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走的那年,霜雪下得比往年都密。她没给我留多少金银,只塞了个磨破边角的木盒子,
里面装着半块梅花纹玉佩,还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力透纸背,
标题写得格外扎眼——【替嫁生存守则】。
一、序幕:外婆的遗言与怪异守则外婆生前是镇上出了名的“怪婆子”。
别家妇人忙着相夫教子,她却守着个小绣坊,
绣出来的纹样能卖到京城去;别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偏教我读书识字,
还说“你这辈子,别做别人的影子”。走的前一夜,她攥着我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泛白:“阿晚,外婆没疯,这世道就是本烂话本子。你是里头的人,
却不能按本子活。”她把那张纸推到我面前,我借着油灯的光念,
好多词都听不懂——“穿书”“替嫁女主”“情节惯性”,
只把能看懂的几条记在心里:若家中有姐妹,绝不可替人嫁。尤其对方是“看似风光,
实则偏执”的男子,若被逼迫,即刻逃,别回头。有人说“我这是为你好”,
却逼你放弃想做的事,那不是为你好,是拿“好意”捆你的绳。遇此情况,别信,别听,
别妥协。若身边人突然变了性子,比如温顺的人变得偏执,理智的人变得糊涂,
那是“情节傀儡”,离他远些,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人了。我当时只当外婆是病糊涂了,
直到半年后,我姐阿月突然对着铜镜发呆,说“妹妹,我替你嫁吧”,
我才猛地想起这张纸。二、触发危机:姐姐的反常与替嫁风波我家与顾家有婚约,
原定嫁过去的是我。顾家大郎顾晏辞,是京里有名的才子,可前阵子刚传来消息,
他在围猎时坠马伤了腿,还断了一只手——按规矩,这婚约本可作废,顾家却派了人来,
说“婚约作数,只求陆家履约”。我娘当即红了眼,拉着我哭:“阿晚,
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娘舍不得。”我倒不怕,反正我想守着外婆的绣坊,
正打算跟顾家提退婚。可没等我开口,一向温顺的姐姐突然站出来,
端着一盆刚绣好的海棠帕子,轻声说:“娘,让我替妹妹嫁吧。顾郎是好人,我嫁过去,
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当时就愣了。阿月平日最厌“三从四德”,
前阵子还跟我吐槽“顾家大郎眼高于顶,谁嫁谁倒霉”,怎么突然就变了口风?更怪的是,
她竟开始收拾嫁妆,把外婆留给我的那半块梅花玉佩也塞进了首饰盒,说“顾郎喜欢梅花,
带这个去,他会高兴的”。我心头警铃大作,外婆的话在耳边响:“身边人变了性子,
是情节傀儡。”我拉着阿月的手问:“姐,你到底为啥要替嫁?你不是说顾晏辞不好吗?
”她却甩开我的手,眼神陌生得很:“阿晚,你不懂,这是我的命。顾郎现在落难了,
我得陪着他,这才是女子该做的。”那天夜里,我翻出外婆的守则,
第二条和第三条都被我划了线。我盯着“情节傀儡”四个字,
突然想起顾家派来的管家说过的话——“顾大郎说了,陆家若有人愿嫁,往后陆家的绣坊,
顾家能帮着打通京城的路子”。我心下一沉:阿月不是想嫁,是被“情节”迷了心,
觉得替嫁能换家族好处,还能“拯救”落难的男主。第二天,我趁阿月去买胭脂,
偷偷去了顾家在镇上的别院。没等进门,就听见顾晏辞的声音,
哪有半分落难的颓丧:“不过是断了只手,竟让陆家那丫头动了替嫁的心思?等她嫁过来,
陆家的绣坊,还有那半块梅花玉佩,不都是我的?”我攥紧了袖中的守则,指尖泛白。
原来外婆没骗我,这顾晏辞,就是守则里说的“偏执男子”,他要的从不是婚约,
是我家的绣坊,是外婆留下的玉佩——或许,还有“按本子走”的“女主”。
三、主角应对:拆穿阴谋与守护绣坊我没立刻戳穿顾晏辞,反而去了镇上的银庄。
外婆生前在银庄存了笔钱,还留了话:“若阿晚遇着难,就取出来用。”我取了银子,
先去绣坊,
把最珍贵的几箱绣线和外婆的绣谱搬到了城郊的小院——那是外婆以前避雨的地方,
除了我,没人知道。回来时,阿月正坐在院子里缝嫁衣,见了我就笑:“阿晚,
你看这嫁衣的领口,我加了圈珍珠,顾郎肯定喜欢。”我走过去,
把从顾家别院听到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来,还拿出银庄的票据:“姐,顾家要的是绣坊,
不是你。你替嫁过去,他只会把你当工具,不会待你好的。”阿月的脸瞬间白了,
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却还是嘴硬:“你骗人!顾郎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是……只是压力大。”我没跟她争,转身去了厅堂,当着我娘和顾家管家的面,
把一张纸拍在桌上——那是我托人查到的,顾晏辞在京中赌债的欠条,足足有五千两。
“管家,”我声音冷得很,“顾家大郎连赌债都还不上,还有心思要婚约?我看这婚,
不如退了。若顾家非要纠缠,这欠条,我不介意送到官府去。”管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娘这才反应过来,拉着我后怕道:“还好阿晚你细心,
不然你姐这一辈子……”可没等我们松口气,阿月突然冲了进来,抱着嫁衣就往外跑,
嘴里喊着:“我不信!我要去找顾郎问清楚!”我追出去时,正看见顾晏辞的马车停在巷口。
阿月扑过去,却被他身边的小厮拦住。顾晏辞撩开帘子,眼神冷得像冰:“陆家二姑娘,
我顾某要的是能替我顾家带来好处的媳妇,不是你这种分不清轻重的蠢货。
”他瞥了眼阿月怀里的嫁衣,嗤笑一声,“这破衣服,扔了吧。”马车扬尘而去,
阿月瘫坐在地上,嫁衣上的珍珠散了一地。我走过去,把外婆的守则递到她手里:“姐,
你看,外婆早说了,别信那些‘情节’里的鬼话。你不是谁的影子,不用替人活。
”那天晚上,阿月抱着我哭了半宿,说自己差点毁了自己。我摸着她的头,
想起外婆的话:“你这辈子,别做别人的影子。
”原来这就是守则的意思——不是要跟谁斗,是要守住自己。
四、主角的事业:绣坊的新生与价值观冲突退了婚之后,我把外婆的绣坊重新打理起来。
以前镇上的人都说“女子撑不起生意”,可我偏不信。
我把外婆教我的“叠色绣法”教给绣娘,绣出来的帕子、屏风,不仅卖到了京城,
还传到了江南。有人来劝我:“阿晚,你这么能干,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生意再好,
也不如有个依靠。”我笑着摇头,想起外婆守则里没写的话——她曾说“依靠别人,
不如依靠自己手里的针”。有次京里来个客商,见了我绣的“百鸟朝凤图”,
赞不绝口:“陆姑娘真是好手艺,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定能当上个绣官。
”我端着茶,慢悠悠道:“大人这话不对。手艺好不好,跟男女无关。我外婆是女子,
绣的纹样能进皇宫;我是女子,也能把绣坊开遍江南。”那客商愣了愣,
随即笑了:“陆姑娘说得是,是我狭隘了。”可也有人不理解。
邻居张婶就常跟人说:“阿晚这孩子,太犟了。女人家,再能干又有啥用?
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我听见了也不恼,
只是把绣坊的账本给她看——上面的盈利,比镇上三家布庄加起来还多。张婶看了,
再也没说过那样的话。我还在绣坊旁边开了个小私塾,教镇上的姑娘读书识字。
有人说“女子读书没用”,我却想起外婆教我认字时说的:“你认得字,才看得懂账本,
才知道这世道的道理,才不会被人骗。”日子久了,镇上的姑娘们都愿意来我这里,
有的学绣活,有的学读书。她们说:“阿晚姐,以前我们觉得这辈子只能嫁人,现在才知道,
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听了,心里暖得很。原来外婆留下的不只是守则,
还有让我们“做自己”的勇气。五、尾声:意外重逢与悬念入秋的时候,
我去江南送一批绣品。船行到半途,突然遇上了劫匪。正当我握紧袖中防身的银簪时,
一艘官船驶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官,穿着绯色官服,眉眼竟有些眼熟。等他走近了,
我才认出——是顾晏辞。他的腿好了,手也看不出受过伤,只是眼神比以前更沉了。
他看见我,先是愣了愣,随即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拉我的手腕:“阿晚,我找了你好久。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很:“顾大人,我们不熟。”他却没停,
反而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偏执:“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我后来才明白,
我要的不是绣坊,是你。阿晚,跟我回京城,我娶你,让你做顾家的主母。”我盯着他,
突然想起外婆的守则第一条:“若遇偏执男子纠缠,即刻逃,别回头。
”我转身就往船舱走,还没迈进去,就听见他在身后说:“阿晚,你跑不掉的。
这世道是本话本子,你是我的女主,早晚都得跟我走。”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他的眼里闪着奇怪的光,像是笃定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船外的风卷起水面的浪,
我攥紧了外婆留下的半块玉佩——这一次,我不会按本子活。顾晏辞想当“男主”,
我偏要做自己的主。只是我不知道,这“情节”的惯性,到底还藏着多少麻烦,
而我接下来要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纠缠。我攥着玉佩的指尖泛了凉,
顾晏辞眼里的偏执像缠人的藤蔓,要把人往“情节”的泥沼里拖。船板被风吹得吱呀响,
他身后的小厮已经围了上来,隐隐把我堵在了船舱门口——这是要硬来的架势。
“顾大人,”我刻意放缓了语气,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官差,“光天化日之下,
您身为朝廷命官,要强留一个民女,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我知道他如今最在意的是“体面”,当初赌债缠身还想靠婚约谋夺绣坊,如今当了官,
更怕名声受损。顾晏辞果然顿了顿,眼神沉了沉:“本官能给你体面。跟我回京城,
做我的正妻,陆家绣坊能靠着顾家的名头,开到御书房去。你想要的名声、权势,
我都能给你——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他倒会顺杆爬,把我守绣坊、开私塾的心思,
扭曲成“想要靠男人谋利”。我想起外婆守则里的第二条,
忍不住笑了:“顾大人怕是记错了。我想要的,是靠自己的针绣出来的名声,
不是靠谁的妻子身份换来的。您若真懂体面,就该让开,别挡着我送绣品的路。
”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他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你别给脸不要脸!
若不是看在你是‘话本子’里该跟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安稳到现在?
”“话本子”三个字让我心头一凛——他竟也知道“情节”?我来不及细想,
侧身躲开他的手,袖中藏的银簪已经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顾大人再逼我,
我今日就死在这船上。到时候官府查问,您说,是‘朝廷命官强抢民女致其自尽’好听,
还是‘顾大人为寻话本子里的女主不择手段’好听?”我赌他不敢赌。果然,
顾晏辞的动作僵住了,眼神里满是不甘,却还是挥了挥手,让小厮退开:“你最好别后悔。
”船行到下一个码头,我没敢多停留,立刻换了艘小船,直奔江南的绣坊分号。
掌舵的老船夫是外婆以前认识的人,见我脸色不好,递了杯热茶:“姑娘,
方才那官船看着凶,没为难你吧?”我接过茶,指尖的凉意才散了些:“没什么,
就是遇到个不讲理的。
”可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顾晏辞怎么会知道“话本子”?
是外婆说的“情节惯性”太强,还是有别的人也知道这世界的秘密?到了江南绣坊,
分号的掌柜林娘已经在门口等我。她是外婆的徒弟,性子泼辣,见我平安回来,
才松了口气:“姑娘,你可算到了!前几日京里来消息,说顾晏辞升了江南按察使,
我还担心他会找你麻烦,没想到真遇上了!”按察使?
我心里一沉——他竟主动调来了江南,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林娘把我拉进内堂,
递过一封书信:“这是你姐姐阿月托人送来的,说顾家最近在镇上打听绣坊的事,
让你多留心。”我拆开信,阿月的字迹比以前工整了许多,
信里说她已经在镇上的私塾帮我教姑娘们识字,
还说顾晏辞派去的人被她用“绣坊账本亏空”的假消息骗走了——她终于彻底醒了,
不再是那个被“情节”迷了心的傀儡。“林娘,”我把信收好,
“你让人把江南这边的绣品订单整理一下,尤其是给苏州织造局的那批,务必按时交货。
另外,把私塾里年纪大些的姑娘叫来,我有话跟她们说。”没过多久,
五个姑娘站在了我面前,都是在私塾里学了半年多的,有的绣活好,有的识字快。
我把顾晏辞的事简单说了说,最后道:“他想逼我按‘话本子’活,可我偏不。
往后若是他来绣坊找茬,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应付?”最年长的春桃立刻点头:“阿晚姐,
你教我们认字、学绣活,说女子也能靠自己活。顾大人那样的人,就是想把你捆在他身边,
我们绝不让他得逞!”其他姑娘也跟着应和,眼里满是坚定。
我心里暖了暖——外婆说“别做别人的影子”,可我没想到,
还能拉起一群不做影子的姑娘。可顾晏辞的动作比我想的还快。三天后,
绣坊突然来了一群官差,说我们“私绣龙纹,意图不轨”——龙纹是皇家专用,
私绣确实是大罪。林娘气得发抖:“我们绣的明明是凤凰,哪来的龙纹?这是栽赃!
”我却冷静下来,知道这是顾晏辞的手段。
我让春桃去请苏州织造局的李总管——那批给织造局的绣品里,就有凤凰纹样,
李总管最清楚我们的绣样。同时,我让另一个姑娘去街上散布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