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错白月光那天,我成了碎玻璃》 在线阅读<<<<
我和沈聿白结婚那天,他温柔吻我,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直到他书房暗格掉出一本日记,每一页都贴着苏晴的照片。“今天遇见个眼睛像晴晴的女孩,
叫林晚。”“她模仿晴晴的样子很拙劣,但可以解闷。”我颤抖着翻到最新页,
是他昨天写的:“晴晴车祸昏迷三年终于醒了,该让替身消失了。
”当晚沈聿白开车带我去庆祝结婚纪念日,却在隧道猛踩油门撞向护栏。
火光中他护住我喊:“晴晴别怕!”抢救室灯灭时,
护士递来染血的离婚协议:“沈先生签好了。”我笑着咳出血:“告诉他…我名字是林晚。
”后来沈聿白在我墓前发疯,却看见碑上刻着:“爱妻林晚之墓——夫沈聿白立”他忘了,
爆炸前最后一秒,是我用身体挡住了飞向他的玻璃碎片。---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夜晚,
窗外的雨像是从天上倾倒下来的墨汁,把整个世界都泡在一片湿漉漉的黑暗里。
餐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暧昧地流淌在铺着浆洗得雪白桌布的餐桌上。长桌中央,
我亲手烤的提拉米苏蛋糕塌陷下去一块,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两副银质刀叉冷冷地搁在盘子旁边,盘子里的牛排早已冷透,
凝出一层腻腻的、灰白色的油花。墙上的古董挂钟,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发出沉闷又固执的“咔哒”声。十一点了。
沈聿白还没有回来。桌上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显示着“老公”的未接通话记录,
像一串冰冷的省略号,后面是我无数条石沉大海的信息:“聿白,菜要凉了哦。
”后面跟着一个小心翼翼的笑脸。“还在忙吗?路上小心。”“雨好大,需要我去接你吗?
”“……”最后一条停留在半小时前:“聿白,你还好吗?”没有回应。
只有窗外单调而狂暴的雨声,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拍打着玻璃窗。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
可我指尖冰凉,寒气从脚底一丝丝往上爬,缠绕住心脏。
我裹紧了身上沈聿白去年送我的羊绒披肩,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水的冷冽气息,此刻闻起来却像某种渐渐消散的幻觉。
“嗡——”手机的震动突兀地撕破了死寂。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了它,心脏狂跳,
屏幕上闪烁的却不是“老公”,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一丝莫名的寒意,
比窗外的雨更冷,倏地钻进我的脊椎。“喂?”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您好,
是沈聿白先生的家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男声,
背景音里有刺耳的警笛鸣叫和混乱的人声。“……是,我是他妻子。”喉咙干涩得发紧。
“这里是市第一医院急诊中心。沈聿白先生遭遇了交通事故,伤势严重,正在抢救。
请您尽快赶来。”“哐当!”手机从我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脱,重重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屏幕碎裂的纹路像一张骤然张开又骤然破碎的蛛网。抢救?伤势严重?
这几个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意识里。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窒息感汹涌而至。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椅腿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叫。
脑子里一片轰鸣的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冲撞——他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我甚至忘了捡起地上的手机,像个提线木偶般跌跌撞撞地冲向玄关。手指哆嗦得厉害,
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脚塞进高跟鞋里,冰冷的皮革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抓起车钥匙,
冲进车库,发动引擎。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别墅的院门,车轮碾过积水,
激起大片浑浊的水花。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
前方被雨水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怪陆离的色块。霓虹灯招牌被水晕开,
变成流淌的、诡异的颜料。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和冰冷的雨水一起糊在脸上,又咸又涩。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呜咽。
沈聿白早上出门时,还站在玄关处,微微弯腰,耐心地替我系好围裙的带子。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腰侧的肌肤,
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他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映着晨光,盛满了能溺死人的温柔,
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晚晚,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准备了惊喜。”那声音,那眼神,
那指尖的温度……都还那么清晰,怎么转眼就躺在了冰冷的抢救台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我猛踩油门,
车子在雨幕中狂飙,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吞噬了我所有希望的地方冲去。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头顶,四周一片黑暗。
只剩下他早上那句温柔的“晚晚”在耳边反复回响,成了这绝望深渊里唯一微弱的光点,
支撑着我不要彻底崩溃。医院急诊中心刺眼的白色灯光,
带着一种消毒水浸泡过的、毫无生气的冰冷,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挥之不去的消毒水、血腥气和绝望混合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让人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滞涩。冰冷光滑的瓷砖地面反射着惨白的光,
映照出我失魂落魄的影子,像一个被遗弃的、水淋淋的孤魂。“护士!护士!沈聿白!
我丈夫沈聿白在哪里?!”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在空旷嘈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而急促。
一个穿着淡蓝色护士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疲惫眼睛的护士闻声抬起头,
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大概早已习惯了这种撕心裂肺的场景。她快速地在电脑上敲了几下,
语速平板无波:“沈聿白?刚送来的重伤员?在抢救二室,左转尽头。
”抢救室门外上方那盏猩红的“手术中”灯牌,像一只冰冷无情的眼睛,
漠然地俯视着门外这片狭小的空间。长椅上零星坐着几个神情麻木或哀戚的人。
我扑到那扇厚重的、隔绝生死的门前,冰凉的金属门板透过薄薄的衣料刺着我的掌心。
我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徒劳地想要捕捉里面一丝一毫的声响,哪怕是一声**也好。
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片死寂。这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恐惧。时间仿佛被冻住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脑子里只剩下混乱的碎片:他早上系围裙时指尖的温度,
他笑着说“惊喜”时微微上扬的唇角,电话里那个冷漠的“伤势严重”……还有,
还有那个名字……苏晴。这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锥,毫无预兆地刺穿混乱的思绪,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彻骨的寒意。几天前,就在我们那个奢华得近乎虚幻的家里,
在那个象征着沈聿白绝对权力和私密空间的书房里,我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那天阳光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一室暖金。我不过是心血来潮,
想把他那些散落在书架各处、显得有些凌乱的专业书籍重新归置整齐。
厚重的精装书一本本被取下,再小心翼翼地按照他习惯的分类放回去。就在我踮起脚,
想把最顶层那排书也整理一下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书架背板一处极细微的凸起。
很轻的一声“咔哒”。那块厚重的深色胡桃木背板,竟然无声地弹开了一道缝隙,
露出里面一个隐蔽的暗格。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已经磨损。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拿了出来。封皮是冰冷的皮革触感。翻开第一页,
一张略微泛黄的旧照片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轻,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
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站在一棵开满粉色花朵的樱花树下。阳光穿过花枝,
在她清秀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笑得眉眼弯弯,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毫无阴霾的纯净。
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泉水,明亮得像盛满了星星。我的呼吸瞬间窒住。这张脸,
这双眼睛……我曾在沈聿白书房最显眼位置的那个相框里见过一次。当时我好奇地问过,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语气平淡无波:“哦,一个很多年前认识的朋友,叫苏晴,
后来出了意外,不在了。”他的眼神甚至没有在那照片上多停留一秒,
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朋友?不在了?可眼前这本藏在暗格里的厚厚日记,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而每一页的页眉或页脚,都无一例外地贴着苏晴的照片。
不同时期的苏晴:在图书馆低头看书的侧影,在运动场上奔跑的背影,
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专注……每一张照片都被精心剪裁过,妥帖地贴在纸页上。
我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法抗拒的颤抖,翻开了第一页。
沈聿白那熟悉而凌厉的字迹,像一把把冰冷的小刀,狠狠地扎进我的眼底:“X年X月X日。
晴。今天公司新来了一批实习生。人事部那个姓林的女孩,眼睛……有几分像你。
尤其是她低着头紧张的时候,那眼尾下垂的弧度……呵,可笑。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的眼睛?
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品。”“X年X月X日。雨。她叫林晚。名字倒还顺口。
人事说她工作能力不错,调到我这边做助理了。也好,无聊的时候,看着那双眼睛,
或许能……解解闷。虽然她看我的眼神,和你当初看我的,完全不同。
你的眼里只有纯粹的欢喜和依赖,而她……呵,藏着太多小心翼翼的算计和渴望。
”“X年X月X日。晴。林晚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你最喜欢白色。
她站在窗边倒咖啡时,阳光落在她身上……那个背影……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时光倒流。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痛得无法呼吸。回过神,才看清是她。
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我淹没。她转过身对我笑,那笑容刻意又僵硬,带着讨好的意味,
和你发自内心的灿烂完全不同。我移开了视线,胃里一阵翻搅。赝品终究是赝品。
”“……”“X年X月X日。阴。她越来越刻意模仿你的小动作了。用左手撩头发,
喝咖啡前习惯性地吹三下……拙劣得令人作呕。但她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的这种‘相似感’。
看着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只觉得无比讽刺。晴,如果你还在,看到她这样,
大概会笑出声吧?”一行行,一页页。那些冰冷的、刻薄的、带着审视和嘲弄的文字,
像淬了剧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把那里搅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
我捧着日记本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住。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酸涩的液体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吐出来。原来,每一次他凝视我时那专注得近乎痴迷的眼神,
每一次他指尖温柔拂过我眼角眉梢的触碰,每一次他低喃着“晚晚,
你的眼睛真美”时那令人心醉的深情……都只是在透过我,去抚摸另一个女孩的影子!
我不过是他排遣无聊时光的玩偶,
一个他精心挑选、用来缓解对逝去白月光相思之苦的拙劣“解闷”工具!那些我以为的深情,
那些我珍若生命的温柔瞬间,原来都只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荒唐独角戏!
巨大的羞辱感像滚烫的岩浆,瞬间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和自尊。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背靠着同样冰冷的书架,浑身冰冷,只有脸上**辣地烧着,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砸在日记本粗糙的纸页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驱使着我,
我几乎是爬着,手指痉挛地、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疯狂,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日期,
是昨天。上面的字迹似乎格外用力,力透纸背,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尘埃落定的快意:“X年X月X日。晴。天大的好消息!
刚刚收到疗养院那边的最新消息!主治医生亲自打来的电话!晴晴!我的晴晴!
车祸昏迷了整整三年,她终于醒了!意识恢复得很不错!医生说这是个奇迹!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这漫长的等待……一切都值得了!”“晴晴醒了,
那么……那个碍眼的替身,也该彻底消失了。是时候结束了。林晚的存在,是对晴晴的亵渎,
也是对我这三年来每一分思念的嘲弄。”“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呵,正好。
一个完美的落幕时间。就用这个日子,送走这个可笑的、占据了你位置的女人吧。
该让一切回到正轨了,晴。我很快,就能真正地、完完全全地回到你身边了。”“林晚,
游戏结束了。”“……”“砰!”日记本从我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声音仿佛砸在我的灵魂上,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碎裂。
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冲进旁边的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
像是要把那颗被碾碎的心脏都呕出来。眼泪混着胆汁的苦涩,狼狈不堪。原来如此。
原来他今天早上那反常的温柔,那所谓的“惊喜”,根本不是什么爱的纪念,
而是……他精心策划的、送我上路的断头饭!那温柔的眼神,那亲昵的触碰,
都是在为这场最终的谋杀谢幕!庆祝他即将彻底清除掉我这个碍眼的“赝品”,
迎接他真正的、失而复得的白月光!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如鬼、双眼红肿、写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女人。这就是林晚。
这就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模仿了别人三年,
最后连存在本身都被视为“亵渎”和“嘲弄”的可怜虫!一种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恨意,
缓慢地、却无比清晰地,从心脏碎裂的废墟里滋生出来,带着剧毒,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洗手台坚硬的边缘,留下几道白色的印痕。
沈聿白……你怎么敢?!“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夹杂着金属扭曲撕裂的刺耳噪音,
猛地将我从医院冰冷地板上浑浑噩噩的回忆中狠狠拽回现实!是抢救室里面传来的!紧接着,
是仪器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疯狂警报声!“嘀嘀嘀嘀嘀——!
”那声音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大脑!门外所有等待的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脸上写满了恐慌。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全身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地扒着冰冷的墙壁,
指甲在光滑的墙面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眼睛瞪大到极致,
惊恐地、绝望地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生死界限的厚重门板。
里面……里面发生了什么?!聿白……沈聿白!
那恐怖的、象征着生命急速流逝的警报声持续了多久?十秒?三十秒?还是一整个世纪?
在我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时,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片死寂。死寂得可怕。
抢救室上方那盏猩红的“手术中”灯牌,终于,熄灭了。“嘎吱——”沉重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着蓝色手术帽和口罩的医生率先走了出来。
他的帽子和口罩边缘都沾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像干涸的锈迹。
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眼神是极度疲惫后的空洞和一种……沉重的、见惯了生死的麻木。他摘下沾血的手套,
动作缓慢而沉重。我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踉跄着扑过去,
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我丈夫他……”医生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同情,
有疲惫,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东西。他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的沉默像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脏上,几乎要将它彻底压碎。
“沈聿白先生……”医生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力量瞬间冲垮了我紧绷的神经,双腿一软,我几乎要瘫倒下去,
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次是滚烫的。
“但是……”医生的话锋一转,像一把冰冷的刀再次悬起,
“爆炸冲击波和大量玻璃碎片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复合伤。颅内有出血,
经过紧急手术清除血肿,目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尚未脱离危险期,
需要转入ICU密切观察。另外……他全身有多处严重的外伤,尤其是……左眼伤势极重,
眼球破裂,视觉神经严重受损……恐怕……永久性失明的可能性非常大。”永久性……失明?
我呆呆地站着,医生后面的话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失明?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沈聿白……会永远陷入一片黑暗?这巨大的反差带来的冲击,
甚至暂时压过了刚才的恐惧。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护士紧跟着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
眼神躲闪,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透明的、厚厚的塑料文件袋。袋子的一角,
赫然沾染着刺目的、已经半凝固的暗红色血迹。那血迹像一朵狰狞诡异的花,
盛开在透明的袋子上。护士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我面前。“林晚女士?
”护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护士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那个染血的塑料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看清了袋子里面装的东西。那是一份文件。文件抬头的几个加粗黑体字,
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瞳孔——**离婚协议书**。纸张的下方,乙方签名处,
赫然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签名——**沈聿白**!
那签名的一撇一捺都带着他惯有的凌厉和决绝,旁边还按着一个清晰的血指印!暗红色的,
像一枚残忍的烙印!护士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执行任务的机械感,
隙……非常坚持……一定要签这个……他反复说……签完……才算……结束……”她顿了顿,
声音更低了,几乎微不可闻,“……他还说……请您……务必收下。
”嗡——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瞬间消失了。抢救室门外的灯光,护士苍白的面容,
医生疲惫的身影,周围人群模糊的轮廓……一切的一切,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粗暴地扭曲、拉长、撕裂。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个血红的签名和血指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