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见状,立刻笑道:“没关系,几位如果现金暂时不方便,我们这里也可以办理车辆抵押贷款,用您现有的车做抵押,很快就能贷出首付来,等您资金到位了再还上就是,很方便的。”“车辆抵押贷款?”林小宝眼睛又是一亮,“这个好!我那车当时买的时候也二十万呢!现在怎么也能贷个十万八万的吧?加上我们卡里还剩点……”他看向张丽娟。张丽娟有些犹豫:“这……又要贷款啊?”
“妈!这叫短期周转!等钱到了立马还上!说不定还能赚点利息差呢!”林小宝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最终,在林小宝的软磨硬泡和销售的花言巧语下,以及那“即将到手”的七十五万巨款支撑下,他们再次昏了头。流程走得飞快。利用林小宝的身份证、车辆登记证(幸好他今天带了),以及我“帮忙”提供的(其实是昨晚用网贷APP验证过的)张丽娟的银行卡流水,一家合作的贷款公司迅速批复了八万元的车辆抵押贷款。
看着贷款合同上林小宝龙飞凤舞的签名,以及他迫不及待地将八万块首付刷给4S店时那兴奋的嘴脸,我知道,他又给自己套上了一条绞索。“新车大概三天后就能提!”销售笑容可掬地递过订车合同。林小宝拿着合同,如同捧着圣旨,得意洋洋。而我,则默默将这一切记在心里。
这笔车辆抵押贷款,还款人自然是林小宝,逾期不还,他的爱车可就保不住了。离开4S店,已是中午。他们沉浸在“即将双喜临门(拿到巨款+开新车)”的喜悦中,甚至破天荒地提出要去下馆子庆祝。我以“要等王助理电话”为由,拒绝了他们,独自离开。转身的瞬间,我脸上的所有表情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下午,是我的采购时间。昨天购置的主要是生存物资,今天,目标是一些能提升生活品质,或者在古代可能成为“奇货”的东西。我首先去了一家大型百货公司。
优质的布料!棉布、麻布、丝绸(虽然穿越后可能暂时用不上顶级丝绸,但一些中等偏上的料子可以备着),各种颜色都扯了几十米。还有成品的被褥、床单、枕头,买了十几套。结实的成衣,男女款式都有,选择了比较朴素但耐穿的样式,各种尺码都来了几套。
鞋子,特别是舒适耐磨的登山鞋、运动鞋和纯棉的布鞋,买了二三十双。接着是女性用品。卫生巾、卫生棉条,直接扫荡了货架上大半库存,足够我用好几年的。还有各种基础的护肤品、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肥皂、洗衣液,也都大量囤积。这些东西在古代,恐怕都是难以想象的“奢侈品”。
然后,我去了一个大型农贸市场的种子店。各种常见的蔬菜种子(白菜、萝卜、黄瓜、番茄、辣椒等)、粮食种子(水稻、小麦、玉米优选高产抗病品种),甚至一些常见的中草药种子,每样都买了好几大包。考虑到可能的气候水土不服,我还特意选了一些适应性强的品种。
这些种子,将是我在未知时代安身立命、甚至发家致富的根本之一。五金工具区再次查漏补缺,又买了一些不同型号的螺丝、钉子、合页、锁具等小零件。最后,我走进一家大型书店,这次的目标是更为专业的书籍。《土木建筑入门》、《水利工程基础》、《基础化学与酿造》、《纺织技术大全》、《古代礼仪规范》、《常见毒物与解毒》、《兵法概要》……甚至,我还买了几套从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材。
知识,是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必须尽可能全面地储备。将所有物资在偏僻处收入空间,看着空间里那片越发琳琅满目、分门别类堆放的物资山,我心里的底气越来越足。
傍晚,我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不再是上午的期待和兴奋,而是带着一种焦躁和隐隐的不安。“晚晚!你总算回来了!”张丽娟第一个冲上来,脸色发白,“王助理……王助理一直没来电话!这都下午五点了!财务再慢也该下班了吧?”林大刚也沉着脸:“我打你妈手机(座机来电显示)上那个王助理的号码,是空号!”空号?我昨晚用完就注销的卡,当然是空号。
林小宝则在一旁烦躁地刷着手机,似乎在查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戏肉快要来了。恐慌,需要慢慢发酵,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我脸上立刻露出比他们更甚的“惊慌”和“不可置信”:“空号?不可能!我昨天才跟他通过电话!是不是信号不好?或者他换临时号码了?”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假装拨号,然后放在耳边,几秒后,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机也“失手”掉在地上。“怎……怎么样?”张丽娟声音颤抖地问。
我嘴唇哆嗦着,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硬挤的),带着哭腔:“关……关机了……”“关机?!”林小宝猛地跳起来,“怎么会关机?!”“我……我不知道……”我“无助”地摇着头,身体微微发抖,“昨天明明还好好的……他还说今天上午……”“完了!完了!我们是不是被骗了?!”张丽娟尖叫起来,一**瘫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的钱啊!我的十万块啊!还有我的金镯子!我的房产证啊!”林大刚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报警!马上报警!”“对!报警!”林小宝也反应过来,立刻拿起手机。
我心中冷笑,报警?正好。等警察介入,有些“事实”才会被坐实。我“虚弱”地靠在墙上,看着他们慌乱地拨打110,语无伦次地描述着被一个叫“王助理”的人骗走了十万现金、金首饰和房产证。警察很快上门,做了笔录。听着他们颠三倒四、漏洞百出的叙述(主要集中在贪图高额回报,轻易相信他人,交付大额现金和贵重物品),警察的表情也很是无奈,这种利用高回报做诱饵的诈骗案并不少见。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骗子啊!那是我家的全部家当啊!”张丽娟哭得撕心裂肺。“我们会尽力调查的。不过,你们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是空号,所谓的‘陈总’、‘王助理’身份不明,调查起来难度很大。”警察如实告知。送走警察,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绝望、愤怒、懊悔,种种情绪交织。
张丽娟还在哭,林大刚闷头抽烟,手都在抖。林小宝则像困兽一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咒骂着。忽然,他停下来,猛地看向我,眼神变得凶狠而怀疑:“林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中间传话!那个王助理我们谁都没见过!是不是你搞的鬼?!”终于,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我。这正是我等待的一刻。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装的),脸上满是委屈和难以置信:“小宝!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那么信任王助理,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帮你凑婚房首付?现在出了事,你就来怪我?”我的演技无可挑剔,那种被亲人怀疑的伤心和愤怒表现得淋漓尽致。张丽娟也停止了哭嚎,看向我,眼神复杂。
林大刚叹了口气:“小宝,别胡说!你姐也是被人骗了!”“就是!晚晚怎么会害我们!”张丽娟此时还需要我这个“同样被骗”的女儿来分担她的痛苦和恐慌。林小宝被父母呵斥,一时语塞,但眼中的怀疑并未散去,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随着后续更多的“债务”爆发,他们的怀疑和指责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而这,正是我想要的。让他们在绝望中互相猜忌,狗咬狗,比直接报复他们,更让我痛快。“妈,爸,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想回房静静……”我适时地表现出“脆弱”和“受伤”,捂着嘴,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哭嚎、咒骂和弥漫的绝望。**在门板上,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悲伤?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静,和眼底深处跳跃的复仇火焰。好戏,才刚刚开场。
房产抵押的大额贷款,明天,就该有第一波催收电话了吧?还有林小宝那笔车辆抵押贷款……我期待着,看你们如何在这债务的泥潭里,挣扎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