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方天地撕裂。
豆大的雨点在玻璃上蜿蜒出狰狞的痕迹,像极了苏晚此刻的心绪。苏晚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感传来,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她面前的男人,顾晏臣,
正慢条斯理地用丝绒布擦拭着那枚价值连城的鸽血红戒指。钻石折射出的冷光,
与他眼底翻涌的墨色形成诡异的呼应,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签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将一份文件推到苏晚面前,
纸张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宛如一把锋利的刀,正对准她的心脏。
苏晚的目光落在“股权**书”几个黑体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她父亲毕生心血——苏氏画廊的全部股份。三天前,
父亲突发脑溢血被紧急送进ICU,紧接着,顾氏集团的资金链就像一把无形的巨手,
死死扼住了苏氏的咽喉。这一切太过巧合,显然是眼前这个男人精心布下的陷阱。“顾晏臣,
你卑鄙**!”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这个男人,三年前在她画展上买下所有作品的神秘收藏家,曾让她心生过一丝莫名的悸动,
如今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用最卑劣的手段逼她就范。顾晏臣终于抬起头,
深邃的眼眸像结了冰的寒潭。他伸手捏住苏晚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蹙眉。“苏晚,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除了我,
谁还能救你父亲?谁又能保住你视若生命的画廊?”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感却异常灼热。
苏晚猛地偏头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紧地禁锢住。玻璃倒影里,
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颊上印着清晰的指痕,而身后的男人西装革履,姿态优雅,
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可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却毫不掩饰。“要么签字,
让你父亲得到最好的治疗,画廊继续开下去。”顾晏臣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
带着危险的诱惑,“要么,明天我就让苏氏破产清算,
你父亲的医药费……我想你负担不起。”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苏晚浑身一颤。
她清楚地知道,顾晏臣从来说一不二。这个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动动手指就能轻易碾碎她的人生。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主治医生”四个字。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去接,却被顾晏臣抢先一步抽走。“顾总,苏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需要立刻进行二次手术,家属这边……”医生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苏晚的心上。顾晏臣对着电话淡淡吩咐:“安排最好的团队,
费用记在我名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看,”他重新握住苏晚的肩膀,迫使她转过头来面对自己,“只要你听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黑眸里翻涌着势在必得的浪潮,却在触及她泛红的眼眶时,
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苏晚看着他腕间那块百达翡丽腕表,
表盘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晃得她眼睛生疼。那是三年前,
她在慈善晚宴上第一次见到顾晏臣时,他身上最亮眼的装饰。当时的他被众星捧月,
而她只是个刚崭露头角的小画家,远远望着他,如同仰望遥不可及的星辰。谁能想到,
三年后的今天,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会用这样强硬的方式闯入她的人生,
将她逼到绝境。钢笔被塞进她冰凉的掌心,顾晏臣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苏晚盯着文件末尾的签名处,墨迹仿佛变成了一张巨口,等待着将她吞噬。
“签了它,你还是苏氏的负责人。”顾晏臣的声音放柔了些许,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磁性,
“只是从今天起,你属于我了。”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俯身靠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苏晚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气,
那味道曾让她在无数个深夜魂牵梦绕,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枷锁。她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父亲病床前的心电图,闪过画廊里那些等待展出的画作,
闪过自己曾经对未来的憧憬。良久,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顾晏臣眼中的风暴骤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满足感。
他将苏晚揽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乖,”他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以后,有我在。”苏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个男人用一场精心策划的“拯救”,
夺走了她的一切。而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窗外的暴雨渐渐停歇,一缕月光穿透云层,
照亮了房间里相拥的两人。只是没人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究竟会走向何方。
第二章囚笼初现第二天清晨,苏晚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醒来。
房间装饰奢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不到外面的一丝景象。她动了动身体,
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件柔软的真丝睡裙,这让她心里一阵恐慌和屈辱。
她挣扎着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到门口,
她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旋转,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顾晏臣,你放我出去!
”苏晚用力拍打着门,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她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泪水无声地滑落,
浸湿了真丝睡裙的袖口。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曾经那个在画展上眼神温和地对她说出“你的画很有灵魂”的男人,
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晚猛地抬起头,
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身,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愤怒。门被打开了,
顾晏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醒了?”“你这是非法囚禁!”苏晚怒视着他,
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呼喊而有些沙哑。顾晏臣走进房间,
反手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光线彻底隔绝。“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医生说你父亲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
你不用担心。”听到父亲手术成功的消息,苏晚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愤怒取代:“你别想用我父亲来要挟我!顾晏臣,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顾晏臣走到她面前,
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指尖即将触碰到发丝时,却被苏晚猛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发作。沉默了几秒后,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下楼吃早餐吧。”苏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先暂时隐忍。至少,她要先保证自己的体力,
才有机会找到逃脱的方法。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中西式的都有。
精致的骨瓷餐具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可苏晚看着这些精致的食物,
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顾晏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优雅地用银质刀叉切割着盘中的牛排。
他抬起头,看到苏晚站在餐厅门口没有动,便开口道:“过来坐。
”苏晚走到餐桌的另一端坐下,与他隔着长长的距离。她拿起面前的面包,小口地啃着,
味同嚼蜡。顾晏臣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落在她身上:“尝尝这个燕窝粥,
对身体好。”他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起身走到苏晚面前,将碗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
苏晚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顾晏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你属于我了。
”顾晏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刀叉继续吃着牛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苏晚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面包掉落在地,“我要去医院看我父亲。”“等你身体好些了,
我会带你去。”顾晏臣放下刀叉,语气不容置疑,“在那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你!
”苏晚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就想离开餐厅,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
顾晏臣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放开我!
”她哭喊着,用力挣扎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顾晏臣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心里一阵刺痛。他笨拙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可动作却很僵硬。
指腹触碰到她冰凉的脸颊时,苏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停在半空,
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别哭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会伤害你。
”“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伤害我!”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顾晏臣,
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顾晏臣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方式可能有些极端,
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留住她。他害怕一松手,她就会像三年前那样,
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他松开了握着苏晚手腕的手,
那里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先吃饭。”他转过身,背对着苏晚,声音低沉地说道。
苏晚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又看了看顾晏臣挺拔却孤独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
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第三章第一次逃离接下来的几天,
苏晚被顾晏臣软禁在了这栋别墅里。别墅很大,有花园、泳池、健身房,
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画室。顾晏臣似乎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完美的牢笼,
满足她的一切物质需求,却唯独不给她自由。顾晏臣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
有时会带她去画室看她画画,有时会和她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他对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甚至会记得她不吃香菜、喜欢喝温水这些小细节。可这些都让苏晚感到更加痛苦,
她宁愿他对自己冷酷到底,也不想他用这种温柔的方式来囚禁自己。这天下午,
顾晏臣去公司处理事务了。苏晚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偶尔飞过的小鸟,
心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逃跑。她开始仔细观察别墅的环境。别墅的安保很严密,
围墙很高,上面还装着监控和电网。但她发现,花园的西北角有一处围墙相对较低,
而且监控的角度似乎有一个盲区。她回到房间,开始制定逃跑计划。
她翻出衣柜里一件最不起眼的灰色运动服换上,又找出一双轻便的运动鞋。然后,
她走到卫生间,用剪刀将毛巾剪成布条,绑在脚上,这样可以减少走路时发出的声音。
一切准备就绪,她深吸一口气,悄悄打开房门,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客厅里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她趁着佣人转身的瞬间,
迅速溜到了花园里。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花卉,香气扑鼻。
但苏晚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她低着头,快速地朝着西北角的围墙跑去。跑到围墙边,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便开始尝试攀爬。围墙虽然相对较低,
但对于没有攀爬经验的苏晚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终于爬上了围墙顶部。就在她准备跳下去的时候,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苏**,你在干什么?”苏晚回头一看,
是别墅的保安队长。她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落地时,
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保安队长很快就追了上来,
将她牢牢地按住。“苏**,对不起了。”保安队长面无表情地说。苏晚挣扎着,
大声呼喊着:“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挣脱保安的束缚。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顾晏臣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走到苏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谁让你跑的?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从地狱里传来。苏晚抬起头,忍着脚踝的疼痛,
倔强地看着他:“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自由!”顾晏臣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苏晚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别动。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到别墅,顾晏臣将苏晚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然后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脚踝扭伤了,需要好好休息。
顾晏臣看着医生为苏晚处理伤口,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心疼。
他蹲在苏晚面前,握住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声音低沉地说:“为什么要跑?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苏晚别过头,不去看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顾晏臣,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是得不到我的心的。”“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心,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顾晏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偏执,“苏晚,我警告你,
不要再试图逃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说完,他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客厅。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次逃跑失败后,
顾晏臣对她的看管会更加严密,她想要离开这里,恐怕会更加困难了。
第四章医院重逢脚踝的伤势恢复得很慢,顾晏臣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会亲自为她上药,会给她读她喜欢的小说,甚至会笨拙地给她削苹果。
苏晚虽然表面上对他很冷淡,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其实也并非完全冷酷无情。
这天,顾晏臣突然对苏晚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你父亲。”苏晚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警惕取代:“你说真的?”“我从不说谎。
”顾晏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你要答应我,看完之后马上回来,
而且不能耍任何花样。”苏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要能去看父亲,
她什么都愿意答应。第二天早上,顾晏臣亲自为苏晚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又给她化了淡妆,遮住了脸上的憔悴。然后,他带着她坐上了车,前往医院。坐在车里,
苏晚一路沉默着,眼神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她既期待见到父亲,
又害怕这只是顾晏臣的另一个圈套。到了医院,顾晏臣带着苏晚走进了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气色很好,苏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快步走到病床边,
握住父亲的手,轻声喊道:“爸。”苏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晚,
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晚晚,你来了。”“爸,你感觉怎么样?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好多了,你别担心。”苏父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