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阡边陲,东兴小镇,有一员外穆家。这穆员外大房嫡出一女,名叫穆长英。
二房庶出一女名叫穆长娇,一子穆长杰尚未出生便夭折在母亲肚中。大房主母人善,
常与人交好。怎奈天公不作美,穆长英五岁那年,穆夫人突发恶疾暴毙!自此之后,
穆长英被祖母照拂长大,
穆家由二房姨娘杜氏主持家政……01替嫁嗜血无情郎穆长英正在打理药草铺的时候,
家里的老管家匆匆来见。“大**,主母让老奴前来请你回去,商议婚事呢!
”穆长英正在称药的手稍停片刻,但她好像并不意外。毕竟,自母亲不在了,
这姨娘在她身上,没少整幺蛾子。直到现在,她早习以为常。
“前几日不是听说戍边将军战绍寅今日到府中下聘,要迎娶二妹妹?怎么姨娘竟要我回去?
”老管家面露难色,只摇头,不愿多说。穆长英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杜姨娘的损招,是一出接一出,不把她弄死不罢休啊!只是,她还需照顾年迈病重的祖母,
还需取得父亲的信任重新调查母亲的当年的死因。此时,只得委曲求全!回去家里,
看到战将军派来送聘礼的人列队两排,箱子里的金银珠宝直晃的人眼睛睁不开。她心想,
这战将军对穆长娇还真是喜欢,不然也不会出手如此阔绰。见她回来,
杜姨娘笑嘻嘻的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对着为首的一个男人道:“人来了,她就是我穆府**,
玉蝶佩的主人!”为首的男人伸手作揖,将婚书递给穆长英。“穆**,婚书在此,
还请笑纳。三日后良辰吉日,将军府会来接亲。”“我……”穆长英刚要说话,
被杜氏暗拧了一下胳膊。暗暗吃痛,朝着为首的男人尴尬笑笑,她识趣的闭了嘴。
为首的男人转身,摆手示意他的兵跟他一起,离开了穆家。人刚走,
杜姨娘就恶狠狠的瞪着穆长英,拉着她进大堂,让她跪在了地上。“你想说什么?
说你不是阿娇?是不是要穆家都被你连累,死绝了你才甘心?”这屎盆子扣的,
真的是飞天而来,毫无道理!“我只是不明白,将军要娶的是妹妹,为何姨娘让我接了婚书?
”她说话间,看到父亲拿着他的鸟儿走了进来。杜姨娘以帕拭泪,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老爷来的正好,这阿英,我是管不了的。不过教训两句,
她就开始嫌我!”穆长英静静的看着她表演,直到父亲怒喝一声,“逆女不识时务!
”“父亲知道姨娘让我替嫁之事?”她没想到,这是夫妻俩合谋的骗局。“知道!阿娇体弱,
算命先生说她不宜嫁与武人。且,传闻战将军暴虐,嗜血成性,但势力庞大。
他既看上我穆家,我也不能与之对抗。你身为穆家长女,自然是要为穆家出力,解除危难。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是一定要嫁的。”穆员外说完,逗了逗自己笼子里的鸟。
穆长英站起来,笑到:“父亲莫要担忧,女儿身为穆家嫡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三日后,
女儿一定乖乖出嫁。”穆员外这才展开笑颜。“哎,这才对嘛!”“只是,女儿出嫁可以,
有一件事想要劳烦父亲。”“何事?”穆长英刚想开口,看了杜姨娘一眼,
又向父亲走近一些,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说完,穆员外怔愣片刻,又看了女儿一眼,
表情凝重,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此事就拜托父亲,女儿去准备嫁衣了……”说完,
她转身离开。杜姨娘早就如百爪挠心一般好奇,到底穆长英跟她爹说了些什么?微微笑着,
她走上前挽着丈夫的胳膊,想要套话。“老爷,阿英拜托了你什么事情,可以交给妾身去做!
”没想到穆员外却大手一挥,“不必了!你自去忙,看好阿娇。”杜氏脸色一变,“看阿娇?
看她作甚?”杜老爷白眼一翻,“你这娘怎么当的?这逆女,
已经跟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上,连孩子都有了!哼!”穆员外生气的甩袖而去,
杜姨娘手打门框,气的牙齿打颤!“可恶,竟还是抖搂出来了!贱蹄子,敢跟我耍心机,
你且等着吧!”02祖母的嫁妆穆长英给祖母熬了药喝了,扶她坐起来,打开了窗户通风。
老祖母头发花白,眼睛也已经花了,伸手摸着孙女的脸,慈祥的笑容绽开在脸上。
“阿英孝顺,时刻守在我床边!只是,我怕是不中用了。”穆长英摇头,“我小时,
祖母护我长大,您老了,阿英当然要照顾您!况且您的病,需要细细调理。”老祖母点点头,
将头上簪着的一个雕花檀木簪子取下来,给她戴在了头上。“祖母,您这是……”“阿英,
你别再瞒我,我已经知道,你要出嫁了。祖母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就这一个簪子还宝贝些,
送给你,你一定好好戴着它!还有,你记住,无论夫家如何,只要你诚心待人,总会幸福的。
以后呢,你若是得空,就回来看看我。若是不得空,也不要惦记我这个老太婆。我的阿英,
一定会有菩萨保佑的!”穆长英被祖母说的心酸,眼泪滑落,趴在祖母身上哭泣。“祖母,
你一定要好好的,阿英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看你的。”这时,杜姨娘走了进来。“呦,
还真是祖孙情深啊!”她冷嘲热讽的语气,穆长英怕她气到祖母,就要拉她出去说。
杜姨娘却一甩袖子,扇了她一巴掌,“跟你的账,等下算!”“老太婆,这么多年,
我问你的积蓄在何处,你始终不肯说。我还以为,你是要留给你的宝贝孙女。
如今她要出嫁了,你竟还是一毛不拔,你这是要把财富带到棺材里吗?”她指着老祖母,
泼妇骂街一样的在跟她要财产。老祖母不但没生气,却温和一笑。“怎么,生气了?
你这混账老婆,我何时拿你当个人啊,你还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别说是积蓄,
就是一个子儿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除非我死了!你如今势大,我不中用,儿子眼盲心瞎,
你便尽可去羞辱阿英。但我的阿英,绝非池中之物。终有一日,她会回来,将她所受的苦,
都还给你!”穆长英知道,祖母是让她忍一时不平,不吃眼前亏。
这时伺候老祖母的婆子回来了,杜姨娘见这老祖母软硬不吃,有人在也不好上手,冷哼一声,
拉着穆长英走出来。“贱蹄子,你跟你父亲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穆长英心里冷笑,
终于翻了一盘。“姨娘错怪我了。是妹妹拜托我,怕你知道了生气打她,一定不能让你知道,
可我若走了,又实在无人可托。想着父亲平日里对妹妹极为爱护,就算一时生气,
可终究亲生父女,怎舍得妹妹受苦,这才将此事托给他!不过,
难道姨娘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杜姨娘沉默,脸色更难看了。“本不知道,
如今你父亲告诉我,我也知道了。”“姨娘可千万不要生气责骂,她与那文书生情投意合,
才尝了禁果,未婚有子。可毕竟是亲骨肉,她怎么舍得将孩子丢弃?姨娘既然也已经知道了,
日后也可常去照看孩子的那家看望。”自己女儿不争气,做下祸来,
杜姨娘如今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只是,她知道女儿的丑事,留着她,总归不安心。反正,
也是要走的人了,死在哪里,又有谁关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乖乖出嫁,不然有你受的。”穆长英行了一礼,“阿英不敢!
”杜姨娘冷哼而去,穆长英叹了口气,此局做成,不知对她日后谋划有多少助力?
03成亲路上遇刺当她穿着一身红嫁衣走到院子里,花轿已经等她多时。
喜婆张罗着让她上了轿,转身,收到了杜氏暗渡的金锭。一个眼神,让喜婆心领神会。
冲她点了点头,而后一挥手,喊了声,“起轿!”花轿摇摇晃晃的走着,不知行了多久,
穆长英在轿子里待的闷,拿掉盖头,掀开轿帘,往外看了看。这一路,怎么还有花草?
不是说,这戍边将军为了往返于家和军营,把府邸建在人烟稀少的村落?这方向,是对的吗?
正在她疑惑间,只听喜婆喊道,“停车!路程过半,新娘坐的累了,下来歇歇脚吧。”说着,
她伸出手,去扶穆长英。穆长英下来,观察到他们的方向,是从家往东走,
这个方向确实不对。回头,本想问喜婆怎么回事,却被她用石头砸了脑袋。
穆长英脑袋上被砸出一个大口,瞬间血流不止,倒在了地上。“你别怪我!要怪,
就怪你命不好,嫁给戍边将军……”听到喜婆说完这些,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再次醒来,
天已经黑了。她被绑在柱子上,周围一群士兵,在看着她取笑。“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抓我?”她颤抖着声音,心里是无尽的恐惧。这时,一个大口喝酒的男人站了起来,
走向她,粗鲁的捏着她的嘴巴给她灌了一口酒,直呛的她咳嗽了好几声。
“你是战绍寅的娘子,他掳了我的兄弟,我要拿你来换我的兄弟!
”周围的士兵都开始欢呼着拥护他,嘴里喊着:“大王威武!”穆长英反应过来,
这里是凉国,他们是凉国兵。这凉国王,是要拿她做筹码,换他的俘虏回来!
可她与战绍寅并不相熟,这次,她怕是难有命回去了。怎么办?她要想个办法,
把他们糊弄过去保命才行。“大王,你如果放了我,我可以帮你说服战绍寅,
让他把俘虏放回来。”凉国王并不信她,“放你回去,你不信守承诺,我怎么办?”她想,
这凉国王必定痛恨战绍寅,那她也必须演出痛恨战绍寅,或许可以博得一线生机。
“大王有所不知。我也痛恨战绍寅,又怎么会安心做他娘子?”凉国王果然来了兴趣。“哦?
你也恨他?”“是!他不但强娶我为妻,还在大婚之日安排喜婆害我性命。你看我头上的伤,
就是她砸的。我愿意与大王合作,以报我的仇恨!”这时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坐在凉国王怀里,冲穆长英说道:“你错了,害你性命的不是战绍寅,而是你的母亲!
”穆长英心凉半截,这喜婆竟是凉国王的女人!这下,计无可施了。
“我们打听到战绍寅今日娶妻,特意等在半路,杀了喜婆,冒名顶替!莫名其妙的,
得了你母亲安排杀掉你的任务,还给了一锭金!”女人说着,拿出那锭金子在手,
向穆长英示意。04他就在她身边一个翻身下来,女人捏着她的脸,啧啧摇头。
“同为女人,我还真是可怜你!不过你娘,为什么要杀你?”“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只不过是她为了利益牺牲的一个弱女子罢了!既如此,我也认命了,你们要杀要剐,
悉听尊便。”穆长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正此时,一支穿云箭从天而来,射向了凉国国旗。
当国旗掉落,守旗的士兵来报,“大王,战绍寅来信!”凉国王看到掉落的国旗,背脊一凉!
他没想到,这战绍寅的射箭竟如此神技,竟悄无声息的端了他的国旗。
若战绍寅射的不是国旗,而是他的人头,那么此刻,他早已一命呜呼!打开书信,他看完,
思考片刻,示意他的女人道:“牧云夫人,安排人把她好生送给战绍寅,我军撤退!
”牧云夫人虽然不解,但他一向尊重她的夫君,点了点头,
用刀把穆长英身上捆着的绳子砍断。扶着她站立,把她推给了一旁戴着半边面具的士兵。
“西鹿,你找人把她送去阡国军营。”西鹿搂着无力站立的穆长英,冲牧云夫人点了点头。
牧云夫人再次坐在夫君的腿上,问他信上写了什么。凉国王说:“三年不战,和平条约。
吾妻回归,俘虏持约回。非此,两国不休之苦至矣……”牧云夫人大怒,“大王,
他敢威胁你。看我带兵杀他个……”“好了,好了!”凉国王赶忙抱住她,叹了一口气。
“征战一年,孤王累了,百姓也累了。孤王知道你骁勇善战,但我们不是为了打仗而来的。
既然无法达成目的,也就罢了,各自发展,秋毫无犯,甚好!”看了穆长英一眼,
他交代西鹿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到阡国军营。“若你见到战绍寅,告诉他,
他是我第一个敬佩的战将。有本事,他就长久活着,否则我还会再犯大阡,开疆拓土!
”西鹿颔首,搂着穆长英,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穆长英只觉得浑身发冷,腿脚发软,
再走不动了。西鹿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烫,将剑放在一边,
撕下衣服给她包扎了一下额头的伤口。而后,找到一个树根边,把她放下,让她躺下来休息。
夜间,怕有野狼出没,他又燃起了篝火。正在挑弄篝火的时候,他的面前来了一队人,
有一个人身后牵着一匹马。看到他,他们竟然俯首跪拜道:“将军!”战绍寅拿掉面具,
露出一张黝黑但俊俏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阴冷。原是他与凉国兵对战多年,
早已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性,就捏造了一个叫西鹿的人混在凉国军中。时而是他自己,
时而是他的好兄弟连城,面具一带,他们身影差不多,也很难被认出来。二人互换着,
在凉国军营窃取情报,关关破敌!凉国王时常怀疑有内鬼,奈何他们二人配合太过默契,
就是没有把他们揪出来!听到府里来人,说新娘被人带走了,他就想到可能是凉国王做的。
便与连城商量,定了计,由他潜伏,连城实施。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连城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冰冷。“连侍卫在军营,已经安排了凉国俘虏回去,就等您发令!
”他抱起穆长英,一只脚顿地跃起,带着穆长英上了马。接过缰绳,
他冲那人道:“你去告诉连城,我回家了。俘虏,和谈文书你让他看着办……驾!
”他一声令下,马儿嘶鸣而去。身后的那一队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有一人道:“不回军营,要回家?这……还是我们的铁血将军吗?
”05听她呢喃他急了府里老管家看战绍寅回来,怀里还抱了个女人,
目瞪口呆的跟着他一路小跑。去他房间,看他将女人放在他榻上,更是感觉稀奇。“将军,
这位是谁啊?”老管家问。战绍寅给她盖好被子,转向老管家道:“战府女主人!快去,
请大夫来……”“哎,好嘞!”老管家欣喜不已。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他盼来了女人。
这将军,可算是开窍了!大夫来到,给穆长英止了血,又开了一副退热药,让熬了给她喝。
“尊夫人是伤口有些感染,所以身体发热。喝上一周的药,若还不好,老朽再来。
”大夫说着,收拾药箱。战绍寅让管家给了诊金,又吩咐人去熬药。折腾这许久,
天已经要亮了!刚要闭眼,战绍寅听到穆长英嘤嘤的在呢喃着什么。他靠近,
想要听到她在说什么,越靠越近,直到耳朵碰上了她的唇,他身体一震,马上又弹开。良久,
快速的心跳,仍未平复。她的唇,虽苍白无血色,有些冰凉有些柔软,
感觉好像那时朦胧中见到的救命恩人。这时,丫鬟端了药来,“将军,药好了!
”丫鬟用勺子给穆长英喂药,却总是流出来。战绍寅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却也不管用,
她深陷昏迷,喂不进去。战绍寅将药喝到口中,捏着穆长英的嘴巴,用嘴渡药。
如此往复三次,总算成功。守着穆长英,他也累的沉沉睡去。梦中,
他又看到了那个曾经救过他的那个女子,奈何他就是看不清她的脸。
猛的大叫一声:“你是谁?”他也被惊,从梦中醒来。见穆长英还没醒,
他大手覆上她的额头,幸好,烧已经退了。走出去房间,看到今日小雨正淅沥沥。
老管家正走来,引了一个瘦高男人进来见他。“连城,事情可办妥了?”战绍寅看着兄弟,
满脸自信的笑容。而来人,也笑着答复他。“合约已经签了,一份给凉国,
一份我送回了朝廷,还有一份,在这里。”连城说着,从袖中拿出来,递给他。
看着合约书上的签字,战绍寅点头,“这几年,苦了兄弟们枕戈待旦!从今往后,至少三年,
我们安心生活!”“那西鹿……”“从此不复存在!”二人击掌,为他们的计谋庆贺。
即便现在凉国王发现了他细作的身份,也为时已晚!连城笑着,脸色突然渐渐凝重起来。
“如今太平,你是否要给你父亲当年谋反之事翻案?”战绍寅也跟着沉重起来。
伸手去接掉下的雨滴,他攥起拳头,看着雨滴从他掌中滴落。“藏的再严,
也总会水落石出的,不是吗?”听到他的话,连城才又再次绽放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去做吧,不要给自己留遗憾!”“哎,对了……”刚要转身离开,
连城突然想到了他娶亲之事,“你夫人,如何了?”“已经无碍,只是还没醒过来。
”“那就好,我先去了,不打扰你们新婚生活。如果有事,随时唤我。另外,提醒你,
明晚是月圆之夜……”说完,连城转身要走。老管家看着自家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
给连城撑了把伞,跟上他,送他到门口。06无意间被解惑穆长英又睡了一天,直到天晚,
她才醒来。睁眼看到红烛香帐,不知身在何处。丫鬟进来,看到她醒了,
马上派人去通知将军。“夫人终于醒了?您昏睡三天了,将军可担心坏了。”丫鬟说着,
将她扶起来坐着。“将军?哪位将军?”“夫人,这里还能有哪位将军,
自然是战绍寅战将军,您的夫君!”怎么回事?她记得昏迷之前是被一名侍卫带着,
说是要把她送去军营,为何她会在将军府?这时,战绍寅走了进来。二人四目相对,
新婚夫妇总算是见到了面。穆长英要起身,被他按住。“不用起来,你既醒了,
就好生歇着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丫鬟给你拿。在这府里,你是女主人,这里的一切,
随你支配!”看穆长英低眉不语,战绍寅站起来要走。想起玉蝶佩还在他手上,
又转身道:“这玉佩,物归原主!”穆长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玉佩,这哪里是她的?
是她从穆长娇那儿拿来的。为的,是去那户农家家里看望穆长娇的儿子表明身份用的。不过,
这玉佩在一次回来的路上丢了,不曾想竟在他这里。难道,
当年她路过野竹林救下的那个满脸脏脏的男人,就是战绍寅?
他因为捡到这个玉蝶佩找到了穆长娇,为了报当年救命之恩,要娶她?可惜,他认错了人。
但看这个战将军,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嗜血成性,传闻或许不真。若是这样,
她是不是可以搏一搏?入夜,穆长英让丫鬟准备了洗澡水。折腾这些时日,
她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洗到一半,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战绍寅闯了进来。
他猩红着眼睛,撕扯着衣裳,好像一个怪物一样,六亲不认的看着穆长英。穆长英吓坏了,
“将军,你怎么了?”她尝试唤醒他的意识,奈何没用,战绍寅一跃扑过来,
咬伤了她的脖子。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战绍寅却突然从癫狂转为平静,昏迷在她身上。
老管家拿了新的铁链找过来,被穆长英阻止了脚步。“别进来,我在洗澡!将军已经无碍!
”忍着疼痛,她推开战绍寅,穿上衣服出来浴桶,才又将战绍寅重新拉回榻上。
穆长英看着他嘴角的血,又摸了摸她脖子上的伤口,她猜到了。“传言嗜血成性的将军,
原来是有这怪病缠身罢了!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怪病,每到月圆之夜,
患病之人都会发狂,事后又不记得自己发狂之事。想来,就是这个病无疑了。不过,
他突然好转,却是为何?难道,是我的血?自小被杜氏下毒,我自用药解之。三番四次,
久而久之,怕是我身体已经养成了一副药体。或许,我真的是他的解药也未可知!
”07噩耗让她崩溃战绍寅醒来,看到趴在一旁睡着的穆长英,他想伸手触碰时,
瞥见了她脖子上的牙印。当初,为了拒婚灵犀公主,他谎称已有家室,
现娶了当初救过他的女人充当。他自知对不起她,愿意用一切来弥补。如今,
被她看到这个鬼样子,怕是惊吓不小,难留住她了!穆长英被他惊醒,揉了揉眼睛,
看他醒来无事,便道:“夫君无事便好,我去让管家拿擦伤药来。”他惊愕,
在她转身而去的瞬间,抓住了她的腕,“你不怕我吗?”他这副样子,怕是没人不怕他,
想到所有人都对他拒而远之,穆长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若是旁人,怕是正常的。可你我既已成夫妻,我便是怕,也要留在夫君身边不是吗?况且,
我如今可以成为你的解药,更不能弃你而去!”战绍寅没想到,她会是这么勇敢,
有义气的女子。娶她,是他的幸运!“夫君,我有一事要向你坦白。祖母说过,
我在夫家终要以诚待人。关于我的身份,我……”“将军!”穆长英话未说完,
被老管家的声音打断。只见他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指着外面,道:“有个妇人,身着孝衣,
求见夫人!现在,晕倒在院中了。”穆长英一听,预感不好,跑出去一看,
竟是祖母身边的徐婆婆。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难道是祖母出了什么事情?
穆长英抱起徐婆婆,掐着她的人中,要将她唤醒。战绍寅看着这妇人,好生熟悉。
他眯着眼睛思索,总感觉在哪儿见过!这时徐婆婆睁眼,看到穆长英,未语泪先流。
“大**,我终于见到你了……”穆长英将她扶起来,问她:“徐婆婆,你怎会这么远跑来?
难道是祖母她……”“老夫人,她……仙去了!”徐婆婆说着,捶腿痛哭!
穆长英如被五雷轰顶,险些倒地,被战绍寅扶住。怎么会这样?明明她走之前,
祖母还好好的……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她此生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爱她护她的人,
没有了!她的世界,好像一下进入了黑暗,她整个人,被黑暗淹没,不见光明!“大**,
老夫人,她是被人害死的!老奴取个水的功夫,她就出事了,必然是为人所害的啊!
”徐婆婆的话,把她从混沌意识中拉回来。“之前,杜姨娘巴巴的跑过来,
说你在出嫁时遭人劫持,没了性命。老夫人受惊昏厥,但大夫用药救回,也就没事了。
她还特意嘱咐我,要把你的消息查清楚。若非有人陷害,
老夫人不会突然就……”徐婆婆呜咽着,无法再继续。穆长英两眼无光的站在那儿,
她决定要回家一趟。祖母的死,她誓要查清,为她报仇!战绍寅看她落泪,莫名的心疼。
她说要走,他立即嘱咐老管家,给她安排马车。甚至他自己,也随着她一起回去。“夫君,
不用回去军营吗?”穆长英问他。为她擦去眼泪,他解释道:“边疆安稳,我无后顾之忧,
既是新婚,理应陪夫人回门。”看她眼含泪水不语,战绍寅心想,
这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用信鸽传信,
他告诉连城他的去向以及需要他去查一下徐婆婆这个人。安排好了一切,他陪着穆长英,
回家奔丧!08她要开棺,验尸!回到穆府,几乎所有人看到她都吓了一跳。毕竟,
她已成了杜氏口中的死人!甚至连穆员外看到女儿也问了句:“你,是人是鬼?
”直到战绍寅走进来,他们才确定眼前的穆长英是真人,没死!穆长英却不理他们,
冲到大堂,见空空如也,质问父亲。“祖母新逝,却为何不见棺椁?”穆员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