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裴家时代儿媳的传家宝,交付于我,也就是把裴家未来的家宅内院交给了我。
后来裴母故去,我将手镯交还裴恒,他却将我死死扣在怀中。
郑重许诺:“我裴恒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是你,你就是裴家的女主人。”
而今玉镯尚在,他认定的唯一妻子却换了人。
待所有人退朝离开,圣上把我单独叫去书房。
“繁儿,你受委屈了。”
“当年你父亲临出征之前特意嘱咐我照顾好你,我收你为义女,本应该事事遂了你的意,可就是没想到这裴恒竟然……”
“如今你已到婚嫁年纪,只要你点头,朕随时为你指婚。”
我微微颔首,“听闻最近城中兰笑坊举办了绣球选配之礼,要参加的也都是些名门世家。”
“既然事已至此,那缘起缘落就皆随风去吧。”
刚出皇殿,我手腕被忽地拉住。
我扫上裴恒的脸,挑眉“有事儿?”
他哽了下,“这七年,你一直在等我?还为我受了极刑。”
“我知道我有些亏欠你,回府路上我一直在想娶你为平妻一事。”
这话真切听进耳朵里,我发笑:“你说什么?”
裴恒眸子亮了亮,“娶你为我的平妻,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毕竟你我之间的情谊世人皆知,除了我,这世上的男人哪个还会娶你?”
“只是婚礼要在我和月月之后,她怀着身孕,等往后月份大了定是不方便的,我也不想让她因为我娶你为平妻而心生郁气。”
我忍不住笑了。
“我楚瑾繁这辈子再不济也能叫圣上一声义父,是这当朝郡主,即便事再时运不济,我也有个以身殉国的将军父亲庇佑。”
“跟个上不得台面的边塞花魁一起嫁给你做平妻,裴公子,你怕不是中了邪风了?”
话落,我直直盯着他。
裴恒目光沉沉,挤出句:
“当年的事你可以怨我,我会想办法补偿。”
“但月月跟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必如此侮辱。”
我侧头嗤笑。
抬起手缓缓按在他肩膀伤口处,力道不断加重,直到他嘴唇惨白,血粘上手指。
“为了逃避娶我想出假死的招数,让我白白受尽烈火灼身,鞭打之苦。”
“补偿我?好啊。”
“那你就承受我所受之痛的十倍百倍好了。”
说罢,我不顾裴恒疼的发抖的身躯,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选配之礼在际,我待着也是心烦,不如去上好的铺子订做个嫁衣。
进门一眼就看中了侧身边的那套,可与我同时伸手的,还有江映月。
“繁儿姐姐,你怎么在这?”
“听这京城中的人说你最爱大红色的衣服,当初差点跟裴郎定亲时就选了件大红喜服,若是有机会穿上想必一定会艳压群芳吧?”
我看着她目光流转,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但加上这矫揉造作的态势,就显得恶心了。
我勾唇,“江姑娘现在还没与裴恒成婚呢,就这么不知礼数了?”
“你我身份地位悬殊,即使你嫁给裴恒,也要尊称我声郡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