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华舞尽完整版免费阅读,宋南枝江屿舟周行之小说大结局在哪看

发表时间:2025-06-23 18: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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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周行之,我们离婚吧!”宋南枝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清晰而冰冷。

办公桌后的周行之连发丝都未动分毫。他稳如泰山,视线牢牢锁在手中那份合同上,

直到最后一页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才缓缓抬起眼帘。“你又闹什么?”他好看的眉头拧起,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我说过多少次,婉婉只是我的养妹,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宋南枝,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肯信?”宋南枝攥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看着眼前男人毫不掩饰的厌烦,心脏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或许,如果没有收到周婉婉昨晚发来的那张刺眼的床照,

她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就在昨天深夜,她独自守着空旷冰冷的家,

等到凌晨也不见周行之的身影。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划破黑暗。屏幕上,

是周婉婉发来的唯一信息——一张照片。照片里,

衣着暴露的周婉婉依偎在熟睡的周行之身边,姿态亲昵。那一刻,

她心中筑起的堤坝彻底崩塌。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离婚协议书上,摔得粉碎。

她与周行之结婚五年。虽是家族联姻,她却交付了全部真心。

初见时的温柔陷阱让她深陷其中,日夜期盼着成为他的新娘。婚后,

周行之的体贴也曾让她如坠云端。他会为她笨拙地学做蛋糕,在外处处维护她的颜面,

将她娇养成一朵温室玫瑰。可自从周父周母带着周婉婉回国,一切悄然改变。属于她的位置,

一点点被周婉婉侵占。起初,她只当是兄妹情深。然而周婉婉一次次若有似无的挑衅,

身为女人的直觉让她警铃大作。她多次向周行之诉说,

换来的永远是他那句“她只是妹妹”的敷衍。为此,她不知闹过多少次。

他却只觉得她无理取闹,耐心日益耗尽。如今,离婚协议已摆在眼前,他竟还认为她在胡闹。

宋南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她直视周行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周行之,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周行之看着她决绝的模样,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宋南枝,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现在,立刻,拿着这些废纸回家!”他指着她手中的协议书,随即再次埋首文件。

宋南枝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自嘲之意更浓。原来,

他们之间已到了连离婚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地步。她向前半步,

将离婚协议书重重拍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我说了,我是认真的。”周行之猛地抬头,

那双曾经盛满深情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怒意。他伸手按下内线电话。“李秘书,

送夫人出去。”话音未落,李秘书已推门而入。“夫人,请吧,周总还有重要会议。

”李秘书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宋南枝被半请半架地带离了办公室。“夫人,

您体谅下周总吧,项目正在关键期,压力太大了。”“周总心里是有您的,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提起您时他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走廊里,李秘书低声劝慰着。

宋南枝听着,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怎会不知他曾经的爱意?只是那爱意,

早已面目全非。她朝李秘书微微颔首,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氏集团。

第2章夜色深沉,周行之意外地回到了家中。宋南枝记得,距离他上次踏入这个门,

已经过去整整一周。然而,他身后跟着的,是笑容甜美的周婉婉。宋南枝眼睫微颤,

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周婉婉率先绽开一个无比友善的笑容。“这就是南枝姐吧?

真人比照片还漂亮!”“难怪行之哥藏着掖着,我回国两个月了才见到呢。”她声音娇俏,

一脸天真无邪。周行之抬手,在她发顶轻轻一拍。“叫嫂子。”他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更多的却是纵容。周婉婉娇嗔地“哼”了一声,几步蹦到宋南枝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才不要,叫姐多显年轻呀!”她侧过头,在只有宋南枝能看见的角度,

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是吧,南枝……姐……”宋南枝感觉被她触碰的皮肤一阵不适,

下意识地用力甩开了周婉婉的手。她并未用多大力气,周婉婉却伴随着一声夸张的惊呼,

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地。周行之脸色一变,迅速俯身将周婉婉扶到沙发上。

宋南枝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表演和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酸涩瞬间溢满胸腔。她猛地转身,

快步走向卧室,生怕晚一秒,眼中的泪水就会决堤。周行之却不肯放过她。他大步上前,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南枝,婉婉哪里得罪你了?你冲她发什么脾气?”他声音带着薄怒。

宋南枝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回头瞬间,眼眶中强忍的泪光被周行之一览无余。他动作微顿,

以为是自己手劲太大弄疼了她,下意识松了力道,语气也软了几分。“我……没想弄疼你。

”他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想让你给婉婉道个歉。”他话语中的“请求”,

像一把钝刀割在宋南枝心上。她看着他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泪水终于滚落。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痛苦。明明彼此都在乎,为何会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沙发上的周婉婉死死盯着周行之抬起、似乎想为宋南枝拭泪的手。蓦地,

她捂住脚踝痛呼起来。“啊……我的脚好疼……”她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楚楚可怜。

周行之果然立刻放开了宋南枝,转身快步走到沙发前蹲下。他小心地脱下周婉婉的鞋子,

手指轻揉着她微红的脚踝。抬头看见周婉婉紧咬下唇强忍疼痛的模样,他眼中满是心疼,

再转向宋南枝时,只剩冰冷的责备。“南枝,道歉!”他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宋南枝看着那个半跪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的男人,眼泪骤然止住。周行之见她无动于衷,

怒气更盛。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宋南枝,给婉婉道歉!

”宋南枝倔强地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没错,绝不道歉!

”周婉婉适时开口,眼中含泪,声音柔弱:“行之哥,别怪南枝姐了,

是我自己没站稳……”周行之看着如此“懂事”的妹妹,心疼更甚,

看向宋南枝的眼神只剩下失望。“宋南枝,婉婉都在为你说话,你做错了事道个歉就这么难?

”“你现在真是被我惯得无法无天了!”第3章周婉婉柔声劝道:“行之哥,

南枝姐可能今天心情不好,我真的没关系。”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眼眶湿润。“戏子。

”宋南枝看着这二人,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向卧室。周行之一怔,想追上去质问,

卧室门已被“咔哒”一声反锁。周婉婉的眼泪瞬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行之哥……南枝姐是在说我吗?”她哽咽着,“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南枝姐不开心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每一滴泪都精准地砸在周行之的心上。“婉婉别哭,”周行之的心揪紧,

“我会让你嫂子跟你道歉的。”周婉婉摇头又点头,挣扎着要起身:“行之哥,

我不想你们吵架……我还是回去吧……”周行之一把按住她的肩,

语气不容拒绝:“你脚崴了,一个人怎么行?就住这里。”他顿了顿,

补充道:“你嫂子平时很温和,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周婉婉捕捉到他话中对宋南枝的维护,眼底嫉妒一闪而过,随即乖巧点头。第二天一早,

周行之便去了公司。宋南枝下午才走出卧室。一开门,

便看见周婉婉悠闲地坐在餐桌边吃着水果。她脚步一顿,没想到周行之真把人留在了家里。

周婉婉扬起胜利者的笑容:“下午好啊,宋南枝。”“没想到吧?是行之哥非要我留下的。

”她语气得意,“他说让你照顾我起居,就当给我赔礼道歉了!”“做梦!”宋南枝冷声道,

走向餐桌。她从昨天中午就没进食,此刻胃里空空如也。周婉婉却看穿了她的意图。

她迅速起身,将周行之早上特意为她准备、早已凉透的早餐,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哎呀,

手滑了。”她毫无歉意地耸肩。宋南枝饿得没有力气争执,绕过她径直走向冰箱。

周婉婉却不依不饶,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宋南枝猝不及防,

整个人向前扑去,额头重重撞在冰箱角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哈哈哈……”周婉婉刺耳的笑声在空旷的客厅回荡,“宋南枝,你真以为我们能和平共处?

”宋南枝捂着剧痛的额头,眼前阵阵发黑,说不出话。周婉婉得意地俯视她:“我警告过你,

再不离开行之哥,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宋南枝强忍眩晕,扶着冰箱站起,

气得浑身发抖:“你就不怕我告诉周行之?”周婉婉轻蔑一笑:“好啊,那就看看,

行之哥是信你,还是信我?”话音未落,她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

毫不犹豫地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浅却刺目的血痕。她放下刀,语气恶毒:“这点小伤,

就足够行之哥心疼了,比你头上的包管用多了。”说完,她立刻拨通了周行之的电话,

按下免提。“行之哥……”声音瞬间带上哭腔。听筒里传来周行之焦急的声音:“婉婉?

怎么了?”周婉婉只是哭泣,并不回答。“婉婉你等着,我马上回来!”电话被匆忙挂断。

周婉婉收起哭腔,脸上再次浮现恶意的笑容:“现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4章不到二十分钟,周行之风尘仆仆地冲进家门。他一眼看到周婉婉脸上的血痕,

心疼几乎溢出眼眶。“怎么弄的?”他声音紧绷。周婉婉只是抽泣,

怯生生地望向站在对面的宋南枝。周行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宋南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额角红肿,狼狈不堪。“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周婉婉的眼泪掉得更凶,

抽抽噎噎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南枝姐……”“她骂我是狐狸精,

小**……”“还说……说要划花我的脸……”“她拿着刀就冲过来,我害怕躲了一下,

南枝姐就摔倒了,撞到了头……”她说着,又急切地看向周行之:“行之哥,

你快看看南枝姐吧,我没事的……”周行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乌云压顶。他转身,

一步步走向宋南枝。“她说的是真的?”声音冷得像冰。宋南枝早已预料到他的不信任。

可当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失望和质疑刺过来时,喉咙还是像被堵住般酸涩。

她死死盯着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艰难地挤出声音:“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周行之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他冰冷的话语如同利剑穿透她的心脏。“宋南枝,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刹那间,宋南枝眼前的男人变得模糊,泪水汹涌而出。

原来五年的情分,抵不过周婉婉轻飘飘的几句话。周行之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他伸出手,想握住宋南枝冰凉的手。“南枝,给婉婉道个歉。”他语气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

“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吗?”宋南枝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淡漠而决绝。“周行之,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我们离婚。”说完,她转身回房,快速收拾了几件必需品,

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周行之脸色微变,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他一个大步挡在她面前,

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奈。“明明是你做错了,道个歉就这么难吗?”宋南枝轻笑一声,

抬眼看他,满目嘲讽。“周行之,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何必留我?”“我走了,

你和你的好婉婉正好双宿双栖,岂不美哉?”周行之被她话语里的尖锐刺得怒火中烧。

“宋南枝,你够了!”“婉婉才刚毕业,你如此污蔑她的名声,这是一个嫂子该说的话吗?

”宋南枝利落地从包里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他脸上。“那正好,我不做了。

”她说完就要绕过他离开。刚迈出一步,手腕便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回!她一个踉跄,

脚踝传来钻心的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坐在沙发上。“宋南枝,谁准你走的?

”周行之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一旁的周婉婉看着周行之气场全开的震怒模样,

吓得噤若寒蝉。她从未见过周行之如此愤怒。宋南枝揉着疼痛难忍的脚踝,眉心紧蹙。

两周后那个全国顶尖的舞蹈大赛,是她对亡母的承诺,也是她多年苦练的终极目标。

若脚踝伤势严重,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此刻,她无心纠缠于情爱。“送我去医院。

”她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周行之被她突兀的要求弄得一愣,

这才注意到她捂着脚踝的手和额角的冷汗。他本能地想查看,随即想到什么,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蹲下身,与她平视。“南枝,给婉婉道歉。”他声音放软,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第5章宋南枝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行之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他竟用她最珍视的梦想和深埋心底的伤痛,作为筹码来逼迫她低头!

他比谁都清楚那场比赛对她意味着什么。“你还记得我有比赛?”她声音发颤,

每个字都像砂砾摩擦着喉咙,试图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能卑劣至此。

周行之毫不闪避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他声线平稳,

却像钝刀子割肉,“道歉吧。”“我得给婉婉一个交代。”“交代?”宋南枝听到这两个字,

只觉得荒谬绝顶,唇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他心中那份可笑的“公道”?

真是天大的讽刺。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无情地提醒着她所剩无几的时间。她只能屈服。

“好,我道歉。”她的声音轻得没有一丝重量,空洞得像风吹过枯叶。她转向周婉婉,

眼神灰败,毫无波澜。“对不起,是我心思龌龊,是我推倒了你,

是我……”周行之听着她毫无感情、像背诵般冰冷的道歉,字字句句像细密的针,

扎在他心口某个地方,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钝痛。他猛地出声打断:“够了!

”宋南枝唇角那抹讥诮更深了,抬眼看他:“怎么?对你的婉婉道歉,还要挑词拣句,

让她听得更舒服点?”周行之和眼前判若两人的妻子无声对峙,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

沉沉压在他胸口。周婉婉看着周行之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嫉妒再次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适时开口,带着委屈的哭腔,声音又细又软:“行之哥,我没事了,

真的……你别怪南枝姐了……你快送她去医院吧……”周行之看向她,眼中立刻盛满了怜惜,

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婉婉真乖。”说完,他不再看宋南枝一眼,

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门外。车旁,周行之为宋南枝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目光触及座位上那个崭新的、印着“婉婉小公主专座”的粉色卡通坐垫时,

他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下意识就想伸手取下。宋南枝却抬手,挡开了他的动作。

她环顾车内,曾经简约大气的空间,不知何时已被各种**俗气的饰品侵占,

像一片刺目的污渍。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悲凉如同深秋的寒潭。

她曾也想在副驾贴上自己最喜欢的动漫贴纸,像个宣告**的小女孩。周行之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枝枝,我还要开车见客户,太幼稚了不好。”眼神是无可奈何的宠溺。他还说,

斩钉截铁:“这个位置永远只属于你,谁来我都把他赶下去!”那份笃定像一道安全的壁垒。

他确实做到了,五年副驾只属于她。只是她从未料到,这个“永远”会如此轻易地被打破。

那个破开他所有原则的例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她专属的位置。

宋南枝扯出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把我放后面吧,”她声音平静,

“我没兴趣抢‘小公主’的专属座。”周行之脸色微白,辩解脱口而出:“婉婉闹着要换的,

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宋南枝已无力再做无谓的争辩。每一次,

他都让她别跟“小孩子”计较,可周婉婉,只比她小了区区半岁。她不想再多费口舌,

徒劳无功。“嗯,知道了。”她声音平淡无波,“去医院吧。”伸手系好安全带。

周行之看着眼前不再激烈抗争、变得无比顺从的她,一股莫名的烦躁猝然涌上心头。

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关上车门。车子驶向医院。停好车,宋南枝本想自己撑起身,

脚踝传来的剧痛却让她身形一晃。周行之沉默地再次抱起她,走进骨科诊室。一路所经之处,

旁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只有宋南枝知道,这份亲密的表象之下,

他们的婚姻早已千疮百孔,冰冷彻骨。诊室内,宋南枝坐在椅子上,

医生仔细检查着她红肿不堪的脚踝。周行站在一旁,

看着她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和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才猛地意识到她伤得有多重。而她,

竟一路上一声未吭。他想伸手将她拥入怀,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给她安慰,

却被她身体不动声色地避开,只触到一片冰冷的空气。周行之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宋南枝,

哪怕手指被划破一点皮,都会娇气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寻求安慰。他从未想过,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隐忍,如此……不需要他的怀抱。

一股前所未有的、即将彻底失去她的恐慌感,如同冰冷的手,猝然攥紧了他的心脏。

“宋**,脚踝是严重的韧带扭伤,有轻微骨裂。需要冰敷和打石膏固定,

至少一个月不能承重。”医生下了诊断。宋南枝脸色瞬间煞白,急切地抓住桌沿:“医生,

能不能不打石膏?或者时间短一点?我两周后有非常重要的舞蹈比赛!

我准备了整整四年……”医生摇头,语气严肃。“宋**,踝关节受伤后稳定至关重要。

如果恢复不好强行活动,会留下不可逆的后遗症,韧带松弛、习惯性崴脚,

甚至永久性功能障碍。”“您难道想为了一场比赛,葬送整个舞蹈生涯?

”医生目光转向周行之:“周先生,这两周务必让尊夫人卧床静养,最大限度减少活动。

”“那个比赛,绝对不能参加了。”周行之脸色凝重,沉声应下:“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第6章打着厚厚的石膏,宋南枝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轮椅上,

任由周行之推着她在走廊穿行。那个比赛……是她四年前在母亲弥留之际的病床前,

握着母亲枯瘦的手,亲口承诺要替她、也是替自己,站上最高领奖台的。为此,

她熬过无数个压腿、旋转到浑身散架的清晨和深夜,流过数不清的汗水和泪水。错过这次,

就要再等四年。舞蹈演员的黄金时间有多长?她怕自己等不起下一个四年,

更怕辜负了母亲临终前那双充满期盼的眼。巨大的失落感沉沉压下,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她失魂落魄之际,周行之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起。他迅速接通。“婉婉?

”他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仿佛冰雪初融。

我好怕……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哥哥你快回来好不好……”周行之的眉头猛地紧锁,

扶着轮椅的手背因用力而泛白。“婉婉别怕!”他的声音放得更软,“哥马上回来!等我!

”电话挂断的瞬间,周行之下意识将轮椅猛地往前一推!“啊!”速度骤然加快,

宋南枝猝不及防,身体因惯性剧烈后仰,惊呼出声,下意识死死抓紧冰冷的轮椅扶手。

“周行之!慢点!”她厉声喝道。周行之心急如焚,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推着轮椅几乎是在走廊里奔跑起来。医院大门口,一道减速带赫然横亘。“周行之!停下!

我叫你停下!”宋南枝的声音已经染上惊恐。轮椅没有丝毫减速,猛地颠簸!

巨大的冲击力让宋南枝几乎被掀飞出去!她死死攥着扶手才免于摔落,脸色苍白如纸。

周行之这才如梦初醒,看到宋南枝惊魂未定的惨白面容,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枝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他呼吸急促,试图解释婉婉的恐惧。

宋南枝冷硬地打断他:“不需要解释。”她眼神冰冷地扫过他焦急的脸,“医生开的药,

我还没拿。”周行之还想说什么,宋南枝已自己挣扎着,

极其缓慢而费力地转动轮椅沉重的轮圈,掉转方向,一毫米一毫米地朝药房挪去。

他看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在轮椅中艰难前行,挣扎几秒,最终还是狠狠一咬牙,

转身疾步冲向停车场的方向。宋南枝用尽力气,一点一点地用手转动着轮子,

艰难地向药房移动。每前进一点,脚踝的疼痛和心中的悲凉就加深一分。蓦地,

一阵清冽沉稳的雪松气息由远及近,笼罩下来。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

稳稳地、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扶住了她轮椅冰冷的靠背。她诧然回头。

撞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到极具冲击力的脸,五官深邃如同雕刻,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是江屿舟。

**如今真正的掌舵人,A市商界无人敢轻易撼动的存在。周氏能有今日的风光,

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与宋家的联姻支撑。宋南枝对江屿舟的出现和出手相助感到极度意外。

两人仅在有限的几次商业场合有过寥寥数面之缘,交情浅薄,

他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帮她。“看什么?”江屿舟微微低头,

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揶揄的笑意。宋南枝立刻回神,

掩饰性地扭过头去:“没什么。”几秒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回来,

带着一丝戒备的疏离,“等等,是你莫名其妙推我轮椅的,我当然要看清是谁想帮忙。

”江屿舟被她这后知后觉的反应逗得唇角微扬,牵起一道极浅的弧度。“哦?

只是看你被周先生果断抛下,孤零零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怜,顺手而已。”他语气轻松,

仿佛在谈论天气。“江总倒是清闲,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宋南枝语气毫无波澜,

抬手指了指药房方向。周宋两家与江氏在商场上明争暗斗是常态,

她才不信江屿舟真会好心帮忙。不过,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江屿舟对她的讽刺不置可否,轻松地推着她取了药,

然后又毫无商量余地将她推到一辆线条流畅、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旁。

宋南枝瞬间警觉:“不劳江总费心,我自己叫车。”她声音冷淡,伸手就要去操纵轮椅。

江屿舟挑眉,带着明显的玩味,目光扫过她碍事的石膏腿和轮椅:“你确定?

”宋南枝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低头,双手使劲去转动轮椅轮子,试图离开。下一秒,

天旋地转!江屿舟俯身,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动作干脆利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稳稳地将她放进宽敞的后座。

宋南枝反应过来时,人已深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江屿舟!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你这是绑架!”她惊怒交加,用力去抠车门内把手,纹丝不动。江屿舟绕到另一侧上车,

对司机简洁吩咐:“开车。”“江屿舟!你到底想怎样?”宋南枝又惊又怒,

脸颊因气愤和挣脱的用力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衬着苍白的底色,格外鲜明。

第7章“送你回家。”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这决定天经地义。

车轮在沉默中驶过城市的霓虹。

直到车子最终停在那栋熟悉的、此刻却让她倍感压抑的别墅门前,

宋南枝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松懈些许。她毫不犹豫地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

单脚撑地就想跳下去。眼前,一张烫金、带着冰冷金属质感和浅浅雪松余香的名片递了过来。

“我的名片,”江屿舟的声音近在咫尺,“上面有私人号码。”“有麻烦,”他顿了顿,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可以打给我。”宋南枝狐疑地审视着他,

试图从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中窥探出任何可能的意图或陷阱。无功不受禄,

尤其这男人还是江氏的掌舵人。“不需要。”她断然拒绝,声音冰冷,转身就要往车外挪。

江屿舟也不恼,跟着她下车,再次将那张质感极佳的名片递到她眼前。“你会需要的。

”见她毫无接过的意思,他直接俯身,不容分说地将名片塞进了她外套口袋里。动作完成,

他利落地转身坐回车里。引擎低沉轰鸣,黑色的车身很快消失在路口沉沉的夜色里。

宋南枝撇了撇嘴,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伸手从口袋拿出那张名片。指尖捻着坚硬的边角,

正要毫不犹豫地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声带着点熟悉腔调的呼唤打断了她的动作。

“宋**?您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老爷和老夫人都到了,在里面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周父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司机王伯,站在院门口,扬声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恭敬。

宋南枝动作猛地一顿,迅速将那张烫手的名片又塞回口袋深处。她循声望去,

这才注意到庭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劳斯莱斯。

心头涌起一阵沉甸甸的疲惫,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了。”自联姻以来,

周父周母从心底深处就未曾真正接纳过她这位“艺术生”媳妇。即便常年居住国外,

也隔三差五打越洋电话训斥,指责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去帮衬丈夫周行之的事业,

反而不知羞耻地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在他们传统守旧的观念里,

“跳舞”等同于不学无术、低级娱乐,完全配不上他们天之骄子的儿子。

若非宋氏集团枝繁叶茂、根基深厚,是周家危难时最重要的依仗,

他们绝不会点头同意这门亲事。因此,在整个周家,无人称她为“少奶奶”或“周太太”,

永远只客气疏离地称呼为“宋**”。司机王伯见她纹丝不动,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大步走到她轮椅后面,几乎是半强迫性地,连人带轮椅往灯火通明的客厅方向推去。“老爷,

老夫人,宋**回来了。”王伯在敞开的客厅门口扬声通报一声,

随即如同完成了任务般迅速退下。巨大的水晶吊灯下,

原本在沙发上还与周婉婉说笑的周父周母,在看到宋南枝被推进来的瞬间,

脸色骤然阴沉得像结了冰。周婉婉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周母肥胖的臂膀边,脸上带着泪痕,

小肩膀委屈地一抽一抽。宋南枝刚进入玄关,

周母尖刻的、淬了毒汁的嗓音便如同冰锥狠狠掷了过来。“宋南枝!你这当的什么嫂子?啊?

”“我们周家供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知感恩戴德,反倒欺负到我闺女婉婉头上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沙发上的妇人,腰围臃肿,此刻更是像一座喷发的火山,

肥胖的手指激动地挥舞,唾沫几乎要喷溅到宋南枝脸上,每一个字都仿佛要扎进她的肉里。

宋南枝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一言不发,

转动轮椅径直想越过客厅,朝里面自己的卧室方向去。周母见她竟敢无视自己,

猛地从沙发上弹射起来,肥硕短粗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宋南枝的鼻尖。“反了你了!

我跟你说话你竟敢当耳旁风?!你宋家就这点教养?”“真是小门小户里爬出来的**胚子,

一点礼数都不懂!”“你那个短命的妈要是还活着,我非得让她睁开眼好好瞧瞧,

她生下来的是个什么……”“你没有资格提她!

”周母刻毒的话语被宋南枝突然爆发的声音狠狠斩断!宋南枝猛地刹住轮椅,

身体因激动微微前倾。她缓缓转过头,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淡的眼睛此刻如同极地寒冰,

直直射向周母,声音更是冷得能瞬间冻结空气:“闭嘴。

”周母被她眼中陡然迸射出的骇人寒意震慑住,呼吸猛地一窒,

后背竟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冷气。随即一股被小辈冒犯的狂怒席卷而来。“呵?提不得?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利的刻薄,“你妈有多金贵?镶了钻了?我提都提不得了?

”“死人就该死利索点!一个死人罢了,提起来都嫌晦……”“嘭!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巨响,周父的紫檀木拐杖重重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如同惊雷炸裂!

客厅瞬间陷入一片凝固的死寂!周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后面恶毒的言语戛然而止,

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周行之,

都瞬间聚焦在面色阴沉如水的周父身上。周父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显然怒极。

但他惯于在众人面前维持威严形象,压下怒火,声音低沉压抑,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够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周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周母被当众如此呵斥,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猛地转身将矛头再次指向轮椅上沉默的宋南枝:“还不是这个毒妇害得我……”“坐下!

”周父又是一声低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周母浑身一激灵,终究不敢再闹,

悻悻地坐了回去,但那双因愤怒而扭曲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宋南枝。

周父这才将那双深沉冷厉、如同鹰隼般的审视目光投向她。“南枝啊,”他开口,声音放缓,

看似语重心长,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浸透骨髓的轻蔑,“你也别怪你婆母,她也是心疼婉婉,

急火攻心才失了分寸。”“这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教养,懂规矩,”周父缓缓说着,

意有所指,“不然,和那些爹妈死得早、没人教管的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你说是不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扫过一旁“受伤”的周婉婉:“你差点毁了婉婉的脸,

可我们婉婉有教养、顾大局,她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真心实意地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若连这点低头服软的姿态你都不肯做,”周父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施舍般的威胁,

“岂不是连你们宋家的脸面都要被你败光?传出去,还不让整个A市笑掉大牙?

”宋南枝看着这对道貌岸然的夫妇一口一个“教养”,一口一个“爹妈”,

尤其周父刻意咬紧的那句“爹妈死得早”,胸口压抑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

灼烧着她最后一丝理智。她猛地将目光投向那个一直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像是置身事外的丈夫——周行之。他紧抿着薄唇,眼神复杂而冷漠,

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俯视着脚下罪孽深重的犯人。

所有的委屈、不被信任和背叛的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周行之!”她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都这样了,

你还是不肯为我说一句话吗?哪怕一个字?!

”她看着这个自己倾注了五年真情、甘愿背负家族压力也要嫁的男人,

过往无数次的忍耐和此刻被践踏的尊严交织在一起,猛烈爆发了。她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

像一个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战士,用尽全身力气嘶声怒吼:“凭什么?!

就凭你们红口白牙、颠倒黑白的几句话,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们高高在上、自诩门第尊贵这副嘴脸,真是恶心透顶!”“你们全都忘了?!

当年要不是我们宋氏倾力相助、注入天量资金,你们周氏早就破产倒闭,从A市彻底消失!

你,周董事长,恐怕早就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讨饭!你们哪还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用这副嘴脸审判我?!”……“啪!”一记清脆响亮到几乎刺破耳膜的巴掌声,

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狠狠扇在宋南枝脸上,骤然撕裂了客厅紧绷的死寂!

宋南枝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扇得从轮椅上跌翻在地!她狼狈地匍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白皙柔嫩的左脸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刺目、根根分明的指印,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剧痛和巨大的屈辱感让她眼前发黑。“闭嘴!”周父恼羞成怒,胸口剧烈起伏,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形容狼狈的宋南枝,厉声咆哮!

生最忌讳、最羞于启齿的就是周氏曾濒临破产、靠着联姻吃宋家救济才得以苟延残喘的往事!

这块被反复鞭挞的伤疤此刻被宋南枝当众、用如此尖刻的语言血淋淋地撕开,

让他瞬间理智尽失,只剩下被人戳穿遮羞布的狂怒!周行之下意识一个箭步冲上前想扶她。

宋南枝却猛地、带着一股绝然的狠劲推开他的手,挣扎着抬起头,

依旧倔强地直视着周父喷火的眼睛。“怎么?我说错了?戳到你最痛的痛处了?

”“每天在这里装模作样端着架子,靠打压我来彰显你们周家的所谓高贵和不容侵犯?

真是可笑至极!周家从根子上就是靠着吸宋家的血才……”“啪!

”第二记更加狠戾、带着十成十力道和彻底宣泄的耳光,更重、更快地扇在了她脆弱的右脸!

更大的疼痛冲击着神经,但更深的,是心底瞬间蔓延开来的冰封刺骨。

第一下或许周行之反应不及来不及阻拦,但这一下,却是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

由他的父亲毫不留情地挥下,而他,就站在咫尺之遥,身体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她顶着红肿不堪的脸颊,终于抬起头,望向那个她深爱了五年、愿意为他不顾一切的男人。

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眼眸里,此刻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

只剩下刻骨的冰凉和无边无际的恨意,浓烈得如同最深沉的墨。

周父被气得浑身筛糠似的剧烈颤抖,拐杖戳在地上发出“嘭!嘭!嘭!”的闷响,

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你……你以为我们周家离了你们宋家就活不下去了吗?!

”周父目眦欲裂,指着地上的宋南枝,声音因暴怒而扭曲,“行!你有种!”“行之!

”他猛地转向儿子,声嘶力竭地命令,“现在!立刻!打电话叫律师!马上拟离婚协议书!

”“我们周家,”周父的声音响彻客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从今往后,

没有这个儿媳妇!给我把她赶出去!”周行之脸色骤变,骇然失色,

猛地跨前一步挡在宋南枝身前,用身体隔开父亲愤怒的目光,

眼神里终于透出慌乱和哀求:“爸!您消消气!她已经受到教训了!南枝她知道错了!

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他试图安抚暴怒的父亲。

周父见儿子竟然还在维护这个让他周家颜面扫地的女人,更是火冒三丈。“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周父声如洪钟,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咆哮,他咳得撕心裂肺,

脸色由涨红迅速转为可怕的青紫,

…咳咳……这才在家里住了一晚……就闹成这样……你拿……咳咳……什么……咳……保证?

!”看着父亲咳得快要背过气去,周婉婉立刻上前,眼中含泪,动作轻柔地为周父顺气,

声音里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阴翳:“行之哥,你少说两句吧,别气爸了,

爸身体本来就不好。”“要不……”她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地上神情麻木的宋南枝,

语气“善解人意”,“你就先签了吧?等以后爸妈气消了,

我们再想办法商量复婚……好不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蜜的毒针。

周行之看着父亲咳得撕心裂肺、摇摇欲坠的样子,终究不敢再**半分。父亲若有闪失,

他承受不起那个后果。慌乱之下,他猛地蹲在宋南枝面前,双手想抓住她的肩膀,

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近乎哄骗的语气:“南枝,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

委屈你这一次,快,给爸认个错,好不好?我们别闹了……”宋南枝微微侧过头,

避开他伸来的手,脸上**辣的痛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

她的目光终于缓缓对上他那双布满血丝、写满“为难”的眼睛。那里面,

只有令她作呕的、在强权下寻求息事宁人的虚伪。呵,为了“我们的将来”?那一刻,

心中最后一丝名为“爱情”的东西彻底灰飞烟灭。她用尽全身最后残余的力气,

狠狠推开了他试图碰触的手,声音平静得可怕,

仿佛在宣告一个再清晰不过的事实:“没有委屈,没有错了。”周行之一愣。她抬起头,

直视着周父盛怒的脸和周母幸灾乐祸的眼神,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周行之骤然惨白的脸上,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宛如炸雷响彻这令人窒息的客厅:“我们没有将来了!离婚!!!

”第9章周行之死死盯着宋南枝的眼睛,想从那里面挖出一丝不舍或迟疑。

可那双曾经盛满情意的眼眸里,只剩下冰冷的恨与决绝。“枝枝,你在说气话,对不对?

”他瞳孔震颤,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他不甘心地追问:“枝枝,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宋南枝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一片沉寂的死水。“周行之,我们结束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碎了周行之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周父很快派人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条款清晰——宋南枝净身出户。宋南枝眉梢微挑,果然符合周父贪婪的本性,

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看什么看?快签啊!”周母嘴角挂起讥诮,“这么高贵的人,

不会是贪恋我们周家的富贵,舍不得签了吧?”宋南枝冷笑一声。“我只是确认一下,

你们做人的底线究竟能低到什么地步。”她不再犹豫,笔尖划下,

干脆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你……!”周母被噎住,脸憋得通红。轮到周行之签字,

他却迟疑了,笔尖悬在纸上,迟迟不肯落下。他看向宋南枝,眼中挣扎痛苦。周父见状,

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还不快签!留着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做什么?”“别给我丢脸!

别让我彻底对你失望!”周行之身体一僵,停顿片刻,终究在父亲的威压下,

艰难地签下名字。他签完字,目光不舍地追向宋南枝。宋南枝却连眼风都没扫给他,

双手推着轮椅,径直朝卧室方向移动。周母肥硕的身体像堵墙般严严实实拦住去路。

“婚都离了,还不快滚?还想进我们周家的卧室干什么?”宋南枝声音冻得像冰:“让开,

我拿我的东西。”周母纹丝不动,尖声喊道:“李阿姨!把她的东西扔出来!”“是,

老夫人。”保姆李阿姨利落地从卧室拎出一个鼓囊囊的破旧编织袋,

随手摔在宋南枝轮椅旁的地上。“宋**,你的破烂都在这儿了,拿着赶紧滚吧。

”李阿姨语气轻蔑,毫无尊重。“李阿姨,送客!”“是。”李阿姨应声,

粗暴地推起宋南枝的轮椅就往外走。将宋南枝连同轮椅丢在别墅大门外冰冷的地面上,

李阿姨转身又把那编织袋像丢垃圾一样扔了出来。“嘭!”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狠狠砸上,

发出沉闷的回响。宋南枝看也没看那袋子,直接将它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伸手摸进自己外套口袋。指尖触到的,只有一张硬质卡片——江屿舟的名片。

她翻遍全身口袋,心一点点沉入谷底——她的手机不见了。宋南枝闭了闭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她只能自己转动轮椅,

朝着灯火零星的市区方向缓慢移动。一个带着玩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宋**怎么沦落到被扫地出门的境地了?”宋南枝循声望去。江屿舟斜倚在跑车旁,

唇角微勾,眼底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不关你的事!”宋南枝冷冷回敬。

江屿舟的目光落在宋南枝红肿未消的双颊上时,笑容僵了一瞬,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不过短短一小时,她竟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他鬼使神差地问:“周行之打的?

”他抬了抬下巴,意指她脸上的伤。宋南枝下意识抬手遮挡。“你又回来做什么?

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她语气充满戒备和冷意。江屿舟对她的敌意置若罔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走得太急,手机落车上了。”他走近,

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要不要我送你回宋家?”宋南枝接过手机,

拒绝得干脆:“不敢再劳江总大驾,一晚上麻烦您两次,我担待不起。”“我倒是乐意效劳。

”江屿舟说着,不由分说,再次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副驾驶座。

第10章宋南枝心知反抗徒劳,索性安分地坐在副驾驶上。她与周行之已毫无瓜葛,

江屿舟似乎也没理由害她。江屿舟发动车子,流线型的跑车驶向宋宅方向。

宋南枝偏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沉默不语。江屿舟忽然轻笑出声。“我说宋南枝,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不待见我?”宋南枝被问得一怔。

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私人恩怨。只是因着周家与江家积怨已久,

她潜意识里对江屿舟充满敌意。即便现在脱离了周家,那份习惯性的排斥和厌恶依旧鲜明。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没有,我没说不待见你。”江屿舟斜睨她一眼,低笑一声,

不再追问。车子驶入市区边缘,江屿舟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旁停下。“等我一下。

”他说着下车走进便利店。很快,他拿着两个冰袋回来,坐进驾驶座,

将它们递到宋南枝面前。“敷敷吧,不然肿着脸回家,你父亲该心疼了。

”宋南枝看着眼前突然示好的男人,满心警惕。江屿舟见她不动,直接将冰袋塞进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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