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涧看着她。看着这张他日思夜想,亲手创造出来的脸。他的嘴唇在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他眼里的狂热和迷恋,已经完全被恐惧和迷茫所取代。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却也是他最陌生的怪物。“说话。”“我”的手指,微微用力,掐着他的下巴。她的眼神,
冰冷得像手术刀。“我……”裴涧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爱的是白絮。
”“白絮?”“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诡异。“白絮是谁?
”“是那个已经死在病床上的女人?”“还是那个被你当成模板的幻影?
”“或者说……”“我”凑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你爱的,
只是一个听话的,永远不会反抗你的……宠物?”裴涧的身体,剧烈地一震。他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他“创造”出来的女人。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视线,开始模糊。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个荒诞的,
由我一手导演的剧目。“你不是她……你不是白絮……”裴涧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松开他,退后一步,张开双臂,像是在展示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是一切。”“我是白絮的基因,是许萤的灵魂。”“我是你的欲望,也是你的噩梦。
”“我是你最成功的造物,也是你最失败的惩罚。”“我,是全新的。”她说完,转过头,
看向我。我的视线,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我快要看不清她的脸了。她向我走来。
在我面前,蹲下。“感觉怎么样?”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死亡。”我没有回答。
我没有力气了。“别怕。”她伸出手,轻轻盖在我的眼睛上,“很快就结束了。”她的手掌,
很温暖。很讽刺。一个新生的,完美的身体。“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