旁边,
手指缠着我的袖口。“备份我留了三份,”她小声说,“一份给督察组,一份寄给媒体,
还有一份……存进我们婚礼基金的U盘里。”我侧头看她,鼻尖发酸:“我以为你会怪我。
”她轻轻摇头:“你差点把命搭上,我怪你什么?”笔录做完,天已微亮。走出警局,
江风带着腥味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手机震动,
是银行人力部群公告:副行长被停职调查,罗总等多名客户涉嫌走私军用芯片,已移交检方。
我关掉屏幕,抬头看天,云层被晨光撕开一道缝。晓雯忽然伸手:“手串没了,
以后怎么偷听我心思呢?”我握住她的手:“以后不偷听,直接问。”她笑了,
眼角还有昨晚的泪痕。一周后,我在老城区的租屋里收拾行李。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