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派山门前,顾明远当众撕了婚书。
他指尖沾着我的血——那是我跪了三天求他别信‘克夫’谣言时,膝盖磕在青石板上蹭破的。
‘苏晚,’他垂眼看我,眼尾发红像只病娇的兽,‘你这样的灾星,
配不上青丘亲传弟子的道侣之位。’我抱着破碎的婚书蹲在台阶上哭,
转身却在山脚下的药田里,挖出个血人。他浑身是伤,逆着光看像块被揉皱的黑玉,
偏生睁眼时,瞳孔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纯粹。我给他敷药,
他就攥着我的手腕不肯放;我去驯灵鹿,他蹲在树杈上给我摘野果;我被师妹推下悬崖,
是他抱着我坠了三里,落地时后背扎满碎石,还笑着说‘晚晚别怕’。
我以为他只是被逐出师门的倒霉弟子,直到那夜林昭昭举着魔尊令冲进药庐,
尖叫着‘他是魔界至尊!’我慌了。仙魔殊途四个字像根刺,
扎得我后退半步:‘我们...别见面了。’他突然笑了,
红着眼眶扯下颈间逆鳞——那是魔界最尊贵的命牌,还沾着他的血。‘晚晚要清净,我给。
’他把逆鳞塞进我手心,温度烫得我发抖,‘但晚晚要的人,只能是我。
’后来仙门宴上那柄刺向我的剑,是他用胸口接住的;我被罚跪的寒潭边,突然开满了魔莲,
每一朵都刻着我的名字;顾明远跪在我面前说后悔时,他搂着我冷笑:‘青丘亲传的道侣,
早该是魔尊夫人。’现在他正趴在我膝头,咬着我手腕撒娇:‘晚晚,什么时候收了逆鳞?
我等得头发都要白了。’我摸着他发顶,把逆鳞重新系回他颈间——这次,
系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1退婚日捡到魔尊第1章退婚那日,
我捡了个烫手山芋退婚那日,我捡了个烫手山芋。清晨的练功场上,阳光刺眼得像刀锋,
而我的脸比这阳光还要烫。师门大会上,顾明远当着众人的面提出退婚,
理由竟是——“命格相克,怕耽误他修行”。我站在人群中央,像只被剥了壳的乌龟,
无处躲藏。他说:“你若真有心,就该明白这是为你好。”这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强忍着眼眶里的泪,低着头逃出大殿,一路狂奔,直到后山林间才停下脚步。树影斑驳,
风穿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我蹲在一块石头上,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
我不信自己真的“克夫”,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我就是个灾星。我不想争辩,
也争不过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苏晚,你要坚强。”我喃喃自语,
声音却轻得像是要散在风里。傍晚,我照常去后山采药。师父说过,情绪会扰乱灵脉,
唯有劳作能静心。我在溪边摘了几株青萝草,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喘息声。
我循着声音走过去,拨开灌木丛,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衣衫破损不堪。
他的脸色苍白,额角还有一道伤口,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像一头困兽般危险。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救……”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听不见。
我咬咬牙,把他扶起来,慢慢背回自己的小院。一路上他很重,压得我肩膀生疼,
但我没放手。到了屋里,我赶紧烧水、取药,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他身上的伤很多,
有些像是剑伤,有些则是内伤。我不禁皱眉,心想:这人到底得罪了谁?夜色渐深,
烛火摇曳,我正低头替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忽然,他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幽黑如墨,
却透着几分狼狈的清醒。他望着我,声音低哑:“你不问我身份?
”我摇头:“你是谁不重要,现在你是我的病人。”他轻笑一声,指尖缓缓滑过我的手腕,
语气暧昧:“你这双手,不该沾血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滚烫,
低下头假装专心包扎,却怎么都掩不住耳尖泛红。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却不像之前那样冷漠,反倒多了一丝柔和。那一瞬,我觉得他像变了个人。等我忙完,
已经深夜。他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呼吸平稳了些。我坐在桌前喝了一口热茶,
想着明天要不要告诉师父有人受伤的事。可就在我起身准备去打水时,他忽然又开口了。
“若非你救我,我本不该出现在青丘。”我怔住,手里的茶杯微微晃了晃。
心头不知为何紧了一下,像是某种命运的预兆。我回头看他,想问他是谁,却又觉得不该问。
因为他不是普通弟子,也不是普通的伤者。他的气息太凌厉,身上藏着不属于仙门的秘密。
而我,一个连“克夫”传言都无法洗清的小师妹,竟在这时,莫名地对他生出一丝心疼。
窗外月光洒进来,映在他的侧脸上,像一幅画。但我也没想到,他会是魔尊。
2他是师兄还是魔尊第2章他是我的“师兄”,还是魔尊?那一夜,我把他带回了小院。
他睡得很轻,稍有动静就会惊醒。而我,坐在桌前守着他,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翻涌。
他是谁?为什么身上的伤像是刀剑所至,却又带着魔气?青丘山向来不许魔族踏足,
可他不仅来了,还受了重伤。我望着他沉睡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人像一团谜。第二天清晨,
他主动提出要跟着我去采药。“你伤还没好,别逞强。”我一边系上药篓,一边低声劝道。
他靠在门边,嘴角勾起一抹笑:“若不去,你怕是又要被人说闲话。”我一愣,
这才想起昨晚上林昭昭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在乎。
”他低低一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那你更不该一个人去。”我们一同进了山。
他明明受伤未愈,动作却比我还要利落。攀岩、越涧、避毒虫,他总是走在前面,
时不时回头确认我是否跟上。“你到底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我,
眼神认真:“苏晚,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没再追问,只是默默点头。
那天我们在深谷中找到了一株百年紫灵芝,却遇上了暴躁的灵鹿群。我试图安抚它们,
却被一只发怒的小鹿冲撞得跌倒在地上。就在它要踩下蹄子的一瞬间,夜玄从斜里冲了出来,
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挡在我面前。他身上还带着伤,却毫不在意地站在最前面,
冷声呵斥几句,竟真的让那群灵鹿安静下来。**在他怀里,心跳如擂鼓。“别怕,我在。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那一刻,我的脸颊滚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从未想过,
有一天会有人这样护着我。回到药房后,我开始炼制丹药,他便坐在一旁看着,
偶尔帮我递个药材,或是提醒我火候过了。他的存在,
仿佛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直到那天练功场的事。
林昭昭故意在众人面前冷笑:“堂堂亲传弟子,竟与来历不明之人同居一室,
不怕玷污青丘名声?”我脸色一白,不想理会她,转身就要走。
她却还不依不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克夫’没人敢娶,就随便找个男人凑合?
”这话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我咬住嘴唇,没说话。夜玄却淡淡一笑,
语气懒散却不容置疑:“她若真是那种人,早该把你踹下山了。”众人哄笑,
林昭昭脸色铁青。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甩袖而去。我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果然,
夜里我醒来时,发现夜玄不在屋里。我披衣起身,悄悄出了门,
远远看见他在后山的树下站着,身边还有另一个黑衣男子。他们低声交谈,神色凝重。
我躲在树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一句:“魔界动荡,
尊主若再不归位……恐怕撑不住。”我的心猛地揪紧。原来他……不是普通的仙门弟子。
原来他,早就打算离开。我转身回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第二天他回来时,
我问他:“你是谁?”他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有人来找我。”我没有继续追问,
却感到胸口一阵酸涩。那一夜,我做了个梦。梦见他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只留下一地残雪和空荡荡的小院。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却发现他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出他眼底复杂如海的情绪。
“你还好吧?”他轻声问。我点点头,声音有些哑:“你怎么在这?”他没有回答,
只是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身,轻声道:“我在这儿,哪都不会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某个角落,悄然塌陷。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但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他。哪怕他身份成谜,哪怕他不属于这里。那天夜里,风很大。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树叶沙沙作响。隐隐约约,好像又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鹿鸣。
我翻了个身,闭上眼。明天,又要采药去了。不知道会不会遇见什么新的麻烦。
比如——那个总想让我难堪的人。3逆鳞落地他说只能是我第3章逆鳞落地,
他说“你要的人只能是我”我从未想过,那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林昭昭的陷阱设得很巧妙。
我们在后山采药时,她突然惊呼一声,说是看见了一头灵鹿。我下意识追过去查看,
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灌木丛中。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一凉,
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去。“救命啊!苏师姐身上有魔气!”林昭昭的声音尖锐刺耳,
惊飞了林间栖息的鸟雀。我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一枚暗红色的符咒,
静静躺在我的衣襟里。“我没有……”我慌乱地想要解释,却看见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夜玄,
他神色骤变,几步冲到我面前,将我护在身后。“你们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像一把出鞘的剑。“我们什么都没做。”林昭昭一脸悲愤,“我只是和苏师姐一起采药,
结果她怀中就出现了这枚魔界符咒,难道不该查清楚吗?”掌门很快赶到,脸色铁青,
下令将我软禁在院中调查。我知道那枚符咒不是我的,可没人相信我。夜玄来了几次,
都被白秋师父拦下。最后一次,他站在院墙外,望着我,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骗我多久了?”我问他,声音发颤。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也像别人一样,厌恶魔族。
”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是……但我不能背叛师门。”我说完转身就走,不敢回头。
“我们不要再见面。”那一刻,我听见风声骤起,天地仿佛都为之一震。
夜玄身上的魔气暴涨,像是压抑太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扯开衣襟,
露出胸口一片泛着幽光的鳞片。然后,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将那片逆鳞撕了下来!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前胸。“你要清净,我给你;但你要的人……只能是我。
”他跪在我面前,将那片还带着体温的逆鳞放在我掌心,声音嘶哑,却坚定得让人无法反驳。
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被白秋师父拦住。远处,墨离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叹了口气:“老大,恋爱脑真毁形象。”我紧紧攥着那片逆鳞,心里空了一大块,
仿佛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那一晚,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边的月亮,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想起他说过的话:“我在哪儿,哪都不会去。”可现在,
他真的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第二天清晨,
一封请帖送到了我房中。是青丘十年一度的师门大宴,各仙门齐聚。顾明远回来了。
4宴会上剑光为我挡第4章宴会上那道剑光,是为我而挡那一晚,夜玄跪在我面前,
撕下逆鳞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第二天清晨,顾明远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踏入青丘山门,脸上挂着温和笑意,一如往昔。而我手中还攥着那片逆鳞,
冰冷刺骨。“苏晚。”他唤我名字时,依旧温柔得像春风,“你相信我吗?”我摇头,
喉咙发紧:“我不信任何人了。”可我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师门大宴上动手。
宴会设于青丘正殿,宾客满座,昆仑派、天音门、药王谷等各大仙门齐聚一堂。
我本不愿出席,但师父白秋亲自来请,说是顾明远点名要我到场。他说:“你不该再逃避。
”于是我来了。酒过三巡,顾明远举杯敬我:“当年是我错信流言,今日特来赔罪。
”我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终究还是接下了那杯酒。一口饮尽。起初并无异样,
直到胸口忽如刀绞,像是有千根银针在体内搅动。耳边嘈杂声越来越远,眼前一片模糊,
我踉跄几步,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倒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殿外疾射而入,快若惊鸿!
只听“铿”的一声巨响,一把飞剑擦着我的耳畔钉入地板,力道之猛,
震得整座大殿都为之一颤。夜玄!他一身黑袍未改,却已站在了我与飞剑之间,
手掌紧紧握着剑身,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染红了白玉砖。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扫视全场,
声音低哑却锋利如刃:“谁敢动她?”一句话,如寒冰覆顶。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意识模糊中,只听得白秋师父怒喝:“查验酒水!”不多时,
一名药师脸色凝重地呈上检验结果:“酒中有‘忘情蛊’,是禁物。”众人哗然。
顾明远却面不改色:“这不可能,我亲手斟的酒。”“你是想让她当众出丑,
毁掉她在青丘的名声吧?”白秋目光如炬,“顾明远,你好大的胆子。”**在廊柱下,
浑身无力,却忽然感觉有人蹲下身,将我轻轻抱起。夜玄的手臂稳稳托住我后背,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藏着疼惜与隐忍。“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命?”我泪眼朦胧,
点了点头。他唇角微扬,声音轻得几乎只有我能听见:“那你现在,是我的命。”那一刻,
我终于不再逃避。夜玄抱着我走出大殿,月光洒在他肩头,照见他身上还未愈合的伤痕。
事后,墨离悄然传来消息:“那柄飞剑出自昆仑派某位长老之手,背后还有人在操控。
”夜玄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他开始布局反击,调动魔界暗桩,
准备反扑。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那日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夜玄独自站在血色残阳中,手中握着一块逆鳞碎片,泛着冷光。他背对我,
身影孤独又决绝。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花瓣,赤红如火,
带着淡淡的香气。是魔莲?可……魔莲不是只能在魔界生长吗?窗外月明星稀,风掠过树梢,
吹动窗纸沙沙作响。我望向远方,心底第一次生出疑问:也许,我和夜玄之间的故事,
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不再怕了。5满院花开只为人第5章满院花开,
只为一人那一夜,我枕着魔莲的香气入眠。清晨醒来时,屋外已是喧嚣四起。推开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红——青丘后山竟开满了魔莲!那些妖艳夺目的花在晨光中舒展花瓣,
像是燃烧的火焰,又似凝固的血。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议论纷纷。“这可是魔界的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