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冷光映出苏晚苍白却难掩精致的侧脸。
屏幕上是《豪门绝恋:总裁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评论区满是对“苏晚”这个恶毒女配的怒骂——为逼傅承烨娶她,
她给白月光林清漪下药构陷,最终自食恶果,新婚夜就被送进精神病院折磨至死。而她,
苏晚,三天前刚穿成这个注定凄惨的女人。胃里突然绞紧,不是比喻,是实打实的剧痛。
这具身体长期被精神高压和不规律饮食磋磨,胃病早已根深蒂固。额角沁出冷汗,
她扶着冰凉的洗手台,望着镜中那张虽美却因怨毒偏执扭曲的脸,扯出抹嘲讽的笑。死?
她才不。既然来了,就必须活下去。距离那场强扭的婚礼还有一年,一切都来得及。
首要任务,是撕了那道催命符般的婚约。傅家老宅书房,气压低得能冻裂空气。红木桌后,
傅承烨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剪裁完美的黑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俊美脸庞覆着层寒霜,
周身凛冽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他盯着文件,仿佛她苏晚还不如几张纸有分量。“说。
”一个字,冷得像冰碴。苏晚深吸口气,让声音尽量平稳,甚至带了点释然:“傅承烨,
我们解除婚约吧。”空气骤然凝住,连窗外的风声都像被掐断。傅承烨终于抬眸,
深邃黑眸里没有波澜,只有冰冷的审视,像手术刀般刮过她的脸,
厌弃与怀疑毫不掩饰:“又玩什么把戏?”苏晚早有准备,从手袋里拿出文件,
轻轻搁在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上,推到他面前:“解除婚约协议,我签好字了。自愿放弃,
条件随你定,我净身出户。”她顿了顿,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唇角弯起抹浅淡却真诚的弧度,“傅承烨,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祝你和林清漪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句祝福清晰又恳切,没有半分勉强。
傅承烨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快得像错觉。他盯着她,眼前的苏晚穿简单白裙,素面朝天,
眼神清亮,没了往日疯狂的痴迷和窒息的占有欲,也没了浓妆的俗艳。她站得笔直,
带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与疏离。这太反常。她为婚约能不择手段,如今竟主动放弃?
还祝福他和清漪?荒谬。他身体后靠,倚进真皮椅背,双手交叠在身前,
迫人的威压更重:“以退为进?苏晚,你的手段越来越低级。”苏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偏执男主的标配思维。她懒得辩解,胃部绞痛阵阵加剧,
实在撑不住这低压环境:“随你怎么想。协议在这,签字生效。没事我先走了。”转身时,
指尖刚触到冰凉门把手,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下一秒,一股巨力攥住她手腕,
力道重得像要捏碎骨头。“啊!”她痛呼出声,被迫转身,
撞进傅承烨骤然幽深复杂的眼眸。那里面不再只有冰冷厌恶,还翻涌着惊愕、不解,
以及被打乱节奏的愠怒。“苏晚,”他几乎咬着牙叫她名字,声音低哑,
“你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手腕剧痛,胃里也搅着钝痛,苏晚额角冷汗更密。她挣扎了下,
可男女力量悬殊,他的手指像铁钳纹丝不动。抬眼对上他似要将她生吞的目光,
苏晚忽然疑惑——原著里这时,他对“苏晚”只有纯粹憎恶,
绝不该有这种被挑衅权威、掌控失控的惊怒。看来这步棋,确实超出他意料。也好。
让他疑惑,总比认定她是该死的疯子强。疼痛磨掉了她的好脾气,索性放弃挣扎,
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因虚弱有些飘忽,却带着种洞穿一切的清明:“因为,”她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我不是以前的苏晚了。”傅承烨眼底旋涡骤然加剧,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他怎会听不出话里的双关?可一个人,
怎会短短几天天翻地覆?从歇斯底里的纠缠,到此刻冷静抽身的漠然?他逼近一步,
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她,压迫感扑面而来。清冽香水混着烟草气像无形绳索,
他目光锁死她的脸,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然后,他开口,
嗓音比刚才更沙哑,甚至带了点诡异的蛊惑:“那我更想认识认识……现在的你。
”苏晚猛地一震,瞳孔骤缩。这句话,完全不在剧本里!原著中,她惨死前,
傅承烨连多一秒注意力都吝于给“苏晚”,更别提“认识”的兴趣。
他该巴不得她立刻滚蛋才对!胃部绞痛骤然凶猛,眼前阵阵发黑,后背衣裙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向下坠。意识消散前,她感觉攥着手腕的手猛地一紧,
随即有力量揽住她的腰,阻止了她的跌落。耳边似乎传来他带着丝急促的呼喊:“苏晚?!
”还有句模糊的低语:“……真的这么烫?”彻底失去意识前,
苏晚只剩一个念头:该死的胃病……还有这见鬼的情节,好像从哪开始……跑偏了?
……苏晚在消毒水味里醒来,纯白天花板映入眼帘,手背上贴着胶布,
冰凉液体正通过输液管缓缓流入血管。胃部剧痛已缓解,只剩沉闷的钝痛。转动僵硬的脖颈,
窗边背对着她的挺拔身影撞进视线——傅承烨居然没走。他望着窗外,
冷硬背影连阳光都融不开。听到床上动静,他转身,脸上已恢复惯常淡漠,
仿佛书房里失态抓她、说诡异话的人是幻觉。“医生说你急性胃炎,
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疲劳。”他走到床边,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要住院观察两天。”苏晚垂下眼睫,看着苍白手背,轻轻“嗯”了声:“谢谢。
医药费我会……”“不必。”傅承烨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傅家还不缺这点钱。
”又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苏晚抿抿唇,没再说话。病房里陷入窒息的沉默。“为什么?
”他突然问。苏晚抬眼,满是疑惑。“为什么突然放弃婚约?”傅承烨目光锐利如鹰隼,
紧紧攫住她,“给我个能信服的理由。”他扬了扬手中的协议,
“别跟我说冠冕堂皇的鬼话。”苏晚叹口气。这位爷疑心病果然重。她斟酌着措辞,
既要真实可信,又不能**他:“以前是我不懂事,执迷不悟,用错了方式,也伤了人。
”她避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明媚天空,“死过一次才懂,强求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我累了,傅承烨,不想再活在你和林清漪的阴影里,想换个活法。”“死过一次?
”傅承烨精准抓住这个词,眼神眯起,透出危险光。苏晚心头一跳,
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场高烧,差点没救回来。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是对原主前段时间因傅承烨拒见闹自杀、引发高烧昏迷的合理解释。傅承烨盯着她,
似在判断真假。他记得管家汇报过,苏晚前段时间闹自杀住院,昏迷了一天。
难道真因这场病转了性子?他不信。可眼前的苏晚,眼神平静,语气坦然,
还带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和记忆里疯狂偏执的女人判若两人。这巨大反差像根羽毛,
轻搔着他心脏从未触及的角落,带来陌生的痒意。他想起书房里,
她晕倒在他怀里时过分轻盈的身躯,和滚烫的额头。那一刻,除了惯有的烦躁,
似乎还有丝别的情绪——让他来不及思考就接住她,喊了医生。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糟透了。“最好如此。”他最终丢下四个字,把协议扔在床头柜上,“我会让律师看。
出院前,安分待着。”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才长长舒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第一关,算勉强混过去了?只是过程出乎意料。之后两天,
傅承烨没再出现。只有他的特助每天准时送精致病号餐,例行询问需求。苏晚乐得清静,
安心养病,同时规划解约后的生活——原主名下的私房钱和首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