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胎记,是我妹妹的死亡标记小说_他的胎记,是我妹妹的死亡标记小说结局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5 1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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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心理咨询师,我接诊过最特别的病人林晚。她平静地告诉我:“我杀了我丈夫,

用冻羊腿敲碎了他的头。”警方却认定是意外死亡,案件早已了结。治疗中我发现,

她描述的丈夫虐待手法,竟与我妹妹生前遭遇完全一致。当我看到卷宗里丈夫尸体照片时,

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后颈的蝴蝶形胎记,分明属于我失踪多年的初恋。

而林晚在最后一次诊疗时,突然对我诡异一笑:“夏医生,

**妹的味道……和我丈夫形容的一模一样。”钢笔尖悬停在纸页上方,

一滴浓稠的墨汁无声地凝聚、坠落,在雪白的评估表上晕开一小团幽深的蓝。

像一滴无法拭去的污血。窗外的雨下得黏腻,水珠顺着冰冷的玻璃蜿蜒爬行,

将城市灯火拉扯成一片混沌而扭曲的光晕。诊室里只开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光线被灯罩收束,在我面前的纸页上投下一圈惨白的光晕,

其余空间则沉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暗影里。空气里消毒水和旧纸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页薄薄的病历纸,

发出细微的、令人烦躁的摩擦声。林晚。这个名字在舌尖无声地滚过,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重量。她上一次坐在对面那张深灰色沙发上的情景,

清晰得如同烙印。那女人身上带着一种被生活彻底碾碎后的麻木,

声音平板得像一块浸透了冰水的生铁:“夏医生,我杀了我丈夫。”她顿了顿,

似乎在回味某个重要的细节,“用冰箱里冻得梆硬的羊腿骨,敲碎了他的头。

”那陈述的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冰锥,扎进我的耳膜。

可卷宗里警方的结论却截然相反——意外滑倒,后脑撞击硬物致死。

医鉴定书、邻居模糊不清的证词……所有冰冷的铅印文字都指向一个无可辩驳的结果:意外。

案子早已盖棺定论,归档封存。钢笔终于落下,

在“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抑郁状态”后面打了勾。

笔尖移向“暴力倾向评估”那一栏,却久久无法落下。她描述丈夫死亡过程时,

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近乎饕餮般的奇异满足感,如同鬼魅的磷火,在我脑海里幽幽燃烧。

指尖下的纸张边缘已经被揉捏得起了毛边。我强迫自己冷静。专业,夏栀,专业是你的盔甲。

我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消毒水味的冰冷空气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

目光重新聚焦在病历上,准备写下“低风险”的评估意见。“笃,笃笃。

”门被极有分寸地敲响,三声,间隔均匀,礼貌得近乎刻板。“请进。

”我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门无声地滑开。林晚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色薄毛衣,下摆有些松垮,

更衬得她整个人瘦削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脸上没什么血色,

眼下的青黑愈发深重,仿佛连着熬了几个通宵。

她安静地在对面那张宽大得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深灰色布艺沙发上坐下,

双臂习惯性地环抱住自己,一个防御的姿势。目光低垂,

落在自己那双并拢的、微微颤抖的膝盖上。“林女士,”我尽量让语气温和,

“最近感觉怎么样?睡眠好些了吗?”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抬起眼。那双眼睛很大,

却空洞得惊人,像两口干涸的深井,映不出丝毫光亮。“还是……那样。”声音轻飘飘的,

带着长期失眠的沙哑,“闭上眼,就能听见……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很脆……像冰裂开。

”她描述的声音精准得可怕。我的胃部一阵细微的痉挛。“那个声音,”我引导着,

“让你想到了什么?”她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环抱自己的手臂收得更紧,

指节用力到泛白。“他……他以前……”她的声音开始不稳,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也喜欢听东西碎掉的声音。盘子,杯子……摔在地上,哗啦一下……”她停顿了,

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诊室里只剩下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单调声响,

以及墙上挂钟秒针规律的“嗒、嗒”跳动,每一下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后来呢?

”我轻声问,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职业的本能让我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异常。

“后来……”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肩膀微微耸起,仿佛正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后来就变成……听我身上骨头的声音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麻木,

“他说,那声音……更好听。”我的呼吸一滞。空气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骤然变得浓烈刺鼻。

诊室墙壁上那些柔和米色的涂料,此刻仿佛都扭曲成了无声的嘲讽。我搁在膝上的手,

指尖冰凉。“他是怎么做的?”我问,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像隔着厚厚的玻璃在说话。林晚的头垂得更低了,细碎的额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只留下一个脆弱的下颌线条。“他……力气很大。”她开始描述,语速很慢,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喜欢拧我的手腕,或者……掐着我的脖子,

把我按在墙上。他会一直用力,直到听见……骨头在响。

”她空茫的目光投向诊室角落里一盆叶片肥大的绿植,仿佛那里正上演着无声的恐怖片,

“咔…咔咔的……很闷……像木头在裂开……”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缩紧。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刺骨的寒意。

手腕……脖子……按在墙上……“还有呢?”我的喉咙发干,声音绷得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

理智在尖叫着警告:停下!夏栀,这是病人的创伤,不是你的!

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催促着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林晚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异样毫无察觉。“冬天……阳台很冷,

”她的眼神空洞地飘向窗外灰暗的天空,

“他把我推出去……锁上门……穿很少的衣服……”她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小幅度颤抖,

牙齿轻轻磕碰在一起,

“冻得受不了……想敲门……他就隔着玻璃……笑……”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阳台……锁门……寒冷……隔着玻璃的笑……“嗡——”剧烈的耳鸣毫无征兆地炸响,

瞬间吞噬了窗外的雨声和挂钟的滴答。眼前林晚那张苍白脆弱的脸孔骤然模糊、扭曲、变形,

被另一张更加年轻、充满惊恐和绝望的脸所覆盖——小沫!我妹妹夏沫!

那张照片里定格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天,笑容灿烂如朝阳的脸!

记忆的闸门被汹涌的潮水轰然冲开。五年前那个冰冷的清晨。

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嚎几乎要掀翻屋顶。警察的声音沉重而公式化,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进我的骨头里:“……初步判断,

生前遭受过严重暴力……多处软组织挫伤,

”那些被刻意尘封、用无数个日夜的忙碌和所谓的“专业冷静”强行压进心底最深处的画面,

此刻在林晚那毫无波澜的叙述中,被残忍地、一丝不差地复刻出来!每一个细节,

每一种手法,甚至施虐者那种病态的**描述……都严丝合缝!我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内侧,

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尖锐的疼痛勉强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不行,

夏栀,不能在这里失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身体剧烈的颤抖。

我甚至能感觉到额角沁出的冷汗正沿着太阳穴滑落。“林女士,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你……描述的这些……细节……非常具体。”我强迫自己抬起头,

迎上她那双依旧空洞的眼睛,试图在里面寻找一丝伪装的痕迹,

或者任何能证明这只是可怕巧合的破绽,“能再……具体说说吗?

比如……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身体特征?

”林晚似乎被我的问题拉回了一点神志。她微微偏了偏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诊室里死寂一片,只有空调微弱的气流声和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习惯……”她喃喃着,

眼神依旧空洞地落在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上,“他……喜欢在事后……煮东西吃。

很香……肉汤的味道……”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被那虚无的气味困扰,

“特别是……做完……那些事之后。”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出来。

“身体特征呢?”我追问,声音绷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特征……”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记忆的碎片中艰难搜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空洞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根的地方……有一小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只趴着的……蝴蝶……”蝴蝶胎记!

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脑海里炸开!眼前瞬间一片空白,耳畔只剩下血液疯狂奔流的轰鸣!

那个印记!那个独一无二、如同烙印般的印记!它属于一个男人!

一个在我青涩懵懂的十七岁,如同炽热阳光般闯入我生命,

又在我毫无防备时骤然消失、只留下无尽痛苦和谜团的男人——江临!我的初恋!那个雨夜,

他湿漉漉地站在我家门外,眼睛里盛满了少年人滚烫的爱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孤勇。

他笨拙地为我撑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后颈那枚小小的、暗红色的蝴蝶形胎记在路灯下清晰可见。他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我,

保护小沫,可就在那个夏天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而紧接而来的,

就是小沫的噩耗……当时混乱不堪,警方调查的重心全在寻找那个虐待小沫的畜生,

江临的失踪,

只被潦草地记录在“相关人员失联”的备注栏里……无数破碎的、染血的线索碎片,

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力量猛地拽到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致命的咬合声!

的、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虐待手段……林晚口中那个被她“杀死”的丈夫……一个恐怖的念头,

带着地狱的寒气,瞬间攫住了我——那个被林晚用冻羊腿“杀死”的丈夫,

那个被警方判定为意外死亡的“受害者”,他的尸体照片!卷宗里一定有他的尸体照片!

“抱歉,林女士!”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刮擦声。

“我突然……有点急事!今天的咨询……我们改期!改期!

”我的声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尖锐得变了调,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林晚似乎被我剧烈的反应惊到了。她茫然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聚焦在我脸上,

带着一丝困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深处,仿佛有某种极其幽暗的东西,

一闪而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我顾不上再解释,几乎是踉跄着冲向门口,

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试了两次才抓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拉开。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瞬间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我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将那间充满窒息感的诊室和林晚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远远地甩在身后。身后,

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冰冷的金属档案柜把手,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几乎要粘住我汗湿的掌心。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档案室里弥漫着旧纸张、灰尘和淡淡的樟脑丸混合的气味,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惨白,

将一排排深绿色的铁皮柜映照得如同巨大的、沉默的棺椁。

“城西花园小区……意外死亡……”我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凭着记忆在柜门标签上飞速搜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沉重的冰,沉甸甸地往下坠,

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恶心感。找到了!手指猛地顿住。

标签上印着冰冷的“G区-刑事(已结)-意外死亡”。我用力拉开沉重的柜门,

铁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里面整齐码放着深蓝色的卷宗夹。目光如同探针,

快速扫过侧脊上打印的地址和日期。“花园小区7栋402……江某……”就是它!

我几乎是粗暴地将那厚厚的一叠卷宗抽了出来,纸张和塑料封皮摩擦发出哗啦的声响,

在死寂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顾不上去旁边的阅读桌,我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柜门,

手指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胡乱地翻动着那些冰冷的纸张。

现场照片、勘验笔录、法医报告……一张张记录着死亡的纸页在眼前飞速掠过,

像黑白默片里快进的恐怖画面。终于!我的动作骤然僵住。目光死死地钉在翻开的这一页上。

那是一张尸体头部的特写照片。拍摄角度是从侧后方。死者俯卧在冰冷的地砖上,脸孔朝下,

深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发黑,在地面蜿蜒成一片不规则的、丑陋的污迹。后脑的位置,

一个可怕的凹陷触目惊心,周围粘着暗红的血痂和几缕纠结的头发。而就在那伤口下方,

靠近颈椎顶端、被浓密黑发稍稍覆盖的边缘处——一块暗红色的印记,

清晰地烙印在苍白的皮肤上!

形状……边缘的弧度……那种独特的、仿佛带着某种邪恶生命力的暗红……蝴蝶!

一只展开翅膀、趴伏在那里的、暗红色的蝴蝶!“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档案室电流的滋滋声、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血液奔流的轰鸣声——瞬间全部消失。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空白。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像一尊被骤然抽去灵魂的泥塑,

僵立在冰冷刺骨的铁皮柜前。手指还死死地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尸检照片。

视线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反复聚焦在那块小小的、暗红色的印记上。真的是他。

江临。那个十七岁雨夜里,眼神滚烫,笨拙地为我撑伞,后颈带着这只“蝴蝶”,

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和小沫的少年。那个在小沫出事前,

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那个……林晚口中,

用尽世间最残忍手段折磨她的丈夫。那个……最终被冻羊腿砸碎了头颅的“意外”死者。

无数个尖锐的疑问如同淬毒的钢针,

瞬间刺穿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他怎么会成了林晚的丈夫?他消失的那几年,究竟去了哪里?

小沫……小沫生前遭受的一切,是不是……是不是也出自他手?林晚……她知道吗?

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她真的“杀”了他吗?还是……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

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胃部剧烈地痉挛,

喉咙深处涌上一股强烈的酸腐气息。我猛地捂住嘴,

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冰凉的铁皮柜门滑坐下去,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脊背紧紧抵着柜门粗糙的棱角。照片从脱力的指间飘落,无声地滑到地上。

照片里那只暗红的蝴蝶,在惨白的灯光下,静静地趴伏着,翅膀的边缘仿佛正微微翕动,

带着一种来自地狱的嘲弄。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死寂,

只有我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在空旷的档案室里微弱地回荡。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档案室冰冷的空气几乎将我冻僵。我扶着柜门,

用尽全身力气才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双腿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

那只暗红的蝴蝶依旧狰狞刺目。我弯腰,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相纸,像被烫到般猛地一缩,

最终还是咬着牙将它捡起,塞回卷宗。必须去找林晚。现在,立刻!推开档案室沉重的门,

走廊里惨白的灯光让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脑子乱成一锅沸腾的粥,无数个念头疯狂冲撞:质问?试探?还是……报警?

江临是小沫案的关键嫌疑人!可林晚呢?她在这个漩涡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最后那句关于“味道”的话……是幻觉吗?回到诊室门口,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脸上过于明显的惊惶和混乱,但指尖的冰冷和微微的颤抖却无法掩饰。

推开门——诊室里空空如也。那张深灰色的沙发上,只留下一个微微凹陷的痕迹。

空气里还残留着林晚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廉价香皂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

她走了。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更加汹涌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她为什么不等?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行尸走肉。睡眠成了奢侈品,

闭上眼就是小沫惊恐的脸、江临后颈的蝴蝶、林晚空洞的眼神、还有卷宗里那张冰冷的照片。

白天面对其他病人时,我必须调动全部的职业素养,才能勉强维持表面的专业和镇定。

但只要稍有空隙,那股冰冷的、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巨大疑问的漩涡就会将我瞬间吞噬。

我尝试过拨打林晚病历上留的电话。关机。

永远是冰冷的、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甚至在下班后,

鬼使神差地去了卷宗里记录的、案发的那个小区——城西花园小区7栋。老旧的居民楼,

墙皮斑驳脱落。站在楼下,抬头望向四楼那扇紧闭的、拉着厚重窗帘的窗户。402室。

那里就是江临丧命的地方。也是林晚曾经的地狱。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我没有上去。只是站在那里,像一个迷失的幽魂,直到夜色完全吞没楼宇的轮廓。

林晚没有按预约时间出现。仿佛人间蒸发,如同当年的江临。直到一周后,

那个同样阴沉的下午。诊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晚走了进来。她似乎更瘦了些,

那件宽大的灰色毛衣罩在身上,空荡荡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被彻底抽干的麻木。那里面多了一种东西。

一种极其幽暗的、难以捉摸的东西,像深潭底下潜藏的暗流。她安静地坐下,

姿势依旧带着防御性的蜷缩,但目光却不再低垂,而是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目光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林女士,”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上周提前离开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立刻回答。诊室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窗外的天色比之前更暗了,

乌云低垂,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雨。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几道明暗交错的条纹。“我做了个梦,夏医生。”她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心的打磨。我的心猛地一跳。“什么梦?

”她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任何暖意,转瞬即逝。

“梦见他了。”她顿了顿,目光依旧牢牢锁着我,“我的丈夫。

”胃部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在梦里,他跟我说了很多话。”林晚继续说着,语速平缓,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他说他以前……也认识一个女孩。

很年轻……像清晨带着露水的栀子花……”她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他说……那个女孩的妹妹……味道很特别……”“味道?

”我的声音瞬间绷紧,像一根拉到极限即将断裂的弦。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来了!那天在档案室门口,那绝不是我的幻听!林晚仿佛没有听见我的疑问,或者说,

她根本不在意。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真的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

合着恐惧、绝望、还有……一点点……被彻底碾碎前的不甘心的味道……”她微微歪了歪头,

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天真好奇的神情,“他说……那是他尝过的最……纯粹的滋味。

”纯粹的滋味!这几个字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小沫……我的妹妹……在那个畜生眼里,她只是……一种“滋味”?!

一股狂暴的怒火混合着撕心裂肺的悲痛,瞬间冲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眼前阵阵发黑。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笔筒被震得跳了起来,几支笔滚落在地。“林晚!

”我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颤抖,“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林晚被我剧烈的反应惊得身体向后微微一缩,

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恐惧。她看着我,那双幽深的眼睛里,

那片一直笼罩着的麻木迷雾似乎在瞬间散尽了,

露出了底下冰冷而锐利的、带着一丝疯狂笑意的核心!就在我失控怒吼的瞬间,

她嘴角那抹冰冷的、诡异的弧度骤然加深了!她微微前倾身体,

越过我们之间那张冰冷的办公桌,凑近我。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苍白皮肤下细微的青色血管。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香皂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彻底扭曲了她原本清秀的脸庞,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恶意和……满足。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夏医生,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妹的味道……”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舌尖仿佛回味般轻轻舔过干裂的下唇,然后,一字一顿地,将那句足以将我拖入地狱的话,

钉入我的心脏:“……和我丈夫形容的,一模、一样。”死寂。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窗上,

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拼命拍打。但这震耳欲聋的雨声,

此刻却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的、扭曲的时空传来,模糊而不真实。诊室里,只有林晚那双眼睛。

那双刚刚还空洞麻木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冰冷的火焰,死死地攫住我。

那火焰里淬满了恶毒的快意和一种……终于达成某种目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妹的味道……和我丈夫形容的,一模、一样。”小沫惊恐绝望的脸,

江临后颈那只暗红的蝴蝶,卷宗里冰冷的照片,

还有林晚此刻这张扭曲的笑脸……所有支离破碎的、染血的画面,

被这句恶毒的结语强行粘合在一起,组成一幅完整到令人窒息的地狱绘卷!我僵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眼前猛地一黑,

金星乱迸,耳朵里是尖锐的、持续的嗡鸣。撑着桌面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

指甲深深陷入坚硬的木质桌面,带来一阵麻木的刺痛,

却丝毫无法缓解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的窒息感。愤怒?不,那太轻了。

是岩浆在血管里奔流咆哮,是冰川在骨髓深处寸寸冻结!

是想要扑上去撕碎眼前这张脸的疯狂冲动,和一种被彻底扒光、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冰冷绝望!

她知道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我是夏沫的姐姐!知道江临是我的初恋!知道那些卷宗!

知道我看到胎记时的崩溃!她像个高明的猎手,冷静地、残忍地布置着陷阱,

看着我一步步踏入她精心设计的绝境!“你……”我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住,

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是你……告诉他的?关于小沫?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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