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节哀,沈哲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我未婚夫的葬礼定在明天。可就在刚才,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调笑声。
女人嗓音娇媚入骨:“沈哲,你的小未婚妻,现在一定哭得梨花带雨吧?
”我那“死去”的未婚夫轻笑一声:“哭?让她哭去吧。等我拿到老爷子的全部家产,
就回来娶你,我的瑶瑶。”世界在那一刻静止。随即,我笑了。家产?
我让你们连葬身之地都没有。1我跪在灵堂前,穿着一身素黑的丧服,脸色苍白,双眼红肿,
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心碎欲绝的未婚妻。空气里弥漫着纸钱燃烧的焦糊味和菊花的冷香,
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悲戚。沈哲的巨幅黑白遗照就挂在正前方,照片上的他,笑容温和,
眼神清亮,一如我记忆中初见他的模样。多可笑。一个小时前,我就是被这张脸的主人,
亲手推进了地狱。“阿念,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这样身体会垮掉的。”未来的婆婆,林婉华,
拉着我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哲儿走了,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
”我顺从地靠在她怀里,肩膀微微抽动,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妈,
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他了。他怎么就这么狠心,
说走就走……”林婉华哭得更凶了。我一边“伤心欲绝”,
一边冷眼观察着灵堂里的每一个人。沈家是做传统实业起家的,家大业大,关系盘根错错节。
今天来吊唁的,非富即贵。沈哲的父亲沈国栋,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此刻正强撑着接待宾客,
鬓角的白发在一夜之间多了许多。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痛失爱子的悲伤,
以及一丝……愧疚。因为沈哲这次出差,是为了谈下一个对他未来继承家业至关重要的项目。
他乘坐的车辆在盘山公路上意外坠崖,车毁人亡,尸骨无存。所有人都说,这是一场意外。
只有我知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金蝉脱壳。而策划者,就是沈哲,
和我手机里那个声音娇媚的女人——秦瑶。秦瑶,这个名字我如雷贯耳。
她是近年来在商场上迅速崛起的“天启资本”的创始人,行事狠辣,手段高明,
是沈氏集团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沈哲的死对头。谁能想到,死对头竟然是枕边人?
他们联手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目标直指沈家庞大的家业。
“拿到老爷子的全部家产……”沈哲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像一根毒针,反复扎着我的神经。
我的视线,落在了沈国栋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沈立行,沈国栋的亲弟弟,
沈氏集团的副董。他一直被沈国栋压着,野心勃勃,却始终没有出头之日。此刻,
他的脸上虽然也挂着悲伤,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和急切。
一个完美的突破口。我深吸一口气,从林婉华的怀里挣脱出来,
摇摇晃晃地走向沈国dong。“爸。”我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想去看看阿哲的房间,
我想……再感受一下他的气息。”沈国栋看着我憔悴的模样,心疼地叹了口气:“去吧,
让王妈陪着你。”我摇了摇头,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不,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没人会拒绝一个可怜的、即将崩溃的女人。我顺利地拿到了沈哲房间的钥匙。
他的房间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一切都整整齐齐。我曾无数次在这里等他加班回来,
给他温一杯牛奶。那些温情的画面,此刻像一把把尖刀,凌迟着我的心。
但我没有时间沉湎于过去。我迅速关上门,开始地毯式地搜索。沈哲是个极其谨慎的人,
如果他和秦瑶的计划有什么书面证据,一定会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书架、暗格、电脑……我一一翻过,一无所获。难道是我猜错了?不,不可能。
那个电话绝对不是幻觉。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本精装版《百年孤独》上。
这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他一直视若珍宝。我拿起书,指尖在书脊上摩挲。
这本书比正常的要厚重一点。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用力掰开书的侧封,一个微型的U盘,
正静静地躺在被挖空的凹槽里。找到了!我死死攥住U盘,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王妈压低的声音:“二叔,您怎么来了?
少夫人正在里面……”是沈立行!他来做什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迅速将U盘塞进口袋,
把书恢复原样放回床头,然后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做出凭窗远眺的悲伤姿态。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2“阿念。”沈立行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我来看看你,
怕你想不开。”我缓缓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迷茫:“二叔……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阿哲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沈立行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
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房间,最后落在那本《百年孤独》上。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果然是为此而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前看。”他安慰着,话锋却一转,
“阿哲这孩子,平时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吗?或者……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工作上的烦心事?
”他在试探我。我摇了摇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没有……阿哲从来不跟我说公司的事,
他说不想让我烦心。他只说……等这个项目谈下来,我们就结婚,去爱琴海度蜜月。”说着,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一半是演戏,一半是真情实感的悲凉。曾经有多期待,
现在就有多讽刺。沈立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
但很快又被关切所掩盖:“好孩子,别想太多了。这是阿哲的房间,你以后可以随时过来。
有什么需要,随时跟二叔说。”“谢谢二叔。”我低着头,小声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转身离开了。直到他走远,我才敢大口呼吸,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沈立行显然知道些什么,
甚至可能就是冲着这个U盘来的。沈哲和秦瑶的计划,他或许不是同谋,
但绝对是个知情的旁观者,并且想借此机会渔翁得利。这条毒蛇,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快步离开房间,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灵堂。林婉华见我出来,
连忙拉住我:“阿念,脸色怎么更差了?是不是没休息好?”我摇了摇头,
目光却飘向了沈国栋,声音虚弱但坚定:“妈,爸,我想……我想为阿哲做点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迎着沈国栋探究的视线,
一字一句地说道:“阿哲最看重的就是这次的项目,他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甚至……甚至付出了生命。我不想让他走得不安心。我想……进入公司,替他完成这个项目。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一个养在温室里、从未接触过商业的千金**,
要去接手一个让沈哲“送了命”的棘手项目?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林婉华第一个反对:“不行!阿念,你不能去!公司里的事情太复杂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应付得来?我不能再让你出任何事了!
”沈立行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讥讽和不屑,但他隐藏得很好,只是皱着眉说:“阿念,
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是商场如战场,不是儿戏。你没有任何经验,进去只会添乱。
”“二叔说得对。”我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目光却直直地看着沈国栋,
“我确实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不怕。我可以学。我可以从最基础的助理做起,
我只想离他奋斗过的地方近一点,哪怕只是整理文件,端茶倒水,我也愿意。
”我的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句句不离沈哲。一个为爱痴狂的未亡人形象,跃然纸上。
沈国栋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丧子之痛让他变得脆弱,而我的“深情”和“执着”,
恰好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或许觉得,这是对儿子的一种慰藉和延续。“好。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明天葬礼结束,你就去公司报道。我让李秘书带你。
”“谢谢爸!”我激动得几乎要跪下,眼泪夺眶而出。沈立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想阻止,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我成功了。这是我计划的第一步——打入沈氏集团内部。
只有站在棋盘上,我才有资格,掀翻整个棋局。葬礼在第二天如期举行。我穿着丧服,
捧着沈哲的“骨灰盒”,面无表情地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哀乐奏响,哭声四起。
我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骨灰盒,心中一片冰冷。沈哲,秦瑶,你们的游戏,现在由我来接管了。
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掉,更不会让你们轻易“复活”。我要让你们,在全世界的注目前,
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葬礼结束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司机送我去了沈氏集团。
李秘书,沈国栋最信任的助理,已经在楼下等我。“江**,董事长吩咐过了,您跟我来。
”他态度恭敬,但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我微微点头,
跟着他走进了这座象征着财富和权力的摩天大楼。员工们看到我,
纷纷投来同情又好奇的目光。那个传说中总裁的未婚妻,
那个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可怜女人,竟然真的来上班了。
李秘书将我带到了沈哲生前的办公室。“董事长说,您以后就在这里办公,
职位是……总裁特别助理。”李秘书顿了顿,“主要负责跟进‘西城文旅’这个项目。
”“西城文旅”,就是沈哲“出事”的那个项目。沈国栋比我想象的,给了我更大的权限。
他这是在用我,来牵制沈立行。我看着这间熟悉的办公室,物是人非。“李秘书,”我开口,
声音还有些沙哑,“能把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都给我吗?我想尽快熟悉一下。”“当然。
”李秘书很快抱来了一大堆文件,“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我点了点头,
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叫住了他。“李秘书,”我看着他,目光清澈,“阿哲出事,
真的是意外吗?”李秘书的身体僵了一下。3.李秘书的背影明显一僵,他缓缓转过身,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江**,警方已经结案,
鉴定结果是车辆刹车失灵导致的意外。”他的语气官方而疏离,像是在背诵报告。“是吗?
”我轻声反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可是我记得,阿哲每次出远门前,
都会亲自把车送到4s店做全车检查。他是个很惜命的人。”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李秘书沉默了,他推了推眼镜,
避开了我的视线:“也许……这次只是疏忽了。”“一个从不疏忽的人,
偏偏在最重要的关头疏忽了?”我笑了笑,那笑容在悲伤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李秘书,
你跟在爸身边这么多年,是公司的元老。你觉得,这合理吗?”我没有再逼问,
而是给了他一个台阶:“或许是我太敏感了,总觉得阿哲走得不明不白。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或者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你一定告诉我。
我只想……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我将“讨回公道”四个字咬得很重。
李秘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动摇。“江**,您先熟悉资料吧。
董事长还在等我汇报。”他说完,便匆匆离去。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李秘书是沈国栋的眼睛和耳朵,我的话,很快就会传到沈国栋那里。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
在巨大的悲痛过后,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我关上办公室的门,
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微型U盘,**了电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U盘里没有复杂的加密,
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新生”。我点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个文档和一张图片。
图片是秦瑶的单人照,背景是一家咖啡馆,她笑得明媚而张扬。而文档,
则详细记录了他们整个计划的流程。从如何利用“天启资本”狙击沈氏集团的股价,
制造外部压力,到如何说服沈国dong将“西城文旅”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沈哲,
再到如何伪造车祸现场,利用一具早就准备好的、无法辨认身份的尸体金蝉脱壳。每一步,
都清晰得令人发指。而最终的目的,也和我猜想的一样:在沈哲“死”后,
秦瑶会利用沈氏集团内部的混乱和沈国栋的悲痛,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出现,
提出并购方案。而沈哲则会在幕后,利用他掌握的公司核心机密,配合秦瑶,里应外合,
将整个沈氏集团吞下。等一切尘埃落定,沈哲再以一个新的身份,“复活”归来,
与他的爱人共享胜利果实。好一个“新生”。最让我心寒的是其中一份文档,
标题是《江念处置方案》。里面冷酷地分析了我的性格、家庭背景,以及对沈哲的感情。
结论是:江念性格单纯,感情用事,易于控制。在沈哲“死”后,
巨大的悲痛会让她失去理智,可以轻易打发。备选方案是,如果她纠缠不休,
就制造一场“意外”,让她去地下“陪伴”沈哲。我看着“意外”两个字,
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颗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一个随时可以“处理”掉的麻烦。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的腥甜。沈哲,秦瑶。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将所有文件复制了一份,加密后上传到了我的私人云盘,
然后彻底格式化了U盘。做完这一切,我开始研究“西城文旅”的项目资料。
这是一个位于城市西郊的大型文化旅游综合体项目,投资巨大,但前期因为拆迁和环保问题,
一直停滞不前,成了沈氏集团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沈国栋把它交给沈哲,
本意是想考验他的能力。却没想到,这成了沈哲和秦瑶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根据他们的计划,秦瑶很快就会利用环保组织,对这个项目发难,
让沈氏集团的股价再次暴跌,为她的收购创造更好的条件。我看着项目规划图,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们想让它成为引爆沈氏的炸弹?那我就让它,变成埋葬你们的坟墓。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我是江念。
我需要你帮我注册一家新的投资公司,越快越好。”挂掉电话,
我开始起草一份全新的项目调整方案。既然你们想用环保问题做文章,那我就把这个项目,
打造成全国的环保标杆。我要把你们的武器,变成我的铠甲。接下来的几天,
我把自己完全埋在了项目资料里。白天,我是那个强忍悲痛、努力学习的总裁特助,
对所有人都谦逊有礼。晚上,我就是运筹帷幄的复仇女神,研究着沈氏集团的每一个漏洞,
完善着我的反击计划。沈立行几次三番地来我办公室“关心”我,旁敲侧击地打探我的动机,
都被我用“为爱发电”的痴情人设挡了回去。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正是我想要的。一个星期后,我注册的新公司“启明投资”已经办妥了所有手续。
也就在这一天,秦瑶的“天启资本”出手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突然被“沈氏集团西城项目涉嫌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新闻占领。一时间,舆论哗然,
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大跌,开盘不到一小时,就跌停了。公司内部乱成一锅粥,
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沈国栋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会议室里气压低得吓人。
沈立行第一个发难:“大哥,我早就说过,西城那个项目就是个无底洞!现在好了,
被环保组织盯上,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阿哲在的时候就没搞定,现在……”他瞥了我一眼,
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其他董事也纷纷附和,指责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沈国栋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各位董事,叔叔伯伯,
请听我说一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充满了质疑和不屑。我没有理会,
径直走到投影幕前,将我的U-盘插上,沉声说道:“关于这次的环保风波,
我有一个解决方案。”4投影幕布上,
出现了一份名为《“城市绿肺”——西城生态文旅重塑计划》的PPT。标题简洁而醒目,
与外面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形成了鲜明对比。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胡闹!”沈立行第一个拍了桌子,怒斥道,“江念,
你懂什么?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是一个刚失去未婚夫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给我扣上了一顶“不安好心”的大帽子,试图用道德来绑架我,
将我从这个舞台上赶下去。其他董事也交头接耳,显然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二叔,
”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倔强,
“正因为我失去了阿哲,我才更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他生前跟我聊过很多次关于西城项目的设想,他说,他不想只做一个赚钱的商人,
他想给这座城市留下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我开始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将沈哲塑造成一个有情怀、有理想的完美主义者。死人是不会开口反驳的。“他说,
他要把那里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城市绿A肺,让商业与自然完美共生。这份计划,
是我根据他生前的遗愿整理出来的。”我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相信,这也是能够解决我们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沈国栋原本疲惫不堪的眼中,
闪过一丝光亮。他抬起手,制止了还想说话的沈立行。“让她说下去。”我深吸一口气,
开始讲解我的方案。“目前,舆论攻击我们的核心点,是‘破坏生态’。那么,
我们为什么要反驳?我们应该承认,并且做得比他们要求的更好。”我的第一句话,
就让所有人愣住了。“我的计划核心,不是去辩解,不是去公关,
而是彻底打败原有的开发模式。我们将主动邀请这次发难的环保组织、媒体以及市民代表,
组成一个‘生态监督委员会’,全程监督我们的项目改造。”“我们将追加十亿投资,
全部用于生态修复和环境保护。我们要建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商业综合体,
一个集湿地公园、珍稀植物培育基地、环保科普教育中心和高端度假村于一体的生态艺术区。
”“我们将引入国内最顶尖的环保科技公司合作,将所有建筑都打造成绿色节能建筑。
我们将把利润的百分之十,成立一个永久性的‘西城生态保护基金’。
”“当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们是环境破坏者的时候,我们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
我们是环境的守护者和重塑者。我们要把这次危机,
变成一次向全社会展示沈氏集团责任与担当的绝佳机会!”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董事们脸上的不屑和质疑,渐渐变成了震惊和思索。
沈立行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他眼中的“花瓶”,
竟然能拿出这样一份详尽、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十个亿?你说的倒是轻巧!
”他找到了攻击点,冷笑道,“现在公司股价大跌,资金链本就紧张,你张口就是十个亿,
这笔钱从哪里来?难道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把棺材本都拿出来,陪你这个黄毛丫头玩过家家吗?
”他的话很刻薄,也很有煽动性,立刻有几个董事跟着点头。“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循声望去。沈国栋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边,
看着投影幕上的方案,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个方案,我准了。追加的投资,
我个人来出。从今天起,江念全权负责‘西城文旅’项目,集团所有部门必须无条件配合。
谁有异议,现在就可以把辞职报告交上来。”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沈立行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
沈国栋这是在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和声誉,来赌我这个“外人”。而这份信任的背后,
是对“亡子”沈哲遗愿的尊重,也是对我这个“深情未婚妻”的孤注一掷。我赢了这场豪赌。
会议结束后,沈国栋把我单独留了下来。“阿念,”他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你吗?”我摇了摇头。“因为你眼里有光,
和阿哲当年刚进公司时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他说想做点不一样的东西,我相信他。
现在,我相信你。”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冰冷。对不起,爸。我利用了你的丧子之痛,
利用了你对他的爱。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接下来的日子,
我彻底成了空中飞人。我带着团队,日以继夜地完善方案,
和设计院、环保专家、施工方反复开会。按照我的计划,沈氏集团高调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向全社会公布了全新的《“城市绿肺”——西城生态文旅重塑计划》。我,江念,
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第一次正式站在了聚光灯下。我没有浓妆艳抹,只化了淡妆,
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脸上还带着一丝未亡人的憔셔。我用最诚恳的语气,
讲述了沈哲的“遗愿”,讲述了我们对自然的敬畏,讲述了沈氏集团的决心。发布会的效果,
超乎想象的好。舆论瞬间反转。原本攻击我们的媒体和环保组织,
在看到我们远超他们预期的方案和百分之百的诚意后,态度从敌对变成了观望,
甚至有几家主流媒体开始称赞沈氏集团的“魄力”和“社会责任感”。沈氏的股价,
也开始止跌回升。这一切,秦瑶和沈哲一定都看在眼里。我能想象到他们此刻的错愕和愤怒。
他们精心布置的炸弹,被我拆解,还被我改造成了助推沈氏集团腾飞的火箭。
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收到了一个加密邮件。发件人未知。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江念,你玩得很好。但你真的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署名:Q。
是秦瑶。她终于忍不住,亲自下场了。我看着那封挑衅的邮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秦瑶,
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没有回复她,而是将一份我早就准备好的资料,
匿名发给了市纪委的举报邮箱。资料的内容,是关于“天启资本”近年来几起重大并购案中,
涉嫌内幕交易和利益输送的证据。这些证据,一部分来自我父亲生前留下的一些人脉,
另一部分,则是我从沈哲那个U盘里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中破解出来的。那个文件里,
记录了秦瑶发家史上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沈哲留下这个东西,
大概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控制秦瑶。却没想到,成了我送给她的第一份大礼。秦瑶,
你不是喜欢玩资本游戏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被规则反噬的滋味。
5纪委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三天后,
一则不起眼的消息出现在财经新闻的角落里:天启资本因涉嫌违规操作,
被相关部门立案调查。消息虽然简短,但在资本圈里,却无异于一场八级地震。
天启资本这两年风头太盛,秦瑶的行事风格又太过张扬,树敌无数。如今墙倒众人推,
各种关于天启资本的负面消息开始甚嚣尘上。合作伙伴中止合作,银行收紧信贷,
股价应声暴跌。秦瑶一手建立的资本帝国,在短短几天内,就出现了崩塌的迹象。
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沈哲,该是何等的暴跳如雷。他们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
后院就先起了火。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沈哲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咖啡,
看着窗外沈氏集团那块巨大的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李秘书敲门进来,
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钦佩。“江**,天启资本那边……乱了。”“是吗?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大一家公司,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李秘书笑了笑,
没再多说,只是将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这是西城项目第一笔款项的审批单,
董事长已经签字了。另外,您之前让我留意的几家环保科技公司,我都做了背景调查,
资料在这里。”“辛苦了,李秘书。”我点了点头。自从上次董事会后,李秘书对我的态度,
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彻底的信服和支持。他是个聪明人,
知道谁能给沈氏集团带来真正的未来。我翻看着环保公司的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