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过去。
裴瑾是个完美的合作者。他会记得她喜欢的餐厅口味,在她父母面前给足她体贴与尊重,出差从不忘记带一份合乎她喜好的礼物。他甚至会在她感冒时,蹙着眉吩咐厨房煮姜茶。
可他也从不踏入卧室一步。
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餐厅、书房,以及客卧。那间主卧,像是这个家里一块被精心布置却无人踏足的禁地。
苏晚不是没有试探过。一次晚餐,她谈起某位朋友蜜月归来的趣事,语气轻快。裴瑾切着牛排,动作未停,抬眼时眸色平静:“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让助理安排行程,费用我来承担。”仿佛她只是在讨论一笔无关紧要的支出。
另一次,她故意在客厅沙发上睡着,毯子滑落在地。半夜醒来,身上盖着的是她自己的羊毛披肩,而书房的门缝下,依旧透出灯光。
次数多了,苏晚也就明白了。
她收起那点微不足道的、属于妻子身份的期待,配合他扮演着这场名为婚姻的默剧。只是心底某个角落,总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他这样一个人,心里究竟装着什么,才能如此彻底地,将法律上的妻子隔绝在心门之外?
直到那天。
家政阿姨请假回老家,苏晚难得自己动手整理屋子。裴瑾的书房一向是禁区,他明说过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但那天阿姨不在,书房积了薄灰,她想着只是简单擦拭表面,便端了水盆进去。
