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塑料碎裂的脆响在喧闹的食堂里并不算太刺耳。但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空气都凝滞了,
粘稠地糊在我的喉咙口。那只踩碎我饭盒的脚,穿着锃亮的鳄鱼皮休闲鞋,
此刻正毫不客气地碾在散落一地的红烧肉和米饭上,慢条斯理地,
像在碾碎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林默,你这带的什么玩意儿?猪食吗?一股子地沟油的馊味儿,
熏死人了。”我猛地抬起头。陈宇那张被精心打理过的脸,在食堂顶灯过分明亮的光线下,
显得格外刺眼。他嘴角噙着一点玩味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的轻蔑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周围那些原本在说笑、扒饭的同学,此刻全都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灼热,带着看戏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那是我妈凌晨四点就爬起来做的。瘦肉是她特意挑了又挑的,酱油是隔壁王婶自己晒的,
她说学校食堂贵,又没营养……她小心翼翼地把保温饭盒塞进我书包时的笑容,
和眼前这片被踩踏的狼藉重叠在一起,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再死命地搅。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烧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痛楚强迫自己不要立刻扑上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味:“陈宇,捡起来。”“捡?
”陈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挑了挑眉,
夸张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噤若寒蝉的同学,然后嗤笑出声,“哈!让我陈宇,
捡你这种穷鬼带来的垃圾?”他脚尖又恶意地碾了碾,“喂猪都嫌脏的东西,
也配进我们学校的食堂?”他身后那几个跟班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像一群聒噪的乌鸦。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股穷酸味,赶紧滚出去吧!”“宇哥踩得好!
污染空气!”那些哄笑声、尖刻的嘲讽,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皮肤。
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愤怒在血管里咆哮,
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就在这时,陈宇脸上的戏谑笑容突然一收,
换上一种极其做作的惊讶表情。他猛地一摸自己昂贵外套的口袋,脸色瞬间“大变”。
“我表呢?!”他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能划破玻璃,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爸刚送我的那块劳力士宇宙计型迪通拿呢?刚刚还在口袋里的!”他的目光,
像淬了毒的钩子,猛地甩向我,带着一种早就排练好的精准指控,“林默!是你!
刚才就你鬼鬼祟祟挨着我!肯定是你偷的!”轰——!整个食堂彻底炸开了锅。“**?
劳力士?”“迪通拿?几十万呢!”“林默偷的?不至于吧……”“穷疯了吧?看他那样子,
啧啧……”无数道目光瞬间从看戏变成了**裸的审视、鄙夷、幸灾乐祸。我被钉在原地,
成了聚光灯下唯一的小丑。百口莫辩。陈宇的眼神,冰冷而得意,无声地宣告:游戏开始了。
“我没有!”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声音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变调,
显得异常嘶哑,“陈宇,你少血口喷人!”“血口喷人?”陈宇嗤笑一声,
慢悠悠地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拉了几下,然后高高举起,
屏幕正对着围观的众人,“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最新款的劳力士迪通拿,白盘!
我爸昨天才从瑞士带回来给我的生日礼物!发票都在呢!”2.他晃了晃手机,
屏幕上一张清晰的手表照片和一份电子发票的截图格外刺眼,“林默,这表,就在你身上!
敢不敢让大家搜一搜?”“对!搜他身!”“穷疯了呗,手脚不干净!”“搜!
看他往哪儿藏!”陈宇的跟班们立刻像得了令的猎犬,聒噪地叫嚣起来,
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快意。搜身?这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砸在我的太阳穴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几乎冻结了血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成贼搜身?
这比刚才饭盒被踩碎还要屈辱百倍!这等于是在全校人面前,彻底剥掉我最后一点尊严,
踩进泥里!“你们敢!”我死死地盯着陈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陈宇,
你栽赃陷害!”“陷害?”陈宇夸张地摊开手,脸上是十足的“委屈”和“愤怒”,
“人赃并获才叫陷害!现在表不见了,就你嫌疑最大!不敢让搜?那就是心虚!
”他眼神一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煽动性,“同学们!几十万的表啊!
难道就让他这么偷了?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成贼窝了?!”人群被他煽动起来,
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目光里的怀疑和鄙夷几乎要凝成实质,压得我喘不过气。
几个原本还在犹豫的同学,此刻也带着一种“主持正义”的表情往前凑了凑。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个严厉的声音:“让开!都让开!怎么回事?!
”人群像被劈开的海水般向两边分开。三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学校保安,
脸色铁青地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队长,身材魁梧,目光锐利如鹰,
直接锁定了风暴中心——我和陈宇。“陈少?”保安队长看到陈宇,
紧绷的脸上立刻挤出一丝近乎谄媚的恭敬,
“您这是……”他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饭菜和踩碎的饭盒,又看向脸色铁青的我,眉头紧锁。
陈宇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换上一种焦急又愤怒的表情,指着我就对保安队长说:“张队长!
你来得正好!我爸昨天刚送我的那块劳力士迪通拿,几十万的表,在食堂被偷了!就是他!
林默!刚才只有他鬼鬼祟祟靠近过我!我怀疑就是他偷的,藏身上了!
”张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严厉。
他身后的两个保安也立刻上前一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林默同学?”张队长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陈少指控你偷窃贵重物品,请你配合调查。”配合调查?
我看着他身上那身代表学校权威的制服,再看看陈宇脸上那抹藏不住的得意,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所谓的“调查”,不过是走个过场,
最终指向哪里,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没有偷他的表。”我挺直脊背,
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微微发颤,但异常清晰,“他在诬陷我。你们可以去调食堂的监控,
刚才他故意撞我,饭盒才掉地上的,整个过程,我根本没有靠近过他放表的口袋!”“监控?
”陈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夸张地笑了一声,随即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说道,
“张队长,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不让某些人狡辩,
我刚才已经让我爸的助理联系过学校保卫科了。真不巧,食堂这个角度的监控探头,
今天下午……好像‘刚好’出了点技术故障,正在检修呢。你说巧不巧?”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技术故障?检修?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个角度的监控?
所有的退路,都被陈宇和他背后那巨大的阴影,用最粗暴、最**的方式彻底堵死了!
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连愤怒都被冻结。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绞杀!张队长闻言,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看向我的眼神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冷酷:“林默同学,
既然没有监控证明你的清白,而陈少又坚持指认你,
并且丢失物品价值巨大……请跟我们到保卫科办公室一趟,接受详细调查。另外,陈少,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此事,给您和您父亲一个满意的交代。”“满意”两个字,
他咬得格外清晰,像是对陈宇的某种保证。“那就麻烦张队长了。”陈宇满意地点点头,
双手插回裤兜,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
然后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带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眼神。“带走。”张队长不再看我,
对身后的保安一挥手。两条粗壮的手臂立刻毫不客气地钳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铁箍。
我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陈宇那张写满得意的脸,任由他们粗暴地推搡着,
在无数道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注视下,像押解犯人一样,
踉跄着被拖离了这片充满屈辱的“刑场”。身后,陈宇和他跟班们刺耳的哄笑声,
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我。保卫科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只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消毒水混合着陈旧纸张的难闻气味。
日光灯管发出低沉的嗡鸣,惨白的光线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冰冷而生硬。
我被按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对面坐着张队长和另一个记录员模样的保安。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姓名,林默。班级,高三七班。”张队长面无表情地开口,
声音平板得像在读说明书,“陈宇同学指控你于十分钟前,在食堂一楼东侧区域,
盗窃其私人贵重物品,一块劳力士宇宙计型迪通拿腕表,价值约人民币五十万元。对此指控,
你有什么要说的?”他抬起眼皮,那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试图剖开我的镇定。“我说了,
我没有偷。”我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同样平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掌心的肉里,“他在诬陷我。他故意撞掉我的饭盒,再栽赃我偷表。
监控‘故障’,也是他们安排好的。”“证据呢?”记录员头也不抬,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林默同学,指控需要证据。
陈宇同学提供了他拥有该手表的照片和购买凭证,
并且有在场多位同学证实你当时确实与他有近距离接触。而你,除了否认,
拿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他停下笔,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冷漠,“主观臆测,
不能作为脱罪的理由。”张队长接过话头,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林默,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明白,失窃物品价值巨大,已经远远超出了学校内部处理的范畴。
陈宇同学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重要董事之一,他对这件事非常关注。”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让“董事”两个字的重量沉沉地压下来,“陈董的意思是,给你两个选择。
”3.他竖起两根手指,声音低沉而冷酷:“第一,主动退学,离开学校。这件事,
校方可以低调处理,就当没发生过。”“第二,”他放下第一根手指,
只剩下那根代表着“毁灭”的手指,“陈董会立刻报警,以盗窃贵重财物罪起诉你。五十万,
足够你在里面待上几年。档案里留下盗窃的案底,你这辈子……基本就完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日光灯的嗡鸣声似乎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膜里疯狂鼓噪。退学?
案底?坐牢?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锥,一根根钉进我的心脏。陈宇的父亲,
那个高高在上的校董,他甚至不需要亲自露面,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
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决定我的命运。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
比在食堂时更加汹涌,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我低着头,
看着自己洗得发白、此刻沾着点点油污的帆布鞋鞋尖。
母亲凌晨在厨房佝偻着腰为我准备便当的身影,她塞饭盒时那殷切又带着点卑微的笑容,
还有她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一幕幕清晰地在我眼前闪过。如果被退学,
如果坐牢……她怎么办?她熬的那些夜,省下的每一分钱,
所有的期望……都会在我这里轰然崩塌。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拳头在膝盖上攥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愤怒、屈辱、恐惧……无数种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撕扯,几乎要冲破躯体的束缚。
我不能退学!更不能坐牢!可是……我该怎么办?
拿什么去对抗陈宇和他背后那个庞然大物般的父亲?“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张队长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公事公办地点点头:“可以。
给你一个小时。就在这里好好想清楚。年轻人,一步错,步步错。别为了逞一时之气,
毁了自己一辈子。”他挥了挥手,示意记录员和他一起出去。沉重的门再次关上,
落锁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外。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不是物理上的黑暗,
而是心灵深处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被不公彻底碾碎的绝望深渊。
我颓然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巨大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
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淹没、挤压。退学?意味着母亲所有的辛苦和期望化为泡影。坐牢?
意味着我的人生从此坠入深渊,万劫不复。陈宇得意的嘴脸,陈董那无形的、如山般的压力,
张队长冷酷的“二选一”……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疯狂旋转。
喉咙里堵着一团又硬又腥的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眼眶发热,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想要涌出来,又被我死死地憋了回去。不能哭。林默,不能哭!
可是……真的没有路了吗?真的只能认命,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学校,
或者像真正的罪犯一样被关进铁窗?就在绝望几乎要将我最后一丝理智也吞噬殆尽时,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检测到宿主遭遇重大不公,
精神阈值突破临界点……】【‘未来头条’资讯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新手引导开启。】我猛地一震,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瞬间从那种溺水般的绝望中惊醒过来。什么声音?幻觉?
还是……【新手礼包发放:未来24小时关键资讯推送。请宿主集中精神,
默念‘接收头条’进行查阅。】那声音清晰、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机械感,绝非幻觉!
我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未来头条?关键资讯?这……是什么?
强烈的求生欲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念头瞬间压倒了绝望。管它是什么!管它是幻觉还是陷阱!
这已经是我溺毙前看到的唯一一根稻草!我猛地闭上眼,摒弃一切杂念,
将全部精神集中在那个诡异的提示音上,在心底疯狂地默念:接收头条!接收头条!
接收头条!【指令确认。
送‘未来24小时关键头条’:】【头条1(财经):】明日(9:30开市)深城A股,
代码‘300XXX’因突发重大利好,开盘后五分钟内将直线封死涨停板,
且未来五个交易日内预计持续涨停。市场预期极度强烈,资金抢筹意愿坚决。
【头条2:】晚间20:00,城西‘瀚海’拍卖行将举行一场小型慈善拍卖会。
拍品中包括一块编号特殊的劳力士迪通拿腕表,因鉴定环节出现微小争议,
起拍价被显著低估,仅为10万元。该争议将在拍卖结束后24小时内由权威机构澄清,
表款价值将恢复至正常市场价。【资讯推送完毕。请宿主善用信息,扭转命运。
】冰冷的电子音沉寂下去。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般疯狂跳动,
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膜里轰轰作响。
开盘涨停……连续五天……劳力士……瀚海拍卖行……起拍价十万……这些冰冷的信息碎片,
如同黑夜中骤然划过的、带着毁灭力量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将我牢牢捆缚的绝望之网!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震惊和极度亢奋的热流,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从那张冰冷的椅子上弹跳而起。星海科技!
涨停!瀚海拍卖行!劳力士!陈宇!陈董!退学?坐牢?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凶狠的火焰在我眼底深处疯狂燃烧起来!去他妈的二选一!
老子要第三条路!一条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的脸,彻底抽烂的路!钱!我现在需要钱!
需要启动资金!需要抓住那个该死的300XXX!可钱从哪里来?我全身上下,
连同那个被踩碎的饭盒加起来,恐怕连一百块都凑不齐。母亲……不行!绝不能让她知道!
那只会让她担惊受怕,把本就微薄的积蓄砸进这个疯狂的赌局,而且时间也根本来不及!
亲戚?借钱?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会相信我?谁会借给我一笔去“炒股”的巨款?
何况数额……就在焦灼如同毒蛇噬咬心脏时,一个名字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塔,
猛地撞入我的脑海——苏晚晴!那个坐在教室角落、永远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的女生。
4.家境似乎极好,具体多好没人知道,只隐约听说她父亲背景很深。
她身上有种与这个浮躁校园格格不入的清冷和距离感,几乎不与人交流,包括我。
我们唯一的交集,是上学期期末那次惨烈的物理考试。全班哀鸿遍野,
只有我和她的分数遥遥领先,并列第一。发卷子时,
她的目光似乎在我那张写满推导过程的卷子上停留了那么极其短暂的一瞬,
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是欣赏?还是别的什么?记不清了,
当时只觉得她那双眼睛,像沉静的深潭。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去找她?
一个几乎没说过话的、背景神秘的冰山女神?向她借钱?
借一笔可能决定我命运的、数额不小的钱?她会信我吗?会帮我吗?
这简直比买中星海科技明天涨停还要渺茫!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赌!必须赌!
赌那神秘资讯的真实性!
赌苏晚晴那惊鸿一瞥中可能存在的、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可能性!
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涌了上来。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冲到紧闭的门边,用尽全力,
用拳头狠狠砸在厚重的门板上!砰!砰!砰!“开门!开门!我要出去!我要见张队长!
我有话要说!”门外的脚步声很快响起,锁舌转动。门被拉开一条缝,
张队长那张冷硬的脸出现在门口,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林默?一个小时还没到!
你想清楚选哪个?”“张队长!”我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
直直地刺向他,“退学?坐牢?我都不选!”张队长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