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深充耳不闻,抽出匕首,寒光一闪——
“啊!”
刀刃划开手腕的瞬间,温婉梨疼得浑身发抖。
从小最怕疼的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宋砚深的手似乎颤了一下,但很快,他面无表情地接了一碗又一碗的血。
“你会后悔的……”温婉梨疼得意识模糊,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不会。”宋砚深斩钉截铁,“只要能救蓁蓁,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暗吞噬意识前,温婉梨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
再醒来时,温婉梨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公主!”青竹扑到床边,哭得眼睛红肿,“宋世子太过分了!您从小最怕疼了……”
温婉梨低头看着缠满纱布的手腕,疼得钻心。
“宋砚深呢?”
“他在外面……自请鞭刑九十九鞭,向您请罪。”青竹抽噎着,“可把您伤成这样,请罪又有何用!”
她哭着抓住温婉梨的手:“公主,算奴婢求您,别喜欢他了……他为了林小姐连命都不要,您何必……”
温婉梨闭上眼,轻声道:“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推开。
温婉梨抬头,便看见宋砚深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鞭伤狰狞,脸色却比纸还白。
“公主刚刚……说什么?”
温婉梨刚要开口,宋砚深却又似不在意,先一步说道:“事急从权,臣已自请鞭刑,公主若有气,尽管冲臣来。”
他顿了顿,眼神微冷:“但请公主莫要迁怒蓁蓁,日后……也别再对她下手。”
说完,他将鞭子双手奉上,仿佛在说——若还不解气,便亲自抽他。
温婉梨看着那染血的鞭子,忽然笑了:“你就那么爱她?”
“是。”宋砚深毫不犹豫。
“是她告诉你,毒是我下的?”
宋砚深沉默片刻,才道:“此事与蓁蓁无关。”
“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是。”
温婉梨指尖掐进掌心:“所以在我与她之间,你信她,不信我?”
“是。”
三个“是“字,像三把刀,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希冀斩得粉碎。
恰在此时,侍卫匆匆来报:“世子,林小姐醒了,正哭着要见您!”
宋砚深神色一松,朝温婉梨拱手:“臣告退。”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温婉梨望着他的方向,轻声道:“错把鱼目当珍珠……宋砚深,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日。”
——
养伤期间,温婉梨闭门不出。
直到春日宴的帖子送来,她才踏出公主府。
宴席上,宋砚深带着林蓁蓁也来了。
席间,宋砚深虽未与林蓁蓁同坐,却处处照拂。
添茶布菜,递帕拭汗,温柔小意得让满座闺秀红了眼。
“宋世子待林小姐当真体贴……”
“可不是,听说前几日林小姐中毒,宋世子还亲自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