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用半年的时间让陆承渊的妹妹坚信她最爱的哥哥每天给她喝的牛奶里都有毒。
她开始只吃我喂的食物,并在镜子上用口红写下:“哥哥,你想杀我吗?
”看着她成为我刺向陆承渊最锋利的刀,我心中充满快意。1“姐姐,给,
哥哥的纽扣”陆知许把那颗黑曜石纽扣递给我的时候,手还在抖。
那是从她哥陆承渊最宝贝的那套高定西装上剪下来的。剪刀是儿童手工剪,圆头,塑料柄,
粉色的。她用了好大的劲,纽扣边缘的线头还扯着几根丝。“姐姐,你看,我做到了。
”我伸手,指尖碰到她的手,冰凉。我把那颗纽扣接过来,放在手心。沉甸甸的,
凉得像块玉。我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软软的,滑溜溜的:“真乖。”客厅里头,
空气跟凝固了的水泥似的。陆承渊站在那儿,一米八几的个子,西装胸口现在缺了个口子,
看着就跟个被戳破的体面人。他瞅着我,眼睛里头那火苗子,噌一下就窜起来了。“你够了。
”我没理他。我把陆知许拉到身后,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站起身。
我慢条斯理地把那颗纽扣放进包里层,拉上拉链。“陆总,您妹妹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我冲他笑了一下,“再说了,我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你管我跟谁混在一起。
”我说的是我们退婚的事。一周前,他甩给我一张卡,让我滚。现在,我跟他妹妹混在一起,
他倒觉得我疯了。陆知许从我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冲她哥做了个鬼脸。那样子,
又淘气又可怜。陆承渊的脸都黑了。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在抖:“你离她远点!”“为什么?
”我歪了歪头,故意问他,“她不是**妹吗?你心疼她,怎么还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让她跟保姆玩?你看她都多大了,还玩儿童剪刀。”我每说一句,陆承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陆知许在我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角。我回头,她仰着脸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里面全是我的倒影。“姐姐,我们走。”她说。“好。”我牵起她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我拉着她,从陆承渊身边走过去。经过他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说:“陆承渊,你丢掉的东西,我捡起来了。而且,
我会把它养得很好,很好。”我没看他是什么表情,拉着陆知许就出了门。
外面的太阳晒得人发昏。陆知许跟在我身边,一声不吭,像个小小的影子。我打开车门,
让她坐进去,给她系上安全带。她很乖,手脚都放得整整齐齐。车子开出去一段路,
我才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正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很柔和。“许许,”我叫她,“饿不饿?
”她回过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想吃什么?”“姐姐喂我。”她说。我笑了。这小东西,
学得还真快。车子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停下。我带她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我点了一份草莓蛋糕,和一杯热牛奶。蛋糕上来,我用叉子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
她张开嘴,乖乖吃下去。嘴角沾上了一点奶油,我没擦,就让它那么沾着。“姐姐,
”她突然开口,“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会。”我说,“他只是太忙了。
”“那他为什么不要你了?”她问。这个问题,问得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杂质。我放下叉子,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
“因为他不懂得珍惜。”我说,“所以,我们要让他知道,他丢掉的是什么。
”陆知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又张开嘴,等着我喂她。我叉起另一块蛋糕,喂给她。
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一个……我亲手捏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2第二天,新闻就炸了。
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吓人:《前未婚妻纠缠不休,竟与病弱小姨子关系匪浅!
》、《豪门秘闻:被退婚女子的疯狂报复》。配图是我牵着陆知许从陆家出来的照片。
照片拍得很好,把我脸上的笑拍得三分凉薄,七分疯批。陆知许跟在我身后,低着头,
像个被拐卖的小可怜。我叼着根烟,在手机上划拉着这些新闻,笑出了声。
陆承渊的电话弹出来,我接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吐出一口烟圈,
“陪妹妹逛街啊。陆总,**妹的衣柜该换了,全是些小孩子穿的衣服。她都多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要多少钱?”“啧,”我咂了下嘴,“陆总,你还是这么俗。
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里已经带了压抑的怒火。
“我不想怎么样。”我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我就是喜欢许许。她可爱,听话,
比你这个当哥的强多了。哦对了,我今天带她去做了个美甲,她可喜欢了。
你要不要看看照片?”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把一张陆知许刚做的、带着小草莓图案的美甲照片,发到了一个只有我和他的小号上。
做完这一切,我起身,去浴室洗澡。陆知许就在客厅里看电视,动画片,看得咯咯笑。
她脚边放着一堆购物袋,全是我今天带她去扫的货。从衣服到鞋子,
再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我冲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陆知许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
跑到我面前,仰着头看我。“姐姐,你的头发湿了。”她说。“嗯。”她跑开,
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她踮着脚,笨拙地给我擦头发。她的动作很轻,
生怕弄疼我。“许许真乖。”我说。她听了,擦得更起劲了。晚上,我带她去参加一个酒会。
是我一个朋友办的。去之前,我给她挑了一条白色的小裙子,裙摆很大,转起圈来像一朵花。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点不敢相信。“姐姐,这是我吗?”“是你。
”我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我的许许,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她的小脸红了。到了酒会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挽着陆知许,
像个骄傲的女主人。陆承渊也在,他正跟几个生意伙伴聊天,看到我们,脸色当场就变了。
我装作没看见,端着一杯香槟,带着陆知许在人群里穿梭。“哟,
这不是……”一个刻薄的女声响起。我回头,是张琪,以前总跟在陆承渊**后面转的。
她上下打量着陆知许,眼神里全是鄙夷。“我说你怎么被退婚了,原来是心理变态啊。
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陆知许被她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到我身后。
我把陆知许护得更紧了些,冲张琪笑了笑:“张**,嘴巴这么脏,你妈没教过你吗?
”“你!”张琪气得脸都绿了。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不小心”撞了张琪一下。
一杯红酒,全泼在了她那身白色的礼服上,胸口那块,红得刺眼。“啊!”张琪尖叫起来。
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我拉着陆知许,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
那个服务生已经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陆承渊快步走了过来。他看都没看张琪,
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你干的?”他问。“陆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耸了耸肩,“你自己看,是意外。”张琪在那儿哭天抢地,场面乱成一团。我低头,
对陆知许说:“我们走,这里太吵了。”我拉着她,从陆承渊身边走过。这一次,
我没再说话。3从酒会出来,夜风一吹,人清醒了不少。陆知许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
小手攥着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我带她回了我的公寓。这是一间顶层公寓,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喜欢这里吗?”我问。她点点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说。她回过头,
看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姐姐,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吗?”“嗯。”我应了一声,
去冰箱里拿了瓶水。陆知许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我喝水的时候,她就那么看着我。
我放下水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姐姐,今天那个女人,她骂你。”她说。
“嗯,她嘴巴坏。”“哥哥也看着。”“所以呢?”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想知道我这朵小花能说出什么来。她低下头,踢了踢地毯,小声说:“所以哥哥也不是好人。
”我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不动声色,蹲下来,平视着她。“许许,记住。”我捧着她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是对你好的。任何人,包括你哥,
如果让你不开心了,他就是坏人。对坏人,我们是不需要客气的。”她看着我,
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坏人,就该受到惩罚。”她补充道。“对。”我笑了,“我的许许,
真聪明。”第二天,陆承渊找上门来了。他敲开门的时候,我正穿着丝绸睡袍,
在给陆知许梳头。她的头发又长又软,我给她编了个麻花辫。陆承渊站在门口,
看着我这一身打扮,看着一脸乖巧坐在地毯上的陆知许,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我的地方,
不是你能来的。”他说。“你的地方?”我挑了挑眉,“陆总搞错了吧?这是我的公寓。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哦,忘了告诉你,这公寓,还是你当年送我的订婚礼物呢。
”他噎住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这句话,他昨天在电话里也问过。
“我不想怎么样。”我把梳子放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只是想告诉你,
许许在我这里,过得很好。比你想象中好得多。”“她需要的是医生,不是你!”他低吼道。
“医生?”我笑了,“陆总,**妹她没病。她只是缺爱。你给不了,我来给。
”“你这是在害她!”“我害她?”我指了指客厅里那堆购物袋,“我带她买新衣服,
带她吃好吃的,陪她玩。你呢?你除了给她请一堆保姆,一堆医生,你还做过什么?
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陆承渊沉默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把她还给我。
”他说,语气软了下来。“不行。”我拒绝了,干脆利落,“许许现在愿意跟我住。
你非要带她走,会吓到她的。”我说话的时候,陆知许已经悄悄走了过来,躲在我身后,
小手紧紧抓着我的睡袍。陆承渊看着她妹妹那副依赖我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挫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刷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递给我。“这个数,离开她。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后面那串零,晃得人眼晕。我没说话,当着他的面,把支票对折,
再对折,然后,慢条斯理地,撕成了两半,四半,八半……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
“陆总,”我看着他震惊的脸,笑了,“我说了,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人。
”我顿了顿,弯腰捡起一片纸屑,放在手心。“尤其是,你珍视的人。”说完,
我拉着陆知许,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在门上,
长长地舒了口气。陆知许仰着头看我:“姐姐,他生气了?”“嗯。”“他以后,
会不会更讨厌我?”“不会。”我摸了摸她的头,“他只会,越来越离不开你。
”也越来越……离不开我。4我把陆知许送回了房间,让她睡觉。她很乖,躺在床上,
盖好被子,还冲我挥了挥手。我回到客厅,把地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东西拿到了吗?
”我问。“拿到了。陆承渊最近在谈一个城南的地皮,这是他所有的计划书和底价。
”“很好。”我说,“把它匿名发给他的死对头,盛宏集团的李总。”“明白。”“还有,
”我补充道,“查一下陆承渊他妈当年车祸的事。我要所有细节,一分不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有难度?”“不是。只是,这事都过去十几年了。
”“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我说完,挂了电话。我喝了一口酒,液体滑过喉咙,
有点涩。陆承渊,你以为撕掉一张支票就完了?不,我们的账,远远不够。第二天,
我带陆知许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锈迹斑斑。
我找人提前打开了。里面杂草丛生,旋转木马褪了色,过山车的轨道孤零零地架在半空中。
整个园区,安静得能听见风声。陆知许有点害怕,紧紧抓着我的手。“姐姐,这里是哪里?
”“一个被遗忘的地方。”我说,“你哥小时候,带你来过这里。”她愣了一下,
眼睛里露出迷茫。“不记得了?”我问。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拉着她,往里走,
“姐姐帮你记起来。”我带她走到旋转木马前。木马的油漆剥落了,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
“你哥说,你小时候最喜欢坐这个。”我说,“他每次都把你放在那匹白色的木马上,
然后自己站在旁边,看着你转一圈又一圈。”陆知许伸出手,摸了摸那匹白马。“有一次,
他为了给你买一个棉花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结果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
”我继续说,“他发了疯似的找你,最后在摩天轮下面找到了你。你躲在那里哭,因为害怕。
”陆知许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带你来过这里。”我说,
“他觉得是他弄丢了你。所以,他把这个地方,连同那段记忆,一起锁起来了。”我转过头,
看着她。“许许,你觉得,他是爱你,还是在惩罚你?”陆知许低着头,不说话。
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游乐园里,显得格外孤单。我蹲下来,抱住她。“没关系,姐姐在。
”我在她耳边说,“从今以后,姐姐带你创造新的记忆。好的,坏的,都由我们来。
”她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我们在游乐园待了一下午。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在旋转木马上,
在海盗船上,在废弃的城堡前。每一张照片里,她都笑得很开心。回去的路上,
她突然问我:“姐姐,如果哥哥也想起来了,他会怎么样?”我开着车,目视前方。
“他会后悔。”我说,“他会后悔,为什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多年。
”陆知许没再说话。晚上,我把今天拍的照片,选了一张她笑得最灿烂的,发给了陆承渊。
照片下面,我配了一句话:有些记忆,锁不住的。这次,陆承渊没有再给我打电话。
但他很快就用行动告诉我,他想起来了。第二天,我的公寓门口,停了一辆车。
陆承渊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有点褪色的棉花糖玩偶。
是当年他在那个游乐园里,没来得及买给陆知许的那个。5陆承渊就那么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那个棉花糖玩偶,样子有点狼狈。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他。“陆总,这是干什么?上门道歉?”他没理我的嘲讽,
目光越过我,看向屋里的陆知许。陆知许也看见了他,还有他手里的那个玩偶。
她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许许……”陆承渊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陆知许抓着我衣服的手,攥得更紧了。“别怕。”我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对陆承渊说,
“她不想见你。”“我只是想把东西给她。”陆承渊说。“不必了。”我冷笑一声,
“十几年前的东西,现在拿来有什么用?迟到的深情,比草都贱。”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往里闯。我伸出手,拦住了他。“陆总,别逼我报警。”我说。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第三次问出这句话。但这一次,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我不想怎么样。”我说,
“我只想让你明白,你欠她的,不是一个小小的玩偶就能还得清的。
”我看着他:“你欠她的,是你的陪伴,你的关心,你的爱。这些,你给不了。现在,
换我来给。”“你给的不是爱,是毒!”他低吼。“是毒是蜜,她说了算。
”我指了指他身后,“现在,请你离开。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最后,陆承渊败下阵来。他把那个棉花糖玩偶,
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地上。“你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说完,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上车,然后车子消失在拐角。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玩偶,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关上门,我看到陆知许还站在原地,小脸煞白。我走过去,抱住她。“没事了。”我说,
“他走了。”她在我怀里,身体还在发抖。“姐姐,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她抬起头,
眼睛里含着泪水。“傻瓜。”我帮她擦掉眼泪,“他要你,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要你。现在,
姐姐教他。”我牵着她,回到沙发上坐下。“许许,想不想玩个游戏?”我问。她点了点头。
“从明天开始,我们不喝你哥送来的牛奶了,好不好?”我说。“为什么?”“因为啊,
”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姐姐发现,那牛奶里有毒。”陆知许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是哥哥放的?”她声音都在发颤。“嗯。”我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他想让你变得笨笨的,乖乖的,永远都离不开他。所以,他才每天给你喝那个。
”陆知许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敢相信。“别怕。”我握住她的手,“姐姐有解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维生素片,倒出一粒,放在手心。“这个,就是解药。”我说,
“以后,每天吃一粒,你就不会被毒倒了。”她看着手心里的那粒药片,犹豫了一下。
“怎么?不信姐姐?”我问。她摇了摇头,然后张开嘴,把那粒药片吃了下去。我笑了。
“真乖。”从那天起,陆知许开始拒绝喝陆承渊派人送来的任何东西。她只吃我做的饭,
只喝我给的水,只吃我喂的“解药”。她开始用口红,在浴室的镜子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
“哥哥,你是想杀死我吗?”陆承渊来看她的时候,看到镜子上的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看着陆知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知许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
只有一种天真的、残忍的冷漠。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快活极了。
6陆承渊开始慌了。他派来送东西的保姆,被陆知许当成下毒的凶手,用花瓶砸得头破血流。
他亲自送来的饭菜,被陆知许当着他的面,连盘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他试图跟她说话,
陆知许就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嘴里还念叨着:“毒,都是毒。”陆承渊没办法了。
他请来了一个据说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心理医生。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金发女人,叫艾米。
她看起来很专业,很温柔。艾米来之前,陆承渊先找我谈了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说,
“如果艾米也治不好她,我就把她送到瑞士去,那里有最好的疗养院。”我笑着说:“陆总,
**妹只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把系铃人逼走了,现在想靠个外人来解铃,
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转念一想,
送上门的戏,不看白不看。“好吧。”我答应了,“不过,治疗的时候,我必须在场。不然,
许许会害怕的。”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治疗安排在下午,在陆家的书房。阳光很好,
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空气中的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艾米很温柔地跟陆知许打招呼,
跟她说话,给她玩玩具。陆知许坐在地上,抱着一个抱枕,一声不吭。我在旁边,
像个局外人,削着苹果。艾米尝试了各种方法,陆知许都没有反应。艾米有点头疼。
她看向我,用眼神求助。我冲她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起一块,
递到陆知许嘴边。“许许,张嘴。”陆知许看了我一眼,乖乖张开嘴,把苹果吃了下去。
艾米看傻了眼。“她只听你的。”艾米说。“那当然。”我把牙签扔掉,“我是她姐姐嘛。
”艾米想了想,对我说:“这位**,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和病人单独聊聊。
”我看向陆知许。她立刻紧张起来,又往我身边凑了凑。我摸了摸她的头,
对她说:“姐姐就在门外,不走远。你乖乖跟医生姐姐聊,好不好?”她犹豫了很久,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走出书房,把门轻轻带上。我没走远,就靠在门外的墙上,掏出手机,
点开了一个监控软件。书房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显示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这是我早就安排好的。我看到艾米开始尝试用催眠疗法。她拿着一个怀表,
在陆知许眼前晃来晃去。“你很放松,很安全……”艾米的声音很轻柔。陆知许的眼睛,
慢慢闭上。“现在,告诉我,你害怕什么?”艾米问。陆知许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别怕,说出来。”“……牛奶。”陆知许说,“哥哥……要毒死我。”艾米记录着。
“还有呢?”“……镜子。”“镜子怎么了?”“镜子上有……血字。”艾米的笔,
停顿了一下。“还有吗?”陆知许不说话了。艾米想了想,换了个问题。“你最喜欢谁?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就笑了。果然,陆知许的眉头皱了起来。“姐姐。”她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姐姐对你好吗?”“好。”“姐姐会保护你吗?”“会。
”“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要你了,你会怎么样?”这个问题,刺痛了陆知许。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不会的!”她突然尖叫起来,“姐姐不会不要我!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催眠,失败了。陆知许看着眼前的艾米,眼神里的戒备和恐惧,
瞬间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是一种……狂热的痴迷。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扑了过去。
她没有去攻击艾米,而是紧紧地抱住了艾米的腿,把脸埋在艾米的裙子上。“姐姐!
”她用我平时说话的语气撒娇,“你今天为什么不亲我?”艾米当场就懵了。
她想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但陆知许抱得死死的。“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
”艾米慌了。“不!你就是姐姐!”陆知许抬起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知道,
你在考验我!”她一边说,一边从艾米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裁纸刀。
那是艾米刚才用来拆文件袋的。“我不是姐姐!”艾米真的害怕了,她用力地挣脱。
“你不是?你不是姐姐!”陆知许尖叫起来,她举起裁纸刀,朝艾米的脸上划了过去。
“啊——!”艾米的惨叫声,传出了门外。我收起手机,推门而入。书房里,一片狼藉。
艾米捂着脸,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陆知许手里拿着裁纸刀,站在她面前。她看到我,
立刻扔掉刀,朝我扑了过来。“姐姐!”她抱住我,浑身发抖,“她不是你,她是个假货,
我让她滚了。”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嗯,我的许许最棒了。”我说。我抬起头,
看向门口。陆承渊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
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和绝望。我的小猎犬,已经出笼了。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疯。
7艾米被送进了医院。脸上那道疤,很深,毁容是肯定了。陆承渊赔了一大笔钱,
还签了保密协议。这件事,才被压了下去。但陆承渊知道,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陆知许现在,只认我一个人。她不许任何人碰我,不许任何人跟我说话。
家里的保姆被我辞退了,新来的,不到一天就被她用各种方法赶走。她就像一只护食的小兽,
把我当成了她的私有物。而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她会花一个小时,帮我挑衣服。“姐姐,你饿不饿?”她会学着菜谱,
笨手笨脚地给我做饭,虽然厨房经常被她弄得一团糟。“姐姐,我爱你。”她会在晚上,
抱着我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从不回应她的爱意。我只是接受,享受着她的付出,
看着她越陷越深。我知道,是时候了。陆承渊最珍视的东西,不是钱,不是公司,
而是他母亲留下的一株兰花。那是一株极品“月下美人”,一年只开一夜。
他把它养在恒温的玻璃房里,比亲儿子还亲。那不仅是花,也是他心中最后一片净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