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白月光的女儿实现运动员的梦想,妻子谎称手术失败,抢走本应该移植给我女儿的心脏,任由她在病房等死。
可我的女儿死后,妻子却发现我变了。
我不但主动照顾白月光住院的女儿,还自掏腰包支持她和白月光去北极滑雪。
妻子以为我是想通了,笑着许诺说等她旅游回来,再和我要一个孩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偷偷换回来了,死的其实是她白月光的孩子。
1
当我赶到医院时,眼前只有一具盖着白布,冰冷冷的尸体。
我的妻子沈南乔忽的从身后抱住了我,轻声安慰道:
「手术失败,小雪她走了,你不要太难过,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而沈南乔的白月光陆景安此刻倚在墙上,眉眼间带着喜色。
沈南乔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可我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反问道:
「陆芷瑶呢?」
沈南乔的身躯猛地绷直,眼底却带着丝丝喜悦:
「芷瑶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医生说只要她好好恢复,还是有机会当运动员的。」
闻言,我握紧了拳头。
小雪是我和沈南乔的女儿,而陆芷瑶是陆景安的孩子。
她们两个明明差不多大,可沈南乔总以「陆芷瑶年幼丧母可怜」为由,处处偏袒她。
小雪的书包从一年级用到五年级,破旧的书包缝缝又补补,旁人的非议更是将她小小的身躯压弯。
可无论我们如何劝说、如何讨好她,手握掌家大权的她死活都不同意换新的,美名其曰,这是在培养孩子勤俭节约的精神。
但她却每个月都给陆芷瑶买各种新款书包、裙子、首饰等,东西多到能挂满一整面墙。
为此,我和沈南乔吵过无数次,好几次起了离婚的念头,结果都被孩子一句「我没关系的」给压下了。
起初我还以为沈南乔只是个烂好人,小事上让着别人只为博取个好名声。
可我万万没想到,当两个孩子同时患了心脏病,命悬一线时。
小雪躺在病床上望眼欲穿,连沈南乔一面都没有见到。
而她心心念念最爱的妈妈,却日日守在陆芷瑶的床边事无巨细的贴身照顾。
当初,女儿见到我脸色不好看,用扎满针头的手紧紧握着我,还反过来安慰我:
「爸爸你别生妈妈的气了,妈妈还是爱我的,只是不懂表达,等小雪病好了,我们全家一起去游乐场玩,好吗?」
我回握着她的手,只能妥协。
就连老天都在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让她比陆芷瑶先匹配上心脏。
只等心脏移植手术做完,她就可以恢复健康。
然而沈南乔却偷偷将她和陆芷瑶的身份信息换掉,只为让陆芷瑶活,就眼睁睁看着女儿病死床榻。
想到这里,我一把拽住冰凉的床沿,望着眼前还在偷偷眉目传情的二人,沉默不语。
那两人对视一眼,不一会儿,陆景安却突然主动走到我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周哥,以后我女儿就是你女儿,芷瑶会给你养老的。」
「心脏移植手术是我做出的决定,我也没想到手术会失败。」
「你别怪南乔,她是无辜的,你要是实在不开心,就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说着,陆景安抓着我的手,作势就要往自己脸上打。
可我分明看到他斜着眼望我,眼底没有愧疚,只有挑衅。
我知道他这是在演戏,却没有拆穿,反倒是将他一把拉了起来:
「世事无常,也怪不得你,是孩子她命不好。」
原本还准备拉架的沈南乔止住了脚步,她以为我想开了,接受了女儿的离世。
她贴在我身侧,亲昵的挽着我的手腕,对着陆景安宽宥的开口:
「云川说的对,你也别愧疚了,以后我们三尽心抚养芷瑶就好了。」
她没注意到我异样的神情,还笑着和陆景安聊了起来:
「等芷瑶好了,我们就带她一起去滑雪,她心心念念了好久,本来打算寒假带她去,结果没想到她却忽然病了。」
沈南乔满脸的遗憾,仿佛亏欠了陆芷瑶般。
可事实上是,只要陆芷瑶想去的地方,沈南乔一次都没落下过。
而小雪每次都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陆芷瑶拿着各地的纪念品来炫耀沈南乔对她有多好。
想到这,我淡漠的开口提议道:
「谈什么以后,你们两个现在就去玩吧,就当散散心了。」
正在笑谈的二人忽的止了声,沈南乔还以为我在说气话,尴尬的扭头望我:
「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们就不去了。」
陆景安也是紧跟着摆摆手:
「不了吧,我们两个要是一起走了,芷瑶谁来照顾。」
我出声应下:「交给我就行了。」
闻言,沈南乔震惊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懂事。
陆景安明显很心动,见沈南乔还在犹豫,笑着开口:
「南乔,周哥刚没了孩子正难过着,你就让他照顾吧,也算是安慰了。」
如此,沈南乔这才安心,又贴过来搂着我:
「等这次旅游回来,我们就再要一个孩子。」
我笑着点点头。
沈南乔望了一眼白布,忽然有些心悸:
「让我再看小雪最后一眼吧。」
眼见沈南乔就要掀开白布时,我忽的开口道:
「别看了,你们还要去旅游,别沾染了晦气。」
「等到了北极再给孩子祈福吧。」
沈南乔顿了顿,打消了看一眼的念头,更是满意的看着我:
「你早这样懂事的话,我也就不会总和你吵架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却在他们转身出了停尸间的时候,拉下了白布。
躺在上面毫无生气的女孩,赫然是陆芷瑶。
沈南乔还在庆幸死的那个人是小雪,殊不知,两个孩子的身份信息我早就换回来了。
2
我将白布重新盖好,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出了停尸间,沈南乔的心情都愉快了不少,正和陆景安商量着去玩的事情。
刚谈到堆雪人,沈南乔就联想到了陆芷瑶,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芷瑶刚做完手术,我们还是去病房看一眼再出发吧。」
瞧着这二人就准备过去,我忽的开口:
「孩子现在躺在重症病房里,每次只能一个人穿着无菌服进去照顾,我照顾孩子也算熟练,你们就放心吧。」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沈南乔终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点了点头,将手里拎着的玩偶袋子递给我:
「这是给芷瑶的礼物,庆祝她手术成功,重获新生。」
我只一眼就看出,这是沈南乔花了半年的时间针织的美人鱼玩偶,每一针都带着她满满的爱。
若是小雪知道了,又该伤心了。
上次她只是因为作文里面有个题目是关于看电影的,便希望沈南乔带她去。
沈南乔忙着给陆芷瑶布置礼物,以没时间为由拒绝了,还反过来训斥小雪:
「少拿学习当借口,你就是满脑子只想着玩,还来骗我,你这心思若是能放在学习上,早就是年级第一了。」
只三两句话,小雪又被她训哭了。
我不忍心,不顾她的反对也要带孩子去。
沈南乔当场气急败坏的大吼:
「周云川,你还有钱带她看电影,好啊,那这个月你们父女俩的生活费就别找我要了。」
最终,电影没看成,我们的生活费还被扣下了。
那一个月,我和女儿穷的中午都只能吃包子,每天饿的摇头晃脑的。
后来我总是偷藏私房钱,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回想往事,如今再看着这精致的包装,我只觉得讽刺。
连辅导作业都说没时间的沈南乔,却每天扑在针织教程视频里面,多次拆了重做,只为给陆芷瑶做个最好的玩偶。
只可惜,她心爱的芷瑶,再也收不到她送的礼物了。
见我发愣,沈南乔推了推我:
「放心吧,这是消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