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攥着掌门的衣角,仰着圆乎乎的小脸,琉璃金瞳里盛满困惑:“掌门爷爷,
无情道是什么呀?是不是像冷冰冰的铁疙瘩,碰一下会冻手手?
那个冷冰冰的小师叔也要修无情道吗?”他晃了晃发间叮当作响的铃铛,
“他身上有爹爹的味道,要是变成冰块人,还能记得小龙吗?
”掌门慈爱地刮了刮孩子的鼻尖,
拂尘轻轻点向远处正在练刀的玄霄:“无情道需斩尽七情六欲,修者日后不会笑,不会痛,
连最亲的人都要视作陌路。”话音未落,小龙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揪住掌门的袖口:“不要!小师叔身上香香的,像许愿珠里爹爹的味道,
怎么能变成没有心的石头人!”他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小短腿迈得飞快,
跌跌撞撞冲到玄霄刀光之下。玄霄猛地收刀,刀锋擦着小龙发顶而过,
惊得一旁弟子倒吸冷气。小龙却不怕,踮着脚抱住玄霄冰凉的小腿:“小师叔不准修无情道!
”他仰着通红的小脸,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玄霄衣摆,“修了就不能陪小龙找爹爹,
不能给阿娘送花,也不能……不能当小龙的新爹爹了!”玄霄握着刀柄的手剧烈颤抖,
琥珀色瞳孔泛起涟漪。他低头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腿上的糯米团子,
听着那句奶声奶气的“新爹爹”,喉间涌上陌生的酸涩。小龙见他不回应,
干脆一**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左右摇晃:“答应小龙嘛!
不然小龙就用许愿珠把你的刀变成甜甜的糖葫芦,看你怎么砍断情丝!
”围观的弟子们忍俊不禁,苏映雪“噗嗤”笑出声又慌忙捂住嘴。玄霄僵立许久,
终于缓缓弯腰,指尖悬在小龙发顶,却始终不敢落下,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胡闹。
”可他转身离去时,刀鞘上不知何时多了颗小龙偷偷塞进去的麦芽糖。夜幕笼罩拜仙门,
小龙蜷在窗边的软垫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攥着许愿珠的小手上。珠子泛着微弱的光,
映得他琉璃金瞳湿漉漉的,像蓄着两汪即将决堤的湖水。“珠子呀珠子,你快告诉我,
小师叔到底是不是爹爹?”他把脸贴在冰凉的珠子上,声音带着哭腔,
“小龙还有两日就要走了,要是错过了……”话音未落,眼泪便啪嗒啪嗒砸在珠子表面,
晕开细小的涟漪。小龙吸着鼻子,掰着手指头数:“一天,两天……要是他真的修了无情道,
以后见了小龙和阿娘,会不会像陌生人一样?”想到玄霄冷若冰霜的眼神,他猛地坐直身子,
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不行!就算是冰块人,小龙也要把他捂热!”他抱着珠子滚到床边,
望着林小满房间透出的灯火,小声嘀咕:“阿娘知道小师叔可能是爹爹吗?要是她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