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医院唯一女太医,日常摸鱼混日子。>偏偏被派去给装病的靖王请脉。
>“王爷心疾又犯了?”我敷衍搭脉。>指尖下心跳快得像战鼓。
>他忽然扣住我手腕:“沈太医每次来诊脉,本王这病就加重。
”>“您该换个太医......”我抽手想跑。>“换不了。”他把我拽进怀里,“这病,
只有你能治。”---太医院年终考绩评定,
沈妙妙的名字后面跟着三个醒目的朱批大字:最会混。她本人对此毫无异议,
甚至觉得评语略显保守——她分明还是最怕死和最想调职的三料冠军。
在这群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堆里,她这只混进来的小鹌鹑,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缩紧脖子,
低调,再低调。不求有功,但求别被那些贵人们的疑难杂症一波带走。然而,天总不遂人愿,
尤其不遂沈妙妙的愿。“沈太医,”内务府大太监那张堆满褶子的脸毫无预兆地杵到她眼前,
声音尖细得像拿指甲刮瓷器,“靖王府传话,王爷心疾又犯了,点名要你即刻过去请脉。
”沈妙妙捧着药碾子的手猛地一抖,半熟的草药渣子“噗”地一下,
全扑在她崭新的浅青官袍前襟上,染开一片狼狈的污渍。她的心,也跟着那药渣子一起,
直直地往下沉,沉到了冰凉的地砖缝里。靖王萧执。这三个字在太医院,
乃至整个京城权贵圈,都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传闻他性情乖戾,阴晴不定,
活像块浸透了冰水的玄铁。更要命的是,这位爷“病”得极其刁钻缠绵,隔三差五心疾发作,
却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搞得前去诊脉的太医们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沈妙妙前两次被硬推过去,简直耗尽了毕生演技才囫囵个儿地回来。“王、王公公,
”沈妙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试图挣扎,“您看,李院判今日不当值吗?
他老人家医术通神,定能手到病除……”“沈太医,”王公公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慢悠悠地拂了拂袖口并不存在的灰,“王爷亲口点的你。怎么,
还要咱家亲自‘请’你上轿不成?”那一个“请”字,被他拖得又长又冷,像淬了冰的针,
扎得沈妙妙一个激灵。所有推脱的话瞬间冻在了喉咙里。她认命地闭了闭眼,放下药碾子,
胡乱拍打了几下前襟的污迹,脚步虚浮地跟在那顶华贵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青呢小轿后面,
朝着那座象征着权势也意味着麻烦的靖王府挪去。靖王府的书房,
弥漫着一股清冽的松木冷香,厚重沉静,压住了窗外渐起的雨声。沈妙妙垂着眼,屏息凝神,
指尖隔着薄薄的丝帕,搭在靖王萧执伸出的手腕上。那腕骨线条清晰有力,
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微微搏动,带着一种蛰伏的力量感。
“咳…咳咳……”榻上的男人适时地发出一串压抑的咳声,
宽大的云锦袍袖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微微震动,那张足以令京中贵女们失魂落魄的俊脸上,
此刻恰到好处地覆着一层病态的苍白,长睫低垂,掩住眸底深潭。
沈妙妙面上维持着太医该有的恭谨与忧色,心里却早已翻了一万个白眼。又来这套!
装病装得跟真的似的,这演技,不去南曲班子唱戏真是屈才了!她耐着性子,
例行公事般询问:“王爷今日心口可还憋闷?心悸之感较前日如何?这病根缠绵,
确需静养……”她絮絮叨叨地背着太医院的标准问诊套话,
指尖下的脉搏却陡然变得不同寻常。那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雄、迅疾,
如同边关深夜骤然擂响的战鼓,带着一种狂野的、不容忽视的力量,穿透薄薄的丝帕,
狠狠撞击在她的指腹上。咚!咚!咚!这哪里是心疾病人的脉搏?
这分明是……是战场上杀红了眼的悍将才该有的心跳!沈妙妙背脊瞬间僵直,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猛地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神细辨。就在这时,
一股毫无来由的慌乱毫无预兆地自身心深处炸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
骤然加速狂跳起来。噗通!噗通!噗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几乎就在她自己心跳失控的同时,指腹下感受到的那股战鼓般的搏动,
节奏竟也诡异地随之攀升,变得更加狂乱、更加澎湃!两股截然不同却莫名同步的心跳声,
在她身体内外疯狂共鸣、共振,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指尖下的脉搏滚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她猛地抬眼,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里。萧执不知何时已停止了那虚弱的咳嗽,
那双眼睛睁开了,哪里还有半分病气?幽深锐利,像淬了寒星的黑曜石,牢牢锁住了她,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玩味?沈妙妙像被那目光烫到,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抽回手。
动作快过思绪,指尖刚离开那滚烫的脉搏——一只骨节分明、蕴藏着不容抗拒力道的大手,
比她更快!如铁钳般骤然合拢,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
让她瞬间动弹不得。“沈太医每次来请脉,”萧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再是刻意压低的病弱沙哑,而是恢复了原本的清冽质感,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偏偏语气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沈妙妙紧绷的神经上,
“本王这心疾……”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颊,
“似乎就加重几分。”书房里松木冷香依旧,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已转为瓢泼,
哗啦啦地砸在屋顶和庭院里,形成一片巨大的喧嚣白噪音,却反而衬得这室内更加死寂,
落针可闻。手腕上那只手传来的灼热和力道,像一圈烧红的烙铁,烫得沈妙妙灵魂都在发颤。
完了!掉马了!这祖宗果然是在装病!还装得理直气壮!
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自己每次敷衍了事、只想赶紧溜号的心思?现在秋后算账来了?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什么太医的仪态,什么王爷的威严,
统统见鬼去吧!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立刻!马上!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王爷恕罪!”沈妙妙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猛地躬身,
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定是微臣医术浅薄,未能体察王爷贵恙!
微臣惶恐,这、这就回禀院正大人,为您另、另请高明!微臣告退!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抽自己的手腕,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缩,
只想赶紧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书房,逃离眼前这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让她无所遁形的眼睛。
萧执稳稳地坐在榻上,纹丝未动,任由她徒劳地挣扎,那点微弱的力气于他而言,
不过是蚍蜉撼树。他深潭般的眸子里,
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惊惶失措——像只误入猎人陷阱、炸了毛拼命扑腾却无路可逃的小兽。
看着那张血色褪尽、写满恐惧的小脸,看着她徒劳挣扎的笨拙模样,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猛地攫住了萧执的心口,
比他过去任何一次刻意伪装的心疾发作都要来得猛烈、真实。这女人!她脑子里除了跑路,
就只剩下推卸责任吗?她难道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别的?“换不了。”三个字,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压,像三块巨石砸下,
瞬间砸碎了沈妙妙所有挣扎的力气和侥幸的念头。她惊恐地抬眼,
对上萧执骤然变得深沉晦暗的视线。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有她看不懂的愠怒,
还有一种更深的、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的……灼热。没等她消化完这三个字带来的绝望,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从手腕传来!天旋地转!
沈妙妙只觉得一股霸道至极的力道将她整个人狠狠往前一带,双脚瞬间离地,
眼前景物疯狂颠倒旋转。松木冷香混合着一种独属于男性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瞬间将她彻底包裹。后背撞上一片坚实而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官袍,
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毫无阻隔地、狂暴地撞进她的耳膜。噗通!噗通!噗通!
与她胸腔里那颗同样失控狂跳的心脏,隔着骨血,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
再次疯狂地同频共振!那共振的力道如此之强,震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麻,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能软绵绵地陷落在这个滚烫而强势的禁锢之中。
萧执结实的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铁锁,牢牢地环在她腰际,将她死死地箍在怀里,
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他微微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拂过她敏感脆弱的耳廓和颈侧细嫩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沈妙妙,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齿关中磨出来的,
裹挟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滔天怒火和一种更深邃、更滚烫的东西,
狠狠地砸进她混乱一片的脑海,“本王装病装了三个月,
日日等你来诊脉……”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紧得沈妙妙几乎喘不过气,
那灼人的气息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你就只关心本王心跳快不快?!”最后这句质问,
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被长久忽视、压抑到极点终于爆发的控诉和……委屈?
沈妙妙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什么装病?什么三个月?什么只关心心跳?
巨大的信息量和这完全超出她理解范围的局面,让她像根木头一样僵在男人滚烫的怀里,
连呼吸都忘了。她只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臂,那惊人的热度几乎要透过衣料将她灼穿。
耳畔是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她的耳垂上,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痒意,
顺着脊椎一路向下蔓延,让她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却又被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从今日起,
”萧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近乎蛮横的决断,彻底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你就给本王待在府里。”他顿了顿,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烧得通红的耳尖,
那灼热的气息拂过,带来一阵更剧烈的战栗。“哪里也不准去,”他一字一顿,
宣告着不容反抗的占有,“当本王的专属太医。”这句话如同惊雷,
炸得沈妙妙脑中一片空白。专属太医?困在王府?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不,比坐牢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