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我的玄术让你家破人亡】主角(顾晚舟裴临渊)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5 11: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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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弄深处,传来一阵沉闷有力、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捷而低调。

那蹄铁敲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克制,绝非寻常车马喧哗。紧接着,

自家的院门——那扇破旧的、甚至有些合不拢的木板门,被轻轻叩响了。不是猛烈的拍击,

只是轻轻的两下,笃,笃。那叩门的力道均匀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分量。

一下又一下,清晰地穿过暮色降临的寂静小院,落在每一片破旧的窗棂上,震得人心底发颤,

直直钉入顾晚舟的耳中。顾晚舟捏着铜钱的指尖猛地一缩,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尚在,

方才瞬间的温热异感却已消失无踪,快得如同错觉。但那种心血牵引的悸动却沉沉压在胸腔,

让她呼吸微滞。她缓缓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眼神霎时变得锐利如鹰。

五十二枚铜钱连同那两枚压箱底的大钱,被迅速塞回洗得发白的旧荷包。几乎在同一时刻,

她的手紧紧按在了胸口那个最隐秘的贴身荷包上——里面,那片染血的墨玉碎片,

此刻竟微微发烫!一层细密的冷汗悄然沁上她的背脊。

外面传来继母顾刘氏带着谄媚尾音的呵斥声,

显然是冲着家里的粗使丫头:“死丫头片子磨蹭什么!没听见有客来了?还不快去开门!

”随即是细碎、拖沓的脚步声跑向院门,木栓被笨拙拨开的沉重摩擦声,

接着是门轴因湿潮而发出的刺耳“吱呀——”**。

一束浓郁的暮色夹着巷子里阴冷的穿堂风猛地灌进小院。

顾晚舟站的位置在西厢房半开的破旧门缝后,这个角度刚好能瞥见院门方向的窄窄一隅。

最先撞入她视线的,是门外整齐立着的数道人影,皆披着深墨近黑的披风,

身影被暮色勾勒得如同挺拔的墨色石雕。他们并非耀武扬威的高踞马背,

而是静静垂手侍立于院门外两侧,只牵着一动不动的健壮马匹,

动作姿态是千锤百炼后刻入骨髓的守礼与冰冷,甚至连马匹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响鼻。

一种压抑到极致、却又无比强大的存在感,透过敞开的院门,

无声地碾压了这方破败的小天地,让空气都凝滞起来。粗使丫头“啊”了一声,

大概是被这阵仗吓得失了魂,剩下半截话全噎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僵在门口。

顾刘氏显然也被这无声的气场骇住了,她搓着双手,堆着一脸过于刻意的笑,挪到院门口,

嘴里还在强装镇定地唠叨:“哎哟喂……这是哪位贵客登门啊?

咱们小门小户的……真是蓬荜生辉……”她的叨唠被一个声音突兀地打断。

并非门外站立的任何一名侍卫。声音似乎是从被破旧门框遮挡的角度之外传来,

是院门外靠巷子更深处一点的方向,不高不亢,甚至没有丝毫情绪,仅仅是一种沉厚的平静,

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顾晚舟顾姑娘,可在家?

”这声音穿透了顾刘氏喋喋的谄媚,穿透了院子里浮动的尘埃,

精准地落入西厢房顾晚舟的耳中。顾晚舟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不是来找顾家,

是点名要她顾晚舟。胸口那片墨玉的灼烫感似乎呼应着那声音的降临,更明显了,

隔着薄薄的衣衫,像一小块烙铁紧贴皮肤。

顾刘氏显然没料到对方竟是冲着她平日刻薄待之、甚至恨不得一脚踩死的继女而来,

一时错愕,脸上的笑僵住,嘴巴张了张,竟不知如何接话:“啊?晚……晚舟?

她……她……”就在顾刘氏结巴的瞬间,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骤然下沉了几度。

一双黑色的皂靴,踏过顾家门廊下几根早已腐朽的破木门槛,迈进了简陋的小院。

靴子是最上等的乌皮,光线下几乎不带一点反光,只泛着冷硬内敛的幽泽,纤尘不染。

随着这步伐的动作,一袭玄黑底色、暗绣着深青丝蔓卷云纹的素锦披风下摆,

在暮色沉浮的微风中轻轻扬起一角。

披风的质地是连顾刘氏这种只识得粗布劣锦的人也看得出的名贵异常,厚重垂坠,

行动间却异常流畅,那卷云暗纹流转,隐隐流动着冰蚕丝特有的幽微光感。

来人身材颀长挺拔,披风将他遮得严实,只露出一截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

肤色在浓重暮色中显得愈发冷白如玉。他没有停在院中,也没有理会僵在一旁的顾刘氏,

甚至连视线都未曾偏移半分,径直朝着西厢房的方向而来。那平静沉稳的步伐,

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气场,压得顾刘氏不敢上前阻拦,只下意识地往旁边又瑟缩着挪了两步,

眼睛却瞪得溜圆。一股极淡、极清冽,仿佛冬日雪松根处凝固了寒气的沉水香息,

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强势地盖过了这破落院子里所有潮湿、酸腐以及顾刘氏身上劣质脂粉的混合气味。

顾晚舟站在门后,透过那扇吱呀作响、合都合不拢的破木门缝隙,

看着那道玄色身影越走越近。那身影如同一座移动的、沉寂的孤峰,

投下的阴影几乎要将她那小小的西厢房吞没。他终于在门外两步远处停下。

隔着一扇破败的木门,与她无声对峙。顾晚舟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缓却有力地搏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冰凉,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那股墨玉带来的异常灼热。

她没有立刻开门,也没有出声。屋里昏暗的光线是她唯一的掩护。门外,死寂笼罩了小院。

只有巷子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遥远模糊的叫卖或孩子的嬉闹,更衬得此刻凝滞如深海。

站立的侍卫、僵立的顾刘氏、被堵在门边的粗使丫头,都成了屏息凝神的背景。几息之后,

那个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这一次,

不再是询问,而是清晰无比的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面之下凿出,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清晰无比地穿透薄薄的木门:“出来。”简单两个字,不是威胁,却比任何威胁更令人心悸。

顾晚舟垂下眼帘。手,终于缓慢地抬起,搁在了冰冷粗糙、带着无数细小毛刺的门栓上。

吱呀——破旧木门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被从里面拉开了一道更宽的缝隙。

暮色如潮水般涌入昏暗狭小的西厢房。顾晚舟瘦削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内光影交错之处,

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几乎与身后的灰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张蜡黄却已褪去些许病气的脸,

被残存的微光勾勒出清晰轮廓。她微微垂着头,眼睫覆下,看不清眸中神色。

门外那高大玄衣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披风的墨色厚重如山。

一只骨节分明、匀称修长的手从披风下伸出。那手肤色极白,映着垂落的天光,

几乎有种冰冷的通透感,指节不算特别突出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这只手并未做出任何带有攻击性的动作,掌心向上,极其稳定地摊开在顾晚舟面前。

没有寒暄,没有解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着她那张脸。只有那一掌如渊岳般悬于咫尺,

仿佛摊开掌心的一刹,便已然注定了某种归属。他的声音与那摊开的掌纹一般平稳无波,

却在凝滞的空气里敲出金玉坠地的脆响:“铜板,拿来。”他要的,

就是那个她贴身收着、方才骤然生出异感的旧铜钱。

他甚至没有提“钱”或“铜钱”这粗俗的字眼,

是精准地指向了那个特定的、承载了玄机、此刻正隔着薄薄布料微微发烫的圆形金属片本身。

顾晚舟依旧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眼底翻涌的惊澜。指甲,

已深深掐入掌心破旧荷包的布料褶皱之中,那片墨玉的炙意几乎要灼透布料,烙上她的肌肤。

院门外是深不可测的贵人车驾,院内是虎视眈眈的权势威压,

眼前是这只向她索要命理凭依的手。她指腹不动声色地碾过荷包中铜板的花纹,

那里沾染了她残存的体温,却在这一刻冰冷得刺骨。裴临渊的手并未收回。

那枚铜钱安静地躺在冷白如玉的掌心上,浸染了顾晚舟微热的体温,

也映着廊下灯笼投来的晕黄烛光。他微微垂眸,视线凝落在那枚看似寻常的钱币上。

小院里连风声都屏息了。顾刘氏大气不敢出,缩在廊柱的阴影里,

眼睛惊恐地在裴临渊冰冷的身影和平静得近乎诡异的顾晚舟之间来回逡巡。这贵人要什么?

那不值钱的东西?还有那声“果然”……是认出了什么?她只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发凉,

手脚冰凉。裴临渊的目光在铜钱上停留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两个呼吸。随即,

他修长的手指骤然合拢!指节微微用力。只听一声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咔嚓。

”像是某种极其脆硬但微小的东西,在绝对的指力下瞬间被碾碎、断开、化为齑粉的声音。

顾晚舟的瞳孔猛然收缩成针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难道是她留在铜钱内里做手脚的……最后一枚沾染了她心血、与她命理牵连的……玄玉屑?

她本以为做得足够隐秘,也足够分散,便是精通玄门术数的大能,

也需仔细推演感应才能察觉。可这个男人……他不是看穿了,他是直接用最暴力的方式,

当场摧毁!那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裁决意味!裴临渊的手缓缓松开。

一小撮极其细微、色泽比暗铜稍深、几乎不可辨的粉末,

混杂着一点点微不可见的深红残色(顾晚舟之前指尖掐出的血痕),簌簌从他掌心飘落,

无声地坠入院中粗糙冰冷的泥土里,转瞬便被尘埃覆盖,再无踪迹。而他摊开的掌心里,

只剩下那枚被抹去了一切玄术印记的、干干净净、毫无灵光流转的普通开元通宝旧铜钱。

原本那若有若无的温热感也彻底消失了,变得和路边任何一枚沾满铜臭的钱币一样冰冷。

他将那枚已经废掉的铜钱随意往旁一递,仿佛扔一件垃圾。

院门旁侍立的一名玄衣侍卫悄无声息地上前半步,躬身,伸出双手。

裴临渊掌中的铜钱落在那侍卫粗糙的手心,

接着被他无比郑重、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特制的锦袋。做完这一切,裴临渊才缓缓抬眼。

这一次,他的目光终于真正落在了顾晚舟的脸上。并非审视,

更像是一种确认后的、居高临下的定位。他的眼神深邃得不像话,

像两口千年寒潭凝成的冰井,井底沉淀着足以冻结灵魂的玄黑,

连最细微的情绪波动都看不到一丝一毫。被他这样看着,

顾晚舟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已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里到外穿透,

所有隐藏的、不欲为人知的过往和秘密,都在那目光下暴露无遗。

那目光在她脸上只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然后,那张始终紧抿、线条冷硬的薄唇,

终于微微开启,吐出六个清晰冰冷的字,如同冰锥凿刻在石碑上,

再无任何转圜余地:“顾晚舟,随本座走。”不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一个解释的念头都没有给她留下。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骤然转身!

玄黑的披风在暮色中旋开一道冷硬如铁的弧线,卷起的气流带起地上的微尘,

冰冷的气场如同巨大的帷幕,强行将这个破败的小院与他身后那深不可测的权力漩涡隔断。

他大步朝院门走去,再无丝毫停留之意。沉重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但另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无形绳索却骤然勒紧了顾晚舟的咽喉!走?跟他走?去哪里?

面对什么?为何是她?无数的惊疑和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顾刘氏终于从巨大的惊吓和茫然中反应过来一点,脑子嗡嗡作响。

带走……这煞星瘟神被贵人带走?!这……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管他去哪里!

只要不在她眼前碍眼,被这位一看就惹不起的大人带走捏死都行!

她脸上瞬间挤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想也不想就下意识地尖声催促,

那声音因激动而劈开了调子:“走!你快跟着大人走啊!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

这是天大的造化……”她甚至想上前推搡。然而——顾晚舟的眼神却在她开口的瞬间,

猛地沉了下去。那里面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瞬间凝聚起的冰冷利刃!

她甚至没有看向顾刘氏,

但一股无形的、极具压迫感的煞气随着她心念电转骤然自瘦弱的身体里汹涌扩散!“轰!

”顾刘氏后半截尖利的催促骤然卡死在喉咙里!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和心口剧痛般的窒息感毫无征兆地当头压下!

她脸上的狂喜瞬间被恐惧的惨白取代,张着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腿一软,

“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冰冷泥泞的廊下,瘫成一团烂泥。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同濒死的错觉,却让她灵魂都在战栗!再看向顾晚舟那单薄的背影时,

眼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不是人!是邪物!是妖孽!

顾晚舟没再理会瘫软在地的继母。那股瞬间爆发的煞意是她仅剩的玄门手段,极其耗神,

仅仅是一刹那,她的脸色也微微白了一下。但她的脚步没有犹豫。是陷阱,是深渊,

还是未知的牢笼?都由不得她选了。那只捏碎她玄引的手,那摊开索命的手掌,

那洞穿一切的眼睛,都在告诉她——这位“本座”,

绝不是她能轻易以玄门手段糊弄或反抗的对象。刚才那一下震慑顾刘氏已是极限。门外,

那辆通体玄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宽敞马车,静静地停在暮色沉沉的深巷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拉车的两匹骏马皮毛在残余的天光下泛着乌金般的幽泽,蹄子如同钉在石板路上一般稳固,

眼神沉寂如渊。深黑色的锦缎车帘垂落,将车厢内的一切都严密包裹,透不出一丝光线。

一名身形高大、气息沉稳如山的玄衣侍卫早已悄然立于马车旁,微微躬身,伸臂扶住车辕。

另一名侍卫则无声无息地退至顾晚舟身侧半步之后,手并未搭上来,

但那站位本身就如同一道沉默而坚固的壁垒,将她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裴临渊的身影已然没入那道厚重的车帘之后,连衣角都消失不见。仿佛带走她,

就如同带走一件早已预约好的物品,不值一提。顾晚舟在马车前站定。车帘沉沉低垂,

缝隙里透不出丝毫光亮,里面如同凝固的浓墨。胸口那片墨玉的灼烫感并未消退,

反而在靠近马车时,激起一阵更强烈的心悸。这马车的黑色……不对!不是寻常染料!

是浸泡过百兽精血、掺杂玄门秘药的“玄犀沉水砂”调制的墨!

她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嗅到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沉水香完全掩盖的、陈旧而沉重的血腥气!带着古老凶煞的怨念,

专门用来隔绝某些特殊“窥探”的法门!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察觉!这哪里是马车,

分明是一座移动的囚笼,或者说……祭坛?!心中警铃瞬间炸裂到极致!

但身后那沉如山岳的气息压迫未减分毫,那侍卫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顾晚舟清楚,

只要她有半分异动,迎接她的绝不是温柔的劝阻。她深深吸了一口初春夜晚冰冷的空气,

将那刺骨的寒意强行压入肺腑,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指甲掐进手心带来的钝痛提醒着她现实的处境。

她抬起那只在破旧衣摆上蹭过、但指尖依旧泛着冰冷青白色的手,

没有理会旁边侍卫伸出的手臂,径直抓向了那冰凉沉重、纹路冰冷的乌木车辕。

指尖刚触及木料冰冷的瞬间,她全身汗毛倏然倒竖!

一缕极其细微的、近乎本能的危机预兆瞬间滑过脊椎!仿佛那不是车辕,

而是一条蛰伏巨蟒冰冷的身体,随时可能暴起噬人!

那车辕内部……竟嵌有某种微型的风水镇煞法阵的引线!

指尖那点冰凉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芒刺扎进神经!顾晚舟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瞬,

几乎难以察觉。下一瞬,她已借着指尖借力,动作略显生涩地蹬上矮墩,

钻入了那如同怪兽巨口般黑洞洞、弥漫着冰冷沉水香气的车内空间。

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瞬间包裹了她。视觉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作用。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沉重地压在胸口。

只有鼻端充斥的那股混合了清冽雪松与某种更深沉血腥的独特沉水香气,

如同实质般粘稠地流动着。车帘在她身后“唰”地垂落,

最后一点暮色的光影被彻底隔绝在外。她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之中。

眼睛拼命地想要适应,却什么也捕捉不到。仿佛视觉这个感官被彻底剥夺了。空气冰寒刺骨,

那香气像是浸入骨髓的毒药,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森然。这黑暗太不正常了!

顾晚舟的心沉到谷底。没有光,一丝都没有!

这辆马车的车厢要么是用了完全隔绝光线的材质,

要么……就是叠加了能瞬间剥夺闯入者视觉感官的邪门法阵!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刚触碰乌木车辕时那种微妙的刺痛感,

心口那片墨玉仿佛要灼穿皮肉般剧烈地发烫。

就在她被这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压得几乎无法呼吸的下一瞬间——“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近于无的摩擦声在身侧极近的地方响起。像是……打火石被擦燃的微响。

紧接着,一点细小的、幽蓝色的火焰无声无息地跳跃起来。火焰微弱得仅仅能照亮方寸之地,

连轮廓都极其模糊,却足以撕开这令人绝望的浓稠黑暗。跳跃的火焰,映亮了一只手。

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完美得如同玉雕的手。

那手指正捏着一根只有**指粗细、颜色深紫近乎于黑的短小蜡烛。烛芯刚被点燃,

幽蓝色的火焰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火种,在这黑暗中诡异地舞动着,

散发出一股更加浓郁而奇异的香气——不似寻常蜡味,

倒带着某种清苦的草木和浓重的、凝固已久的麝香混合后的气息,

正是顾晚舟刚才在外面嗅到的那股微弱血腥感的源头!烛光的范围极小,

仅仅勉强照亮了捏着烛台的这只手,以及这只手的主人离她极近的一小片区域。

那张在幽蓝烛火映照下的脸庞,轮廓深邃如同刀削斧凿。正是裴临渊。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车内主位的一张铺着厚重玄色兽皮的座椅上,

与顾晚舟相隔不到三尺的距离。烛火的光芒勾勒着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

在他脸上投下浓重而诡谲的阴影。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这簇跳跃的鬼火,

更显出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沉寂。他就这样,在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黑暗极近距离内,

无声地、清晰地,打量着被突然点亮的顾晚舟。

顾晚舟猝不及防地暴露在这幽冷诡谲的火光下,整个人僵在原地。背脊瞬间绷得笔直,

冷汗倏地从额角渗出。她能清晰地看到裴临渊眼中那冰冷火焰倒影下,

自己那双因为骤然受惊而微微睁大的、倒映着蓝火的眼睛。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刺穿了一切伪装,毫无保留地审视着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就在这幽暗火光笼罩、视线对撞的僵持瞬间,裴临渊另一只手中,

那个刚刚碾碎了她玄引的修长手指,在烛光映照下,捏着一个更让顾晚舟心头剧震的东西。

是一枚铜钱。但……不是她那枚被废掉的开元通宝!

那铜钱在幽蓝烛火下闪耀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光泽——通体如凝固的新血般暗沉猩红!

比寻常铜钱略大一圈,材质非金非铜,边缘刻满了细密如蝌蚪般游走的奇异符文。

钱眼中心的方孔不是通透的,而是嵌着一块极其微小的、色泽惨白的东西,

看着……像是人的一小片指甲!这正是她那枚沾染了她心头血的本命玄引符钱!但,

绝不是刚刚被碾碎的那个!那个被彻底废掉、失去灵性的普通铜钱已经被侍卫收走。

裴临渊此刻手指间捏着的这枚符钱,红光流转,符文隐隐在跳动,

分明还带着她心头血独有的温热气息和玄力反应!

他甚至根本没有拿出刚刚收走的那枚废钱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伸手索要之前,或者说,

在她被叫出来之前,就早已掌握了她这枚真正的本命玄引符钱的一切秘密!

刚才院中那索要、碾碎的全过程……竟是在试探她是否识相?又或者,

只是在亲手抹去她留在那枚普通钱币上的最后一点小动作痕迹,宣告他对她的绝对掌控?

他早就拥有她真正的要害!一股比车厢里的黑暗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柱猛然窜遍全身!

顾晚舟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指尖冰凉一片,

连胸口那灼烫的墨玉都被这股寒意瞬间压制。

裴临渊猩红符钱上的冰冷触感仿佛隔空传到了她身上。他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这枚符钱的来源,

只是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代表了顾晚舟命门的血色信物。

猩红在幽蓝烛火下闪烁着诡秘的光,

他的拇指指腹极其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摩挲着符钱上那代表着她本命精血的区域,

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亵玩意味。车厢内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

只剩下那幽蓝烛火跳动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和他指腹摩挲符钱时发出的、若有若无、如同蛇信吐信的细碎嘶音。终于,

他的目光从符钱上移开,再次落回顾晚舟惊骇凝固的脸上。

那双深潭冰眸在跳动的烛光下越发显得莫测高深。那紧抿的薄唇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波动。

就在顾晚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可怕话语时——“噗。”一声极其轻微的呼气声响起。

是裴临渊对着那枚几乎贴到唇边的幽蓝烛火,轻轻一吹。那簇幽蓝的火苗猛地一窜,

仿佛不甘心地想要舔舐他冰冷的气息,最终还是颓然熄灭。瞬间!如同坠入无边深渊!

那点撕开黑暗的唯一光源消失了。车厢内重新被绝对的、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吞没!

视觉再次被剥夺,触感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顾晚舟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黑暗中裴临渊那穿透性的目光依旧钉在自己身上,

也能“感觉”到那枚猩红符钱在他指尖传递过来的、仿佛活物心脏搏动般的冰冷脉动。

紧接着,黑暗中,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的震动声清晰传来,声音沉闷而压抑。马车,

在绝对的黑暗中,动了。车轮碾过石板的震动,声声如重槌擂在胸腔,

沉闷地撞击着耳鼓与肋骨。绝对的黑暗。粘稠、冰冷、令人窒息的黑暗。

视觉彻底丧失的恐慌,远比纯粹的黑暗本身更令人崩溃。

顾晚舟感觉自己像被沉入了凝固的冰湖深处,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一下地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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