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快些吧,不要耽误了吉时!”尖锐妖娆的喊声传入耳中,浑身疼得厉害。
还没等林清溪睁开眼,就被两个粗壮的手臂拉了过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就被甩飞了出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子里闪过一群**。
“哪个小兔崽子敢这么对姑奶奶!”两脚一伸,踹飞了对面的人。
家里那些个侄子虽然不成器,但也不敢这么对自己这个姑奶奶。
多年的养尊处优让林清溪处在暴怒的边缘,可不知怎么地眼睛就是睁不开。
喜轿前的林柔儿和方氏捂着自己爆痛的胸口,摔了个四仰八叉,
奈何不能把轿子里的小**再拉出来,顿时黑了脸。方氏按住暴怒的女儿。“柔儿,
你真的不后悔?那徐家好歹是百年清流,虽说风光不甚从前,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况且那徐文彬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儿郎,多的是人想嫁过去,真要便宜这小贱蹄子?
”林柔儿眸光暗了暗,如水的眸子里一抹恨意一闪而过。“娘,我不嫁,徐家那个破落户,
早晚倒大霉,谁嫁谁倒霉!”想到前世的自己嫁到徐家,徐文彬那个没用的连洞房都没入,
整天流连军营,就连自己**了站在他面前都无动于衷,还把自己扔出了房间。
婆母和小姑子也怪自己拢不住自己的男人。没几年,徐家就被连人带府的查抄了,
连带着自己也被判流放。流放路真是苦啊,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自己都快被掏空了才勉强得到点吃的,还要忍受徐家女眷的阵阵白眼。
想到自己前世在衙差的身下曲意逢迎,苦不堪言的时候,
偏偏听得自己那卑贱的嫡姐将要嫁给豫王的消息。明明自己已经把她逼到庵堂出家了,
也不知出了什么缘故。“堂堂豫王妃的妹妹,也不怎么样嘛。
还不是在咱哥几个的胯下摇尾乞怜!真是贱啊!快叫哥哥!”那**,凭什么!
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那群贱奴,一个接一个,仿佛不知疲倦。带着对前世的恨意,
林柔儿重生了!可见连老天也在垂怜自己。重生第一天,
她就让她娘把她那个好命的嫡姐从庵堂接回来,打了个半死。没娘疼的**,
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当然不能让她死,至少不能死在家里,要不爹那边也不好交代,
正好替自己去徐家那个狼窝,尝尝这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娘,那徐家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有的她受的!”方氏压下心头疑虑,这孩子自从上月得了风寒就怪得很,整个人都透着阴厉。
连对自己这个亲娘都不似从前般热络,还把好不容易得到的亲事让给那个小**。罢了,
随她吧。到底只是个女儿,方氏的心思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儿子林耀升身上。方氏没再劝,
冲身旁的轿夫抬了抬手,喜轿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看到新郎徐文彬没有亲自来接亲,
林柔儿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林清溪这一世也尝尝被夫君冷落的滋味吧!
林清溪睁开眼的时候,正对着两个黑白分明的旋涡,那一刻她惊悚得忘了呼吸,
只一拳挥了出去。只听“啊”旳一声惨叫。徐文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个姑娘干翻了!
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林清溪听到声音睁开眼,一个美少年就映入眼帘。
略微泛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发髻高高束起,那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
因为激动而略微颤动的胸膛……如果不是对面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盛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还有鼻子下那流淌着的两条小红河,林清溪怕是还回不了神儿。
前世为了照顾早逝哥哥留下的三个侄子,母胎单身三十多年,
如今竟然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呆了,林清溪羞涩地低下了“老脸”。“你干什么?
”徐文彬何时受过这个委屈!他眼里盛满了委屈愤怒,眼睛都急红了!林清溪闭了闭眼,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侄子们。她费力地直起身,扶着床边走到对面小奶狗的身边。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面的小奶狗看着弱不禁风的,却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她踮起脚,
摸了摸小奶狗的狗头,“对不起,我下手重了。
”徐文彬就那么凌乱在房中……这女人究竟在做什么?从来没有碰过女人,
也没有被女人碰过的年轻少年,简直要疯了!但对上对面女子那清澈纯净的杏仁眼,
他又不能发火。毕竟人家已经道过歉了,而且看着还摇摇欲坠的样子。突然心头一震。
不会赖上我吧……他后退一步,拱手道:“姑娘歇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清溪眨了眨眼,双腿一软,直直地朝地上栽去。徐文彬刚要转身,
对面的女子就直直的向他栽了过来,虽然极度惊恐,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接住了那女子。女子身体散发的香气若有若无,徐文彬感觉自己愈发燥热,动也不敢动一下。
林清溪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炷香,老天爷啊,她真的不是投怀送抱!“抱歉,腿软了。
”清澈的大眼睛里闪着真诚。我信你个大头鬼!他最是厌恶投怀送抱的女人。
徐文彬刚想把怀里的女子推开,抬眼却看到女子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上,遍布伤痕,
就连那被衣领遮住的地方也有青紫若隐若现。他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是尚书府嫡女吗?
谁会在她出嫁这日殴打她至此?压下心头疑虑,把怀里的女子打横抱起。她真的很轻,
轻的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收回自己的思绪,把人放到了床上。“那个,
我一会儿让人进来给你上药,你好好休息吧。”哎呀我的老天奶啊!这小子人还怪好的嘞!
“那就有劳夫君了。”眼前女子笑得一脸灿烂。真是见鬼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红衣少年落荒而逃。没看到身后女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嘴脸。真他娘的疼啊!
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从喜轿中开始,林清溪的思绪就是清醒的。
她知道自己穿进了尚书府嫡**林清溪的身体里,自从母亲死后,
有子嗣的方姨娘成了继夫人,原主的日子就过上了被人非打即骂的日子。
偏偏渣爹看见了也全当没看见,反正他不缺女儿。自己的处境不太好,爹不疼娘要害,
还有个不太靠谱的夫君。林清溪很快就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目前来看,林府是回不去了,
只能先在徐家养好身体再说。第二天,徐府上下就传出洞房花烛夜少爷把少夫人伤到了,
还惊动了府医的小道消息。听说光那血水就端出好几盆!大少爷看着文质彬彬的,
没想到这么凶残,真是可怜了少夫人!徐夫人张氏听说后,连请安都给林清溪免了,
只是早饭后暗戳戳地留下了自己的儿子,一脸慈母相的叮嘱他不可太过,
要顾着点林氏的身子。“娘,我没有!”徐文彬红着眼无力地申诉。林氏一副我懂的表情,
朝他挥了挥手,“行了,这几天你别往外跑,留在府里好好照顾林氏吧。
”这儿子没女人操心,有了女人更要操心。真真是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不过这媳妇倒是娶对了!儿子这不就对女人感兴趣了嘛!
张氏倒是没有太纠结娶进来的林清溪还是林柔儿,虽然对林家临时换人有些不悦,
不过她更看不上那妾室上位的方氏,如今倒是阴差阳错。至于府上的谣言,自是不能全信,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当娘的还是知道的。徐文彬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在他还没有查清林清溪被何人所伤之前,还是不要惊动母亲的好。
他急匆匆地返回林清溪居住的兰馨苑。丫鬟们看到他都行色匆匆,
很快就躲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徐文彬黑了脸。他冲进林清溪房里,想要说清楚。
林清溪昨夜刚换了药,趴在榻上还在眯着眼迷糊着。少女细腻白皙的肌肤**在外,
上面遍布青青紫紫的鞭痕,看得人触目惊心。心里的小火苗瞬间就被浇灭得干干净净。
徐文彬昨夜也知林清溪受伤,可现下看到她伤的这么严重,还是心中一惊,有些压抑的难受。
这林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竟把府中嫡女伤成这样!只能干巴巴地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默默退了出去。“无影,去查下林府。”一道影子无声退下。入夜。林府。
林尚书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厉害。之前闹着要死要活,非要嫁给徐家的小女儿,
出嫁当日却把自己久居庵堂的嫡姐推上了花轿。如今更是说要代替嫡姐去庵堂生活!
简直无了个大语!“胡闹!”林少卿气得砸了茶盏。他女儿虽多,
适龄待嫁的却只有林清溪和林柔儿两个。本来还想把林清溪送到齐王府,
如今倒是只有林柔儿可用了。希望她不要怪自己,路可是她自己走的!
方氏一边战战兢兢地安抚着林丞相,一边也劝着自己的女儿:“柔儿,
你都是要议亲的年纪了,如今去庵堂干嘛啊!”京城各家女眷除非是犯了错,或者身有隐疾,
要不谁家的好女儿往庵堂送啊!林柔儿却不见一丝慌乱,踱步到父亲身后。
低声将自己做梦梦到自己在庵堂邂逅了豫王世子,成了豫王妃的事,告诉给了自己的父亲。
见林少卿半信半疑。又将三年后太子叛变,被人从储君之位上拉下马的事告诉给了林尚书。
林尚书心中一惊,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皇上有了废太子的心思,这才想扒上齐王这条线,
柔儿如何得知。心里有了思量。要是豫王,自是更好的。豫王可是手握重兵,
如今又未曾婚配。就算失败了,左右不影响给齐王做妾。“罢了,你去吧。
只说是给你祖母祈福。”林柔儿嘴角微翘,撒娇道:“还是爹爹疼我!
”只是那笑意不达眼角,一抹恨意在眼中闪现。就知道自己这个爹是个老狐狸!
前世自己被流放后,自己的好爹娘可是立马就和自己撇清了关系,
要不自己也不至于在路上服侍那些贱奴!第二日林柔儿就坐着林府马车,
带着一众随从去了静慈庵。林柔儿不在的这段时日,京城发生了一些怪事。
先是京城从不和女人接触的相府嫡子徐文彬,一反常态的和自己的新夫人举止亲昵地回了门。
那殷勤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二是太子被皇上潜到了幽州做督查。那幽州地处偏远,
有啥好督的啊!京城混的,哪个不是人精,如何能看不明白形势。风云汹涌。
林清溪是在嫁到徐府的第三日,才去拜见的公婆。公公徐相略有些严肃,
却在婆母咳嗽一声后,默默吩咐厨房去炖梨汤。婆母张氏,嗔怪地看了自家公公一眼,
对着林清溪却是一脸姨母笑。笑得林清溪都发毛了!“溪儿啊,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
身子弱,我和老爷也只有彬儿和霜儿两个孩子,老爷又没有什么妾室通房的,
府里冷清得很啊!”张氏悠悠地开了口,还适时地咳嗽两声。林清溪抬起头,
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婆婆,张氏三十有四,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出头,
竟比前世的自己还年轻。这婆婆看起来……还能生啊!“婆母,今日观您面色红润,
步履稳健,可见您一向注重保养,身体康健,以后定能再给夫君添个弟弟妹妹!
”张氏手里的茶碗一哆嗦,差点被打翻在地。自己是这个意思吗?“噗嗤”,
一旁的徐文霜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这嫂子有点意思啊!连林相也暗自低下头,
觉得老脸有些羞臊。张氏缓了缓语气。罢了!先不急。“溪儿,你陪母亲散散步吧,
顺便熟悉下府里的情况。”自这天起,林清溪就扒上了相府的大腿!每天带着张氏,
小姑子插花,八段锦,瑜伽。忙得不亦乐乎。连张氏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年轻了!
徐相最近都感觉自己的老妻仿若焕发了新生,勾人得很。
甚至是徐府的假山花园经林清溪一打理,都变得赏心悦目了起来。林尚书那个老狐狸,
看女儿却是看走了眼,分明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至于自己那不靠谱的儿子,
时不时地假意陪自己用膳,眼神儿却瞟着自家媳妇。和他爹年轻时候看自己一个样!
五迷三道的。这日徐文彬正好在书房外练剑,正好听到下人们在私下耳语。他耳力极好。
“听说少夫人和**在家里池塘里挖乌龟,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徐文彬抱着剑,
脚步也跟着往池塘那边去,在假山后站定。只见眼前少女光着脚,挽着袖子和裤腿,
撅着**……时而传来阵阵银铃般地笑声。心脏就那么漏了一拍。他略微思考,就飞身跃起,
从池塘里把那人捞了上来。正抓着乌龟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林清溪,
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被人拉着脖领从烂泥里拉上了岸,顿时有些气恼。“大胆淫贼!
”她朝身后人一脚飞去。啊!徐文彬满脸扭曲。这女人竟然踢他!看见对面是金主大哥,
林清溪顿时换上了谄媚的笑脸。“哎呀,夫君,怎么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