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问我,娶一个穿越女是啥感觉》 在线阅读<<<<
同僚问我,娶一个穿越女是什么感觉?若是十年前,我肯定会回答,天真、有趣、想法多。
可现在,她已经三十岁了。变得膀大腰圆,言语粗俗,就连身形也不似之前那么细软。
还老是仗着我曾经的承诺,让我此生只娶她一个。所以,我突然就后悔了。
1可她毕竟是为了我才留下来的。也心心相印了这么多年。若这样休了她,怕会落人话柄。
于是我犹豫再三,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纳妾。既全了她的体面,又合了我的心意。
算是各退一步。她若是真心为我着想的话,想必也会同意的。而关于妾室的人选,
我也早已敲定了——三娘。她是醉春楼的头牌。第一次见她,女人垂着头,
温顺得像只初生的兔子,模样干净,眼神却藏着些阅尽世故的伶俐。
我从那风月场里将她带出来时,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只低低应了声「是」,
乖觉得很。这份知情识趣,是我的夫人身上从未有过的。所以,自那时我就打定主意,
一定要将她迎入家门。可下朝回来,还没来得及说这事,
姎月那些絮絮叨叨的话就先将我给淹没了。「你知道吗,今天麟儿又新学了两篇文章,
这聪明劲儿,可像你了。」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正弯腰擦拭桌椅,
动作间显出臃肿的腰身。「我总觉得,这孩子,以后定有大作为。」女人扬起头看着我,
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而那张脸,也早已不是当年细软**的模样,爬满了细纹,干瘪,
困窘。所以我下意识移开了目光。「还有啊,隔壁张夫人身子不爽利,偷偷请我去瞧了,哎,
这鬼地方,女人生个病都遮遮掩掩的,我想着,不如干脆开个女子医馆……」
又是这些琐碎的事,又是这些异想天开的话。十年了,这声音、这念头,连同她这个人,
都让我从心底里厌烦起来。那笑,像蒙尘的旧物,再也照不进我心里。「够了。」
我冷冷打断她。她一愣,脸上笑意僵住。「今日归家,是与你说些正事的,」
我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开口「我要纳妾。」空气瞬间凝固。她直直看着我,
那双曾经清亮的眼睛里,此刻只有震惊,像看一个陌生人。紧接着,她回过神来,
沉默地挥手让丫鬟带走了在里屋玩耍的儿子。小小的厅堂只剩下我们两人,
安静得能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我们在不大的空间里四目相对。「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开枝散叶,男子本分。」我答得理所当然,
语气平淡「你身子伤了,生了麟儿便不能再有孕。」「旁人家儿女绕膝,我呢?
就守着这一个?」「这对我来说总归不公平。」「纳个妾室,也能分担下你的压力。」
这理由冠冕堂皇,也是我反复说服自己的话。又怕她纠缠,忙递了一句「不过你放心,
纳妾之后,你仍为正室,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即便她日后有了孩子,也算在你的名下。
」如此,便也不负当年之约了。可哪怕我都这样退步了,她依旧不愿。「好一句开枝散叶?
好一个本分。」「你以为我不想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吗?」她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压抑多年的委屈,「若不是当年为了救你,替你挡了那一刀,伤了身子,我怎么会……」
又是这句。这些年,翻来覆去总是这句话。我不懂,明明是她自愿的事,
为什么如今反而携恩图报了起来?所以我猛地打断她:「够了,姎月,十年了,你烦不烦?」
「又没人逼着你,是你自己选的。」「总之,事情既已发生,该道的歉我也已经道了。」
「就算你今天说破了天!我就是要纳妾。」我堂堂三品大员,同僚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风光无限?而只有她一个糟糠妻,未曾碰过一下其他的女人。全了她整整十年的体面。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够吗?便这样贪心不足吗?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滚下来,她抬手狠狠抹了一下「不行。」「就是不行。」
她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濒死的固执「你以前答应过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因为这个,我才留在这个鬼地方!就因为这个——」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我看着她。
看着她泪痕斑驳、布满皱纹的脸,看着她不再纤细、变得粗壮笨拙的腰身,
看着她身上那件洗得发旧、沾着油渍的粗布衣裳。十年岁月,
把这个曾经灵动有趣的穿越女子,彻底磨砺成了眼前这个市井妇人。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厌弃涌上心头,冲垮了最后一丝犹豫。
我终于把压在心底十年、如今清晰无比的话,冰冷地掷向她:「那是以前。」「姎月,
你已经不年轻了。」2她猛地抬头看我,眼里的光彻底碎了,整个人抖得厉害我心头一刺,
知道话太重了。嘴唇动了动,想找补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算了。
我和她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死寂在屋里蔓延。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她才低低地、一字一顿地说:「沈言之,如果你只贪恋我年轻的模样,
那你合该在我年老时死去。」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紧接着,她没再看我一眼,
转身走了出去,背脊挺得笔直,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夜里,我躺在书房的硬榻上,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那几句话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心烦意乱,鬼使神差地,
我走到了她卧房外。门没关严,昏黄的烛光透出来。我停住脚步,
听见里面传来她和麟儿低低的说话声。「麟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若……若你父亲要再娶一位姨娘进门,你怎么想?」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个!麟儿稚嫩的声音带着困惑:「再娶?
像张伯伯家那样吗?那娘亲……娘亲还是娘亲吗?」「当然是啊,只不过……」她顿了顿,
像是在斟酌「你父亲房里便会多一位女人了。」「为什么?」麟儿声音带着纯粹的困惑,
「父亲不是答应了娘亲,一辈子只和娘亲一个人在一起吗?」她愣了。我也僵在了门外。
心猛地一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紧接着,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疲惫又带着一种认命的清醒:「这世间的很多东西,都是会变的,承诺是,爱是。」
「人……也是」眼见麟儿的眼睛似乎暗了下去,她又立刻补充「但娘亲保证,
娘亲和父亲不一样。」「娘会永远爱你。」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的厌烦瞬间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怎么敢——怎么说这种话来蛊惑我的儿子?好个姎月!自己留不住我的心,
就用这种下作手段,来离间我们父子。我真是看错了人。而年幼的麟儿果然被她迷惑了,
他急急应道:「麟儿也是,麟儿也永远爱娘亲。」「不管发生什么,麟儿永远站在娘亲这边。
」他最后一句说得斩钉截铁。「好孩子。」姎月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暖意,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我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她大概是把孩子搂进了怀里。一股邪火猛地窜上我头顶。
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仗着麟儿年幼,便故意对着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颠倒黑白。
让他来恨我这个生身父亲。好毒的心计!隔着门缝,看着烛光里那对相依的剪影,
一个诡异的想法由然而生。姎月,你以为拉拢了儿子就能逼我就范?做梦!明日。
明日我就带麟儿去见三娘。三娘那般温柔解意,知书达理,模样更是清丽可人。麟儿见了她,
自然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女子风范,什么是温婉得体。小孩子心性,谁对他好,
谁让他觉得舒服亲近,自然就向着谁。我倒要看看,等麟儿也喜欢上三娘,站在我这边,
她姎月还拿什么跟我犟。她还有什么脸面拦着三娘进门!就这么定了。
想到姎月孤立无援、被儿子背叛时可能露出的表情,
我心头那股憋闷的烦躁竟奇异地消散了一些,甚至涌起一丝快意。怪谁呢?这都是她自找的!
3第二天,我特意告了假,没去衙门。等姎月被账房支开去查账的功夫,
我径直去了麟儿的书房。他正临帖,小脸认真。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麟儿,
随爹爹出去一趟,见个人。」「见谁呀,爹爹?」他放下笔,眼睛亮亮的。
「一个…很好看的姨姨。」我牵起他的手,「见了你就知道。」
我带他去了城西一处清雅的小院,这是我为三娘赁下的。推开门,三娘早已得了消息,
候在厅中。她今日穿了身素雅的月白襦裙,薄施脂粉,见我进来,立刻起身,
低眉顺眼地福了一福:「爷。」目光落到麟儿身上,
她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惊喜和温柔:「这位便是小公子吧?」「真是玉雪可爱。」
麟儿有些害羞,躲在我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她。三娘蹲下身,与他平视,
笑容温婉得像三月春风:「小公子别怕,我叫三娘,初次见面,也不知你喜欢什么,」
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鲁班锁:「这个给你玩,可好?」麟儿玩着玩具,
又接过了我手里的糕点,小脸上露出了笑容,暂时忘却了昨夜的不快。他偶尔偷偷看三娘,
眼神里是孩子纯然的好奇和一点点害羞的喜欢。时机差不多了。我走过去,
三娘立刻停下话头,垂首侍立在一旁,姿态恭顺。我看向麟儿,
尽量让语气显得随意:「麟儿,喜欢这个姨姨吗?」麟儿看看三娘,又看看我,点了点头,
声音小小的:「嗯……姨姨好看,香香的,说话也好听。」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甚至有些得意。看,多简单。我俯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和命令,
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那以后,让她常来陪你玩,好不好?你要像对娘亲一样敬重她。」
「来,叫一声……」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三娘瞬间染上红晕却强作镇定的脸,
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叫娘。」麟儿昂着小脸,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他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小眉头紧紧拧起,固执地用力摇头:「才不要,我只有一个娘!
是姎月娘亲!」「旁人,我不叫。」话音未落,
他猛地将手里那个精致的鲁班锁狠狠摔在地上。木块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竟说出这样没规矩的话。我的火「噌」地一下直冲头顶。「混账!」我厉声呵斥,
一把拧住他细小的肩膀「我是你亲爹!你要记住,我娶谁,谁就是你娘!」「由不得你!
叫娘!」麟儿被我捏得小脸煞白,肩膀肯定青紫了,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却咬着牙,
倔强地瞪着我:「那…那我不要爹了!我只要娘!」他抽噎着,
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爹爹骗人!你说过只和娘在一起的!夫子说了,说到就要做到!
爹爹说话不算话!」「你!」我被这忤逆顶撞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落下。「爷息怒!」
一直垂首恭顺的三娘这时忽然上前一步,声音依旧柔婉「小少爷年纪小,不懂事。」
「想是……夫人平日太过娇惯了些,才纵得小少爷说出这等不知体统、不敬尊长的话来,
爷您慢慢教导便是,莫要气坏了身子。」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像滚油浇在我心头的怒火上。
她说的没错。姎月!都怪姎月!是她!
就是她把这孩子教成了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模样!连亲爹都敢顶撞!简直反了!
「你姨母说的没错!」我手上力道更重,「都是你娘把你惯得无法无天!
今天我就要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给我叫!叫娘!」麟儿痛得浑身打颤,
小脸皱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痛极了,哭得撕心裂肺,却依旧死死咬着嘴唇,
喉咙里发出呜咽,那个「娘」字,无论如何也不肯吐向三娘。「叫!」我目眦欲裂,
理智已被怒火烧尽,只剩下一个念头——压服他。必须压服他!必须让这孩子知道,
谁才是一家之主!就在这剑拔弩张、我几乎要失去控制的一刹那——「大人!大人!」
门外传来下人惊慌急促的通传声「夫、夫人来了!已到院门口了!」4我心头猛地一跳,
慌乱间对三娘使了个眼色。她立刻会意,匆匆拉着还在抽噎的麟儿闪身躲进了里间。
几乎是同时,脚步声停在门外,门被推开。抬眸,正与姎月四目相对。「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强压着心虚,抢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动,「这是我新盘下的宅子,想着……」「麟儿呢?」
她根本不听我废话「我儿子在哪?」「哦,他啊!」我故作恍然大悟状,语气轻松,
「新给他请了个骑射先生,今日头一遭去城外学艺呢,怕是要晚些才……」「沈言之,」
她打断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麟儿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这威胁让我心头火起。竟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我索性不再遮掩,直逼核心:「麟儿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